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王和融王起兵,还承担起大部分责任,这可是掉头,灭门、诛族十恶不赦的最大的罪,却把当皇帝的好事,让给皇太子,你们自己得不到什么利益,又为哪般?”无利不起早,萧衍更不是做亏本买卖的主儿,褚令璩很清楚这一点。
“兄位弟及,名不正、言不顺哪,父位子承,乃亘古不变的真理,更何况萧诵就是皇太子,皇位继承人。我和融王起兵,我们自己夺得皇位,也要被所有国人骂呀,指责我们只有私心,并非为的是百姓利益,我们也不敢哪。”萧衍的言词有很多,从公、私两方面,说得清清楚楚,而又让别人无可辨驳,“皇上整天沉迷于女色,只因为贵妃,直弄得怨声载道,百姓苦不堪言,国将不国,君将不君,实非我大齐之福,依我个人意见,江山早就应该易主才是。”的确是萧衍的个人意见,如果没有他,什么时候萧宝卷的江山,因为潘玉儿,百姓苦不堪言,国将不国,君将不君?。
“萧诵继位,衍王和融王又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呢?”褚令璩问得更直接。萧衍的回答也同样,“只求皇后答应,事成之后,皇太子继位,新帝还年幼,皇太后垂帘听政的话,让我当摄政王,协助皇后你处理政事。至于融王吗,他喜欢贵妃,说实话,哪个男人不对贵妃的美貌和单纯的性情想入非非呢,就把她赐给他就行,还能除掉留在皇上身边,皇后的祸患,一举两得。”
似乎很合情合理,无可挑剔。可是,萧衍的目的,他的野心,真的只是一个摄政王这么简单吗?萧宝卷失去帝位,他甘心?夺得他的帝位,他还能不恨她,跟她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中间不会出现什么差错,致使萧诵还没有登上皇位,他就先命丧黄泉吧?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值得疑虑,起兵造反,将士的掌控权,可不在她这个皇后手上,不能她说了算,局面就不好控制。
目前这种现状,只要找不到潘玉儿,萧宝卷就无可奈何,萧诵的地位基本上就是安全的,她也就是安全的,不至于起兵造反吧,弄那么大举动,承受那么多未知数。褚令璩的脑子飞速地运转,仔细思忖片刻,她果断地摇头,“依我看,这么大的事,还是放一放,等等再说吧,现在不着急,必竟诵儿和我的地位还没有受到威胁。我还怕起的兵,不受我们控制,中间皇上再出现什么意外。这可是谋逆大罪,事情败露,谁也好不了。万一哪天一定要举事,也需要我们准备周全,尽量保证万无一失啊。”
“这种事,怎么可能准备得绝对周全,万无一失呢?皇后,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啊。”萧衍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潘玉儿跟胡海狸这一走,皇宫中褚令璩的威胁基本上就不再存在,难以让她肯再冒这么大危险,他未免太性急,可是提前他也不知道她出走呀,只不过硬着头皮一定要来试试,还是碰个软钉子。
褚令璩还是果断地摇头,“有衍王和融王支持,我踏实多了。到时候,如果需要行动,我一定联合你们,通知你们,求你们的。至于现在,皇上迷恋贵妃,我会经常劝说皇上的,皇上其实也没有太耽误朝政,只是贵妃这一走,他才无心旁顾。说不定,为寻找贵妃,皇上还会放下皇位,直接传给诵儿,他自己全心全意去找呢,岂不省掉我们的麻烦。贵妃要是能一直不回来,他总会死心、收心的,一样可以转性,专心致志处理国家大事。”这种种可能性,她说出来,自己也禁不住连连摇头否定,应该是不会的,尽管萧宝卷发疯地迷恋潘玉儿,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和别的男人私奔的她,放弃或者反之专注皇位。
萧衍明白劝不动褚令璩,他微微低下头,沉默不语。是他太心急,现在的确不是时候,不过,还好,他感觉,她是不会泄露他的秘密的,万不得已,就算暗中宰掉她,也无所谓,如果有需要的话。“衍王尽管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自己人,有许多事,我们母子还得仰仗衍王和融王呢。”褚令璩打消萧衍最后的顾虑,也为自己能攀上两位重要的王这种大树而努力。
“皇后有什么需要,衍某义不容辞。”好话必须说。“谢谢衍王。有衍王,我总算又看到光明。”褚令璩同样客气。从此以后,大家精诚合作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不宜在此久留,以免皇上的人注意,再引起什么疑心,还是赶紧回去。”真的到了萧衍起身告辞的时候。“我送你。”大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关系,褚令璩还要与萧衍多亲多近,皇后送衍王出皇,也不为过吧。“皇后不必劳动大驾,我们心中有数就行,尽量减少别人对我们的注意,也好更方便我们行事。”萧衍一向小心谨慎。褚令璩也就只是站起身,目送萧衍离开,人没有走出去。
天一亮,胡海狸就睡醒,他可没有那么多觉。眼前的美人,只是看,不能动,生怕潘玉儿没有睡够,他心里如同有多少个蚂蚁在挠,一直不得安宁。最后,他只好起身,和朋友用过些早点,才又折回来。潘玉儿还是和胡海狸刚走的时候差不多,一直沉睡在床上,只不过无知无觉中抱上枕头,皱起眉,显然,她一个人冷。胡海狸赶紧躺到潘玉儿身边,继续搂她,温暖她。吃饱以后,便产困意,思睡,又不想打扰美梦中的人儿,他只好尽量强迫自己睡觉,怀抱由越来越紧,呼吸急促,到渐渐放松,如同往常一样。
时近中午,潘玉儿这才算睡够。也只是睡够,并不代表她长时间骑在马上的乏都得到缓解,已经消散不见,也不代表她有醒过来的意思,她只是揉揉还没有睁开的眼睛,本打算接着睡。胡海狸可不允许,潘玉儿一有动静,他就有了感知,好不容易盼到她醒,“玉儿?玉儿。”“干吗?睡觉。”潘玉儿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