封棋的加入让原本局势完全逆转。
伊格带来的那些人马也是节节败退。
“你还在这干什么啊!”封以霖出手挡住了张靖榕面前的敌人。
“杀敌啊!”
“没听见蔡彩说谁人帮他杀了伊格就亲他一百下吗!你还不快去!”
“这…”
“亲个几下还不顺势将她一举拿下!”
“可她怀着身孕,我不能…”
“笨死你得了!我真不明白她看上你那一点。先欠着,到时候一并还行不行!”
张靖榕还未反应过来,封以霖已经抢过一匹马,将缰绳交给了他。
伊格眼看大势已去,尽然真的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伊格,你这个孬种,有本事别跑!”
蔡彩怒气冲冲的要去追伊格,却又被那些弓箭手拉了回来。
“别拉着我,快去杀他!”
战场上的热血也点燃了蔡彩心中的那把火。
如果不是图瓦西和伊格为了一己私欲,那么这些人也不会无辜的断送生命。
蔡彩正在束手无策之时,一匹乌蹄马已是奔到眼前。
张靖榕利落的跳下马,将蔡彩抱上马去。
“张靖榕,你疯了!蔡彩还怀着孩子!”
“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你管好封以霖就可以了!”张靖榕大声嚷道:“多说几句甜言蜜语,他解决这些人的速度能加快很多。”
不远处的封以霖见自己被摆了一道。自是气不过。
却忽然听着人群后有人朝着他大喊:“封以霖,你给我好好地打,等你打赢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张靖榕!
好兄弟!
封以霖忽的莞尔一笑,大嚷道:“兄弟们,速战速决,老子等着回家洞房呢!”
一呼百应。
每个人似乎都兴奋起来。
武陵府外是看不到尽头的树林。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出路。
伊格的马在前面疯狂的奔跑着,他的每一鞭都让马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马蹄声如同梦魇般缠绕在蔡彩的耳边,感受着凉风刺过面颊。蔡彩觉得自己恶心。
可这种不舒适的感觉被蔡彩心里那颗复仇的心掩盖住了,她疯狂地想让那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让他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阿彩,还是别追了!”张靖榕右手拉住缰绳,左手轻轻握着蔡彩的手。
他当然知道她的难受。
平素连坐马车都会头晕目眩的人怎么能经得起这种折腾。
可他又知道,不杀伊格。蔡彩是万万不能罢休。
“我没事!”蔡彩用力地攥着张靖榕的衣服“一定要抓到伊格。”
张靖榕正是左右为难之际,忽然看见伊格的马被前方的枯木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何必穷追不舍,只要拦住他的去路就好。
张靖榕从马上取下自己的佩刀,用尽全力扔了出去。
张靖榕与牛较量多年,投掷绳索的本事无人能及。这扔刀与扔绳子除了控制的力道,倒也相同。
扔出去的刀在空中翻滚在好几圈。
这样怎么可能会投中?
蔡彩本以为张靖榕是想用刀袭击伊格,却不料张靖榕的目标是不远处的一个枝桠。
那枝桠的位置很低,堪堪能压低身子跑过。
尖刀准确的削断了树枝的枝桠。巨大的惯性将伊格从马上弹了下来。
只听扑通一声,伊格重重的摔在地上,脱了缰的战马则毫不恋主的奔驰而去。
“吁!”张靖榕将马停下。翻身下马“抓住缰绳,不要下来!”
张靖榕并不向前,而是拦在蔡彩的身前,眼神冷冽的看着伊格。
伊格好半天才缓过劲,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咳咳!”伊格的脸上依旧挂着邪魅的笑容“这么想要杀了我吗!”
“你该死!”蔡彩咬牙切齿的说道:“从你杀死思萝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你。”
“不过是露水夫妻罢了!”伊格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的死对于你来说根本没有妨碍。你放了我,夷狄分你一半。”
“伊格。你彻底的输了!”蔡彩冷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拿什么和我斗!”
“对!我是输了!”伊格突然仰天大笑“你的身边有那么多男人为你拼命,我当然赢不了你!可这辈子赢你一件事情也就够了,那就是思萝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听着伊格的话,蔡彩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能亲手杀死这个男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伊格很洒脱的笑了笑“既然这样,你就让我有尊严的死掉吧!”
