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珒觉得这是他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宛如弥漫着在空气中的药,让人避无可避。
苏澜将身子往下俯了些,樱花色红。唇主动往他跟前凑:“不想要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就像双十一福利,过了今天,可就得等明年了哟。”
她媚眼如丝,嗓音酥到了骨子里。
“……”
厉珒呼吸又加重了几许,每次这女人发嗲撒娇撩他,他的眼睛都会发光发热,就像这丫头在他血管里种了罂粟,上了瘾。
“你衬衫脏了欸,好像是血,应该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别人的血溅到了你身上,换一件吧。”苏澜开始给他更衣。
明知道这女人是为了求和好故意引诱他犯罪,厉珒还是狠不下心来将她一把推开,他低垂着眼睑,看着苏澜的素白小手将衬衫纽扣一颗颗慢慢的轻轻的解开时,竟然还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老公,你裤子也脏了欸。”苏澜炯炯有神的水眸落在厉珒的黑色西裤上,“要不,我帮你把裤子也给换下来洗了?”
根据换衬衫的经验,换裤子的第一个步骤是脱,想到苏澜纤纤玉手,慢慢的,轻轻的,厉珒喉结一滚,眸光就变得越发炙热。
倏地一下把她拽入怀中,迷人的薄唇就覆住了她的殷红,苏澜嘴角一勾,偏头躲开他,然后双手搂着厉珒脖子咯咯咯笑。
“想要了?”她一脸得逞的看着他道。
厉珒哪经得起她这般调。戏?
话不多说。
一个字
——就是上!
优美的天鹅颈朝前一伸,薄唇向苏澜发起第二轮进攻。
“欸,先别急嘛……”
苏澜直接用手挡住厉珒猴急的唇,并使力将厉珒的脸往后推了些,她眉眼弯弯,笑看着厉珒,并用指尖妩媚的挑起了厉珒棱角分明的下巴。
“不生气了?”她问的得意,从容,吃定了厉珒,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饰演魅惑妖姬的天赋。
“……”
厉珒抿唇不语,幽深黑眸燃烧着火焰。
心里还是气的。
如今气的却不是苏澜老是为了魏华容同他闹别扭的事,而是这丫头明知道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而且很想做那种事情。
还故意不把自己给他,并且逼他向她低头认错。
一怒之下,薄唇一掀,苏澜立即就皱着她隽秀眉峰,轻轻的张嘴‘嘶’了一声。
该死的。
她被咬了!
厉珒居然咬她!
而且还是灰常用力的那种咬!
“哟,嘴上不承认,身体倒诚实的很嘛……”她强忍着怒火,继续摩挲厉珒薄唇,眼眸妖魅地噙着厉珒双目揶揄道,“没想到咱们家的大总裁,居然还有闷。骚的属性。”
厉珒有些生气了,猛地一个翻身就反客为主,把苏澜身上的嚣张全数压制了下去,像一个发起第三次世界战争的侵略者开始掠夺。
gaover!
搞定。
苏澜唇边浮起胜利的笑容,看到了吗?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这都是经过了实践的真理……
……
h市临海的一处别墅。
荀七看着一脸伤感的人:“少爷,因为下雪的关系,我们现在只能先连夜开车去c城,再从c城转机,等我们回到s城的时候,应该在上午九点左右。”
“老爷子几点开庭。”
“十点。”
“那就出发吧。”魏华容放下酒杯,长腿迈到茶几处,把手机塞进兜里,接着戴手套。
“可是爷,现在厉珒和苏澜他们都以为你死了,咱们现在又突然回到s城,出现在大众跟前,你说他们俩到时候会不会受到惊吓?”
“惊吓倒不会,杀意到会有。”
“少爷,对他们开枪的人明明不是你,你又这么在意厉家四爷对你的看法,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找他解释呢?凭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只要你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向厉四爷说一遍,他不可能会不相信你啊?”
“这已经不重要了。”
出了门,魏华容站在屋檐底下,仰望着夜空中那白茫茫的一片雪,呼出来的气息自成烟雾,袅绕着他的口鼻道。
“寒鸦这么做,不是让厉珒杀了我,只是单纯的为了逼我看清真相,让我认清自己在厉珒心目中的位置和分量。”
“我不如苏澜,这就是真相。”
真实而又令人心情沉重的真相,他认清了自己,从此不再心生奢望。
这就是寒鸦拼了命,也要导上那么一出戏的目的。
只有让魏华容心死如灰,他往后行事才会更加的冷静理智,不再对任何人感情用事,包括厉珒。
……
一个小时后,s城。
厉峰接到了厉珒的电话。
“什么?你说谁死了?魏华容???”厉峰披着外套矗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浓眉皱皱巴巴的拧来像极了一条生了病的蚯蚓。
“你确定是魏华容?”厉峰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是你亲自开枪打死的吗?又仔细检查过他的尸体吗?确定不是旁人假扮的?”
