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都市小说 > 创神坛 > 第九十九章 被诅咒的村庄
  众人非常懊恼的回到了店内,幽娜搀扶着不停抽泣的希尔娜坐到了附近的一张椅子上,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围桌坐下。

  “希大娘,很抱歉我们没能保护好你的女儿。”幽娜凑了凌汶轩一眼,“请您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救出她。”

  凌汶轩不像幽娜那般热心,他摸了摸鼻梁望着希尔娜:“你是不是该把事情的起因告诉我们了?天赐教的人为何要抓走你的女儿,此事肯定跟七神器有关。”

  “疑?这是什么?”见凌汶轩从衣兜中掏出一个探测器模样的东西,兰泠湘赶紧上前去夺,但凌汶轩忙把七神器探测器举得老高。

  “这玩意叫七神器探测器,会对七神器散发出的神力产出特殊的反应,从而确定七神器的位置。”待兰泠湘抢累了,凌汶轩才把探测器举到众人眼前,看了看身旁的幽娜继续说,“从我这位朋友身上,我们得出七神器探测器会对受七神器影响的个体产生反应,从而在屏幕上显现出七神器所处的位置,昨天你的女儿端火炉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受了七神器神力的影响。”

  瑰熏儿接过凌汶轩手中的探测器,看着探测器上的平面地形图上的红点,感到非常疑惑:“这是什么地方?仪器上显示七神器并不在赫格里拉啊!”

  “这是格朗西亚村,位于赤魄山脉东麓下的一个小村庄。”希尔娜抹干眼泪叹了口气,“那里是我们的家乡,我和卡莉娅原本就是格朗西亚村的人。”

  瑰熏儿耐不住性子,急忙追问道:“既然你们都是格朗西亚村的人,为何会到赫格里拉居住?小尹又为什么要把卡莉娅抓回格朗西亚村村?”

  “尹攸宁原本是我请来的帮工,此人干活卖力,为人老实,可我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天赐教的人。”希尔娜摇了摇头,“为了那个‘祭礼’,他们如此不择手段,实在令人愤慨。”

  “希大娘,您放心,神父大人一定会设法揭露他们的恶行,彻底铲除天赐教。”

  见幽娜正欲接着说,瑰熏儿急忙挥手打断:“等等,你所说的‘祭礼’是什么?听得我们一头雾水。”

  “一切的渊源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格朗西亚村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小村庄,这里的民风淳朴,至今还沿用着使用西方名字的习俗。”希尔娜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直到那位主教模样的人来到格朗西亚村。”

  “此人名叫洛佩莱,自称是遭到天耀教驱逐才沦落至此,他来到格朗西亚村的时候衣衫褴褛,身子非常虚弱,一位好心的人家耐不住他的恳求收留了他。起初并没有什么不妥,在这户人家的悉心照料下,这位主教的身体逐渐好转,但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令全村人都难以置信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众人异口同声道,他们屏住呼吸悉心聆听希尔娜接下来所要说的重点。

  “收留洛佩莱的这户人家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男的身强力壮,女的却显得病怏怏的,终于有一天这女人不幸染病身亡,他的丈夫痛苦万分,出于对这家人的同情,又或者说是报恩,洛佩莱竟想要施法复活这位染病死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他成功了?”凌汶轩神情严肃地摸了摸下巴。

  “起初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疯子,除非奇迹发生,这死人又怎么可能复生呢?可怜的男人非常爱她的妻子,哪怕是仅存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意放弃,于是便让洛佩莱在他妻子身上作了祭礼。”

  “你说的是天赐之痕,新教徒的入教仪式吗?”瑰熏儿以手指天恍然大悟。

  “这位姑娘很聪明,把我想说的都说了。”希尔娜苦笑了笑道,“洛佩莱让那女人平躺在祭坛上,念着让人听不懂的咒文,戒指上金色的光芒照耀在女人的躯体上,接着女人奇迹般苏醒了。”

  “接着洛佩莱开始宣扬自己是女神派来的使者,转世下凡是为了恩赐众生,惩奸除恶。”希尔娜盯着凌汶轩好一会儿,见他表情没变才继续说,“洛佩莱肯定和你们天耀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自天赐教成立以来,他不断宣扬着天耀教的罪状,颁布着数之不尽针对天耀教的教条。”

  “老板娘,你竟看出我是天耀教的人,真不简单。”凌汶轩会心一笑,“我不过是个巡游神父,教派之间的斗争我早已厌倦,血腥与丑陋是两者之间永恒的主题。”

  “天赐教成立以来,教徒越来越多,原本还只是村中的少数,十年过后,格朗西亚村半数的人都变成了天赐教教徒。”希尔娜落寞地垂下了眼睛,“究其原因就是村里面的人们畏惧死亡,不愿见到自己的亲人们离开自己,那些被洛佩莱复活的人加入了天赐教,受到了他的控制,那些人的言行变得古怪,唆使更多的人加入到天赐教的行列中去,格朗西亚村的村民终于为他们的懦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蔓延至全村的诅咒开始了……”

  “那是什么诅咒?”这次发问的是幽娜,希尔娜的话让她回想起发生在卡莉娅的异状。

  希尔娜脸色煞白,伸出了双手十根手指:“十年内,整个格朗西亚村既没有人出生也没有人死亡。”

  兰泠湘不禁追问道:“没人死亡还解释得通,没人出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给我安静点,谁允许你插嘴了。”凌汶轩咕哝了一句,随即转向希尔娜,“那你的女儿又是什么情况?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为何她仍然保持着十岁的样貌,难道说……”

