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费玲珑
  第二天的诗社多了费家小姑娘闺名叫玲珑。六岁的小姑娘穿一件荷瓣似淡粉衣裳跟个粉团子没有两样。

  抱着父亲脖颈的她大眼睛乌溜溜她的父亲是得意的费大通是得意的韩世拓看模样儿周正没有多话韩正经八岁相看六岁小媳妇说不出所以然。对父亲说带出去玩几回才能知道双方约好明年或后年定亲事在此以前都不寻别家。

  韩正经没有问费家喜不喜欢他费大通虽是见过他的准岳父却是京外新到。正经只顾昂头回家大概觉得相中他岂不是应该?

  在路上又忧愁的想了想福王到家门口就被迫抛到脑后。月光下肥白孩子怒目而视旁边是他坏笑而唯恐天下不乱的战表哥。

  “背着我去书社!”元皓火冒三丈活似捉奸在床的小媳妇。

  韩正经下意识的回答:“今天书社起诗社。”意思对诗去的没什么不对。

  “背着我见赵先生!”元皓踮起脚尖胖身子摇摇晃晃肩头耸着随时要跳脚。

  韩正经一下子明白了他应该生气胖孩子又计较吗?但分明暖流从心里划过把福王跟福王带出来的衍生心思冲得远远的他嘻嘻道:“没有私下请教功课。”

  “那你去做什么?”元皓终于一跳八丈高小胖腿轮流跳着蹦到韩正经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面上凶狠:“战表哥说看见你去赵先生家我还不信。哼哼背着我问大功课了吧?”

  萧战在后面帮表弟措词:“吃独食!”

  “吃独食!”表弟在前面学话。

  “想拔尖儿!”

  “想拔尖儿!”表弟怒声。

  胖脸儿扮的再凶韩正经也气不起来。把自己衣裳从小王爷手上扯回来越想越忍不住笑扮个大鬼脸儿:“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我没有吃独食也没有大功课。就是有大功课也是我自己的疑惑挨不到你。”

  表弟的后面战哥挺胸拔背捏嗓子学表弟的尖声:“分明想占先儿!”

  表弟却没有再学他而是揪住韩正经的手:“跟我回家去!到我家做功课!我看着你写看你还敢背着我学。”

  小嘴儿里一迭连声:“走走走。”把韩正经拽出几步。

  韩正经往下一扎马步停下把小王爷往回拽:“不去不去今儿晚了。”

  “我家有果子露。”元皓往前扯。

  “七月天凉夜里吃不得了。”韩正经原地不动。

  “可以热热。”元皓拿出吃奶的力气胖脸儿上挣扎着一段力气又把韩正经带出来几步。

  韩正经狠命抽自己的手:“晚上不是做客道理打扰不便!”

  “我家还有牛羊肉。”元皓回身对他扬扬胖拳头。

  “明儿再去不行吗?”韩正经也亮出拳头。

  两个人过上了拳脚边打嘴里边不闲着:“大烧饼你不是爱吃?”

  “留到明天。”

  “还有汤。”

  “留到明天。”

  跟小王爷的人笑看着没有动韩世拓也原地欣赏起儿子的功夫。见他们吵的一板一眼打的也一板一眼。一刻钟后元皓估计出今晚查不到瘦孩子的功课气呼呼同他分开恼怒上小马胖脸儿结冰甩下一句:“明儿我检查。”带着人走了。

  看着他出街口韩正经忍无可忍的大笑出来。他骄傲的对父亲道:“胖孩子只要同我玩就是同我。”潜台词并不在乎家里扣什么帽子的话就算韩世拓猜不出来他自家明白就行。

  韩世拓说他有能耐。

  这个晚上没有为福王失眠而是睡得呼呼香。第二天去上学宝珠分中秋节下的衣裳。虽然好孩子和韩正经都归还自家也备的有。韩正经捧着衣裳去曾祖母房里又生一出子骄傲想姨妈也从不嫌弃自家。

  这个晚上胖孩子果然把他弄去家里。上课的孩子并不每天夜巡元皓今晚不去和瘦孩子各占据书案的一边背书写功课。

  元皓回府后和祖父住这是老王的住处。镇南老王用一堆果子露和好吃夜宵守着他们。对老王来说能磨得元皓上进哪怕现从监狱里弄个人出来呢只要他能办到让孙子上进就是好人。见两个人认真写字比着背书。没有理由对韩正经不好。

  留韩正经在这里睡见他们只着里衣坐到床上还没有比试完。一个道:“我再背一遍。”另一个不甘示弱:“我背两遍。”直到睡下还念念有词老王好笑着给他们盖好绫被。

  韩正经边背边又骄傲他觉得镇南老王一直对他也很好。唇齿吐字间忽然明白了赵先生说的皇上对你足够仁厚你家立些功劳而且给过赏赐还不是你自己家独力完成没理由还说得出来。也不是在一定范围内随心所欲的资本——这话是有道理的。

