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晞如此弱小无助的模样,厉峰当下颇有几分迷茫。
他该拿这个可怜的小女人如何是好?
如果岳母梁盼兰真的把主意打到了他和魏晞的孩子身上。
并且近来所发生的一切差点夺了苏澜范范厉斯年若兰范范性命的幺蛾子,都是梁盼兰整出来的。
他该怎么办?
该如何对待魏晞?
是迁怒于她,还是依然像过去一样,把她当‘妹妹’相敬如宾着?
他的迷惘,他的焦灼,他的纠结和犹豫不决,逐一在魏晞的眼睛里闪过。
魏晞知道厉峰厌恶她们魏家人。
尤其在发生了‘凌云研究所’爆破事件,差点害死了厉斯年范范和白若兰的情况下。
那股子深通恶绝的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浓。
她捡起ipad,默默的站起身,将ipad归还给厉峰:“我是进来找ipad查资料的,进来时看到这个ipad,以为是我的,就本能的用了。”
厉峰没有伸手去接那部ipad,只眼睑微垂,冷冷的扫了一眼她手上的ipad。
这样的厉峰,比直接冲她发火还要可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和厉珒讲电话的。”见厉峰不肯伸手接ipad,这是在生气的征兆,魏晞顿时就把ipad放在了一边的储物台上。
即便是道歉了,厉峰依然只是用森冷的目光看着她,精致薄唇始终紧抿着,一句话都不和她说,这让魏晞紧张局促不安的心情越发雪上加霜。
“厉峰,厉珒说的都是真的吗?凌云研究所爆炸事件真的和我母亲有关吗?是不是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厉峰不和自己说话,魏晞只好直面问题,说些厉峰感兴趣的。
“这件事你问我干嘛?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魏晞嘴角抽搐:她什么都不知道,上哪儿清楚去?这男人果然听信了厉珒的话,觉得这一切都是母亲为了她所策划的了。
窗外阳光明媚,气温高达30度,室内却像是身处在寒冬腊月一般冷峭。
魏晞像是冻伤了。
没了热气。
她有气无力的转身,背对厉峰:“随你信不信,这事我不知情,而且,我也不相信我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信不信去看守所一问便知。”厉峰抬脚越过她,将初舞台上的外套拿来拎着,便一路昂首阔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
魏晞杵在原地,看着厉峰渐渐远去的背影,仿佛被人抽干了最后一丝气力,身子骨腾一下就聋拉着瘫软了下去。
厉峰去看守所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母亲所为,又被他审问了出来,那母亲岂不是要罪加一等,从贪污受贿案,变成教唆他人杀人的案件。
到时候数罪并罚,别说无期徒刑,就算被枪毙十次都不够,这次凌云研究所爆炸事故,死掉的可不是一两人。
而是上百条性命……
魏晞很崩溃。
眼下她该怎么办?
要不要为母亲做点什么?
能做的又有什么?
“不行,得去看守所,不管怎么说,都要先问清楚今天的爆炸事件和母亲有没有关系之后,才能对症下药。”魏晞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路狂追着厉峰而去。
彼时,同时被推入手术室进行抢救的厉斯年和白若兰,相继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在长椅等候多时的苏澜连忙迎上前。
“医生,病人现在怎么样了?手术进行的还顺利吗?”因为做手术,厉斯年和白若兰都被注射了麻药,此时均是昏迷状态,听不到苏澜讲话。
医生摘掉口罩:“两个都是小腿粉碎性骨折,好在手术进行的很成功,后期好好配合治疗,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伤筋动骨一百天,用不了多久,至少也要花上五六个月来修养,总好过永久性残废,苏澜那颗悬着的心当即放了下去。
她连连道:“这就好这就好,辛苦了医生,谢谢你们。”
“苏小姐不用道谢,救死扶伤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医生一语言罢,便同苏澜道别说,“好了苏小姐,今天伤患很多,我就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准备下一台手术了。”
“好的好的,那就不耽误你了。”苏澜连忙让开了路,然后转身看了一眼柯安晏,“厉峰呢?不说他和魏晞也来医院了吗?”
打着来看厉斯年的旗帜,这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在手术室门口这边露过面,这样的作风,确定和厉斯年是亲兄弟?
柯安晏说:“他们一来就把这家医院最好的病房给订了下来,是公寓式的,家电厨房洗手间,样样俱全,然后他们俩就一直待在病房里没出来过,应该是来医院的途中,听一笙哥和魏晞说,小五爷和若兰小姐,没有生命危险,便没那么担心了吧。”
“若兰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苏澜健步如飞,有关白若兰说自己不是原来的白若兰这事,她心里还存着很多疑问,想当面问问这个‘白若兰’。
“快了,医院的麻药是有时间限制的,等会儿到了病房,把人安置在病床上了,护士们就会把他们俩叫醒。”小柯道。
“我公公婆婆呢?往这边过来了吗?”
“原本是打算要过来的,可一听说他们俩没有生命危险,又得知副总统是一笙哥的亲生父亲,以及当年副总统是通过那样的方式占有了一笙哥母亲,老爷子一怒之下,便让你公公还有厉家二叔,把副总统给扣了下来。”
“现在整个厉家大宅都是人仰马翻的状态,那副总统的儿子白夜白,担心厉老爷子会在一怒之下宰了他爸,所以就派了很多人,把整个厉家大宅都包围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苏澜眉头一挑,觉得今天的事多的有点忙不过来,难怪公公婆婆这么久了都没赶来医院。
“我也是刚得知的消息,文化哥刚刚才给我发的微信,不信你看。”柯安晏把手机屏举到了苏澜的眼睛跟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二人正说着,便进了厉斯年和白若兰的顶级病房,里面此时只有几个护士小姐姐。
而厉斯年和白若兰此时的眼睛都已经睁开了,只是可能刚刚醒来的缘故,目光看起来都有些呆滞,似乎在问我是谁我在哪儿。
“都出去吧,一会儿有事我再叫你们。”苏澜此话一出,护士小姐姐们立即就退了出去,霎时间,就只剩下她,柯安晏和厉斯年白若兰两口子了。
她先是分别看了床上的难夫难妻二人组一眼,然后用脚勾了条凳子,甩到白若兰的病床边,一屁股坐下,便径直问她。
“说吧,姑娘是从哪里的山洞里修炼成了精的妖怪,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我好姐妹的身体占为了己有。”
她目光冷冽,犀利的像一把剑一样,凛冽的审问着白若兰,白若兰抬头望向她,眉头微微的蹙了蹙,一脸懵逼。
“你是谁?咱俩以前认识吗?”张口便是不认识,一副姑娘你从哪来的滚哪儿去,劳资和你不熟,不想听你念经的语气,让苏澜听了很是生气。
“还跟劳资装了?!”
当即41英寸大长腿猛地一抬,高跟鞋就用力的踹了一脚白若兰的病床,病床一晃,腿上绑着石膏的白若兰一下就疼的叫了起来。
“啊——”
“若兰,你没事吧?”厉斯年急的大叫。
“闭嘴!”
苏澜回头一记凛冽的目光扫向他,然后额外奉送了两个字给他:“傻逼。”
“卧槽!”
“我怎么傻逼了?我哪里傻逼了?!”厉斯年瞪大着眼睛,表示很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