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小七只觉安韶的指责很没道理,不舒服自然应该在房间休息才对,而且,安澜几次三番的挑衅,师礼当天又对她一番算计,这些账她还没来得及一笔一笔清算。
话不投机,彦小七只能暗叹倒霉,当即拉着身边人转身就往回走。
“你等一下。”
话有双音,安韶和安瑾不由得对视一眼。
“你三哥是不是同梓文在一起?”安瑾如同发现妻子背叛的丈夫,语气中充满愤怒。
“与你何关?”彦煦将彦小七拉至身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安瑾。
怎么会没关!安瑾深吸口气:“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就好。”
“凭什么?”彦煦不同于彦小七,他血脉中自带传承,高贵的血统让他都懒得理会安瑾。
安瑾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只觉青丘的狐狸不管哪一只都格外讨厌。也任命的不再争辩,自顾自的往着无定殿走去。
“暖暖,我有话要同你。”安韶行至彦煦身前,对着他身后的彦小七伸出手。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彦小七缩在彦煦身后,不肯露头。
安韶不强求,只是举起左手,晃了晃无名指:“暖暖,咱们是天定的良缘。”
所以,你我总会结为夫妻的。
那晃动的手指让彦小七心中一阵发紧,就说忘了什么重要的事,那根红线的问题她还没来得及问月老。
“你看错了,我们没有。”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承认?”安韶收回手,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彦小七的脸上:“承认对我的感情就真的那么难吗?”
彦小七的鸡皮疙瘩不由得挤了出来:“感情这种东西要有才可以承认,我对你只有朋友间的情谊,你让我承认什么?何况我现在还不满两千岁,银狐一族成年最早也要三千岁,千百年的光阴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你我都不知晓,你现在这般追着我不放又有何意义。”
“我可以等你,”安韶的双眼布满深情:“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只要你能回应我,多久我都愿意等下去。”
安韶画风突变彦小七实在是听不下去,拉着彦煦转身准备跑路,就见羲煜拎着月老的衣领正站在不远处。
“他们手上真的有红线?”羲煜这话似是很不经意,但那长长的调子还是月老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没,没有。天女的姻缘与月老殿无关,我们没有资格给天女制定姻缘。”月老苦着脸,怎么办,他好想给羲煜跪下,只求他别折磨自己。据说他手上还有爆体丹!
“我觉得他们两个都没听懂。”羲煜在月老的后背上猛地一推,月老一个趔趄撞在了安韶的身上。
“小皇子,您同七公主殿下确实没有红线,告诉您这话的人一定是看错了。”月老老脸上陪着笑,挤出条条褶子。
“这不可能!”安澜冲过来抓住月老的手腕:“青丘的七公主与阿韶的红线从出生起就已经系好,怎么会没有!月老,你肯定是在骗我们的吧。”
月老犹豫着,目光忍不住落向羲煜,红线这种事除了月老自己,再有就是三位上神才能看得出,这安澜是如何得知?
莫非。。。月老犹豫着,目光又落回安澜的身上。
“你看我做什么?月老,你可要想好,你若是敢骗我和阿韶,我一定让父君给你好看。”
月老心里越发的苦,摸不清羲煜的三角关系,他根本不敢说话。
“谁告诉你小七同安韶手上有红线的?”羲煜双手抱胸,手指在手臂上不停的弹动。
“人尽皆知的事还需要旁人告诉吗?”安澜扬着七彩的面庞得意的望向羲煜。
又是人尽皆知吗?
羲煜轻笑:“为何我们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这人尽皆知的事?”
安澜一怔,面上瞬间失了血色,握着月老的手忍不住用力:“我消息灵通不行吗?她彦暖暖带着红线出生,天生就缺魂少魄,这两点我有说错吗?”
若不是因为知晓这两点,一直以为她彦暖暖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她又如何会让事态发展到这般不可收拾的程度。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为何全都变了?安澜看着彦小七俏生生的侧脸,她的容貌似是也不一样了。
“这两点,你一点都没说对,”说到此时已是足够,羲煜抬手指着彦小七:“过来。”
熟悉的召唤让彦小七下意识的便走了过去,再抬头就看到羲煜眼中浓浓的笑意。
“月老。”
拳头是硬道理,安澜的威胁跟羲煜比起来差的太远,月老很是听话的跟在身后。
三人相携而去,安澜安韶这对兄妹彦煦更是看不上,只照看着梓希回到无定殿。
紫云殿中,彦九和司命早已等在此处,司命垂着头已是一副任凭发落的光棍架势。
“说吧。”羲煜拉着彦小七坐好,抬手布出结界。
月老怯怯的看向司命,知道今日已是在劫难逃,只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缩着肩膀小声说道:“就,就是,其实也不是。”
当的一声,茶碗被重重放下。
月老心中的惊恐瞬间被拉升至最大,再什么都顾不得只大声说道:“就是我喝醉了酒,不小心将七公主同小皇子用红线牵在了一起。”
“就这样?”羲煜又拿起茶碗,拎起盖子撇了撇茶叶沫子。
那还想要怎样?月老哆嗦着,眼神往司命身上飘了飘:“老哥哥说,这根红线影响了您和七公主还有小皇子的命数,尤其是七公主,命数变得更为复杂,已经再也卜算不出。”
“你是说我家小七落到今天这个倒霉地步全都是你喝醉酒引起的?”彦九站起身,恨不能上前手撕了月老。
“不是,不是,区区一根红线哪里有那么大的威力,只是,只是。”月老有些说不下去,只抬手推了推司命。
“没什么可是的,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现在那根红线不巧就变成那个一,所以诱得七公主的命数跟着发生了变化。至于是好是坏,现在还看不出。”这次来参加师礼前,司命就为自己卜算了一卦,这般演变已经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