  他虽还没有机会见过别的罪官家人但模糊的知道自己应该知足。

  第二天在王府用过丰盛早饭胖瘦孩子嘻嘻哈哈赶去上学。自此三、五天或五、七天往镇南王府去一回。而包括他在内的韩家人再没有想过这就身份高贵这就高出原本的身份。

  ……

  中秋节的前几天外宫中的桂花开到极致。阮英明的诗社在外流连作出无数吟秋的诗皇帝一时性起命外宫开放与民同乐。丈量出地方从下午就允许由指定的宫门进指定的宫门出。

  各家的孩子们约定玩耍袁家也不例外。柳云若来接加喜先到皇后宫中。

  “父亲有话回娘娘。”

  柳至非年节必要的叩拜一般只打发妻子往皇后宫中。自从柳云若拧回来时常往宫中去又多一个他传话。

  皇后让他坐到身边先问他秋凉添换衣裳、饮食上注意。再借让取宫点给柳云若吃把身边的几个人打发走。

  “要说什么?”

  柳云若把嗓音压得低低的:“问娘娘十一殿下的未婚妻子到京里可见过没有?”

  皇后不屑:“真能耐见过太后还不算进京值了?变着法子往我面前来。求到你岳母面前不算又去见加寿。寿姐儿代她说了我打心里厌烦。圣旨没下呢也没名头儿就来了。她说的话有人对我说过几句敢情是学着寿姐儿早早当家来的。”

  皇后又犯了左性儿:“她怎么能和加寿相比!”哪怕娘娘现下对加寿依然有芥蒂存在却已把加寿的体面和她体面相连。

  “云若回去告诉国舅越过加寿就是越过太子。越过太子就是越过我。半点儿错不得。”

  柳云若从容的回话:“父亲让我来就知道娘娘要这样说。他还有话。”

  “哟到底是国舅有智计你倒带着一套又一套的话来见我。你说完我全听了吧。”皇后嫣然。

  “父亲查到十一殿下不情愿成这门亲。”

  “为什么呢?我看这姑娘挺会钻营。我让寿姐儿驳了她跟她同来据说有个长辈又去长公主府上求门路见我只想让我认承她。长公主不理她她又往元皓定亲的常家去说。昨天又去南城大长公主府上我还说她一定要闹到人仰马翻才罢休。这样能结交人的能耐十一居然不答应?”

  “不但不答应而且变着法子打发她们离开。”柳云若是背下来话复述的时候因不是自己的一字一句的好似背书。

  皇后来了兴趣她虽不会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却愿意给最近有“攀比太子”嫌疑的十一殿下绊子走走微睁圆了眼睛耐心聆听。

  “那姑娘行三都叫她文三姑娘。最近正四下里求药。因不是京里官员十一殿下又不出面没法子寻太医出诊。得了上吐下泻的病在客栈里起不来。”

  皇后幸灾乐祸:“水土不服吧?那就回家去吧。等圣旨下了再进京讨体面不迟。”

  “父亲说她得病极有可能是十一殿下弄鬼据说他们在袁家相见大吵一架。姑娘说殿下贪女色殿下说她没规矩。”

  抽气声从皇后嘴里响起:“天呐你父亲在袁家也安插有人……”抓住柳云若的衣袖:“云若云若你岳父可不是省事的人要是让他知道你和加喜的亲事又要耽搁。”

  柳云若想到父亲不让回娘娘实话就含糊的道:“等我回去把您的话对他说。”把其实是父亲打发他直接问的岳父这话隐瞒不提。

  皇后的心重回到文家身上怔怔地道:“这真奇怪这姑娘打什么主意?没成亲就和未婚夫婿吵闹。”

  “父亲所以请娘娘见一见兴许就有人露出马脚能看出用意来。”

  皇后颦眉头:“我真不想给她过多脸面。不过好吧我打发人去看看她病的怎么样再让去个太医。”

  揣着疑惑皇后叫人进来吩咐柳云若辞出往太后宫中。远远见到垂下花枝子的宫门掏出怀里一个盒子看看柳云若笑嘻嘻进来。

  加喜四个人在院子里荡秋千见到柳云若加喜奶声奶气:“买买买。”带得另外三个往这边看。柳云若招招手:“买了等我见过太后就出来给你。”

  太后在殿中宣他见四个小姑娘追在身后有了莞尔。

  柳云若趁机道:“加喜如今只要我买东西。”暗道战哥可以退下去。太后收起笑又是淡淡:“总是战哥最先最早最会哄人你要跟他好好学才是。”

