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老妇人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已是僵硬住不得动作,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慌乱以及一丝算计,听到杜微微的话语,心头早已是没有了任何想法,只知晓自己定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杜微微的身子又略略地慵懒了下去,只是那眸子里的精光早已是没有了遮掩,径直迸发了出来,环视了下四周的人,紫蔻,竹墨,蓝鸢,天,心绪彻底放下,声音也变得严厉了不少:“叫什么。”
半晌,那老妇人的声音都没有响起。
杜微微也不恼,又拿起了一颗瓜子丢进了嘴里,不多追问,只是淡淡然看向了那人。
天立于厅上最靠近门口的位置,见那老妇人半晌都没有开口,眸里凛了一瞬,脚步猛然上前,手中也是陡然发力,一把将那妇人拉起,而后又重重地掷在了地上,使得她一下子跪在了杜微微的面前。
“老实点,别想耍花招。”天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寒意。
随着天动作而起,老妇人的思绪也开始一点一点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抬起头,看向了坐在主位上那个明艳的女子。
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离尊王妃,你以为,你问出了我的情况,就能有用了吗?”知晓自己逃不过这一难,老妇人索性什么都不再想,径直开口说出了大不敬的话语。
杜微微的笑意不减,听闻了老妇人的话,丝毫没有恼火的迹象,反倒是又抓了一颗瓜子丢到了嘴里。
“想从我嘴里套话?王妃怕是想多了。”妇人虽跪着,气势却是丝毫不减,眼神里的不屑格外明显。
“嗑哒。”一道瓜子壳清脆咧开的声音从杜微微的口中响起,将那壳吐出,抬起手,两掌轻轻掸了掸,杜微微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既然婆婆自己都这么说了,本妃,也就不多问什么了。”
听到杜微微如此之说,妇人明显更为嘚瑟了,神色上恨不得满满的都是得意之色。
竹墨蓝鸢和天也都是愣了一愣,就这般,放过这妇人了?
唯有紫蔻不动神色,心头最为清楚,小姐嘴上虽这么说,大招,定还在后头。
视线看向了手边的瓜果盘,杜微微这才发觉原来盘中的瓜子早已是被自己吃光了,拿了另一个格子中的无核梅,丢了一颗到自己的嘴里,杜微微的那渐渐泛冷的声音也是响起:“既然现在不说,那以后,也不用说了。”
“紫蔻。去寻把锋利的刀子来,浸了酒,将这婆婆的舌头,割了吧。”语气格外清淡,因为口中含了梅子的缘故,所以听起来更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
瞬时间,厅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僵在了原地。
每个人的面上都是震惊的模样,除却紫蔻一人,只是片刻的怔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格外恭敬认真地行了一礼:“是。”而后再不停留,转身便向着外头走去。
老妇人那本还得意的神色猛地僵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不过眨眼的功夫,紫蔻的身形已然离开了前厅。
“杜微微你敢!你这是动用私刑!”僵住一瞬后,老妇人也是猛地反应了过来,陡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拔高道。
“嗬。”杜微微咽下那梅子,冷声笑道,“这里是离尊王府,你跟我说私刑二字?”
的确,离尊王府,本就是与皇家相关的地方,哪里有私刑不私刑这一说。
这一次,夫人明显慌了,却还是有着自己最后的挣扎:“杜微微,你若是敢对我用刑,你就别想你娘能醒过来了!”
又一声冷笑,杜微微重重地看了一眼她,收回眼,不再说话,而是盘弄起了自己手上的玉镯。
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喘的模样,心头有着震惊,更多的却是疑惑,王妃莫不是真的要……将这妇人的舌头给割了?
不过半刻的光景,紫蔻已是迈着稳健的步子回到了厅上,手中端着了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把格外小巧精致的鎏金匕首,一旁,是两个叠起的白瓷大碗,一块白色的棉布以及一坛酒。
听闻脚步声,杜微微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紫蔻的方向。
紫蔻脚步加快,将那东西很是迅速地放到了杜微微身旁的桌子上。
视线略略瞥过托盘上的东西,杜微微的笑意扬起:“不错。”而后伸出手,拿起了那把鎏金的匕首。
只听得“噌”的一声,泛着寒冷银光的利刃已然脱了匕鞘,一道寒光滑过,映照在了杜微微的双目之上。
手中动作猛地一扬,刀片已然从杜微微的衣袖上猛地滑过,刹那间,杜微微的一节衣袖已然断裂滑落,掉在了地上。
“不错,匕首倒是极为锋利。”杜微微的动作极快,还未待紫蔻的手伸出想要阻止,那匕首已然划过。
听闻杜微微的话,紫蔻那刚要伸出的手又是收了回去。
“看样子,若是用这匕首的话,婆婆你的痛苦怕也是能少不少了。”拿着那把匕首站起了身,不断地在手中晃着,杜微微走到了老妇人的面前。
“不……不……”至此,老妇人才觉得心头上满满的都是恐惧,站着的身子猛地向后退去,这女子……这女子……竟是这般的人……竟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
所有人皆是震惊,就连紫蔻一开始也是极为诧异,小姐怎会如此狠心,后来却是明白了过来,小姐向来对于伤害自己身边人的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紫蔻。”声音高扬,杜微微嘴边的笑意愈发寒冷了下去,匕首猛地一扬。
紫蔻瞬时会意,将那托盘拿起,送到了杜微微的手边。
天的步子僵住了一瞬,饶是他在战场上杀过那般多的人,但今日看见王妃这般一个女子竟然会做这般血腥之事,心头着实震惊不已。
蓝鸢站在了竹墨的身侧,两人皆是猛然心颤,不约而同都是转过眼,避开了面前那即将血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