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下旬,夏季进入了三伏天。
最近的炎炎夏日。
每一天的气温,都在三十七八度徘徊。
当苏澜在房中问厉珒是谁派人炸了白开森车的时候,有着国内第一美之称的华容公子,正惬意地泡在十八层楼的露天泳池里。
身子两侧放着两个用塑料材质做的托盘,左边是从德国空运而来的新鲜葡萄黑皮诺,右边放着的则是由黑皮诺酿制而成的红酒罗曼尼康帝。
“公子。”
心腹荀七面色凝重地走上前来:“出事了,那个从马来西亚来的军火商,刚被人炸死了。”
“是吗?”
魏华容一听到白开森的死讯,那凉薄的唇就泛起了笑,然后轻晃着杯子里的红酒,道:“挺好的,这老家伙死了,就省的他再来对我死缠烂打了。”
这样冷漠寡淡到视他人生死为尘埃的魏华容,荀七早已习惯:“可是公子,白开森虽然死了,但他儿子白桦林还活着,那小子不仅离经叛道,还嗜血成性,白开森苦心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军火王国,一旦落到白桦林手中,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轰然倒塌变成一堆废墟了。”
“荀七,你到底想说什么?”魏华容目光淡淡的扫向他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素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话总拐弯抹角不直率的下属。”
荀七见魏华容这么说,冷不丁的浑身就冒出了一层汗,随即立刻把他刚接到的指令告诉魏华容道:“在白开森死之前,我接了个电话,是夫人打来的,夫人说公子既然无心政事,一生都不愿意为官,不如就征战商场,接下白开森这块肥肉,从而打响你进军商界的第一枪。”
魏华容揉了揉眉心,哈欠连天道:“我妈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居然逼着自己的儿子去走不归路,她是嫌我命太长,想早些送我去见阎王吗?”
魏华容显然是不愿意和白开森这类人同流合污,荀七只负责传话,不劝说,如今任务完成了,就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晃眼间,隐隐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偷窥魏华容,当下就不动声色地发送了一条微信消息出去。
他刚刚和魏华容所说的话,事关魏家的名声,一旦传出去,让人知道了魏华容的母亲,居然在怂恿他去走私军火,势必会在社会上造成非常恶劣的负面影响。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封死那人的嘴!
“啊——”一道尖锐的女声,惊恐万分地响起。
魏华容听到这声音,瞳孔猛地一缩,那从盘中端起高脚杯准备饮酒的动作,一下子就僵硬地停了下来。
“你们要干嘛?放开我,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从没料到,偷窥会被当场抓现形,一时间女子不仅害怕的身体发颤,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泛起了恐惧的哭腔。
“砰!”
荀七的下属把她一把推来跪倒在地,然后摁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制的动弹不得后,荀七才出声对泳池中的魏华容禀道。
“公子,是翁甜甜。”
翁甜甜这个名字传来,魏华容脑子里立刻就浮起了那日在苏澜家中,这女人用一脸的花痴相,爱慕迷恋着他的模样。
脸色沉了些。
启动薄唇。
“老规矩!”
“老规矩,什么老规矩?”翁甜甜慌了,她一听到老规矩这个词,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就是‘杀人灭口’四个斗大的字。
“不行!”
“魏华容你不能杀我!”
惊慌失措下,她慌忙搬出护身符:“魏华容,我是苏澜的人!凭我对苏澜的了解,你如果今天杀了我,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觉得我会怕苏澜?”
翁甜甜摇头:“不……不会。”
一秒绝望。
是啊,魏华容连厉珒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苏澜呢?
可是……
难道就眼睁睁的任由魏华容把自己杀了灭口吗?
“拉下去!”
魏华容沉声道。
翁甜甜眉心一跳,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肱二头肌:“魏华容,你不能杀我!真的不能杀我!我手里有你把柄!我把你们刚才所说的话全都录下来了,包括你之前派人去……!”
“住口!”
翁甜甜的话音戛然而止,魏华容厉声打断了她,眼神里几乎是嵌了刀子。
“好你个翁甜甜,居然那么早就偷偷躲在暗中监视我!是不是苏澜那老奸巨猾的臭女人派你来的?”
翁甜甜面色苍白着挤出一个笑容。
佯装镇定道:“是啊,苏澜早就怀疑你此行的目的了,所以就专程派我过来监视你!”
对不起啊少奶奶。
我是逼不得已的,因为偷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情,魏华容现在要杀我,为了活命,我现在只好把你搬出来应付他了。
“公子,现在又当如何处置她?”荀七此刻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魏华容此番被翁甜甜拿住的把柄,绝非小事情。
“下去!”
