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曾经诱奸过一个女孩,她叫张雨欣,你知道吗,我暗恋了那个女孩七年,从她上初中的时候就暗恋她了,没想到居然……所以,我要报仇!”宇文圣猛地推开了苗玲,扬长而去:“你要怪就回去怪你爸爸吧!”
他出门后就发动了他的黑色“宝马”轿车,一路往柏拉图酒吧驰去。猛然间,他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在走,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拿着玫瑰花的蓝贝贝。
宇文圣走下车,冷冷地笑了几声:“真是冤家路窄。”
蓝贝贝明显愣了一下:“对啊,怎么是你?”
“上一次,你把我的小弟打成了重伤,他后来残废了,你知道吗?”
“上一次?”蓝贝贝忽然想到自己曾跟王涛一起在英华大学附近的垃圾街摆地摊卖女装,结果宇文圣的两个小弟来收保护费,双方大打出手——当时她一个非常凌厉的回旋踢踹在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胸口……
蓝贝贝正回忆着,突然看见宇文圣大喊一声,然后一拳打向了自己。
她往后一仰,双手着地腰拱成桥形,让开了宇文圣的拳头,但宇文圣也已经蹲下,长腿横扫而出……
蓝贝贝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没被扫中。
宇文圣站起身抬腿要踢,蓝贝贝连忙猫下腰伸手架挡。哪知这是虚招,宇文圣早十指弯曲成鹰爪,抓向了她的肩膀……
蓝贝贝被宇文圣一把抓个正着,然后猛地推到了墙壁上。
就在她大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响了起来:“放开她!”
这个声音不大,但很富有磁性,让蓝贝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皮肤已经变得黝黑了的男人。他的刘海长长的,脸上平添了一道狰狞的刀疤,但那双眼睛,蓝贝贝永远也忘不了那双大大的,杏仁形的眼睛。
没错,是林晨飞!他的手里提着一把非常普通,但很狰狞的大菜刀,背部是锯齿形的,大概有三十多里面长。
“你不是失踪了吗?”宇文圣撇了林晨飞一眼。
“现在回来了。”林晨飞冲过来,手里的大菜刀也毫不客气地向宇文圣招呼过去。
宇文圣松开蓝贝贝后退了一步,正有些担忧该怎么脱身的时候,他手下那群黑衣跟班往这边赶过来了,不下二三十个。
其中一个快两米的高个子大喝一声,一钢管向蓝贝贝横扫过去。
蓝贝贝一个凌空滚翻,从钢管上面险险地翻了过去。
另一个国字脸的黑衣人手握在一把武士刀的刀鞘上,把刀柄递给了宇文圣。这把刀大概有70多厘米,看起来很古朴,上面还布满了菊花浮雕。
宇文圣满意地“呛啷”一声抽刀出鞘,斜着劈向了林晨飞的腰部。
林晨飞侧身让开了一击,却又发现宇文圣的武士刀已经变招,正向自己的天灵盖削来,就连忙就举菜刀去迎。
当!
林晨飞的菜刀和宇文圣的武士刀撞在一起,发出了刺耳的锐响。
菜刀缓缓地往武士刀的尖头上摩擦过去,在刀具发出“吱吱”声的同时,林晨飞也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最后,两把刀猛地分开,林晨飞也和宇文圣错身而过……
但此时,蓝贝贝和林晨飞已经被宇文圣手下的二三十个黑衣人包围在一个圈子当中!
蓝贝贝在地上拣了块砖头,毫不犹豫地抡起来拍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高个子”脑门上。
“高个子”血流满面,哼了一声,便缓缓地滑倒在地。
“国字脸”和一个肥头大耳的黑衣人见此,挥着各自的钢管向蓝贝贝打来。
蓝贝贝只顾躲闪“国字脸”的钢管,因为“肥头大耳”拿钢管的右手手腕已经被林晨飞左手一把扣住。
借着突然收缩肌肉而发出的短促、刚脆的寸劲,林晨飞“咔哒”一声,硬生生地把“肥头大耳”的手腕给折断了。
看着自己白色的骨头从皮肤里支出来,“肥头大耳”捧着骨折的手腕大声哭嚎起来。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宇文圣想了想,向周围那些跟班挥手做了个“散去”手势,然后就上了自己的“宝马”扬长而去:“今晚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们玩。”
几分钟内,所有的黑衣人便都走得干干净净。
林晨飞扶着蓝贝贝:“小猪,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蓝贝贝摇摇头:“警察要来了,我们不走吗?”