“你还要什么尊严!”张靖榕冷冷的说道:“反正你也会遭到千秋万代的唾骂,与其以后被人将尸骨挖出来,不如现在乖乖地任我们处置。”
“不必了!”蔡彩忽然说道:“伊格,你想要怎么死,我可以成全你!不过,我给你的不是尊严,而是可怜你!我不想变成和你一样丧心病狂的人,事情在我们手上结束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思萝会带着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慢慢找你算这笔账!”
“那我就等着!”伊格嘴角忽的牵起一个笑容“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来没那么容易认输。”
话音未落,张靖榕的胳膊便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极快的几个身影从身边闪过,一袭黑衣,在白天都不会被人发现。
“东瀛忍者!”蔡彩脱口而出。
“果然是博学多才!”伊格慵懒的笑了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让东瀛分一杯羹的原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夷狄,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残忍和折磨!”
张靖榕功夫不弱,却根本不能以一敌五。眼看他节节败退,身上也受了伤。
“阿彩,快走!”张靖榕大喊道。
“我不要!”
在那一瞬间,蔡彩突然觉得自己不怕死了。
即使死在这,那至少一家人在一起,谁都没有离开。
“冥顽不宁!”伊格恶狠狠地拿起地上的刀,趁着张靖榕对付那些东瀛人的时候。用力地砍在了马腿上。
乌蹄马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忽的马腿上抬,蔡彩整个人被摔了出去。
正当她以为自己性命不保的时候。飞速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有人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拉回了另一只马上。
肚子好痛。
蔡彩皱着眉头捂住肚子,却对着来人强颜欢笑。
“还好我没长胖。否则…”
“闭嘴!”来人喝了一声“张靖榕,速战速决,阿彩的脸色很难看!”
“我不知道多好!”蔡彩嘴硬的说了一句。
封棋也不多言,依旧是翻身下马,威风凛凛。
“伊格,前程往事朕今天便与你一同算清!”
说着,便提剑而上。
众人一下子纠缠在一起,蔡彩根本分不清。
怎么办?
不能这样下去!
蔡彩突然想到封以霖的话。
每一匹乌蹄马都是将军的战马,它的马鞍之中一定藏着一枚信号弹。
蔡彩吃力地挪动着身子。她必须要喊人来救援。
可蔡彩根本不通马术,她右脚踩着马镫,左脚想要翻身下马。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动作粗鲁。胯下的马突然不安的躁动起来。
蔡彩身子不稳,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
虽是背部着地,可蔡彩的肚子却疼痛难止。
腹中急痛欲裂,似要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敲打着。
那样痛,痛得无法,仿佛刀绞一般。感觉到身下湿漉漉的。
蔡彩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就算在没有医学常识。她也知道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阿彩!”异口同声的喊叫,带着些悲戚和苍凉。
终究还是没办法保住这个孩子吗!
蔡彩仿佛用力地向前爬。
即使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受罪。
锥心刺骨的痛意,蔡彩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将那枚信号弹发出去的。
“啊!”杀红眼的第一次疯狂的嚷道:“都是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蔡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感觉到伊格拿着刀冲了过来,却没有感觉应该袭来的疼痛。
鲜血再一次在眼前四散开来。
这种情景,那样熟悉,熟悉的令人心碎。
“封棋!”
已是蔡彩用尽最后的气力能喊出来的话。
受伤的封棋玩命的将刀插进了伊格的心口。
“阿彩,你答应我,要亲一百下。”
扑通倒在地上的,还有蔡彩那颗四分五裂的心。
“用力啊!”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催促着蔡彩,有人拼命地掐着她的脸颊。
好痛。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令人无法忍受的痛楚。
“混蛋!”终于将杨馨的声音分辨清楚,她好像在哭。
四肢百骸皆是断裂的疼痛,蔡彩知道,她没有死。
只是动了胎气。
孩子就要出来了吗!
念萝,你将娘折腾坏了!
“啊!”剧烈的疼痛让蔡彩喊出声,意识突然恢复过来。
“快点喂药!”杨馨疯了似的掐住蔡彩得嘴,将药全数灌了进去。
“咳咳!”肺里好像一点空气都没有,好像快要死了。
“用力啊!蔡彩!你给我用力!老娘说什么来着!孩子生不下来啊!”杨馨哭嚎的很厉害,她怕了,真的怕了。
“封棋!”蔡彩的意识仍旧模模糊糊,嘴里念叨着封棋的名字。
封棋不能死!
不能!
“你快死了!还有时间管别人吗!封棋好的很!死不掉!蔡彩,你快点用力啊!”
好吗?那我就放心了!
杨馨,照顾好自己,和三皇子好好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