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没有见到袭击我们的人就被打晕过去,醒来的时候,是在俗世里的一所破庙中。”纪雅文躺在床上,说一会儿就闭眼休息一阵子,然后继续说,事情讲的断断续续,却不妨碍怀谷真人、沉玉真人和冷长书的理解。
因为纪雅文说一直强调事情重要性,所以怀谷真人就让沉玉真人和冷长书一起过来。并布下隔绝阵将其他所有人和神识都隔绝开来,包括纪雅昀和江漓都不许进来。
“当时那座庙里还有其他十来个人,都跟弟子一样是被人打晕了带过去的,只是我醒的比较早。”纪雅文道:“弟子想,自己本就在俗世,就算是在俗世醒来也不奇怪,就想先离开,谁知道那庙的四周居然被人下了禁制,弟子能力微薄,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弟子当时心忧不知所踪的姜师妹,所以一直想着各种法子破解禁制,就连师傅赐给弟子的高阶爆破符都用上了,都没有丝毫松动,反倒是原来昏迷的那些人被惊醒了几个。”
“弟子与他们交谈,发现他们中有的也与弟子一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两三个修为较高的道友与那些人交过手,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天夜里,来了四个穿青衣的修士,其中两人肩扛着两个昏迷的人,进了屋子就把那两人与那些地上那些未醒的人丢在一起。”
“那四个人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自顾自的交谈几句,好像我们根本不存在一样。有个道友想上前去问话,其中一人看叶没看,只是不耐烦的皱眉,直接一道灵力打在他脸上,牙齿都打了出来。另外三人见了只是哈哈大笑,也不多管。”
“那人没有避开吗?”沉玉真人很快抓住其中不对劲的地方,都是修士想要避开,除非双方差距很大,否则都可以避开。
纪雅文道:“没有,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怪方法,大家的灵力都被封在体内,没法调动,弟子因为修为最低,反而没被封住。”
沉玉真人和怀谷真人对视一眼,怀谷真人道:“那你可有听到他们谈论的什么?”
“他们说的不多,因为根本不避人,所以弟子听到了一些。”纪雅文道:“其中有个人说‘这泰和界跟古书上记载的一点都不像,灵气稀薄。灵植也少的可怜,更别提仙植了。’,另外就有个人道‘毕竟封印了这么多年,等封印打开了,说不定就是能媲美崇爻界的大千界了。’,后来几人又提到什么家族门派,各打着如何分得利益的算盘。”
“泰和界?”
“弟子小的时候,好像听过泰和界这个名字,所以听到他们提起的时候,分外留心。”纪雅文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继续说。”怀谷真人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神色肃穆的示意纪雅文继续说。
就连一直听着的冷长书和沉玉真人也不禁敛起心神,仔细听他讲。尤其是冷长书,之前才听林剑羽说的那些秘闻,这会儿又听到纪雅文的遭遇,内心早就波涛汹涌,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纪雅文又休息了一会儿,服了一颗养元丹,面上有了些血色,才接着道:“弟子和那些被抓过来的道友一直被扔在角落里,直到快子时的时候,他们把那些依然还昏迷的道友弄醒,将我们带到庙后。”
“那庙非常的奇怪,四周目能所及的地方居然全是荒野,只有那么一座小庙和一口大水缸。然后、然后……”纪雅文双手握拳,眼眶泛红,深深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他们用一条很奇怪的绳子,把我们所有人都绑在一起,然后逼着我们一个一个的跳进那口水缸中。”
“那口水缸有多大”冷长书忍不住惊讶的问,什么样的水缸能装下十多个修士,难道是法宝?
“只能装一人,但那口水缸有古怪,下面好像有个洞,但是不管谁下去之后,看上去还是半缸子水半缸子淤泥,一直都没有变过。”
“后来,弟子跟那些道友一起掉到了一处很大的台子上,那台子的一侧是万丈悬崖,另一侧有一道阶梯好像是从一处山腹中伸了出去。”
“那四个青衣人也跟着下来,将那些人体内被封住的灵力解开,却拿着鞭子将我们……”说道这里,纪雅文眼睛,因为愤恨泛起几星泪光,那恨意怎么也遮挡不住,但他还是稳了稳心神道。
“将我们赶到那道阶梯上,那道梯子很古怪,那上面充满了许多不知名的能量,那些道友刚刚踩上去就因承受不住那些力量爆体而亡,弟子、弟子也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没想到,体内居然有一股柔和的灵气,护住弟子的命脉,后来的事弟子就不清楚了。”
那道恐怖到极致的力量如澎湃的江河一下子涌入他体内,一瞬间,就将他的身体丹田生生撕裂,他甚至还来不及感到疼痛,就晕了过去。
体内何时生出那股气息,也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不仅冷长书有点傻眼,就是怀谷真人和沉玉真人也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看着纪雅文的眼神就不由得多出了一抹深思。
听得纪雅文的叙述,三人沉默良久,叮嘱了纪雅文好好休息,才走出大帐。
帐外等的焦急万分的纪雅昀,看见他们出来,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双手互扯了几下,终是胡乱行了个礼,赶着进去照顾兄长去了。
“这事,你怎么看?”怀谷真人问着旁边一言不发的沉玉真人。
沉玉真人是个长年醉心于修炼和医术的,遇上这样的事,基本处理的方法只有一个——上报。他自认自己不是理事的材料,所以也懒得费这些劲。
果然,沉玉真人满脸严肃地道:“事关重大,我想还是回去禀报各位太上长老和掌门人,再做定夺。”
怀谷真人也就是那么客气的一问,并没有想到能从他口中得到更好的解决方案,因此,听了他的话,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