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东乐的嘴岔子都撇到后脑勺了,话匣子也打开了,坐在顾雨舟身边天南地北的侃起来。
他去过不少地方,见识过不少有意思的人和事,再加上言语风趣,顾雨舟完全被他吸引了去。
萧瑟无聊的坐在旁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只觉得气闷不已。
他母亲是未婚生子,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去世多年,他和外祖家的关系始终不好,这次回d国是因为外祖父病重,他回去探望,可过程并不愉快。
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希望他能回国,毕竟那边还有一大笔财产等着他去继承,可他在z国生活这么多年,连d国话都说的不顺溜,真的不想回去。
这次杂志社的危机很有可能就是外祖父的手笔,他们以为断了他在z国的财路,他无奈之下就会回去。
他怎么会甘愿被胁迫,即使他在z国一无所有了,也绝对不会如他们的愿。
这样想着,他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这里闷,我出去吹吹风”。
顾雨舟和贺锦东聊得正欢,都没搭理他。
他郁郁的出了包间,正是上人人最多的时候,大厅里聒噪的音乐声和灯光下不断扭动的男女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干脆直接出了上人,去外面清静一下。
他这一走,就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顾雨舟有些着急,“他带手机了啊,怎么不接电话?会不会出事了啊?他长得那么好看,出入这种地方肯定特别不安全!”
从二十分钟之前贺锦东就安抚她萧瑟没事儿,一会儿就回来,可都过去这么久了萧瑟还没回来,这话已经不能再说,再说估计顾雨舟就要削他了。
“我出去找一找”,说着,贺锦东拿起萧瑟刚用过的水杯闻了闻。
现在,该是展示他超强的追踪术的时候了!
顾雨舟不放心,也要跟着去找,顾雨同和钟淼也不好意思再坐着,一行人刚出包间,正好撞上匆匆而来的大堂经理。
“贺少,刚才隔壁打架,我去瞅了一眼,好像是你那个外国朋友和别人打起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来找你了”,那大堂经理急急说道。
萧瑟,竟然和别人打起来了!
反应最快的就是顾雨舟,撒腿就往外面跑。
可惜她的眼睛太拖她的后腿,跑着跑着她差一点撞到墙上,幸好贺锦东跟了过来,及时护住她。
“别着急,萧瑟那么大的个子,就是跟别人打架也不会是自己吃亏”,贺锦东安抚道。
可顾雨舟一点儿都没放心,因为她从来都没见萧瑟打过架。萧瑟虽然冷,但是很优雅,就是嘴巴毒一点儿而已。
不过等到了隔壁,看到好好站在那里,身上连一块鞋印儿都没沾上的萧瑟,她才知道,萧瑟只是不喜欢打架而已,不是不会打架。
确定萧瑟没事儿,众人的目光自然挪到被打的那个人身上。
“咦,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顾雨舟疑惑的低语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见过”,贺锦东附和道,紧接着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你们学校前一阵顺风路上挂了个大牌子,宣传什么讲座的,那上面的人是不是他?”
“就是他!”顾雨舟也想起来了。
当时她看到广告牌的时候还想呢,这个讲座的主讲人怎么这么年轻这么帅,说不定就是靠脸卖考研书籍的骗子呢。
就在他们两人对话的时候,那个人不知道对萧瑟说了什么,萧瑟再次火起,又挥出了拳头……
那人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他挨揍,朋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都要上来帮忙,顾雨舟他们自然也不能看着萧瑟吃亏,贺锦东和顾雨同两个也急急冲了过去,生怕萧瑟吃一点儿亏。
“你们都别插手,这是我和他的事”,说话的是那个被打的男人。
他脸上挨了一拳,又红又肿的,可饶是这样,依然阻挡不了他的帅气。足有一米九的身高站在萧瑟面前毫不气弱,整个人都不会给人猥|琐的感觉。
顾雨舟悄悄走到萧瑟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悄声问道:“这谁啊?怎么得罪你了?”
萧瑟的眼睛好像着了火,直直的看着那个男人,拳头攥的死紧,咬牙切齿的说道:“丫就嫖了一次还想嫖的混|蛋!”
“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是误会,我没把你当成……我就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我问过酒吧的老板才知道你不是那里的员工,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你。这些年我一有机会来京都就会来找你,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真的很高兴”,男人特别真诚的说道。
“哎,你这老外,我们刚才就跟你解释了,你怎么还动手?是不是听不懂z国话啊!”那人的朋友很不合时宜的开口说道。
原本已经松了拳头的萧瑟闻言怒火再燃,瞪着那人狠狠道:“你丫才老外,你们全家都老外!”
目光再度对上那个男人,萧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打了你三拳,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要是再不小心见到,你哪儿凉快哪待着去,别来烦我!”
放完狠话,萧瑟拉着顾雨舟转身离开,都没多看那个人一眼。
垫后的贺锦东饶有兴味的摸了摸鼻子,龇着牙走到那个人身前,“你谁啊?和萧瑟有什么渊源?”
那人对他轻轻笑了一下,“如果你们是朋友,不妨亲自去问他”。
贺锦东啧啧两声,这人看着不错,谈吐气质很好,和萧瑟——还挺配。
他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那人,“兴许对你有帮助”。
他给那人的,是萧瑟的名片。说是名片,其实上面根本没有萧瑟的名字和电话,只有他在杂志社的职务以及办公室秘书的电话。
那人看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又是微微一笑,“谢谢,我叫司南。欠你的人情以后肯定还上”。
顾雨舟他们又折回上人,包厢里的气压一下子低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