“三哥为什么要这么问?”完事后苏澜去了浴室,床上宽敞的很,厉珒翻身调换了一个朝向,此时能看到窗外的夜景。
h市最繁华的地段,对面有一座高楼大厦,是五年前魏华容在h市投资的产业。
听了厉峰的话后,他此时不禁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弄错,有没有可能华容还活着,此时就在对面那栋楼上用望眼镜瞪着他?
彼时,魏华容离开h市返回s城的车,已经驶出了市区,上了郊区的高速公路。
“因为就在两小时前,我才和他通过电话,并且达成了协议,我不掀他们魏家的老底,不动他们魏家的经济命脉,只提交他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他保你和苏澜平安,不然你以为就凭你和苏澜两人之力,是怎么离开那个遍地都是杀手雇佣兵并且炮火连天的鬼地方的?”
“原来如此,难怪下山的路会走的这么顺利,可如果死掉的人不是华容,那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假扮成华容的样子来朝我们开枪。”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为了挑拨离间你们两个的关系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一个远在天边的局外人,厉峰自然要比厉珒看得清楚一些。
“……”厉珒如今恢复了冷静和理智,在抛去了一切外在的干扰因素之后,他也越发的怀疑当时冲他和苏澜开枪的人不是华容。
“算了,你也别太自责了,当时的情形那么危急,有人用枪指着你和苏澜的脑袋,在两方人员只能活一方的情形下,你只能选择开枪,哪怕死去的人不是假的华容,而是真的,你也应该当机立断,立刻做出那样的选择,没毛病。”
厉峰显然比厉珒看得开多了,他和魏华容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也不在乎他现在究竟是事是活:“行了,早些睡吧,都快凌晨一点半了。”
“三哥,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华容,那不管他现在活着与否,我都希望你能够信守自己的承诺,只动魏叔叔的官位,不动他们家的经济命脉。”这是厉珒眼下唯一能够为魏华容这个兄弟做的。
“行了行了,你甭瞎操心了,这话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你以为就你一个和他们魏家人关系好啊?那魏晞还是我未婚妻呢!”
“未婚妻?你不是早就别恋爱上了范范吗?怎么还在把魏晞当未婚妻?难不成你还想要左拥右抱,脚踏两只船?”
“谁说我爱上那个姓范的了?”厉峰眉头紧拧道。
“如果没爱上,你干嘛时时关心人家的动向,经常找各种借口和理由和人家见面,还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强制性人家买奢侈品来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完了人家说没钱,你就强制性的借给人家,然后强制性的变成人家的债主,从而制造出了更多理所应当和她见面的机会,美其名曰,借钱,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这么脸皮厚呢。”
这个时候苏澜已经洗过澡了,她用干毛巾一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睐了一眼厉珒手里的手机,问道:“谁的电话?”
“三哥的,正在说他各种卑鄙无耻耍流。氓追范范的事。”厉珒嘴角向上翘着,得知魏华容有可能还活着的事后,他的心情一瞬就阴转晴,变得开心了起来。
“你才卑鄙无耻下流耍流。氓,臭小子,我再说一次,我没有爱上那个姓范的,没有!!!”厉峰怒的面红耳赤。
厉珒懒得理他,直接挂了电话,一旁的苏澜却因为听了他们俩的话,头疼的皱了皱眉头,在经过了这么多次试探之后。
她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今年出狱归来的范范,就是五年前因车祸哮喘发作而死去的孪生姐姐舒岚。
舒岚是慕一笙的未婚妻,去世前肚子里还怀着身孕,如今慕一笙却和魏晞纠缠不清,而姐姐舒岚却被冷血寡情的法海厉峰看上了。
如果她是姐姐舒岚,接下来该怎么选?光想想就头大,这个选择题太虐了……
“小丫头,我们什么时候回s城?”
厉珒猛地一下伸手捏住了苏澜的下巴,并把她的脸抬起来,同他四目相对道。
苏澜此时的心情有些烦躁,一掌拍开他的手:“等明天去医院看完甜甜,再和史蒂芬邦德李许凡老太太他们告完别就走。”
厉珒又一把将她拉了回去,压住:“那我们现在,能不能再来一次?”
苏澜抓着床边:“厉珒,你快进去点儿,我快要掉到床下去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我现在就进去。”厉珒此时,不仅说话的声音,就连看苏澜的眼神都邪恶了起来。
明显此进,非彼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