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说完,房门被人敲了敲,开门之后,傅澄发现来的人正是号称三好优质青年,婆妈心中第一优质老公人选的容陵陌。
裴泽见到容陵陌来了,高兴到勾着他的肩膀说:“还是兄弟你够义气,待会儿最难对付的那位,就要拜托你了。”
傅澄愣了愣,不过随即明白裴泽究竟想打什么鬼主意。
他感叹地想,果然只有魔教教主,才会找到一些邪门歪道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像他当总裁的,就不屑采取这类型的手段。
裴泽将“借花献佛”这四个字运用到了极致,他把容陵陌当礼物,去献给现场最大的一只boss,差只差在他没用个漂亮的蝴蝶结绑在容陵陌的头顶上。
容陵陌能既然能当得了武林宗主,坦炮火的功力,可以说是无人能及,也多亏他这人向来够仗义,听到裴泽请求支援,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他们三个搭着傅澄司机开的车,到达魏琳自己在外的“小”房子时,裴泽看得连嘴巴都阖不上了,那根本已经超越花园小屋等级,直逼花园别墅了。
他瞪大眼睛问:“这只是她在外住的地方,那她们家呢,不会是住在城堡里面吧?”
“要不你以为我这些年拚死拚活赚钱,努力开拓副业是为了什么?我吃饱撑着吗?”傅澄脸色不太好地瞪他一眼,“不过,现在你也差不多了,你家那口子就是魏琳二号,别以为你两手空空,能够把她娶进门。”
“总裁,你说笑呢,你那基本人设要你不赚钱,就跟逼你去死没两样,别睡不着怪床歪了,虽然魏家很有钱没错,但甩锅让人来扛,也实在太没格调了。”裴泽嗤笑了一声。
“那你可以试着像现在这样,一人饱全家饱,名下什么也没有,看看你家那口子肯不肯嫁给你,别到那个时候,孩子挂个父不详,你想哭也没人要听你哭。”傅澄说到这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这些年的辛苦其实很难说给其他人知道,但有裴泽这个倒楣鬼跟在他后面,他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唯一一个,情况那么凄惨的人,崎岖的追妻路上,有个同伴可以分享彼此的经验,再怎么说都是一件让人感动的事。
所以他对裴泽好,多少有种自我安慰的心理,只是裴泽那人总是拿了翘就要倒打他一把,让他恨不得揍裴泽一顿来泄愤。
不过说来也奇怪,被裴泽那些贱话刺激久了,他竟然会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
男人讲心事不习惯腻腻歪歪的,总是互相嘲讽挖苦,而这个中的翘楚,裴泽是当之无愧。
傅澄很清楚裴泽那些话听来让人好气又好笑,但却非常有建设性,所以大家才会喜欢跟他做朋友。
如今他们聚会时,说起贱话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挖苦的话一出口,更是一个毒过一个,说起来这都是裴泽的功劳。
魏妈难得亲自来替他们开门,她大概是想给裴泽下马威,可当她见到武林之光,国家的栋梁-容陵陌也随行的时候,她那眼角眉梢立刻春意盎然了起来,还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们到沙发坐下。
裴泽一点也不讶异魏妈的转变这么大,在长辈的眼中,本来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相同羽毛的鸟儿就是会聚集在一块儿。
有容陵陌这种有为青年做背书,连最不得魏妈欢心的傅澄,地位马上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要不是沐师父最近因为小徒弟的事,如今整个人跟得了焦虑症差不多,不然裴泽认为要是再多带上他一个,魏妈肯定笑到嘴巴都歪掉了。
容陵陌非常明了自己身负什么重责大任,所以他自动自发地跟魏妈开始聊起一些家里长家里短。
在傅澄与裴泽起身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到容陵陌个人上头,魏妈十分热心地询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她想帮他介绍女朋友。
她们这些闲赋在家的贵妇们,最爱帮人做媒,倒也不是她们多有兴趣做这种事,可这就跟拿名牌包一样,你手里拿得出一个优质的对象,正好代表你人面够广,也很能说事,最好数量还能多到如同摊开一手扑克牌,那才真正叫人羡慕得睁不开眼睛
裴泽对容陵陌露出感激的目光,如果他牺牲成这样还不叫好兄弟,什么是好兄弟?!
