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余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和挣扎,剧烈的阵痛传来,紧跟着身上又挨了两拳。
“草泥马的!”
王培手上不停,按着余白又是一顿乱揍。
旁边的八号反应最快,看到余白被打当即恼怒不已,“别他妈愣着啊!抄家伙跟他们拼了!”随即三人便从书包里想要将早就准备好的家伙拿出来。
可拉开书包才发现,里面除了两块砖头啥都没有,余白说好的球棍压根连影子都没。
余白最不愿看到的情况就是现在这样,他料到事情可能败露,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管不顾的直接开打,这混混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理去推算。
发现书包里没家伙,一瞬间八号三人就想明白,肯定是余白怕待会出事儿,赤手空拳怎么打都好,要是手里有家伙那就说不准了。
但是看着余白被按在球桌上挨打,三人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叫着冲了上去。
“吗的,给老子滚开!”
八号拿起一根球杆就轮了起来,王垚和徐凯过去准备把余白拉出来,可王培那边的人又不是在看戏的,一窝蜂的都冲上去,只是瞬间场面就陷入混乱。
再说余白被打了一通,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似的,还好找准机会,翻身将王培推开,这才得空站了起来。
看着乱成一片的现场,余白一下子急了,因为八号三人早就被围在中间,被不停殴打。
“都给我住手!”
不知从哪拿出一把菜刀的余白,就这么吼了一嗓子。
现场画面就像被暂停一般,定格在了那里。
可王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在他看来余白最多就是拿着家伙吓唬人用的,真动起手来绝对没勇气砍人。
“呵呵,真有种啊,刀子都亮出来了。”王培满脸堆笑,毫不在意的走到旁边被围起来徐恺身边,然后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你牛b是吧,来砍我啊?傻b玩意儿。”
说完又是一巴掌,余白双眼紧紧盯着他,如果不是重活回来,毫无疑问他会冲上去,可现在……他不能,非但不能,还要尽可能的保持冷静,因为他还有牌没有亮出来。
“砍你?就怕脏了我的手,看来你是铁了心打算跟我们过不去是吧。”
“你们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明明是你欠我的钱,什么叫我不放过你们,上次报警,这次跟我玩损招……”王培说完,拿了一瓶青岛又喝了起来,“要是不收拾你们,我王培以后还怎么在齐街这片混。”
至此,余白算是搞明白,跟这种人毫无道理可讲,如果真要讲,那就只能用拳头说话。
接下来余白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气势全无的八号三人,旋即啊的一声冲向了身后的紧闭的窗户,正当所有人都意外的他此番举动的时候,就看到余白手中的菜刀刷的扔了出去。
“哐当!”一声,玻璃窗应声而碎。
“严老三别看戏了,轮到你出场了。”
喊完这句话,王培那边的人,气不过他砸场子,都想过去动手。
可余白丝毫不惧,比之刚才的底气又要硬上几分,指了指八号三人开口说道,“把我哥们放了,你真以为今天是来跟你们拼命的?别忘了我们是学生,你们不想跟我们的讲道理,那好啊,我就找一个能跟你们讲道理的人来。”
不仅是王培那伙人不明所以,就连耿乾坤三人都摸不着头脑。
搞不清楚状况不要紧,重要的是很快外面就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听声音还不止一辆。很快,透过被打碎的窗户,直接看到了外面一群骑着摩托车的人在九龙台球厅门前停了下来。
看到这里,就算反应再慢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八号最先回过神,先前还是一副认怂的表情,下一秒就翘着眉毛,扬声推开了他面前的人。
“还挡着路干毛啊!没看我们的人来了,待会有你们好看。”
说完三人就走到余白身边,而王培那伙人只能干看着,毕竟形势比人强。
“什么情况这是?”徐总小声问道。
余白摇摇头,“等出去了再说。”
三人领会意思都没接着问下去,很快,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因为刚才开打的时候王培让人把门给关了,说白了就是一道玻璃推拉门,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懒得敲门还是怎么,反正就是一棍子,将门给砸开。
然后人群鱼贯而入,粗略看下至少有三四十人,比王培这边多了一倍不止。
领头的人称严老三,年纪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家境不错,据说还有个局长亲戚,整个城关镇都算的上一号人物。穿的也相当有范,圆头皮鞋、喇叭裤、牛仔外套,发型是中分长发,用后世余白的眼光去看,简直就是土的掉渣。但那时候受港台电影影响,这种穿着算是相当潮流的打扮。只不过夏天还这样穿,估计纯碎是装b心态作祟。
只见严老三一手提着摩托车头盔,一手顺着额前凑了一把头发,先是看了一眼余白,随后径直朝着站在那的仍旧有些迷糊的王培走了过去。
“你就是王培?”
“我是。”王培点点头,总算想起来严老三是何许人也,虽然明白对方是余白找来的,可还是硬着头皮想要套套近乎,“严哥是吧,我听说过你,你可能不知道我,我是在齐街混的,我二叔是在咱们北关派出所当民警的,今天这事儿是他们先……”
话说到这,本以为会有转机,所以王培说的起兴的很,哪知道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严老三斜着眼睛看着他手里的那瓶青岛,沉声说道,“青岛啤酒,挺有品位的嘛,不过我更喜欢哈啤,拿来。”
瞧见他把手伸在自己面前,王培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虽然有些肉疼可还是从裤兜里将那块玉递了过去。
“我真没把他怎么着,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在玩我,严哥你看今天这事儿咱们就算了行不……”
王培陪着笑脸,可严老三却根本不叼他,张嘴吼了起来,“我说把啤酒拿来,谁他妈要你这个了!”
突如其来的吼声弄的王培有些尴尬,忙不迭把手上的啤酒递了过去。
而严老三则是看了两眼手中的那个玉观音,然后颇有深意的望了眼余白,就又还了回去。
“给我记好了,余白是我兄弟,我罩着的,你弄他就是弄我,还有……出来混总是要是还的,你打了我兄弟,所以别怪我。”
“严哥你……”
王培才说出三个字,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随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等他缓过来只觉得脑袋上一热,伸手过去摸了下,发现满手是血,随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而旁边他的小弟被严老三的人盯着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一幕被余白看在眼里,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保证没有后顾之忧,正如严老三所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今天这一酒瓶砸下去,就当是为前世的八号报仇吧。
打人打脸,做事做绝,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讲和,是要让他怕,怕到以后见了你都会避之三尺,惶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