魏华容怒火冲天的命令荀七,更是咬牙切齿地瞪着翁甜甜道:“这个女人,我自行处置!”
“是。”
荀七一行人退下,翁甜甜紧抱着魏华容肱二头肌的双手,立刻就快如闪电般的松了开,她局促着身子跪坐在泳池边上。
“魏……魏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置我?”她小声地问,了解魏华容的脾气,即便暂时不杀她,也绝不会让她现在好过。
“先告诉我你都听到了什么,我再考虑要不要饶你不死。”
翁甜甜心乱如麻,原本就怕魏华容会真的杀了她,如今被他这样一威胁,就更加不敢不乖乖听话了。
“除了方才荀七先生说魏伯母希望你吞下白开森这块肥肉,进军商界,做走私贩卖军火的生意之外,我还听到了你让人杀了白开森的命令。”
该死的!
这个女人果然什么都听到了!
魏华容越想越生气,一时间,连头发丝儿都蒸腾出了凛冽的杀气。
翁甜甜不解道:“虽然我也觉得白开森那个人走私军火不应该,赚的都是昧良心的钱,就算一万次也是死有余辜,可是魏先生,您的命可要比他矜贵多了,您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渣,让自己圣洁的双手染上肮脏的血?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让警方知道了,那您岂不是就要去牢房里待了,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您为什么要做啊?”
魏华容讶异的看了她几眼:“圣洁的双手,我命矜贵……翁甜甜,这就是你眼中的我?”
“对啊。”
翁甜甜点头道,“虽然苏澜时常都说您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坏起来的时候,绝不会比陆温纶陆玉霏慕以欣他们差,可我还是相信,您在大多时候,都是善良正直的,所以,我觉得您今天实在是不应该让白开森那种人的血,脏了您的手,因为,他不配。”
翁甜甜这些年一直都把魏华容当做偶像一样来崇拜和爱慕着,看到魏华容下令杀白开森,她心痛的程度不亚于当年父亲去世的程度。
她一直都以为魏华容是善良正直的,痛心,是因为她从未想到魏华容还有这么暗黑的一面。
“你……对我感到失望了?”
鬼使神差的,魏华容就问出了这句话。
他的心有点乱,除了跳跃的速度变快了几许,还因为翁甜甜对他的在意和崇拜,生出了一丝暖意。
这多年来。
他一直都是我行我素的活着。
即便是迫不得已让自己的双手染了血,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冷血机器,看到的也多是旁人惧怕他的眼神。
从未有人心疼过他。
这丫头是第一个。
翁甜甜咬咬唇,很是纠结的挣扎了片刻,然后下定了决心告诉他:“您放心,我不会把自己今天在您这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任何让人。”
“包括苏澜?”
“对,包括苏澜!”翁甜甜从牛仔裤的裤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到魏华容跟前,道,“我原本就没想着要帮苏澜监视你,其实我今天来找你的真正目的,是想给你这个u盘,听到那么多本不该知道的秘密,纯属巧合。”
“里面是什么?”
魏华容抬起湿漉漉的手去拿u盘,自带电流的指尖故意碰了下翁甜甜的手,立马就电得翁甜甜胸口一抽一抽都上下起伏。
“是,是您上次让我帮你去苏澜保险柜里偷的东西。”心脏跳的砰砰砰,翁甜甜粗重的喘息着,不太敢魏华容的眼睛。
太没用了。
人家只是不小心的碰了一下你的手指头,你就心慌意乱成这样,如果被他扒了衣服压在身上狠狠的疼爱,那还不直接浑身痉挛着死过去。
这丫头果然是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蠢猪,魏华容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翁甜甜被迫将眼睑向上抬起,对上魏华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当看见魏华容这双漂亮的眼眸里,此刻就只装着她一个人的面庞时。
她的小心脏,砰砰砰的,就像要从她的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她紧紧的抿着唇,越想让自己躁动的情绪平静下来。
就越是心跳加速,呼吸便急促,并且越来越粗重,仿佛再不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就会在魏华容炙热的目光下缺氧而死。
“把眼睛闭上。”
魏华容似乎很喜欢翁甜甜稚嫩生涩的生理反应,引导翁甜甜把眼睛闭上的同时,指腹顺着她优美的颈项弧线,摩挲着慢慢往下。
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唇上,烫的唇瓣一阵颤栗不休的同时,又用魅惑到极致的嗓音击溃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放轻松,我知道你喜欢我,也知道你很想要,接下来,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步骤去做,我就马上帮你从少女蜕变成少妇。”
魏华容绝对是一碗行走的媚药,在听了他这话之后,翁甜甜唇间失控的嘤咛了声后,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然后急不可耐地对他说。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