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现成的刺绣?想都不用想,根本买不到;你就是现在预定,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轮得到给你们刺绣,轮到了,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再做出来。这末女绣坊只有一个绣工,绣女,也是这家的女老板,她一个人一个月绣两件成品就不错了,复杂的大活,还不得两个月一件哪。而且,她预定出去的绣活,还不都排满一整年了。”怪不得两个女人会有戒备的心,耽误他们家二夫人的刺绣。
“她就没有现成的刺绣,门口摆的那两件是样品,样品只有那两件,不卖的。现买根本买不到,你们要是量身定做来预定,还不得等到明年去。你们可千万不要仗着有钱有势有权加塞,我们二夫人的刺绣要是不能按时出活,想必我们夫人跟你们拼命的心都有。”侍女随声附和侍妇,原来是怕萧宝卷和潘玉儿加塞。
有钱都难以买到刺绣衣服,萧宝卷还是第一次听说,潘玉儿也惊诧不已,她可等不了那么久。
“生意这样红火,还关门不营业,也怪不得可以关门不营业,不在乎日常有没有客人。”萧宝卷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末女绣坊原来是天天开门的,今天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担心。”侍女和侍妇愁容满面,忧心忡忡。
“除了长末女这个女老板绣女,绣坊还有什么人哪?你们知道吗?”萧宝卷那天晚上明明看见另外一个身影,比较粗壮,与悲恸的娇小女人不同,不是一个人。
“还有一个侍候她的老妈子,日常都是她接待进店的顾客,特别是新顾客。末女只在楼上刺绣,从不见人,就连我们都没有见到过她的真容,只听说过就算她下楼,亲自为顾客量体裁衣,脸上也是罩有面巾,不让任何人看见她长得什么样子。”侍妇说得详细。
“是个奇怪的女孩子。”这是从侍妇嘴里得知的长末女,给潘玉儿的第一感觉。
一个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的女子,带个侍妇开了家绣坊,绣工只有她自己,生意特别好,预定的活排出去好长时期,近两天都没有开门,的确奇怪。
萧宝卷关心的是,潘玉儿要末女绣坊的刺绣。
侍妇也关心萧宝卷和潘玉儿要得到长末女的刺绣,“一年都做不出来你们需要的刺绣,你们还会预定她的刺绣吗?”
萧宝卷也想问潘玉儿这个问题,她总不会在这等长末女一年那么长时间。
“我们的确没有那么长时间等待,如果特别想要件刺绣,还不如——”还不如让萧宝卷去找天上的神仙绣女们定做,或者到人间京城皇宫内“顺”,潘玉儿不能说这样的话给凡人听。
侍妇不再怀有戒备之心,用讨好的神情跟萧宝卷和潘玉儿说话,“官人,夫人哪,长末女的刺绣虽然好,许多人真的等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你们不会耽误我们家二夫人的衣服就好。我们早已经预订,排上号,就不愿意再退,其实就算这样我们夫人还是做有两手准备,也让其他绣坊给做衣服,但还是最看好长末女的,所以让我们提前过来打声招呼,催一催,千万不要误了工期,耽误我们二夫人穿的日子。”
“结果却不见人。”双眼亮晶晶的侍女含情脉脉看定萧宝卷,娇嗔地跺一下脚。
“只好回去如实禀告给二夫人知道,改天再过来。”既然绣坊内没有人,敲半天门都没有动静,两个女人只好悻导离开末女绣坊。
侍女几步一回头,不愿意离去,她留恋不舍的自然是萧宝卷,“这位官人好帅、好有派头,我是不是比他的丑夫人漂亮得多?”
“别白日作美梦,谁知道他和他的夫人有什么奇缘,偏偏只娶了她,还那样恩爱,天底下那么多美女他都看不上,怎么都不会要你的。”侍妇泼侍女冷水。
侍妇和侍女窃窃私语,萧宝卷毫不在意,他只看着潘玉儿,在询问她的意思:也过来找末女绣坊的两个女人可已经走掉,他们俩怎么着?
“这个绣坊的女人奇怪啊。我们要不要进去打探个仔细?比如看看她有没有自尽什么的,你不是说听见她哭得特别伤心了吗。”对于神仙们来说,自由出入凡人居住的地方,随随便便就可以办到。潘玉儿的好奇心不足以让她不请自入,是无所事事闲得无聊,想寻找点刺激的事来做,只要不被绣坊的女主人发现就好。
萧宝卷不屑做这样的事,他还得耐心跟潘玉儿解释为什么不这样做,“女主人自杀,跟随她、侍候她的那个老女人不至于也自杀,以命相随。随便进入别人的家不好吧?有必要吗?我们不要胡乱猜疑人家是怎么回事。你还要她的刺绣吗?听刚才那两个女人的意思,可是一件难求呢,我们恐怕至少在京城等不了那么久。”
“那我们就再等一天,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能听那两个女人说说,我们就知难而退。”潘玉儿不是特别相信一老一少那两个女人说的话。
“都听你的。”萧宝卷没有不同意见。
第三天,未女绣坊依然没有对外开门营业。不过,楼上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但是,萧宝卷敲门,并没有人下楼来的动静。
有昨天那两个女人对末女绣坊的讲解作为基础,潘玉儿推断是怎么回事,“居然不给开门,好大的架子。要不,我们上去找他们吧。”她已经这样提议过,至今依然不死心,有兴趣了解其中隐情,揭开真象。
“你是人家越冷淡你,你越上赶着是吗?”萧宝卷不敢有责备的口气,他只是提醒,如果潘玉儿坚持,他只好满足她的意愿。
“也是啊,我这不是自讨没趣么,冒冒然闯进去,人家特别讨厌我们打扰,讨厌了我们,再也不肯为我刺绣怎么办。”潘玉儿肯打消她了探究竟的念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