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耍着我们玩呢?”还有谁不了解自己是什么身份,是怎么回事,三界中唯独胡海狸这一个是个例外?妖魔们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的能力实在低微,不能认识我自己的身份;还麻烦众位给我定个性,我到底是什么。我想了解我自己,这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之一。”胡海狸再次抱拳施礼,礼多人不怪,礼多好办事。
妖魔方洛巧不是全部认识,但是几乎一眼就看得出他们的身份,其妖质魔气与众不同;神仙也不例外,有独到的神骨仙风,非他们人可比。在众妖魔攀上天庭,恨圣天登基成为玉皇大帝,还娶了王母娘娘以后,妖魔其实也没有被神仙同化,同样神仙没有被妖魔同化,还是可以分辨出他们来,哪怕是统一装扮,妖魔的匪气,神仙的超脱于物外,是那样明显,不能互相融入。更何况平时他们就连喜欢穿的服装都大不一样,有着强烈的视觉对比,很容易就区别开来。
方洛巧为什么一开始就问胡海狸是“何方神仙”?她看他的举止行为更象是个小神小仙的模样。
若不是神仙,方洛巧也不好判断胡海狸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只好追根溯源,“让我们为你分析分析,你也得说说你的来历。你总不会以为你自己是妖魔吧?”要不是自以为是同类,他怎么会找上他们,可是实在看不出他是他们的同类。
胡海狸的脸色难看一下,内心也是一沉:无论如何他可不想成妖成魔,哪怕他们气焰正盛,霸占天庭,魔王恨圣天登基做了玉皇大帝。但凡还有出路,可以找得到比较不错的神仙,愿意收下他做徒弟教他学习法术,他也不会来找妖魔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
胡海狸恢复正色,尴尬笑一笑,“我叫胡海狸,原本是只黑狐狸,后来修练成人形,是万年的黑狐狸精。但是最后被人间的王、后来成为皇帝的萧衍杀害,只好到阴间做了鬼。因为协助萧宝卷成为逍遥神,得以暂时脱离阴司的管束,现在一个人四处游荡无依无靠。”
方洛巧听后不禁点点头,“还别说,听你的描述,倒象是我们妖魔,只不过是散兵游勇,还没有正式加入我们的组织。”
胡海狸的心思更沉郁,他难道真的是妖魔?在什么时候成为妖魔的呢?他自己毫无所知,没有觉察不知不觉就变成妖魔了?他和萧宝卷原本一样都是鬼,为什么他就是不受三界约束的逍遥神,而他却是个妖魔,差距有天壤之别?他想不通,命运不公对于他来说太残酷。
“方姑娘可以确定我跟你们一样是妖魔吗?妖魔跟别的生灵具体有什么不同?”胡海狸表面上虚心请教,心中抱有一些希望,希望方洛巧是错的,他不是妖魔。
“妖魔都是从精怪发展而来,动物、植物成长多年,自然而然就成为精怪,继续长期修练,有了一定的法术;或者只是精怪,只要加入魔界,就算成为正式的妖魔。人、神仙甚至是佛,由于各种机缘巧合,就是经过魔王‘点化’,也可以成为妖魔。”极少数精怪还可以修练成神仙,或者一直只是精怪,主要看他们的心地发展的方向,方洛巧却没有说。
“你是修练万年的狐狸精,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是顺理成章的事。”方洛巧这是有意要扩大他们的队伍,收纳新人,但还是需要看对方自己的具体表现。
方洛巧傲骄地抬起头,望天大笑,“其实,什么妖魔不妖魔的,现在我们妖魔也是神仙,不比他们差,而且高他们一等,别看他们以正道人士自居,标榜正直、主持正义,污蔑我们妖魔是邪恶的,低等的,到如今他们还不是投靠了我们,听从我们的指挥,明明是他们比我们更低一等,我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方洛巧妙巧地现场举例说明。她斜去仍然泡在海水中的玉皇大帝一眼,手一指他,毫不客气地命令,“嘿,我说你呢,你以为你还能把自己泡大泡发,脱一层皮就把黑毛一起蜕褪掉怎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听我们玉帝的话这一条路可走,你才有可能恢复成个人的模样。不要痴心妄想了,一会儿海水涨潮,淹死你是小,玉帝要我们负责是大,赶紧滚上来吧。”
“你看见没有,就连神仙们最大的头,他们的最高统治者,原来的玉皇大帝,都变成了比妖魔还难看的这个模样,被我们掌控和钳制,要服从我们的安排,谁也救不了他。”方洛巧刚才那样斥责玉皇大帝,有故意做给胡海狸看的成分。
玉皇大帝正如方洛巧所言,他还真是这样想的,宁可掉一层皮,也要把那些黑色毛发去掉,所以坚持在海水中一直泡下去。既然被方洛巧他们拆穿,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怎么可能就此就范,听任她的摆布,他都不拿恨圣天的话当回事,依旧固执在泡在海水中,不肯上来,尽管没有更好的主意。
玉皇大帝不听话,还要走到海水中去,他的身旁,亲手揪他上岸来吗?只要不出什么事,暂时不用管他,就由他去。方洛巧侧身正面胡海狸,继续跟他说:“‘妖魔’两个字多不好听,我们现如今的身份就是神仙,我们魔王都是玉帝,我们可以给自己正名了。”
“方姑娘说得极是。”胡海狸迎合方洛巧的说法,有意露出羡慕的神情让她看到。
方洛巧得意,盘问胡海狸,“你能够找到蓬莱群岛来,可不是等闲之罪,你过来的目的,除了确定你的身份,还有什么?你怎么会就连你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你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你可以自己决定呀。”
“我有萧宝卷送给我的飞毯和玉如意,他的飞毯是王母娘娘赠送给他的宝物,想飞到哪去都不是难事。”胡海狸取下身上裹在最外面的华衣飞毯,给妖魔们过目,又很快更绑紧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