  柳云若没指望太后即刻就喜欢他把他看得跟战哥一样。但夸战哥他不舒服支支吾吾地回道:“战哥就要走了”

  太后沉下脸:“真的?什么时候走我倒不知道。”

  “太后您想战哥大了梁山王想儿子也应当。他再不去只怕坠了他家的威名……。”殷勤语气说着的柳云若直到想起这话敲打太后时话已收不回去。他咬着嘴唇满面懊恼下面的话嘎然而止。

  太后带着很想为难他却也忍着。欲斥责又止的神色在面上掠过来掠过去让柳云若深深感受到煎熬和太后的忍且忍住才冷笑一声:“他走了也是他好谁叫你没做在他前面。他不坠了他家的威名不要你管你别坠你的威名就好。如今又来看加喜了哼!”

  柳云若没有办法跪下来道:“以前是我错了。”

  “哼……”太后长长拖着嗓音似乎酝酿着滚雷般的话语还要再给柳云若一击几击加上连击软软的小嗓音叫了出来:“礼儿行过了加喜欢等急了。”

  多喜扯着加喜的手和增喜添喜伸头探脑等着讨东西。

  加喜也就叫起来:“加喜欢等急了。”

  望向她们太后转嗔为喜满面慈爱和蔼可亲:“是吗?等着玩的人等急了?”

  “嗯嗯”四个小脑袋一起点动。

  柳云若见机取出怀里盒子呈上来:“给多喜郡主加喜的。”太后目光只一流连有宫女接过查了一查打开送给太后。里面许多木头雕刻的兔儿爷正是中秋玩的东西。细微的地方各式各样的不同上的颜色也不同。有拳头大小的也有小指头大小的每一个上面系着长长的绳子。

  柳云若解释道:“太小了怕吃到肚子里系个长绳子就不会真要放嘴里啃也看得出来。”

  太后还是不夸他只是把盒子还给他冷冷淡淡吩咐:“去吧。”柳云若如得大赦叩了头起身四个小姑娘在这里呆的钟点儿多知道这样子是说完话欢呼几声对着柳云若跑过来。

  跟萧战一样的姿势柳云若左臂搂住多喜右臂搂住加喜增喜添喜遇到这样的事儿不是头一回乖乖的站在他手臂外面一个依着多喜郡主一个跟着加喜。

  小小少年的手臂虽没有成人长但也能圈住两个小姑娘以后双手还交汇在一起打开盒子。不用他分多喜加喜叫一声:“来呀。”增喜添喜回答一声:“好呀。”八只小粉拳把东西尽情一握嘻嘻的大家出去玩耍。

  一直没有出声的太上皇在她们出去以后对太后道:“你又凶他一回。”太后嘴角微微勾起语气还是嗔怪:“偏凶他怎么了?我在一天我守一天。”

  “拧回来了你不给好脸儿只怕他又拧回去。”

  “你也知道我防着他又问什么。”

  太上皇微微地笑眸光敏锐一下闪过去慢慢地道:“这孩子也罢了又让侯爷挑走不然给多喜也挺好。一年比一年生得好。”

  太后得意的笑:“晚了没出娘胎他的爹就把他卖了。”多喜也是她心爱的太上皇的话让太后有了郁郁:“也是的多喜可怎么办?”

  “再挑吧。”太上皇闷闷地道:“元皓定亲的时候镇南老王的话把我提醒他说元皓定亲找的人家世一定低于他。你想想我们以前也为元皓和多喜盯着亲事看来看去满朝没有中意的是咱们想的不切实际总想寻个更好的虽不眼盯家世但这家世的话出来你我醒醒吧还上哪儿去找更好的孩子。”

  太后皱眉:“是啊然后就自己劝自己他们还小慢慢的寻不迟。可你看看常增喜都有了亲事多喜倒还没有呢。”

  太上皇话里说的元皓不是他就一乐:“还是我的元皓机灵他选中一个能陪他的。要不是他抢亲”说到这里忍俊不禁也有觉得外孙好生能耐的神情出来太后跟他一起满意的笑听太上皇继续道:“他不抢亲你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常家的。”

  “如今京里沸沸扬扬说出游怎么怎么厉害也不想想毛孩子能做什么还不是侯爷安置得当二老王一个身经百战一个经验颇有也能出力。就是文弱夫子张大学士也比个孩子强。再能耐也是大人带上的。我怎么想不到常家?加寿过生日的时候我闲闲听到别人吹捧他们家我就好笑。要不是元皓要定出游就出游吧感激才是正理儿磨练了他们家孩子理当感激有什么可吹的。”太后嗤之以鼻。

  太上皇扬眉:“这话我赞成你那九成九那一成是元皓我不能答应你的话。元皓就是能耐了没有元皓他们光彩不成。”把个手指扳起数:“海边砸出来半边衙门谁去的?元皓跟那个……”

  太上皇和太后同眉头一皱太上皇在福王生母太妃手底下不能说没吃过亏福王府在太上皇为太子的时候大过太子府。太上皇能记不住吗?

