桫椤的主人因此大赚了一笔钱,好日子更上一层楼,现如今更加富有,绿植园得到扩大,整个人天天乐得合不拢嘴。他把潘玉儿的画像让画师重新画过,画幅增大两倍,精致装裱,挂得高高的,每当晨起和夜里睡觉前他都烧香跪拜,并且安排专人日夜轮流看守,生怕被贼人给偷了去。
萧衍闻听有潘玉儿的消息,很快赶到蓬莱群岛附近的海边,在附近仔细打听她的情况。他要了解得更具体,不轻举妄动,不打无把握之仗。
萧宝卷和胡海狸自然很快又尾随了来。
萧衍和他的几个鬼差出现在桫椤主人的绿植园,当时桫椤的主人正在向人们讲述“最美女神仙”降临他的绿植园的经过,他添油加醋戏说一番,并不敢亵渎潘玉儿,主要还是为了卖她留下海桑繁殖的海桑苗。
海桑苗已经被预定出去好几代,桫椤的主人依然不肯罢休,大好商机不容错过。他唾沫星子乱飞,眉飞色舞地演讲,“最美女神仙临离开时给我留下这株海桑,告诉我说要为我造福,为得到她的海桑的人造福。大家不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实性吧?这海桑就是证据,就不是我们凡间的东西,是仙物,不是仙物,绝对长不这么快,树冠不至于这样大,花开不这么大、这么美,大家说是不是?”
看着那株原始的奇异海桑,与它周围繁植出的许多树苗,事实就发生在眼前,不容人们怀疑,特别是还有潘玉儿的画像栩栩如生,就连在人群外围不动声色听的萧衍和判官他们也信以为真,“是,我们信了。”
“要预定下面第五批海桑苗的,赶紧的啊,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更早的都被定完了,没办法,只有我这才是神仙留下来的第二代海桑苗,仙气更足,生长得快,是其他地方第三代第四代什么的海桑苗无法相提并论的。”桫椤的主人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缝,声音微微颤动,他是激动的,这发财的大好机会怎不令他心神荡漾,乐开了花。
人群群情激奋,“我买。”“我买!”“我要多买几棵。”大家纷纷掏钱欲预定海桑苗。
只有萧衍的目光停留在潘玉儿的画像,画得惟妙惟肖可真传神,没有见到过潘玉儿本人的话绝对指使不了画师画出来这样的效果。她比以前瘦,容颜有些憔悴,面部表情比以前还清新脱俗。他的心一直怦怦直跳,也担心她现在生活得不好,更担忧她记恨他,不会原谅他,不肯见她。
但是无论如何,萧衍下定决心:这次找到潘玉儿绝对不放她再留开他的视线,要永远把她带在身边,不管她愿不愿意。
不管潘玉儿愿不愿意?这不还和为人时一样强硬。萧衍下定的就是这样的决心。
判官和其他几个鬼差不动声色地观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们依萧衍的命令行事,他没有指示,就只是先看着,就象平平常常的凡人那样。
定过这一代海桑苗的人们耐不住性子已经一哄而上,挽袖子撸胳膊开抢,谁下手早,谁就有选择好苗、壮苗、大苗的权力。
抢海桑苗的现场乱作一团,“是我先发现的。”“是我先下手的。”“我早就来看过好几次,跟主人定好了,这株是我的。”“你定好没有用,今儿是谁下手最早就是谁的,你再挑别的去,这株是我的了。”大家纷纷不肯退让,眼见有要打起来的架势。
人们就要挤到潘玉儿的画像前,桫椤的主人连忙跟上前去,张开双臂护在画像边上,指挥保护的几个仆人,也严厉提醒大家,“你们必须看好画像!千万不能出现什么损失。谁要是弄坏画像,沾污了画像,你们可赔不起,我要带谁见官去吃官司。”
这不仅是桫椤主人的财神爷,还是他的梦中情人,不容潘玉儿的画像有一丁点闪失。
大家有所收敛,能够自动离画像远些,但还是愤愤不平,“你是主人,你说吧,怎样公平分配,你得主持公道,我们可不能吃这个亏。”
桫椤的主人不得罪人,他鬼点子多,“我现在说什么也不好使了,你们自己要是谈不拢,抓号分配,谁的号先谁先挑,谁先交的定金谁先抓号。”
总算摆平了买下这一茬海桑苗的一批人。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因为桫椤的主人提到预定第五批海桑苗的价格,“要预定的,到我账房那边去交钱,交全款,200两银子一株,第五批苗圃如果没有长那么多,后边交的就只能自动推延到下一批,谁也不能计较。”
“什么?!这第二批不是才3、4十两银子,更靠后许多的第五批怎么就涨到200两,你掉钱眼了吧?”要预定第五批海桑苗的人们急了眼。
听说第五代海桑苗涨到200两一株,分抢这一批苗圃的人们劲头更欢,纷争几乎又起。
“有什么办法呢,订的人太多,水涨自然船高,我可没有强迫你们预定,我不干那得强买强卖的事,你们有权自由选择预定还是不预定。”桫椤的主人理直气壮。
人们无可奈何,大多数人还是预定了桫椤主人的海桑苗,按原先的预计少预定些就是,也有实在拿不出200两银子或者舍不得出手的,算计来算计去还是决定花几两银子买这株原始海桑树的第三代或者第四代树苗。
桫椤的主人显然注意到没有任何动作的萧衍他们,只见这几个人的穿着和气度都不一般,不象普通人家出身的人,必有来历,他不敢得罪,只是和颜悦色地问出他的疑惑,“几位是怎么回事?既然来到我这,想必也是冲着这海桑来的吧?。我这这么热闹,可见名不虚传,这株海桑树真的是最美的女神仙留下来的,不来几株是不是可惜了?”
“既然主人这样热情推荐,那就也来一株吧。”萧衍掏出200两银子,抛到桫椤主人的手上,然后对判官他们几个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