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贤弟好福气看来愚兄下局要用点心了。”刘景放下茶盏满脸羡慕的说道。
钱良才也道:“是啊窈窕淑女香吻难求我等切不可令赵贤弟专美于前。”
怜儿退到一旁射覆游戏继续进行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倩儿与另两名清倌人藏的东西相继被猜完三个中只被射中一个由钱良才得了一名清倌人的香吻。
赵彦又不是真的能掐会算多半还是连蒙带猜是以这几次倒是没有强出头任由刘景三人各自饮了两杯酒。
最后轮到嫣儿了虽然张文渊与钱良才相继射错最后却基本肯定里面的东西是一件非金非玉的配饰如今还剩下一次机会刘景与李循自忖都没有头绪便将赵彦给推了出来。
“贤弟勿忧不就是几杯酒么射错了也无妨。”刘景打了个酒嗝笑道。
赵彦应了一声随后仔细观察了几名清倌人两眼见她们一个个或是面色淡然或是笑意嫣然从外表上却是看不出来端倪只得将目光转向了托盘上的海碗。
女儿家身上的配饰多少因人而异一般不会太多毕竟此时不像明代后期那样崇尚奢华而且几名清倌人为了显得清纯也很少佩戴过多的配饰。
思忖片刻后赵彦俯身趋近海碗闻了闻不期然闻到一股沁人幽香顿时心中有数直起身后笑问道:“嫣儿姑娘里面之物可否辟邪秽?”
嫣儿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那在下猜里面是香囊。”这次赵彦还真不是蒙的这时代不论男女都好佩戴香囊与荷包囊内充香料以辟邪秽者为香囊囊空以纳器物者为荷包。
荷包也叫香包功能与普通钱袋类似却比普通钱袋漂亮许多而且不限于放银子铜钱也会放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比如耳挖、梳蓖、针线等等。另外此时女孩子的荷包大多喜欢将其熏香随身携带与香囊功能又有些重合所以赵彦要问一句是否能辟邪秽若是嫣儿回答不是那赵彦的答案便会改成荷包。
“赵公子真是能掐会算不成?”嫣儿问了一句显然已经承认赵彦射对了。
刘景在旁一跃而起他在深州的时候是无女不欢此时见了这些看得见吃不着的妙龄少女心中早已是蠢蠢欲动不过他也知道青楼里面的规矩清倌人就是卖艺不卖身若想梳拢也可以那得经过一套简单的程序并交上一笔钱才行这却非其所愿而这春满阁能成为真定城中最大的青楼要说后面没有官方或是地方豪强的背景打死他都不信虽然他的祖父乃是当朝户部侍郎奈何对他却从小要求甚严也曾明言不许他仗势欺人所以他也不敢用强忍到现在只占了点手头的便宜如今见赵彦这次射中了刘景顿时兴致勃勃道:“赵贤弟此次的彩头让给愚兄如何?”
赵彦心道一个吻而已又不是嘴对嘴遂点了点头道:“有何不可。”
哪知刚说完旁边嫣儿已然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随机狡黠的笑道:“刘公子说晚了人家已经亲了哦。”
刘景见状心中懊悔当初应该再叫几名普通姑娘来的如今干看吃不着本公子今晚可怎么过啊看来明天还得来一趟却是不能再叫清倌人了遭罪啊。
几个人从春满阁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时间已是到了戌时二刻左右已经是一更天了街面上偶尔见到一个人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几位公子慢走啊有空再来。”柳二娘摩挲着手里的两锭银子脸上笑的跟花一般这般豪爽的客人她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自然要招呼的殷勤些。
古人除了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之外还将晚上七点到凌晨五点之间分成五更一更便是一个时辰被分成五个点一个点代表二十四分钟。
一更三点也就是戌时五刻左右实行宵禁关闭城门。五更三点也就是寅时五刻左右宵禁解除开启城门。
刘景三个人喝的有点多不过还能勉强走路张文渊自告奋勇护持着刘景与钱良才二人防止他们两个脚下虚浮摔跟头赵彦则单独看护着李循一个人。
赵彦知道酒喝多了撒酒疯的只是少数人大部分人还是很有自制力的刘景与钱良才二人勉强属于后者。他们俩也不胡言乱语、大喊大叫更没有动手动脚、瞎跑胡闹只是在那里吟诗而且还是一首接一首的吟这个倒也没什么文人书生吟几首诗再正常不过只是那些诗的内容可就不那么和谐了。
“野有死鹿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刘景衣衫已乱犹自不觉吟完这首《诗经国风》中的一篇‘爱情诗’后哈哈大笑颇有些狂士风范。
这首爱情诗的意思么赵彦也略知一二无法是说荒野里的白茅中有一头死鹿不远处有位少女正春心荡漾一位小伙在与她调情然后描写周围的景物比如林中幼小的树木荒野中的那只死鹿之后等到白茅被捆扎成束后小伙发现那位少女像美玉一般好看实在忍不住了不由把她推倒那少女欲拒还迎道:慢慢来嘛不要急!哎呀不要扯我的围裙呐!你看把旁边观战的狗狗都给惊到了!
