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老太太乱点鸳鸯谱
  得到柳至的话柳夫人不敢停留随后又进宫对皇后传达:“国舅说得一次皇上的话就得用上一次。娘娘又不是时常去求的人。”

  皇后连连点头:“是是。”暗想再让自己去求一回自己还真的抹不开脸面。

  自从那次痛哭求情以后皇帝来过但皇后听从董大学士的话只一时到夫妻关系上依然是解不开的结。皇帝看出来没有强迫和皇后说了会儿话倒融洽无比。那夜帝后还是分殿而居在房闱中没有丝毫变化。

  皇后的重心依然完全在太子身上太子才是她终生的依靠。也就对任何试图越过太子的举动不能容忍而听信董大学士的话又在加寿“苦苦”求她赏人的时候内心里明知道袁家不会答应也往柳至面前去问。

  本朝风气还只能是旧模样的时候做为母亲的皇后不介意太子纳妾。加寿也答应不是吗?不过要她赏的话她想到那年赏下的绣心锦心已归西心里也是一根井绳。

  但柳至力陈厉害跟皇后生气的初衷一样。这是显示太子与众不同的地方。又有皇帝的应允不能浪费。

  柳夫人和皇后往太子府上的人一起出宫又把加寿叫进宫亲自吩咐她:“我说六六大顺就是六个。我要是说三十六我会说明白。四四如意自然也只四个!有谁拿我的话捣鬼你只管来问我我去问他!”

  加寿说好退下没出三天携带一本名册来见皇后上面写的是部分官员姓名、籍贯、家中的情况等等。

  让皇后屏退人只留准婆媳俩个慢慢回话:“个个都是好姿容凭着气头上随便打发给人一来夫妻不相配只怕害了她们总是个人又在太子府上侍候过得尽力给个好去处。二来也可以借此笼络一些官员总是能为太子所用。”

  皇后愣住悄悄的把加寿打量会儿露出佩服的神色。她知道加寿是能干的但今天更发现自己当年远不如她。

  有女人不嫉妒吗?特别丈夫有权有势的情况下。一般人只怕是恨不能早早打发走人最好给个叫天天不应的地步。但加寿的话不仅表现出好心地――虽然对宫闱中长呆的皇后来说不太相信。她宁愿相信加寿第二点为太子所用。

  准婆媳细细挑半天加寿准确无误的说得出十一个美人们的脾性让皇后又有矮上三分之感不敢拿婆婆的谱儿把官员议定下来。加寿最后回话:“最好请太子哥哥过目而什么时候施恩给人也不是这个月或下个月里也请太子哥哥定夺才好。”皇后说好。

  目送这个在眼中越来越成熟而越显陌生的身影走出殿门皇后一时百感交集回想当年父亲拼上柳家想打断这门亲事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

  鼓打一更以后月往高空走是消夏的好时辰。常家也不例外不过姑娘们相约而去的不是院中凉榻水边冷风而是好孩子的闺房。

  烛光明亮下姐妹们聚精会神听好孩子说游玩的故事。

  “在路上怎么热的天可怎么赶路?白天热的看门的狗都不爱叫。要是行走在没有树的路上难道没中过暑吗?”

  这样的问话只会搔到好孩子痒处。她摇头晃脑:“夏天赶路最舒服不过。”

  玉珠经过夜晚行车浅浅的抿唇笑做着手中女儿的针指。

  “白天姨丈栈里吃井水湃的瓜果吹凉风睡午觉。也是上课写字的好时候。拌嘴也使得。”

  姐妹们糊涂:“难道夜里赶路?”

  “就是这样姐姐们真聪明。”好孩子欢笑:“是呀是呀。”

  姐妹们糊涂加一重:“好孩子哄我们呢别信她的我们虽不出闺门却知道赶路要在天亮以后夜里赶路有强盗。”

  好孩子站起手在腰间神气的做个握剑的姿势:“我有剑我会拿强盗。”

  玉珠揭短儿:“吹牛过了。”

  好孩子不无气馁:“早说母亲不必在这里听偏在这里。这不我不过吹了一点哪里就过了?”

  玉珠装着奇怪:“只吹一点吗?哪一点你告诉我。”

  “剑是小红的我当时还没有箭。”

  玉珠摇头笑:“不会吧拿强盗这句不是牛皮吗?”

  好孩子把母亲瞪了瞪抄起几上新鲜果子送到她面前粉嘟嘟小脸儿假装的很殷勤:“母亲请用别再说话了。”

  姐妹们发出银铃般一阵笑声外面又走来常夫人。自从好孩子回家家里人人愿意和她亲近当祖母的也不例外。五房里两个孙女儿一个比一个混得势大。好孩子常年养在姨妈家里已让亲戚们稀奇。增喜索性长住宫中更难见到。好容易摸到一个孙女儿回来又走过天南和地北常夫人也是来听古记的人之一。

  玉珠请她坐下打趣着女儿:“快吹大些让祖母听得喜欢些。”好孩子扁起嘴儿:“才没有吹遇强盗那晚母亲也在母亲难道没助威吗?”