  两个人相对一撇嘴都在这里不愿意提到韩正经名字太上皇含糊过去:“元皓带上他砸的衙门他就能耐了也是元皓的。”

  “后来我打听了他家怎么找到的。是我那弟妹多好的人啊就是好心说了一句沿路去驿站又给侯爷去信说他们寻上路。他们要是没及时赶到元皓就不会跟战哥去砸衙门?执瑜执璞加寿二妹加福都会去的。他是赶上了。”太后在这里板一板脸儿:“咱们这几年可得留上心戒骄戒躁时时记得。”

  “这个好办他家敢翘尾巴现成有件事情让他难堪到极点。只要把添喜打发出宫把增喜留在宫里就行。”太上皇不甚费事就有老谋深算。

  太后笑了:“我说添喜在宫里你没有说话原来预备着呢。”

  太上皇眯起眼睛:“安钟氏在孩子们襁褓中就把她们放在一个房里就打的不是好主意。我虽想打发走韩家就寻上忠毅侯元皓写信说瘦孩子跟上来了瘦了看上去他颇能让元皓开心。镇南老王又说多一个他元皓写大功课很认真……”

  “不是不是你记错了元皓的大功课是侯爷磨下来的。”太后紧急纠正凛然道:“镇南老王亲口对你我说的。”

  “可他不是能陪元皓赶海吗?去的孩子们都成双成对那皮匠小红也有女婿。二妹不是也寻女婿去的?就元皓一个还有一个叫孔小青的却是奴才陪着玩的不随意。”太上皇揪胡须得瑟:“看我记得多清楚我还记得孔小青。”

  太后揭他的短儿:“你呀自从元皓上了路你连那队里几个奶妈还能给元皓多吃口儿奶都问个明白何况是个孔小青。”

  太上皇以此为荣呵呵笑了:“所以我记性还是好的。他去了不是他去了就跟元皓玩的不错我对自己说把添喜留下来吧让他家知情识趣好好的教导孩子陪元皓好好的玩。让你说着了添喜确实是我预备下来。他家好以后不过说门亲事嫁妆里添个东西。以后不好撵出去。”

  两个人从多喜亲事一路聊到这里互知心意的笑了笑。还要再说些元皓进来扑到太上皇怀里伸长脑袋香太后面颊:“我接小妹妹玩耍。”

  把自己带的东西打开来:“母亲、舅母、表姐们称心如意小红都有做。元皓系了线头。”

  这份儿东西大绸缎做的兔儿爷布偶十几个穿着不同的花衣裳。太上皇拿起一个看胖脑袋跟元皓比一比笑道:“这个好。”元皓摇头晃脑:“这是加寿姐姐比着我的个头儿做的。”

  太上皇太后和他说会儿话告诉他小妹妹已出去。元皓瞪圆眼睛:“柳坏蛋又抢了先。”请太上皇和太后出去。秋凉后太上皇隐隐不舒服懒得动让元皓带着东西去玩。

  桂花中有一处小小殿室收拾出来铺下一地锦毡布偶山先行搬来给多喜她们看花取乐。元皓赶到这里见到哥哥姐姐也到韩正经带着一个小姑娘过来。

  “这是谁?”元皓纳闷。

  只有加寿是听母亲说过闻言笑道:“应该是他家的亲戚吧正经说说她叫什么?”

  韩正经就不说姓只道:“她叫玲珑。”玲珑见到这里可以玩笑靥如花的点动小脑袋。

  殿外有株大桂花韩正经掐一枝不大却簇簇繁多的花枝拿回来时玲珑喜欢的拍着小手希冀地望着。韩正经送到她手上玲珑软软欢声不住的道:“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韩正经蹲下来却道:“那边是小妹妹我们全让着小妹妹你也要让花是送给小妹妹的。去吧。”

  六岁的费玲珑睁大眼睛直到明白后面上有了委屈。在韩正经的催促下扁着嘴儿不情愿的把花送到加喜手上。加喜等浑不在意地接过把花揪下来揉得到处都是费玲珑看着大眼睛里蓄着泪水多一丝儿又多一丝儿。