钱良才也不逊色大笑道:“刘兄听我这首《墙头马上》……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可意郎俊俏郎妹子留情你身上。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魄飞上天。”
赵彦听完不由脸上发烧也不知这首词曲是何人所做竟然写的这般直白以后谁要再跟他说古人含蓄他就跟谁急。
李循表现的就要比刘、钱二人正常多了虽说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时也只是被赵彦半扶着脚下看起来很是稳健。
赵彦正凝神听着前面刘、钱二人层出不穷的‘yin词艳曲’被其搀扶住的李循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重又将脑袋耷拉下来语气沉稳的问道:“赵贤弟你今日为何去府衙?”
赵彦闻言暗道一声来了无论如何这李循的真实身份是锦衣卫自己已经将其身份撞破就算不去招惹他他也会来套自己的底。如今李循没有动用武力而是直接面对面问自己那这件事估计还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自己守口如瓶不去主动揭破他的身份应该就可以混过去。
脑中将其中利害想了一遍赵彦才语气诚挚的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小弟去年在衡水城中与韩知府见过一面被其勉励一番后方才发奋读书如今来了府城自然要前去拜访一番只是若是一众人大张旗鼓的前去拜访在这府试前夕却是不妥是以小弟才借故独身前往却不想无意中撞见李兄。李兄且放心小弟的嘴一直很严绝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呵呵。”李循轻笑了两声随后说道:“贤弟误会了。愚兄的身份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只是锦衣卫名声不大好愚兄平日又喜文厌武故而才未将身份公开只为了能以文会友多交些诸如贤弟这样的真朋友罢了并非是贤弟所想的那般。”
赵彦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脸暗道自己脸上难道写着好骗两个字么虽说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还没有真正见过锦衣卫的做派可是锦衣卫依傍大太监王振并为虎作伥的事早已听过不知多少其在民间的风评极差若是自己信了李循的话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兄说笑了你是锦衣卫的大官小弟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如今连童生都谈不上又怎么配与李兄成为朋友?”赵彦打定主意不上当又再次保证道:“府试过后小弟便回家闭门不出绝对不会泄露李兄身份的要不小弟发个誓如何?”
唉……
闻言李循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片刻后才声音低沉的说道:“赵贤弟愚兄并无恶意。也罢今日便将原委说给你听也好让你宽心。”
李循的故事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他老子李荐是正四品锦衣卫指挥佥事没错不过前两年因功升为了从三品的指挥同知。子从父贵除了他大哥李显从京营的五军营中调到京卫指挥使司任从五品镇抚外李循也被恩荫得了一个从五品锦衣卫副千户的名头实际上只能领俸禄没有实权而且不是世袭。
之后等李循考完县试预备来府城的时候一名锦衣校尉持着他父亲李荐的书信来找他。信中李荐让李循配合这名锦衣校尉到真定府城中查访当地锦衣卫百户当街无故杀人的事情。【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