林晨飞长长地舒了口气,看向远方道:“我也是警察。”
蓝贝贝愣住。
第二天,蓝贝贝和林晨飞约在了西溪湿地见面了。西溪湿地坐落于杭州西部,湿地中有六条河流纵横交汇,水道如巷、河汊如网、鱼塘栉比如鳞。
林晨飞坐在一座小石桥的护栏上,穿着黑色的99式的人民警察制服。
他简单地讲了讲这些年的辛酸往事:“我家的集团破产,爸爸跳楼之后,我就发奋读书,在三年里完成了四年的课程,然后申请提前毕业去了东南亚。”
“你在东南亚干嘛?”蓝贝贝坐在林晨飞旁边,生硬地问道。
“做些贩运之类的生意赚点小钱,顺便躲开一些来追债的仇家。”林晨飞伸手捂住脸颊上的刀疤,摇了摇头:“有一次,走夜路,太累了,从山上滚下来,破相了。”
“那你现在回杭州来了?”
林晨飞握紧拳头,霸气地说:“我考公务员考回来了,刚刚考上警察,负责网络监控那块,过两天就去报到。”
“挺好的。”蓝贝贝点点头,忽然怒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都不联系我?你这个王八蛋!”
“我的手机坏了,以前的号码都丢了……而且那时候我家刚刚破产,老是会有一些仇家找上门来的,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蓝贝贝气得对他又打又咬:“你知道我哭了多少次吗?我真想杀掉你……以后你不会再玩失踪了吧?”
林晨飞有点怜惜地看着她:“不会了,但我现在没钱,又毁了容,我想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王涛就很不错,我知道他喜欢你……”
“王八蛋,王八蛋,你以为你是李寻欢吗?还让爱啊?”蓝贝贝生气地跳下小石桥护栏跑了,留下林晨飞一个人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晚,林晨飞就把王涛约到了伯格咖啡厅里。这家咖啡厅不大,椅子都是红色的,墙上贴满了童趣的小图片,让人感到又亲切又舒服。
“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这么多年了,你知道贝贝有多想你吗?你为什么不跟她联系?”王涛连珠炮似地质问道:“那次我们来丽江找你,你来旅馆了对吧?怎么来了也不跟我们说句话就跑了?”
“我是怕她被我的仇家骚扰,所以……那次在丽江旅馆,我本来也是想出来和她团聚的,但后来我仇家也追来了,我就改变主意了……”说到这里,林晨飞挺起了胸膛:“不过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她哭了。”
王涛撇撇嘴:“从今以后?算了吧,你还是把贝贝让给我好了。”
林晨飞生气地看着他:“贝贝不是一件衣服,不是我们哥两个可以让来让去的,懂?”
王涛有点小郁闷了:“如果你不出现,贝贝也许已经就是我的了。”
林晨飞义正言辞地说:“但我回来了,我想我们都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如果她选择你,我会祝福你们,如果她选择我,我也希望你祝福我们。”
和王涛谈完,林晨飞又找到了蓝贝贝练散打的林盛健身会所。
在练功房,他看到教练正拿着踢腿的板,严肃地对蓝贝贝吼着:“腿再踢高一点!”
蓝贝贝一个鞭腿踢出去,似乎想要把她对林晨飞的怨气发泄在教练身上。
林晨飞大步上前,对教练说:“我来陪她练吧。”
教练看了蓝贝贝一眼。
“我跟他练。”蓝贝贝转向林晨飞冷笑了一下。
教练把踢腿的板递给林晨飞,但林晨飞却没有接。
蓝贝贝一拳接着一拳,一腿接着一腿地攻向了林晨飞。
林晨飞只是招架、闪避,忽然,他被蓝贝贝踢中,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蓝贝贝毫不温柔地左脚前踏,右拳击出一招“黑虎掏心”把林晨飞轰倒在地。
“打够了吗?可以原谅我了吗?”林晨飞温柔地看着她问道。
蓝贝贝忽然身子一软,扑入他怀中,喃喃问道:“你没找过别的女人吧?”
林晨飞用力抱住她:“没,我是你一个人的。”
两个人紧紧相拥着,但却什么话都没说。突然,蓝贝贝松开了手说:“我先走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随后她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先离开健身会所了……
一夜过去,现在换成蓝贝贝把童小甜约进伯格咖啡厅里了。
蓝贝贝用勺子拨动着咖啡,一脸烦恼地说:“晨飞回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