想他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牵制住首要大将,好让他们可以趁机脱逃,不管从哪个角度想,他的恩情都是裴泽难以报答的。
傅澄却是对眼前的情形,产生另一层的感悟,他琢磨着,往后是不是该换成拢络容陵陌,而不是拢络裴泽,因为前者用来讨好魏家母女的实用性,明显高过裴泽太多了。
裴泽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别以为没我,你就能请得动容陵陌出手相助,再说只有他的话,只怕魏妈本来没个可以比较的人,现在多了他以后,她就更嫌弃你了,有我在,至少她还不会觉得你有那么糟糕。”
傅澄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要我再让你回想一下?”
裴泽知道开总裁玩笑的限度大概就到这里了,所以他很识相地不再出口刺激他。
当他们在佣人的指引下上到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到一间铺着柚木地板,周围装潢软垫的房间,那里头满满都是各式各样的婴儿玩具,裴泽许久未见的江心淮坐在一个角落,身旁有一只绑着冲天炮的小团子,紧挨着她,想往她的身上爬。
他们进来时,她抬起头,瞧了他们一眼,礼貌性地跟傅澄打了声招呼,头便又低下来,继续跟蹭到自己怀里的团子玩。
他还在怔忡间,突然有只胖手摸到自己的裤管上,他头一低,便看到一只比那小团子还要壮上两倍的巨大团子,正攀着他的小腿想要站起来。
裴泽弯腰把这只庞然巨物给抱了起来,他转头问傅澄说:“你这是怎么养的?儿子这么……嗯,结实,女儿那么瘦,别告诉我,你还重男轻女,所以都没给女儿饭吃。”
没等傅澄开口说话,门后有个看样子像是保母的人,拿着一支泡好牛奶的奶瓶,快速走了过来,正当她想将大团子抱来喂奶时,魏琳跟着出现了。
她连忙阻止说:“他刚刚喝过了,不能再喝了。”她说这话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傅澄一眼。
裴泽完全弄不清楚现在是在演那一出,他若无其事般晃到江心淮身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她怀中的那只漂亮女娃娃。
傅澄心想,他有必要向裴泽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这样莫名其妙被魏琳当众打脸,他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他抓住正准备爬走的那颗圆滚滚的球,咳了一声说:“我儿子很喜欢吃,一天喂他六瓶奶外加两餐离乳食还是吃不够,可我家闺女什么都不喜欢吃。”
裴泽越听越不能理解傅澄没事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又不是来应征保母的,哪需要去弄懂两个孩子吃多吃少的事。
傅澄大概也看得出裴泽有些不耐烦了,干脆直接了当地说:“孩子是会遗传技能的,他们两个老控制保母,结果该吃东西的不吃,不该吃的一直吃,所以两姊弟胖瘦才会这么明显。”
裴泽一听,人就傻住了,他想起江心淮偶尔会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味,过去他想不明白,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是宝宝努力地在用自己的方法,跟裴泽这个新手爸爸提示,他已经在妈妈肚子里,偏偏裴泽太过粗心,总不当那是一回事,所以差一点就把孩子搞没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到江心淮的肚皮上摸了摸,她也没有躲开他,任由他在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魏琳没好气地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非得他来帮把手不可,我连门都不想让他进来。”
这个他指的是傅澄,想必心灵控制的能力还是有强弱的区分,有傅澄这个亲爹压阵,孩子们至少不会干出什么调皮捣蛋的事。
裴泽以为傅澄听到这话肯定要发火了,但没想到他只是过来抱走江心淮手中的小团子,闷声说:“我来喂女儿喝奶。”
他说完后,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抱着小团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熟练地喂婴儿喝奶。
这画面实在太诡异,让裴泽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好证明现在不是在作梦。
同时间,另一只大团子,扶着傅澄的小腿,就这么站在他旁边,哇哇大哭起来。
裴泽看着眼前“家庭美满和乐”的场面,心里想着,总裁这人设崩得肯定连他作者亲妈也认不得了,不过崩归崩,傅澄当起好爸爸来,还挺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