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多久,江心淮的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她目光迷离地笑道:“刚才好像吃得太多了些,有点不能消食了。”
裴泽凑过去,勾起一抹微笑说:“这样还叫多了些?别不承认,妳根本就是一个吃货。”
“对,没错,我好像真的是一个吃货。”她抿着嘴,歪着头思考着。
那天真的模样挑起裴泽的一丝,他眼神深邃地看着她,嗓音低沉地命令道:“来,喂我。”
闻言,她便将手中的饭团,用拇指与食指捏着,粗鲁地塞进他的口中。
饶是现在脑子不太清醒,她仍旧维持着一贯直爽的做派,跟温柔体贴这码子事完全扯不上边。
裴泽有些气恼地含住她塞进来的饭团,再顺势狠狠地咬住她的手指。
“好痛!”她惨叫一声,想抽又抽不回来,只能张大眼睛委屈地望着他。
他内心一动,便改咬为含,缓慢地舔过她的指尖,吮了一口后,这才好心地愿意放过她。
“好了,告诉我,妳跟沐卿禾背着我,到底在谈些什么事?”裴泽扶着她的肩膀,唯恐她不肯照实说,便把她拉得离自己近一些,持续加强散发他的技能。
“这是秘密,不能跟其他人说。”她的脑袋越发昏沉,可她还是不愿吐实,“尤其是对你。”
“为什么尤其是对我?”他锲而不舍地逼问道。
这个时候,江心淮整个人都软了,她歪倒向前,裴泽顺手将她拦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继续问道:“是跟我有关的事情吗?”
她埋在他的胸膛,茫然地说:“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么不肯跟我说?”他轻声哄着她,可他转念一想,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他想要知道答案的,“难道妳喜欢他?所以不肯跟我说妳跟他的事。”
她抬起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中,蹙着眉心,抱怨道:“我不是说过了,我谁都不喜欢,同样的事情,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他将她的头按回胸膛上,她不情愿地挣扎了几下,他柔声说:“笨蛋,我只是怕妳喜欢他比喜欢我还要多。”
“你才是笨蛋!还有,你说反了……”她正经八百地摇摇头,但因为身体紧贴着他,就像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扭着身体,蹭在他的心窝。
末了,她还不忘补充一句,“裴泽,你是最讨厌的一个,这点从来就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裴泽一听,被她的话逗得笑了,他抱着她,心里带着一股暖意,说道:“能当得了妳心里头的这一个‘最’字,可也算得上是我的荣幸。
说也奇怪,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一些心狠手辣的事,他过去也没少干过,可如今他越是接近她,就越是下不了手真把她给怎么了。
也许他只是大人有大量,还想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先喜欢上他,虽说谁先谁后,对他来说也不是顶重要的事,可对江心淮这种死心眼又榆木脑袋的女人而言,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若这里过不去,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往下走。
就算其他人在一旁敲锣打鼓,只要她没意识到,那她便不可能正视自己的内心。
自然他不是希望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那种老掉牙的东西,不符合他现在想游戏人间的想法,可很明显地就在那里,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不过想她若能情愿些,也多投入一点,就算他们只是单纯地玩一玩,也能生出比较多的乐趣来。
“这次妳别想唬弄过去,跟我说清楚,妳到底跟沐卿禾在谈些什么事情?”他按住她的力道加重,索性让她紧贴着自己大动脉的位置,那处随着脉动散发费洛蒙的气味,会比其他地方来得强烈许多。
江心淮闭上双眼,像在梦呓般,喃喃地说道:“我们约好后天半夜一点,在地下十楼见面,他请我替他办一件事。”
地下十楼是他们玄幻组的宿舍,裴泽顿时有种被人甩了一巴掌的感觉,这不只是地点有问题,连约的时间都很令人怀疑。
此时他脑海中,绿光一片,绿光警报器闪个没完,但他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
“什么事?”他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耳珠,靠近她的脸边,徐徐地将温热气息吹进她的耳朵里。
江心淮全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像只小猫似地蜷缩起来。
“他想见自己心爱的人。”她软软的话音,挠得他心慌意乱,可那话语间的意思又是再明白也不过。
卧槽!