  好在加喜等分个布偶给她小姑娘眨巴下眼重新高兴起来。

  到吃点心的时候费玲珑忘记了又来韩正经手下讨点心。韩正经取一块最好的给她随后又催促她送给小妹妹说一通人人让着小妹妹的话。

  费家的奶妈看不下去这是在宫里上面坐着加寿姑娘她们不敢高声私下道:“好没道理我们姑娘才六岁你要么别给她要么也别这样欺负她。她还不大懂事儿呢在家里父母手中宝何曾让过人。”

  忍下这口气在心里打算回去再说却见到分果子的时候未来姑爷韩正经又来一回。

  奶妈气的胸口起伏只怪自己怎么没晕过去偏偏看得到。而费玲珑伶俐的学了乖坐在加喜队里再也不回来。

  还是这里好玩具多大家一手牵四个也牵不完。点心也是传着吃还不要她送给别人。费玲珑一屁股坐下来和容姐儿、禇大花玩得不亦乐乎。

  未来姑爷八岁韩正经大为满意小脸儿上容光焕发:“看她会陪小妹妹她知道陪小妹妹。”好孩子问他胖孩子要打仗去不去韩正经自己还是个孩子自觉得费玲珑能让他放心一溜烟儿地走了。

  费家的奶妈大为放心暗自祷告道谢天谢地在我们出宫以前你可别回到这里来了。

  当晚正经回家对父亲道:“我教会她陪小妹妹。再教她些别的学的会我就定她。”

  韩世拓仔细听了也觉得满意。

  ……

  秋风吹动书房外的灯笼晃晃悠悠好似房中安王的心晃晃悠悠没个安定。

  他走过来几步到窗前又走过去几步到房中。散步并没有解开反而焦躁还是上来。

  跺一回脚骂道:“皇后送药给她派去太医这是什么意思?”在安王的心里很想文三姑娘离开。但是皇后对她关注?安王眼前出现明天他就要洞房花烛夜。

  打个寒噤猛摇头他坚决不要。他要的王妃如果不能夫妻并肩那就决不惹事。那文三姑娘想的显然和他不一样她那梗梗孤介的性子让安王想到就恨不能躲出去八万里。

  书架前他停下脚步打开暗格中小小箱子取出小瓷瓶安王喃喃:“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实在你不自量力。让你水土不服你还呆着你文家不是想长保地位吗?只有跟我一心才能长保地位还会地位更高…。要不是现在用得到你们早就送你上路。不用这么麻烦浪费我的好药……”

  微侧瓷瓶打开来烛光下看上一看里面不多的药液安王面有陶醉:“无色又无味好东西……”

  “殿下急信。”突兀的嗓音从外面来让安王没有想到手一哆嗦。他赶紧把瓷瓶盖上这滴滴可比黄金不能随意浪费。

  收好暗格外面的话也品味过。安王眉头拧得高高的让人进来满是怀疑地问道:“城门没有关吗?这可是京城!半夜来信是怎么进来的。”

  “奴才问的仔细来人是加急快马跑的气快上不来。撑着身子进城倒在客栈里刚醒来没多久就这钟点儿送来信。”双手呈上:“奴才已验过这信纸没问题。”

  安王嗯上一声他的暗格里东西可不少天天在他心里转他不防备别人不可能。让人把信放下出去用帕子垫在手上打开一面心里暗恨据说有种药下在纸上可至今也只是个传说也没有弄来。

  他试过用别的毒药浸纸但接信的人手红疹出来很快。这毒药不是好弄的也不是随意可下。不然王侯将相时时刻刻可以易人。不管谁起意都将换掉一批。

  信上的笔迹让安王略放心是东安世子所写。

  “听到消息的人没有一个不恼怒就要发生的大事但都不相信这事情是真的。但消息已尽力散开。兴许能让圣旨不下也未可知。”

  从文老爷处听到的猜测经安王的手到东安世子处又返回。信中并没有明写军中将颠覆梁山王但安王也能推敲出多少起作用阴阴的微有笑意。

  掩鼻把信放到烛火上烧去。见香味没有异常安王这才相信这信确实没有问题随后又恼怒一件事情。他就眼前势力低弱不能和太子等人抗衡就千方百计寻求别的法子。

  但重金虽能求得一些毒药怎么不伤到自己也是个问题。如果他请太子饮酒用茶赏花看书的风中固然可以带毒也把自己牵连进去。

  安王回想史书上不是没有毒死的皇帝而大多死于别的方法。可见下毒这一手儿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对付梁山王而削弱袁家从而制约太子他还只能依靠东安世子。对付文三姑娘却用珍贵毒药。安王郁闷的把瓷瓶交给心腹的人命他想法子下到文三姑娘的药里。

