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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九这话并不是在推拒责任,这千百年来,彦小七无论是去凡界历练也好,还是在仙界中遇到的林林总总,照顾她的那个一直是羲煜。
就算最初羲煜存着一些私心,也并没有如何尽心,但在彦小七最艰难的时候,帮她的还是他。
彦小七同羲煜之间的牵扯早已经说不清,他这个没有尽到父亲之责的人又如何能替她做主。
不知内情的天帝的目光落在羲煜身上,只觉这是彦九的搪塞之言。
“对,小七也是上神大人的弟子,这婚姻大事也是应该听取一二的意见。”
一二而已,分量不重,听与不听都可以再周旋,天帝想的极为美好。
彦小七缩在羲煜的怀里,一张脸全部埋在他胸前,就怕被天帝叫起来相逼。那天帝的一张嘴,死人都可以说活,她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绕了进去。
羲煜心知她的意图,只是好笑的揉着她的头发,看向天帝:“小七自千岁后下了这七子山,千百年来,一直是我在照看,从个子只及我腰间,到现在出落成婷婷少女。
“彦九都没我这般尽心,你说只听取一二意见,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师傅太过无用?所以意见毫不重要?”
羲煜若是想专心找茬,天帝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没有说错一字,这千百年里,羲煜的用心昭然若揭,从没有丝毫的隐瞒。
就是当初的师礼,也是请了所有有头有脸的老家伙到场,丝毫不给彦小七半点委屈。
天帝想到往事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虽说咱们仙界不流行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但这小辈间的亲事,父母的意见依旧是重要,是吧。
“你看我家阿韶,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对小七一直念念不忘,总是盼着能结秦晋之好,我被他缠的没办法,也就只能厚着脸皮再过来一次。”
人家不提这茬,天帝不能不提,他这次过来的意图几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愿意去挑破。
他在撵车上清醒的第一时间就知道大事不好,只没能想到他的好弟弟出手如此狠辣。
回天宫的路上他就想了无数种挽回天宫威信和声望的方式,但每一种都没有同青丘狐族这种上古种族联姻来的直接。
只要能让安韶娶了彦小七,哪怕只是传出联姻的风声,无论青丘能不能落入他的版图,都能让天宫在极短的时间挽回声望。
只是他施压时候却是忘了这彦小七还有一个不清不楚的师傅,果然那一天一夜对他的耗损太过严重。
这一遭之后,无论是否得手,他都不能再如此逞强,将一应事务交给大儿子,他似乎也该找些年轻貌美的仙女们,行一行采补之术。
彦九不由得又看了眼羲煜,颇为无奈的问道:“大人,您觉如何?”
连敬语都用上,羲煜心知彦九这是实在不便于推拒,后腰上,小徒弟隔着外袍在他腰间用力的掐着,明显也是不想让彦九为难。
羲煜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示意她放轻松。
“天女现世多年,却迟迟无法归位,天帝可有想过这其中的具体原因?”
原因?不是因为彦小七未成年?
天帝有些呆愣,明显跟不上羲煜突转的话锋:“不知上神大人此言何意?”
“天宫中应该也有玉简记载,这每一任天女现世后,似是都在机缘巧合下,嫁给了当时的上神大人。”
似乎确实是这样,天宫下设有文书院,专门负责记录各年间仙界发生的大中小事,历任天帝上位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阅这些玉简。
那过往的记载,天帝不止看过,还特意多看了数遍,只为了能牢牢的记在心里。
心思急转,他似是已经知道羲煜此言是何用意。
“小七不能归位,不止是因为她还没有历劫成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还没有成亲。”
没有同他成亲!
羲煜抚着她背脊的手一顿,他们果然是天生的一对,他早生这数万年,只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护在她身边,专心的等她长大。
上神至阳,天女至阴,阴阳相和万物生。
这才是天女归位最为正确的含义,阴阳相融,天地间才会降下那缺失已久的本源之气,那些困在半步大罗金仙境界的仙人,才能因为这天地的馈赠,突破晋级。
天帝有些懵,若他们他们之间真有这样的渊源,那他的阿韶怎么办?他的天宫怎么办?
可天女不能归位会引发的后果他又完全赌不起,有这仙界,才能有他们天宫,这一点,他自始至终都很清楚。
天帝扭回头,复杂的看着一脸懵懂的安韶,他们刚刚的对话太过莫名,不知内情的安韶只觉一头雾水。
“父君?”天帝的目光莫名的让他心中一紧,那羲煜的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抚的拍了拍安韶的手背,转回头又看向羲煜。
“确实是这样?”天帝心中其实已经信了九分,只余一分还在苦苦挣扎。
“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试试看。”羲煜口上这般说着,但揽在彦小七背上的手,却不由得收紧。
先礼后兵,他这算是给足了天帝面子,他若是真这般不识好歹,也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天帝颓然,挣扎着起身,看向彦九:“我这一路劳顿,这会竟是有些头晕,你们青丘家大业大的,不介意收留我住上一晚吧。”
彦九笑着起身:“你这个家伙若是可以不要总这么说话,我兴许还能喜欢你一些。”
天帝哈哈笑:“我对男子兴趣不大,不过你若是真痴心于我,我也能勉强试试看。”
彦九一怔,这放下脸面的安清鸿,言语无状,他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给羲煜留了个眼神,彦九招呼着安清鸿父子出门,他这主山上,用来招待访客的院落并不少,只是,为了眼不见为净,他带着那父子二人,一路向半山腰走去。
“你刚刚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房间中只剩他们二人,彦小七终是可以不再装昏迷的从羲煜怀里探出头来换气,那几句话安韶听不懂,她自然也没听懂。
“意思自然就是咱们是天生一对,你除了我,谁都不能嫁。”
之前还抱着她劝她要学会忘了他,开始新生活,这会又迫不及待的宣誓主权,彦小七鄙夷的白了上神大人一眼。
她若是真学着去放下他,看他怎么办!