  希尔娜点了点头道:“二十年前,当洛佩莱创立天赐教的时候,我正怀着卡莉娅,她是在格朗西亚村出生的最后一个孩子。原本我期盼着这个小生命能给村庄带来希望,但受到天赐教蛊惑的村民完全听不进我和丈夫的劝告,丈夫的身子越来越弱,终于有一天离开了人世。人们对于我不肯接受洛佩莱的‘恩赐’很不理解,然而我还是决定亲自埋葬了丈夫的尸体,失去爱人的我比谁都要痛苦,可是我坚信人死不能复生,不愿接受现实的村民们终有一天会明白,他们所迷信的‘奇迹’,不过是像海市蜃楼一般虚无缥缈的存在。”

  “卡莉娅在格朗西亚村健康成长了十年,但终究是逃不过与他父亲相同的命运,某天清晨躺在床上安静地离开了。”希尔娜抹了抹眼眶,“可恨的洛佩莱和他的教徒们闯入了我家,以拯救卡莉娅为名把她从我手里夺走,并在祭坛下对卡莉娅实行了祭礼。”

  瑰熏儿想了想说:“既然洛佩莱已经复活了卡莉娅,她怎么没有加入天赐教?”

  “因为祭礼并未完成,就在洛佩莱念动咒文的那一刻,我冲上祭坛救下了卡莉娅。”希尔娜举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格朗西亚村世代禁止功夫的修习,全村人都是撒罗,但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我,这几年为了对付天赐教我违反了村子里的规矩,所以当我使出咒法对付那些人的时候,他们自然没能阻止我。”

  “于是你们隐姓埋名来到赫格里拉生活,为了生存,你成为了一家客栈的老板娘,你的女儿成为了店里的服务生。”见希尔娜点了点头,凌汶轩十指相扣支在桌上吗“让我们先来理顺一下思路,首先,加入天赐教的教徒实际上都是已死之人,额上没有天赐之痕的活人不能得到洛佩莱的认可,他们充其量是信徒而非教徒。其次,从卡莉娅身上的情形我们得知,被戒指复活完成祭礼的人,会自愿加入天赐教,思想上部分受到持戒人的控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有某种力量影响着整个格朗西亚村,造成了二十年来村里无人出生。”

  “熏儿,此事你怎么看?”凌汶轩抬起头摸了摸嘴唇。

  瑰熏儿的指尖轻点桌面,以帮助自己思考:“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洛佩莱手里的那枚神秘的戒指,它会不会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七神器之一?”

  凌汶轩站起身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前往格朗西亚村一趟,去揭开事情的真相。”

  “等等,你们若要动身前往格朗西亚村的话,请听老身一言。”希尔娜顺势站起身,打量了一会儿凌汶轩和瑰熏儿,“洛佩莱现在是格朗西亚村的村长,制定了天耀教的人均不得进入村庄的规定,而且村里面的人非常讨厌天耀教教徒,两位不能以现在这种身份进入格朗西亚村。”

  “老板娘,你放心好了,我和瑰熏儿会注意的。”凌汶轩拍了拍胸脯道,“还有别的什么要叮嘱的吗?”

  “祝你们好运,赶紧回房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希尔娜摇了摇头,一脸落寞地走上阁楼。

  “虽然没能阻止尹攸宁劫持卡莉娅,但是多亏了小娜把我叫醒。”瑰熏儿掩嘴打着哈欠,“不然我真要一觉睡到天亮,错过寻找七神器的关键线索了。”

  “好啦!不多说了,我们也早点休息吧。”幽娜笑着瞥了一眼凌汶轩,拉着瑰熏儿的手向楼上走去。

  旁边的兰泠湘则一脸阴沉,她用力捏住凌汶轩的耳朵把他拉到一边:“过来,我有话问你!”

  “有话好好说,别那么暴力,疼死我了。”凌汶轩疼得直哎哟,一脸不悦。

  “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躲在天台上偷吹我的笛子?”

  凌汶轩急忙连连赔笑道:“哎哟!我的大小姐,就算我再喜欢这只笛子,你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吹它啊!”

  “真的!我刚才明明听见天台响起了一阵音乐,难道是我耳朵有问题?”兰泠湘瞪着凌汶轩,狐疑地转动着眼珠子。

  “一点是你听错了,你做梦听到音乐了吧,梦和现实有时候很容易混淆。”凌汶轩明白兰泠湘所指的是幽娜吹奏口琴一事,急忙巧言辩解。

  “好吧,暂且就这么认为吧。”说罢,兰泠湘向着楼上走去,但身后的凌汶轩却一动不动,“你怎么不上来?”

  凌汶轩抚着低沉的头,换了一副崩溃的神情:“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想和我睡同一间房。”

  “臭不要脸的凌祸害!谁要跟你睡一起了!”兰泠湘气得双颊通红,转过身对着凌汶轩的腿就是一脚,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阁楼。

  “你……太恶毒了,我的腿才刚好就下如此重脚。”凌汶轩疼得面容抽搐,双膝跪在地上,可当他再度站起身,空荡荡的店前仅剩下他一人。

  突然间狂风吹过,一封信件凭空飞出,落到了凌汶轩伸出的手里,他淡然一笑,转过身面对着靠在木栅栏上白衣男人。

  “江六儿,老大这次派什么任务给我?”凌汶轩的表情说明他认得此人。

  白衣男人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凌汶轩,然后望向远方星辰下的河面:“你打开看就知道了。”

  凌汶轩迅速打开信封,随着视线逐渐下移,他的神情凝重起来,最后缓缓装好信封陷入了沉思。

  “怎么?凌三儿,你也有下不了手的人啊!”白衣男人面露嘲讽地用双指夹住凌汶轩飞过来的信封。

  “给我一些时间,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很忙!”凌汶轩神情变得冷若冰霜。

  白衣男人嘴角翘起一道弧线,他把信封收进衣兜,接着一个后空翻跃上对岸楼房的屋顶,以出神入化的翼风步御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