  ……

  街上已宵禁赏花的人按时辰早就出宫巡逻的马蹄声在各处街道响起等他们过去后几道黑影悄悄潜入客栈里。

  远路到来的人睡得正香两个大脚高高的跷起在床边上。黑影用一块布掩住他的面没费什么功夫就把他带走。留下一个人跟他个头相仿把头发弄乱往床上睡下。

  余下的带走人错开巡逻兵们来到一处角门。从这角门沿着墙壁直到大门门上大红灯笼高照出府第匾额是太子府上。

  太子也在书房里有人来请他他去到一处房中开门的是冷捕头和田光椅子上绑坐的人面目陌生。

  冷捕头躬身:“他已经招出来东安世子派他给安王殿下送密信信里内容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另一件事情东安世子在七月里密会各位郡王与靖和世子说京里就要出大事情让各家郡王小心。”

  太子对他努嘴儿:“他在这里客栈里怎么办?”

  “回殿下他信已送过就要回去明儿一早五更起大帽子遮脸出京门除去东安世子再也收不到人以外安王不能知道。”冷捕头坏笑:“顶他的人驯马是个好手他的马不会倔。”

  “先不要杀他送去刑部交给国舅关着吧。”太子到门外一个眼色过来冷捕头跟上他。

  等他们走过转角田光又不服气上来:“又掐尖儿去了遇大事商议不是不信我只是抛下我。昨天太子殿下明明不介意我听偏偏把我打发走…。”

  嘀咕着检查那个晕得深不深看似一夜不会醒田光把门窗全锁上寻个能睡的地方边守这人边倒头歇息。

  书房里太子问冷捕头:“你猜密信里是什么事情?”冷捕头就要回话先往外面听听胸有成竹道:“殿下我先听个信儿去。”太子让他自去。

  冷捕头往角门上来见到一个人再回来见太子:“安王府上有信来烧了一封信又取一瓶子药给人似乎往文家去。”

  太子对他的迅捷早就不再吃惊只是忽然一乐:“十一弟就那么恨文家姑娘?”

  “应该是不中他的心意。”

  太子轻轻地笑:“我见过生得配得上他。又是文妃的遗言违背可谓不孝。但凡能忍也捏着鼻子忍下回头再寻别人无人能说他不对。这般欲除之而后快只能是怕这姑娘过门妨碍到他。而母后今天赐了药给她是不是个原因?”

  冷捕头知趣觉得这里不用他回话他闭上嘴。

  太子自言自语:“他有什么未知的事情怕枕边人耽误?他房中可有不少的姬妾难道因为没身份见母后这些人都不会耽误他?”

  目光闪动几下太子慢条斯理:“明儿把关他的人尽数还给他吧。”

  冷捕头心想这真是好计来一位文姑娘就能让安王殿下自乱阵脚送还殿下的人不怕他真的有鬼他要慌乱。

  答应着见太子无话请他早睡自己退出。去看过田光看守犯人能放心冷捕头往公事房值夜的地方寻床榻睡觉。

  当值的人出让自己占据的好睡处给他就便聊上几句。

  “老冷你也成天东跑西跑的怎么你却没有出息?”

  冷捕头说什么意思当值的人小声道:“殿下出去三年回来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果断又睿智如今没有人敢小看他……”

  话低下去冷捕头还是抓住给他几句:“以前你小看了?不会说话别说!殿下也是可以议论的?”

  当值的人自知理亏胡乱说着大家都这样看尊重殿下并不变这会儿没事他也睡了下来。

  ……

  第二天田光知会过柳国舅柳至以没有路条身份不明恐为奸细的名头儿把东安世子的人带走关押。而太子府上几辆车在安王府门外停下。

  看门的人进去报信嗓音惊愕到变安王听到信后面色惊愕到变。也算清俊的脸儿上眉眼儿扭曲着在人视线里似乎快要换位。

  他震惊道:“回来了?送回来了!”安王疑心大作。

  为了弄回这些女人他没有一天不忧心忡忡。枕席之中有没有说过话安王百般回想不能尽情理清。曾暗下狠心全杀了吧但太子府中他不能下手。

  如果他和太子交手较量利用上官员利用上宫里…。手段用干净太子归还他人安王还会认为可信——他没有用上这手段是让皇后的话吓回去。怕皇后说他贪图女色为几个姬妾大费周折。

  没做什么轻易归还他正打别人主意疑窦自然存在。低头想了又想让把人送到内宅。姬妾们恃宠的人频频要求见他安王直到晚上才有回应。

  他出现的时候姬妾们一拥而上伏地痛哭嘴里骂着无端受冤枉装出各种娇滴滴模样邀宠。

  安王越看越膈应敢情姬妾们让关上数月毫无吃苦的面容一个一个还粉嫩如花。

  他的脑海里越想越不可能提起一个最近的三把两把撕开衣裳看看也没有受刑的伤痕。

  难道太子请去他的人好吃好喝款待着?安王想真是这样要么出了鬼要么就是这里面出了奸细她们中有人招出什么。忽然送还也必有原因。

  见一堆姬妾以为他剥人衣裳是兽性大发争着围到他身边。对着这些以前让他心爱的脸儿安王险些没吐出来。把手中的人推开再让别人退后故意装出久别重逢:“我想你们慢慢来一个一个的说话你们过得可好住的怎么样吃的怎么样?”

