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苏澜拧眉呼痛,低吟了声,厉珒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越发的狂野狠戾起来。
车子剧烈摇动。
吓的车外刚送走魏晞的董文化,驻足停留,不敢贸然上车。
“你疯了?我还在生理期!”
苏澜奋力反抗,无奈厉珒力大无穷,手脚在他的压制下根本就动弹不得,不过眨眼功夫,衣服便被他扯的乱七八糟。
唯一能用的武器便是尖牙利齿。
眼看着打底裙不翼而飞,只身下……
恼羞成怒。
“厉珒你个混蛋,给我起开!”一阵寒意袭来,苏澜冷声呵斥,无果,随即,张开樱桃小嘴,便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厉珒的脖子上。
嘶——
厉珒疼的皱眉,却不生气。
这不是苏澜第一次这么咬他。
还记得那晚,他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拥有她时,床单染上一抹殷红,苏澜疼痛难忍,亦像现在这般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就像被惹急了的狼崽子。
那股子狠劲,仿佛恨不得要咬断他的脖子,吃光他的血与肉。
而他……
少年时期,对她一见倾心,爱的就是她这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狠劲。
登时。
厉珒进攻的速度越发的迅猛了。
“厉珒厉珒,我错了我错了!”苏澜见苗头不对,连忙低头服软,“刚才我说的那些从来都没有爱过你的话都是骗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死你了!”
我爱你三字,宛如一道惊雷在厉珒心底炸开,他终于如愿以偿的从苏澜的嘴里听到了这三个字。
既然方法这么有用。
那他还磨蹭什么?
厉珒双手摁住她的肩,直视着她的双目:“叫!继续大声的叫!我爱听!”
苏澜:……
叫你妹!
爱听你妹!
她咬着唇,委屈巴拉地瞪着他,心里犯愁,到底要怎样才能结束这场厉珒无理取闹的噩梦!
苏澜正哀嚎着。
猛地一束强光,透过车窗玻璃,从厉珒的头顶漫过来,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本能地闭上眼。
一脸的不舒适和痛苦。
厉珒见状,下意识地便回头望了过去。
光线太过强烈。
他本能地抬起手遮挡眼睛。
随后……
便看到董文化撑着雨伞快步走到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
他微躬着身子。
姿态看起来对车中之人十分恭敬。
接着车窗摇下。
顿时,厉珒便在夜幕下橙黄色的路灯照射下,清晰地看到了厉康平那张熟悉的面孔。
“老爷子,您此行可是找四少的?”
董文化恭恭敬敬地站在厉康平的车前,问的小心翼翼,在厉家老爷子跟前,他不敢叫厉珒四爷,便称他为四少。
厉康平目不转睛地盯着厉珒的车,目光犀利且冷,眉宇间,有一抹显而易见的生气和不悦:“在车上和珒儿玩车振的人可是苏澜?”
呃……
董文化没料到厉康平开口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而后胆战心惊地回头望厉珒的车望去。
四少,我应当怎么答?
厉珒的车窗贴了防偷窥膜,董文化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状况。
“耳朵聋了吗?我问你在车上和珒儿乱搞的女人是不是苏澜,有这么难回答吗?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难不成我能因为你一个回答就杀了你不成?!”
厉康平额冒青筋,眸光死死地盯着厉珒的车,似要穿透那层玻璃瞪死里头的厉珒,该死的臭小子,撇下公司总部不管。
非要陪着个女人来s城搅动风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为了自家老婆不务正业,他这个当爷爷的也就认了。
如今居然还在大街上乱搞!!!
事关厉家名声!
他不能不管!
“……是……是……是四少奶奶。”犹豫了半晌,董文化终究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四爷,为了前程和性命,小的只好小小的将你出卖一下下了。
“真是澜丫头?”厉康平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是的……”董文化回答的心惊胆战,回头重新盯着厉珒车子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对不起了,四少。
“那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珒儿睡自己的老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厉康平一改之前恨不得要杀了厉珒的姿态,对着董文化好一通臭骂。
呃……
董文化一脸懵逼。
怎么又成了他的错了?
