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
范婉韵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轻声问道。
“最后一场我可能玩不了了。”
周波一手拿着电话,愧疚地说道。
“好,那你就先去弄你的事吧。”范婉韵顿了顿,“等弄完之后再给我解释,不解释清楚你就死了。”
周波听后面露喜色,他还真的怕女友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毕竟,他知道范婉韵为这个比赛做出了多少的准备。
“谢谢。”
“你先走吧,回来再说。”
范婉韵转过头去,没有再看周波。
快速从红狮网吧的二楼跑下,周波在网吧门口等了几分钟,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麻烦带我去一下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要快的。”
司机听后就发动了车子,盯着前方,说道:“小兄弟,东海市的交通你也是知道的,这不是我说想快就能够快起来的。”
周波听后直接从钱包里拿出了三百块钱,放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好,老司机这回就陪你疯一把。”
说罢,他把那三百块钱揣进兜里,嘴里说道:“坐稳了!”
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是东海市唯一一所集医疗、科研、教学为一体的大型综合医院,作为市内首屈一指的大医院,它在全国都能排的上名号。
医院门口。
一个青年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急急忙忙地就往着医院里跑。
“急诊科在哪?”
那青年上气不接下气的问着前台的护士。
“那。”前台的护士给他指了个方向,“一楼的最里边就是急诊了。”
“谢谢啊。”
周波听后直接就往着护士指的方向开始奔跑。
常年没有运动的他,体能自然是大不如前,跑到一半之后他只能够快走过去。
“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个叫施静灵的病人吗?”
周波刚一到达急诊科,就连忙问护士。
“嗯”那护士从服务台的下面拿出了一个写字板,然后在上面检查着。
“有了,半小时之前有一个送来的病人,叫施静灵的,你看一下是不是。”
那护士把写字板对着周波,然后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
“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就是你们通知的家属。”
“咦?我们这边已经有了一个她的家属啊,难道通知了两个人?”
护士很奇怪,她让周波在原地等一下,然后走进了服务台旁边的护士中心里。
周波也感到莫名其妙,自己的妈妈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那个先来的家属是谁呢?
满怀疑问的他,只好坐在服务台前的椅子上,等待那个护士的归来。
没过半分钟,那护士就折返回来了。
“我们这边刚接到病人时,她手上就拿着一个手机,手机上只有两个通讯号码,于是我们就打了两个电话,看来你就应该是其中一个了。”
那护士见到周波之后就往着急诊科的内部走,还示意让周波跟上来。
“病人就在前面的手术室内,另外一个家属也在那边等候着,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护士把周波带到手术室旁,就离开了。
周波则是准备找一个位置,等着母亲的手术完成,突然,
他看到了其中一个座位上的身影。
周波猛然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那是一个夜晚。
“你天天就知道出去鬼混,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周波躲在自己的房间内,听着外面的争吵声。
“都说了是公司应酬,公司应酬,要没有这些应酬,我还能养得起你们吗?”
男人的声音倒显得非常理直气壮。
“公司应酬?说得到好,还不是去见你那狐狸精了?”
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绝望。
“你调查我?”
“还不是你天天夜不归宿的”
“行,要离婚是吧,那我现在就叫小倩来!”
周波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这些话,随后,就是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
而面前的那个男人,似乎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等到周波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激动,他只是坐在这男人的旁边,无视掉了他。
有时候,你会特别地憎恨一个人,但当你多年之后再次遇到他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会比想象中的更加的冷静。
那男人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把目光对准了周波的脸颊。
一瞬间,
他呆住了。
周波并没有看他,坐下之后他就掏出了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无意义的滑动着,周波也并不是那么没心没肺。
短短的沉默之后。
“你还好吗?”
周恒宇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脸庞,轻声问道。
“还行。”周波依旧看着手机的屏幕。
周波本来不想和他说话的,但毕竟他还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周波还是开口了。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
周恒宇的语气里充满了内疚。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周波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这么说你”
周恒宇还没说完,就被周波直接给打断了。
“别说了,你想都不要想。”
周波很清楚周恒宇想说的是什么。
“好吧”
手术室门口再次陷入了一阵寂静。
“嘎吱”
手术室旁边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周波和周恒宇急忙凑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俩个,都是家属?”
那医生看着面前的这两人,有些诧异。
“我是。”
周波说道。
旁边的周恒宇低下了头,没出声。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来吧。”
医生带着周波走到了旁边的楼梯间,留下周恒宇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口站着。
“想必,病人被发现的时候是昏迷状态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医生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
“呐,这些是病人的身体检查报告,你先看看吧。”
说完,他就把文件夹递给了周波。
周波接过去之后,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问道:“我不是学医的,这些我也不可能看得明白,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顿了顿,“我的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把他的口罩给取了下来。
“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