  “住的暗无天日吃的倒还行。被子也暖和。平时呢也肯三几天里放人出去走动一回见见日头这是王爷的缘故才是不敢狠得罪您没把我们怎么样。”

  安王心头如响雷惊起心思暴雨似的击打在心田。暗骂这些贱人们中必然出了奸细不然死一个朝廷命官衣裳却在你们房外出现。放在任何一个衙门里也不会不过堂太子也不会给我许多面子。

  他不想着给别人宽容自然也不能侥幸别人对他宽容。又有借着皇帝赏赐女人和太子的事情有和太子并肩的嫌疑让欧阳保那种人也能指出安王也确实有这个意思。借着皇帝赐不可以辞有心碰一下太子给百官们看看。

  皇后已愤然还击安王不信太子傻还不知道。

  已算有交锋太子拿到人在手不试图撬开她们的嘴那还是犯傻。而三几天里放人出去走动一回鬼知道这不是刑讯?

  放你出去见日头?你爹娘生你有这样的好命吗?夹在两位殿下之中纵有好命也没有。

  安王沉住气细细地问明:“给我面子那真是好不知道你们一起儿逛的什么日头?”

  姬妾们撇嘴:“哪是一起出去今天出去一个放风明天再出去一个。”

  安王只觉得额头青筋怦跳得头痛起来多看一眼这些贱人们也不能够。起身就出来任凭姬妾们在后面请他也不回头回到书房里气的眼底一片阴霾色。

  想他送给太子府上的女人还没有起到作用太子倒手快在他眼皮子下面安下暗桩。以前收的人不少抓走的就不少送回的也不少暗桩只怕不止一个。以前他用金银衣裳宠幸这些女人她们拜倒在别人的金银衣裳之下在情在理。

  “砰!”安王拍了案几不是自己心狠是这些人留不得了。正在房里反复思虑怎么打发有人回话:“魏家的人带着女人求见。”

  魏家是京里人氏有一个女儿是安王的姬妾刚让放回中的一位。安王正觉风声鹤唳亲自见了他。

  “小的带着女人特来道谢去年托王爷的福城外买田庄和人争执全亏抬出王爷把那一家吓退。上个月我们搬去住了摘的许多新鲜瓜果菜送来给王爷尝鲜。到府门上又听大喜事情我闺女没事回来了这冤枉洗清这又是一件好事儿。”

  王爷面皮狠抽几抽整个事件在他心里自以为清晰。

  魏家是送女进府后去年说得的赏赐拿去生息足够银钱要在城外买地。魏氏正当宠安王帮了他。现在想想这个人既然能在京里生息不在京里好好呆着去京外。买的那块地还不占理是别人早相中他横插一杠别人自然和他争执。

  好好的把家搬出京明年又想搬哪儿呢?疑心本就作祟的安王眼前火星子乱迸指甲掐到肉里才听完魏家夫妻说完话佯装微笑还看了看他送的瓜果。等到房中再无一人时安王咬牙切齿:“当本王是傻子吗!”

  当天晚上魏氏自缢于房中因为大字不识无法留下遗书只有房中让吓成雨中瑟缩小鸟儿似的两个丫头呆呆滞滞说着魏氏的遗言。

  “姨娘说进一回牢狱哪还有好名声以后再没有脸面侍奉王爷为报王爷大恩没脸苟活先一步去了。”

  安王流下几滴眼泪吩咐下去:“准备厚葬先生们写奏章魏氏冰清玉洁明理贤淑。全节而死请封为侧妃按侧妃安葬。”又把魏氏的东西赏出去给娘家。

  ……

  张、董二位大学士闻言一个在自家站着笑一个犯秋疾睡在床上笑。

  “安王府上最近要准备多少棺材合适?侧妃不过就那几个位置。死晚的人可就不能到手。”

  请封侧妃这事情从宫里过太后不费心思就知道安王含意觉得歹毒中又和太子扛上。人是太子作主拿下人是太子送回不是?太后虽不似皇后般公然出面但也不乐意别人越过太子。

  太后装身子不快把这事情推给皇后。加寿是太后养大不用说机灵鬼儿一个。太后不管她虽回京后接管一部分宫务对这件事情也装看不见皇后给她体面打发人问她加寿说自己没经过这事没有前例可循太后既然不管当由娘娘做主。