反正她就是个缺魂少魄的傻子!
“不许这么看我!”
这目光让上神大人极为不满,每每有安韶在,他的心都会不自觉地提起,就怕彦小七会看上年轻貌美的小嫩肉,转身嫌他老。
“你不是让我学会忘了你?”彦小七斜睨着他翻旧账。
这话带着赌气的味道,那小眼神更是让上神大人心中一荡,当下也顾不得这是哪里,抱着彦小七就急急的钻进随身洞府去占便宜。
“你的识海里都是我的气息呢,我的识海里也都是你的。”
上神大人笑的有些傻,从床上起身将人牢牢的固定在怀里,他垂眸看着少女一颤一颤的眼睫,只觉之前的想法分外可笑。
他这般自私的人,又怎么会期望彦小七将他忘了!
“那神魂双修的术法是要成亲后才可以修炼的!”彦小七这段时间玉简翻得勤,自是知道自己又年幼无知的被这个家伙给骗了。
“这又有何干系,不是说好等我从镇天山上下来,我们就成亲的。”
若是不一早拉着彦小七神魂交融,她那孱弱的一魂一魄又怎么会长得这般快,既是已经认定,他羲煜就从不在意手段。
自知说不过他,彦小七只能从他怀中挣出白他一眼。
“来,乖乖的躺那里。”
纯白的锻被映着那红衣墨发,朗眉星眸,上神大人如同画中走出的俊美男子,通身写满了这世间所有华丽的词汇。
彦小七每每这般望着他总会生出辣手摧花的冲动,那唇齿相依的亲昵总是能让她生出难言的满足和虚荣。
这般绝世的男子,也会乖乖的躺在那里,等她疼爱!
彦九带着天帝一路向着山下走去,他的书房离他们休息的主院极近,他可不希望天帝晚上出来遛个弯,再把心思用在他家莘凝身上。
那影像一出,天帝的饥不择食已是吓坏了无数女子。
“知道你喜好清净,我这山上住的人太多,我想来想去都不如山腰处那套院子来的清净,招待你们父子正合适。”
“你这家伙不管做什么都有一堆的道理。”天帝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住在哪里,他只想关起门来跟自家儿子说说话。
彦九心中的大石已是落下一半,彦小七同安韶听不懂,但他可以听懂,虽然他不知这是真的,还是羲煜在糊弄玄虚。
但只要能让天帝有所顾忌,真与假又有什么关系。
彦九脚步轻快的带着那父子二人一路快步走至半山腰,参天的古树掩着青砖绿瓦,这是他当年为了讨莘凝欢心特意修建的。
只是随着孩子们一个个的出生,他的公务越来越繁忙,这里便渐渐的荒废了下来。
若莘凝依旧像数万年前那般没事就喜欢来这里小住,他定是不肯带着这父子二人来污染空气。
“等一下我会派一个守院的小童过来,你们有任何事都可以差他去办。”
彦九话虽这般说着,但心中已是不停的再想派谁来适合,莘凝身边那几个丫鬟侍女定是不适合,万一被这老不要脸的家伙占了便宜,他实在没办法同莘凝交代。
派他身边的小厮似是也不太适合,他们狐族的血脉对相貌有影响,男子的相貌都不差,万一这老不要脸的家伙生冷不忌、禽兽不如,那又如何是好?
一时间,彦九心中极为为难。
“不用,这里离山顶不远,有事我传讯与你便好,再说我自己也有人手带过来。”
天帝不觉这是彦九的客套之意,只当他想派人来监视,赶紧出声制止。
彦九本就在愁人选,听他这般说也不推拒的应了下来,交代几句便让那父子二人回房去休息。
“父君,刚刚那羲煜上神的话到底是何意?”
房门刚刚关好,安韶都等不及天帝将阵法布置完,就急急的发问。
“阿韶啊,父君怕是不能让你如意了。”
在迎娶彦小七一事上,天帝虽然步步算计,但将安韶带在身边的时日多了,他心中也生出几许怜悯之意。
“父君,你这是何意?你不是说迎娶暖暖既能让我如意,又能解了天宫当前的危机,两全其美吗?为何不行?”
安韶大手抓在天帝干枯的手腕上,若是他的父君不帮他想办法,他就真的一点希望都不会再有了。
他都已不介意彦小七同羲煜之间太过亲昵的举动,只要他们的婚事定下来,他就有大把的机会去调教。
“阿韶啊,有些事要凭缘分,许是你同彦小七之间只是有缘无份,所以再如何强求都没有结果。”
天帝现在已是有些怀疑安韶同彦小七之间是否有红线相连,月老的红线他是知道的,一旦被牵了红线,定是不会像现在这般,让彦小七处处躲着安韶。
“父君,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真的有!我这里真的有红线,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你还记得上次我去苦海寻暖暖吗?
“就是这红线给我的提示,让我能感知到她的方位。我们之间真的有缘分,父君,你再帮帮我好不好?”
安韶急的语无伦次,不知怎么说才能让天帝相信他手中真的有红线的存在。
“有或是没有都不重要了,”天帝叹气,寻了椅子坐下:“那彦小七注定只能嫁给羲煜,父君不能拿仙界的前途去赌。放弃吧,阿韶,除了那彦小七,这仙界中大把的女孩子任你去选,你又何必非她不可。”
安韶咚的一声跪在天帝身前:“父君,这千百年来,孩儿心中只牵挂她一人,她好与不好都不重要,孩儿只想娶她一人为妻,求父君成全孩儿的一片痴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