  玉珠回家后没说过遇强盗的话这就接受从婆婆到小姑娘们的好些眼光。

  纷纷的话语声:“真的吗?五婶娘也说一个吧。”

  玉珠含笑着先让一巡茶和瓜果的时候就见到丈夫进来。常伏霖先对母亲见礼再对女儿招手微笑:“镇南王府打发人来见你是个小小子所以带进二门在这院门外面去听听说什么。”

  好孩子鼻子先朝天自言自语:“我猜得出来胖孩子又捣乱了他在家里没有人同他拌嘴急的。”确定下自己的重要性小脸儿沉下来把个让打扰很不悦神色挂出来出门。

  没一会儿回来神采飞扬还好并没有直接忽略祖母和姐妹:“请母亲代我陪一陪胖孩子要开会我这就得去。”

  玉珠没说什么

  常夫人本着见多识广以为是玩耍的新名头没说什么姐妹们又一阵吃惊:“居然有份开会?”

  好孩子进去换身衣裳出来水青色小子衣裳提上她的崭新铜哨小马鞭子。

  姐妹们噘起嘴:“你又骑小马去啊真让人羡慕。”常夫人怕晚上有闪失常伏霖说不妨事:“镇南王府派了四个人来接我也送过去。”

  姐妹们恋恋着送出门对好孩子古记又多牵挂一条。横竖夏天可以借口热睡的晚不肯走央求玉珠说古记解闷。

  半个时辰正听得入迷好孩子带着两盒子新鲜果子回来。当着大家面点给丫头去洗:“这盒子里稀奇果子是胖孩子给的这份儿里是我买的祖母说今年到今没吃过好瓜我和父亲尝过买回来。给祖父母的父亲帮我搬来外面还有十几个送给伯父们。”

  常夫人说破费让人搬回自己房里。

  二更以后大家散去玉珠单独和女儿说话低低地道:“以后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再不要显摆你是小财主行吗?会惹别人不痛快的有你什么好儿呢?”

  玉珠感叹多年的媳妇能把清高的她也改变很多。换成在闺中她还是不显摆的性子但无意中显摆了从不介意别人怎么想。

  好孩子拿出来的又俨然恰似她当年模样。张口结舌:“我孝敬祖母却不对?胖孩子给我果子也得接啊不然他会不高兴那吵起来我可不赢。”

  “你白天在祖母房里还吃不足吗?哪天没吃足晚上归家来犯馋第二天再去吃吧。你自己的家里就是这模样儿姐妹们手中月钱从家里来轻易没有人请长辈。你又掐尖了又独一份儿了。我劝你是好话。”

  玉珠忍不住的笑想到当年她的母亲张氏劝她也有最后这句。

  好孩子不懂但嘟囔:“好吧以后我不买就是。”忍无可忍停上一会儿又低声抗议:“在姨妈家里说孝敬长辈回家里让我不要孝敬。”

  玉珠无奈扬眉准备换个方式解释。送母亲回房的常伏霖笑着进来:“我听几句已懂母女不要争执听我说几句。”

  叫女儿到身前:“母亲是劝你多存银子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你孝敬长辈是好事儿过年那银子我正想和你说好?是不是年年都有。祖父喜欢我也喜欢你母亲也是喜欢的。”

  玉珠知道丈夫打趣抱怨道:“哎呀你却这样对她说话?她回家没有俸禄可吃哪里还有钱过年给全家人钱。”

  常伏霖嘻嘻:“我却想要要是私房少了还从给一个铜板开始如何?今年初她在大同也想到寄回来。父亲就说以后给一个铜板吧有这份儿心以后想不孝敬也难改。”

  逗着女儿:“千万别听你母亲的不给得长放心里才行。”

  玉珠笑了:“这话有道理给习惯了以后想不孝敬也难改是这个意思。成以后每年得给可别忘记了。”

  好孩子重新得意找她讨钱看似很开心正好也把去镇南王府的话说一说:“父母亲放心我的私房多又多哩。”

  玉珠喝个倒彩:“这个牛皮吹得好。”

  “胖孩子要去西山大营当世子爷扮威风要皮匠们当仪仗。我依了他他送我果子所以收下。明天他送盔甲来祖母明天下午出门让我早早回来皮匠们到家里来开会。母亲听我们说起铺子的话就知道不是吹牛。”

  “好吧你手里现下算有钱闲放着也不好。明儿我听听啊不然我不放心。”

  好孩子大模大样:“小红皮匠最可靠不过。胖孩子还说了一些话明儿我还有钱拿。”

  当父母的故意装不相信:“除去你哄姨妈和表姐的钱还差不多。”

  “胖孩子下午进宫先得的消息说我们一行人的总赏赐礼部总算弄明白呈上去每个家人有份。我和不好的表哥、小红小十叔叔得的皇上赏赐太后赏赐是另计的。这个才是公中出的。胖孩子按月一百六十两继续拿特意看过我和不好的表哥赏赐二百两辛苦钱。”

  玉珠还想装不信常伏霖道:“我也听说了礼部早知道消息的官员怨言一堆说按月给过钱这又多出了钱。但方尚书那里出来的话说四妹夫一行进京的前一天把所有银两尽数周济穷人所以这明旨的赏赐必不可少。”

  玉珠想一想才弄清楚:“回来那天是宫中的”

  父女一起点头。

  “这一回是按功劳呈报的?”