心爱的人!
沐卿禾那厮竟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来撬他的墙角,马的,真正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裴泽自认从不是一个肯善罢甘休的人,他们若真的背着他私下见面,明知一定打不过,他也势必要跟着过去给他们添乱。
他打定主意以后,便也没什么心思再寻她开心,很干脆地收回自己技能,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走进浴室替她拧了一条毛巾,然后抱起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细细地替她擦着脸。
人即使再犯困,一沾到冰凉的湿意,多少都会清醒一些。
江心淮慢慢地从茫然的情况中恢复过来,她终于看清楚俯在她眼晴,那个模糊的影子。
她猛地推开裴泽,揉着额头,疑惑地问道:“我怎么睡着了?”
说完,她抬起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瞪视着他,怒火烧光她的理智,她吼道:“裴泽!你是不是又对我使用了技能?”
“没,没有的事,天大的冤望,妳指是太累自己睡着了而已。”裴泽举起双手,装作十分无辜的样子。
可他同时凑近她的脸边,暧昧地问:“还是说妳真希望我把妳给怎么了,否则妳怎么动不动就要怀疑我呢?”
江心淮瞇起眼睛,突然一掌拍在他胸口上,她没让他有反应过来的时间,神情凝重地往里头灌进真气。
才不过一眨眼,裴泽的气血为之一滞,手脚末端微微发麻,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周身的几个大穴全部被我封住了,今晚你若再敢招惹我,你就会气血逆行,经脉尽断而死!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有事先警告过你。”她边说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打开大门,伸手往外一指,赶他离开的意味非常浓厚。
“妳犯得着这么狠心嘛!”裴泽咬牙道,他要是真想把她吃了,她早就不知在他的身下,与他共享极乐几次了,哪还轮得到她在这边对他颐指气使。
可他毕竟不想跟她较真,因为他是个君子,不会跟她计较,嗯,好吧,他还想活着见明天的太阳。
想到这里,他鼻子摸一摸,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劲直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然而那一晚,他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他万般后悔,怎么不把她迷惑到早上?兴许有个东西能抱着一块儿睡,他能睡得好一些。
因为睡不着,所以他有很多时间,想想怎么处理江心淮与沐卿禾的事。
他总得找出个办法来阻止他们,她的过去是怎样,他没兴趣,也不想管,但她的现在既然有了他,那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就得管,要是她敢抛下他去跟别人在一起,那他绝不会放过她,更加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别以为能够先离开他,想都不要想,因为他不允许。
过去悲惨的经验教会他一件至为重要的道理,凡是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来跟他抢娘儿们的,都该在最一刚开始就歼灭他,否则待这样的杂草,有朝一日茁壮起来,要想将其剪除,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他琢磨着要能突破重重管制,溜进玄幻组那边的方法,就唯有去找他认识的唐宇凡了,但且不说他会不会帮自己这个忙,就光凭他跟沐卿禾都是玄幻组的人,感情自然会比他这个外人还要来得深厚一些。
想到这里,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唐宇凡请托。
不过办法总会有的,现在虽然一时找不到,他也得先跟唐宇凡知会一声,至于其他的,他再见招拆招也不迟。
隔一日,裴泽亲自约了他,中午在他那间专属的香火房见面。
裴泽前脚才踏进去,就看到烟雾缭绕间,有两个身影坐在桌子那里。
一个自然是唐宇凡,另外一个则是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清新。
小清新一见他走进来,便客气地对他颔首说:“我出去帮你端午餐过来,你们先聊。”
“服务也太周到了。”裴泽心想,有机会他定会替他向餐厅的主管美言几句。
唐宇凡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望着小清心的背影,微笑着说:“嗯,工作态度良好的人员,都应该好好地表扬才是,只不过……算了,这个先不提。来,跟我说说,你今天特地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裴泽犹疑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唐宇凡却是接着继续问道:“唔,不如让我猜一猜,是跟江心淮与沐卿禾有关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