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笼子被破坏了。”田野打破沉默,我往他那看去,他面前的囚笼少了三根栅条,顶壁也豁出一个口子,好像是被巨力破坏掉的。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我靠过去发现这笼子里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定睛一看,竟然是两颗暗红色的卵,每一个都有人头大小,不时抖动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即将破卵而出。
卵旁边的地上还有很多白色的网状物,田野仔细看了看,表情大变:“这应该是蜘蛛网,有为,快走!这卵是活的!”
“这卵就算孵化出来蜘蛛,几枪不就搞定了吗?”我搞不清楚一向冷静的他怎么会这样害怕。
“不是卵的问题,卵活着说明这笼子里的怪物就在附近!”田野拿着手电到处照着,四周没有任何活的东西,却让他的脸色更加凝重。
他让我跟他一起往外面跑,罗娜娜没有跟我们一起,反而往里面走去。
“娜娜!你……”我对她叫道,但她看着我摇了摇头,转身而去。我求助似的看向田野:“我们不能不管她。”
但田野却看向门外阴沉无比,我转头看去,惊了一身冷汗。
门外的天花板上一只巨大如牛的红色蜘蛛,头上四只眼冷冷地盯着我们,被手电的灯光照到,它慢慢转正朝我们爬过来。
八支长脚长满肉眼可见的红毛,嘴上的毒鳌闪着寒光,流出点点的粘液,粘液掉在地上立刻响起嘶嘶的冒气声。
这是一只毒蜘蛛!
我张了张嘴,想问一下田野是打是逃,谁知田野转身就跑,同时对我喊道:“还愣着干嘛?快跑!”
我赶紧往后跑,可蜘蛛好像盯上了我,只跟在我的身后,只听后面“嗖”的一声,我直接一个驴打滚,躲过丝线的袭击。不过刚站起来,那筷子粗的白丝又射了过来,速度飞快,我只来得及侧身,被白丝擦到了腰。
感觉被烙铁烫了一下,我疼得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腰间肿痛,手一摸,疼得我呻吟起来,那皮肉竟被硬生生刮下来一条凹陷。
一股腥臭味逼近,我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可是红蜘蛛已经近在咫尺,那毒螯张开,就要向我啃过来。
就在我闭目等死之际,砰砰砰的响声在耳边回荡,我张开眼镜一看,面前的红蜘蛛不停后退,然后我被一只手拉住往后跑去。
是田野回来救我,我们没跑几步,前面“嘭”的一响,竟然是那红蜘蛛蹦了过来,头上的几只眼睛狠狠地盯着我们。
子弹打在它的身上竟然没有伤痕,这蜘蛛皮肤是铜墙铁壁不成?
“打它的眼睛!”
我和田野对着蜘蛛的头上能看见的4只眼睛打去,但这个蜘蛛竟用一只前脚挡在眼睛上,向我们吐出三条白丝。
我和田野手忙脚乱地躲过白丝,但红蜘蛛也到了眼前,我不停地开着枪,心中有些绝望,难道我们就这么交待了?
“砰!”
“唧!”
红蜘蛛停了下来,它慢慢转向旁边,然后一个飞跃,跳到了旁边突然亮起来的地方,我扭头看去,是罗娜娜!她手枪指向身旁的红卵,其中一个已经被打破,吐出一大滩红白的浓稠粘液。
“你们快跑,里面有路!”罗娜娜对我和田野喊道。
她手里拿着两颗手雷,英气十足地对着跟她差不多高的红蜘蛛,我心中一紧,难道她要与这蜘蛛同归于尽?
田野急忙道:“罗娜娜,你别冲动,没到最后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
罗娜娜微微一笑,就要拔掉了手雷拉环,我心头狂震,本能地往后扑倒在地。
等了十秒钟,爆炸声没有响,我奇怪地看过去,罗娜娜的手被一只细长怪手按住,那是一只似曾相识的怪手,干枯灰黑,却毫不费劲地夺去了罗娜娜手里的手雷。
“那是谁?”那人在罗娜娜的背后,模样不清,我照了过去,被吓了一跳,竟然跟刚才看见的活尸一样,脸部不怎么畸形,依稀能看出大概的轮廓。
他好像有意识一样没有狂抓乱咬,反而放开了罗娜娜的手。
“是你吗?”罗娜娜反抓住了那人的手,带着哭腔道:“你还活着!鹏哥!”
“你知道吗,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为你举办了葬礼,那时我真的很伤心,两天两夜没睡,跟空荡荡的棺材说话。幸好我们有机会又一次来到这里,姜单柏如果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这人就是程鹏?国非局的原一组组长?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虽然心中猜到了一些,但真正看到他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时间也呆滞了。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红蜘蛛竟然也卧在地上瑟瑟发抖,好像很怕这人。
“你还活着就好,虽然外表变丑了,但我们都不会介意你的,只要你跟我出去,好吗?”
罗娜娜充满希翼地看着他,而他也伸出了怪手。
田野一直盯着那人,看见他这一动作突然叫道:“罗娜娜,退回来!”
罗娜娜不明所以,被程鹏一只手握住了脖子,轻易地提了起来。我眼睛大睁,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把大头抓走了那只怪手吗?
“唔?鹏哥你干什么?”罗娜娜挣扎着问道,但程鹏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掐着她慢慢往后退去。
砰砰的枪声响起,田野一梭子弹打过去,把那人打得一趔趄,但仍然死死地拿着手里的女人,我大吼一声,也提枪射去。
呼呼地风声响起,周围忽然布满无数白丝,转眼间我就被包成了木乃伊一样。眼前忽然漆黑,我心中惊恐万分,这白丝可是会烫死人的,这下不把我皮都融了啊。
谁知皮肤没有炙热感而是黏黏的却没有伤害力,我松了口气,看来暂时不会送命了,不过这白茧把我围的密不透风,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只有拼命挣扎起来。
“有为!!!”
白茧猛然收紧,我四肢无法动弹,只能听见田野的声音慢慢变小,直至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