“行了行了,赶紧上车走人吧,别傻站在这儿妨碍我孙儿和我孙媳妇给我造重孙!”厉康平一脸的不耐烦,连声吆喝着董文化上车走人。
可怜的苏澜,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惟一的救星就这样被厉老爷子给叫走了,她还在车内祈求上天快一点让董文化上车。
好让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厉珒收敛一点。
厉珒见董文化弯身上了厉康平的车,那股子和厉康平血浓于水的默契,当下就让他心情愉悦地笑咧了开了嘴。
不愧是一家人。
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
厉珒脸上的笑容太过好看。
苏澜面色一怔。
“一句我爱你,真就让你这么开心?”她问。
厉珒笑而不语,回眸看她。
世上还有什么是比亲耳从苏澜口中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还要开心的呢?
答案此刻显然没有。
苏澜的手拉开包包拉链,没一会儿便掏出了一个姨妈巾,并楚楚可怜道:“老公,人家的生理期还没有过,今天可不可以休假……啊?”
厉珒一怔,这才想起苏澜这几天好像的确是生理期,于是便轻捏着她的小鼻尖,道:“再说几句好听的,我就准假。”
好你妹的听!
苏澜咬牙切齿:“厉珒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厉珒不满意:“没诚意。”
“除了你,我这辈子没爱过别人。”苏澜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如一颗石子坠入了厉珒的心湖,从而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并激起了千层浪。
然……
这种近乎欣喜若狂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眸子里的光,就逐渐暗沉了下去。
很明显。
这丫头在忽悠他。
因为前不久的一个晚上,他监听了苏澜的手机,在一次她和史蒂芬的通话中,他很清楚的记得,史蒂芬曾提过。
苏澜在年少的时候曾经暗恋过一个人。
如果自己是她今生的唯一挚爱,那么,那个曾经被她暗恋过的那个人又算什么?
好累。
这是一种从头发丝蔓延到脚底板的疲惫。
追逐真相的过程,累。
不追逐,更累。
身体负重减轻,苏澜长长地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好险,差点厉珒就变成了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并将她整个困吞。
与此同时。
厉康平轿车中。
董文化战战兢兢地坐在厉康平身侧,局促地就像坐在针毡上。
“我听说珒儿今晚借酒消愁喝醉了?”终于来了,董文化就知道厉康平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叫他上车。
“算不得借酒消愁,四少只是久了没见华容公子,一时贪杯多喝了几杯罢了。”董文化滴水不漏的回答着,不该说的,他一个字都没说。
“你倒是会做人。”厉康平明显知晓了一些厉珒今晚借酒消愁的原因,董文化见瞒不过他老人家,便道出了一点无关痛痒的真相。
“四少今晚的确不怎么开心,因为白天和四少奶奶闹了一丁点不愉快,不过刚才老爷您也看到了,四少和四少奶奶已经在车内如胶似漆和好如初了。”
“那个慕一笙……和澜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是厉康平真正关心的事情,他可以容忍厉珒对苏澜百般宠爱。
但却不会容忍,苏澜对厉珒只利用不深爱!
“不知老爷问的是哪方面?”不待厉康平回答,董文化又说,“如果指的是慕医生和四少奶奶关系暧昧那些绯闻,那么,用四少奶奶的话来说,就是她和慕医生是清白的,如果老爷想知道慕医生和四少奶奶的友谊有多少,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便是情同兄妹。”
董文化毕竟是跟随厉珒多年的人,他自然明白没有证据的事,绝不乱说。
厉康平见他为人如此圆滑。
便知道今晚无论如何,都从他口中问不出一句对苏澜不利的话来。
登时,便一转话峰,转而求其次,问道:“有关那医生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董文化面色一怔:“他不是由四少奶奶的母亲慕韶华女士,早年间从福利院领养并一路资助他到大学毕业的孤儿吗?难道老爷知道慕医生的亲身父母是谁?”
有关是否知道慕一笙亲生父母是谁这个问题……厉康平并没有正面回答董文化,他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直到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掀唇对董文化下达了一个命令:“我明天要见东方婉,你联系一下慕一笙,让他一并前来。”
“啊?!”
这……这这……慕一笙和东方婉,分明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老爷子竟然要同时见他们两个,这是为什么啊?
同样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的错愕的还有慕一笙。
他想不通厉康平这次约见他的目的。
因为从小到大,他几乎就没有和厉康平本人打过交道,这种感觉,就相当于一个同你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突然说要见你的时候一样。
你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摸不准他为什么要见你的目的,但又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次普通的会面。
于是……
在快要凌晨十二点钟的时候,慕一笙发了一条信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