  皇后把安王痛斥驳回说生前没有侍奉上的功劳且有沾带男人的嫌疑糊涂了才请封侧妃。

  安王自己也知道这个举动又和太子对上但太子公然安插奸细难道不是有随时撕破脸儿的可能而且双方心里窗户纸早已是捅开。

  皇后不答应在他猜测之中安王谢罪过在他家里由他做主虽不是侧妃名号但为魏氏大办又安慰余下的姬妾们让她们不要学魏氏又给魏氏置办上好的葬服。

  宝珠听人学一回话晚上等袁训回来也道:“这位王爷愈发的露痕迹。要是真呆愣也就罢了。要是公然逼人去死可就不好。”

  “你听的全是外面的话柳至让云若传话给我说他余下的姬妾都让看管柳至寻两个认识娘家人的陪着去装娘家人看女儿看的那两家以前侍候的丫头全换了。战战兢兢的那脸儿不能看。”

  宝珠看窗外:“秋风本不是萧瑟的这会儿也凄凉上来。明儿不要又死人才好。”

  当晚安王府中又吊死四个也都大字不识只有丫头学遗言说学魏氏也想身后得王爷厚葬。

  一早消息传开来齐王毫不犹豫弹劾安王说他有逼人去死的嫌疑。太平日子青天乾坤如果嫌弃进过牢狱只怕身子受污打发去城外别院居住就是。如果进过牢狱的人就死那天底下要死多少人。

  太子弹劾了齐王声明自己府上的牢狱没有污人身子的事情不信可以盘查。

  皇后伺机又把安王明旨训斥说他虎狼性子暴虐成性。让他学学皇上后宫多矣没有一个不待的好。

  皇后说这话还真没有意思就是让安王借鉴。皇帝多了心挑两件宫务上的事情让人责问了皇后和加寿。

  虽然把加寿扯上但人人知道只对着皇后去的。皇后窝一肚子火气。

  安王没有想到他的家事御史要管都得要有证据才能密章不然安王反咬一口说多管闲事也不会客气。却让齐王搅和。

  咬得下虾吃不动鱼安王忍气吞声把魏氏等五个姬人随意安葬不敢再提厚葬的话语。

  ……

  客栈里文家冷眼旁观这闹到九月的闹剧文老爷有了走的心:“三姑娘这位王爷心性凉薄。全京里都传他逼死人。还有他对你下手……唉咱们走吧。”

  三姑娘手中把揉着帕子乱成一团那病上一场多少失去颜色的面颊上冷若冰霜:“把信拿来给我看。”

  文老爷取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木炭写字:“小心有毒。”

  “猫死的可怜吗?”文三姑娘看似还能心平气和。

  “这药前三天没有动静最后一天晚上也没有多大动静就是死以后即刻味道很难闻。”

  三姑娘脸涨成紫红狠咳上几声:“这是什么药?”

  “咱们不卖药怎么知道。老三因我在外面走的多家里让我送你出来。如今祖父不在这里你父母亲也不在这里眼看要送你命我不敢担这个责任。你已能下地咱们明天就走吧。”

  “叔父你猜的要是有道理龙老国公进言的话要是可能咱们不能走。”

  文老爷想了起来:“你说我回王爷的话那是我为在他面前显摆咱们有手段他用得着外家我故意夸大。说起来我心里有这个感觉你堂叔写信给我说亲自见的英国公英国公他们抱着指望。可真的会出来吗?皇上会答应?这等于把郡王们的家产夺一部分郡王们会答应?军中会乱的。”

  “可如果是真的咱们家也能得利。咱们家是开国时封的郡侯。”三姑娘垂下头。

  文老爷骇然头摇得如拨浪鼓:“不不这信儿可能会出来些但不可能成真。就是成真咱们家不过是郡侯后来撤去咱们能有多少好处?”

  “叔父这能提醒皇上想到咱们家开国时的好处不是吗?只要能想到对家里总有用处吧。文妃娘娘到宫里对家里哪有半分的照拂。如今太子根基深固皇长子齐王又有得力外戚。要我相信十一殿下能起峥嵘我不信。但家里还精心在我身上为的不就是如今太平了皇上还能想到当年的文家。为什么送娘娘到太子府就为皇家眼前有文家的人露个脸儿。如今我一走回家去说十一殿下不满意我我不恼。但岂不是让京里人看扁文家?他们都知道咱们在京里寻门路进宫拜见。如果毒真是十一殿下所下岂不是让他看扁外家。叔父咱们不能走要走也得挣个风光再走。”

  文姑娘的眸子幽幽的带着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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