  父女一起点头。常伏霖又添上几句解释:“这是由四妹夫一行修的路、桥救助的穷人等事迹理清楚正规的嘉奖。所以和回来那天的分开。”

  好孩子得意了:“不是牛皮吧?回来那天是沾姨丈的光这一回是我出力得的。”

  玉珠揶揄:“你哪有出力?这还是沾姨丈的光。”好孩子吐吐舌头改了口。

  “听说大姐丈家的二老大人官升一级。”

  玉珠听到这里牵扯到韩二老爷信以为真。见天晚打发女儿睡下忽然想起她陪胖队长扮威风曾祖母怎么办?

  好孩子打着哈欠口齿缠绵:“胖孩子办事儿妥当已经为我和表哥告过假。”

  玉珠为她掖好薄被好孩子甜甜睡去。

  ……

  第二天胖队长和皮匠们陆续到来玉珠旁听。一刻钟后玉珠坐不下去让奶妈陪着坐车来见宝珠。先把昨天劝好孩子收敛的话说过再说刚才耳朵里满满的话。

  “我没想到她们真的起大铺子。”

  宝珠嫣然:“是啊祖母听过我也听过二妹也帮着听过。细节由他们自己商议。年纪是八岁的和七岁的自己学学当家没什么不好。”

  “我还以为胡闹等我听到她们要发卖苏州蜜饯太湖大螃蟹乌思藏的牦牛肉有章有法才知道是真的。”玉珠出家门时干瞪着眼吃惊现在还没缓和。

  宝珠笑道:“真抢生意的来了。要不是事先说好银鱼他们也要染指。是称心如意从元皓嘴里夺回来。”

  玉珠吃茶两碗下肚眼珠子还是乱转宝珠取笑她:“明年铺子上的担心?”

  “宝珠你平时不让我和大姐说但事实上都知道我和大姐沾你的光在你的铺子里入了股份。好孩子的铺子有模有样我想她能不能带带姐妹们只不是好孩子一个人办的我说不出口。再来隔房的小姑娘们跟好孩子不是一处长大还不能知道脾气是不是合得来?万一帮错了人再分开就不好。我急急的来了请你帮我拿个主意。”玉珠透着为难。

  宝珠会意:“是听到她们银子不足的话出来这个心思?”

  “是啊我听她们铺子没有几万拿不下来胖孩子”玉珠笑:“这名称好上口我也学会了。小王爷说借给好孩子小红也说借正经说他家里知道消息会为他准备足够本钱。我就想到说起来大姐在府中当家照管一家的人。你呢照管的更多把我和大姐全照管还能照管到老国公。我也想学学而且嫁到常家这些年家里大人的脾气摸的明白都是家常的人。我想既然好孩子本钱不足我能动用的现银也不多真的由着好孩子沾别人的光收息银透着丢人。如果能带带家里的小姑娘们――没有好孩子的日子以为她们过得也不错。和好孩子相比她们全成苦孩子。”

  轻轻一笑:“这话只你我知道说出来我公婆还以为瞧不起他们。其实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你照顾母亲和我好孩子能不能照顾下别人。你看到大姐府上的几位老亲了吗?学你呢。你接过大夫人和五夫人大姐满心里倾慕追你不及呢。”

  宝珠微微笑:“上有祖母在是祖母照顾咱们姐妹三人还轮不到我。说说三姐你的家事吧你关照的心不错担心钱到手和好孩子不能长久相处也对。咱们三姐妹我没有父母大姐二姐没有父亲兄弟也没有一个姐妹仨人不一心怎么能行?好孩子不一样她遇到的堂姐妹们另有父母出主意隔房头只怕隔心思。是不是带她们一把三姐应当请她们自己拿主意。”

  凑到玉珠耳边嘀咕几句玉珠慢慢展开笑容。

  ……

  房中只剩下宝珠一个人时闲闲的问了问称心和如意在做什么宝珠不无欣慰。

  称心如意自小儿起互相配合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以后也不会生分。断然不会像三姐对婆家的担心而应该像当年的姐妹三人。不是互相没有看法过但还是走动到亲密。

  ……

  碧叶掩映的房里说话声此起彼伏。胖孩子神气活现:“刀剑卖不卖?”

  韩正经板起脸:“铁器是官样文章。”

  “那盐呢盐呢”胖孩子嘻嘻哈哈。

  小十反驳他:“说好的咱们不做走特权的营生免得把咱们中的人带进去。以后咱们可都是大官儿不能授人以柄。再换一样。”

  胖孩子胖脸儿皱起忍气吞声模样:“那稀奇的南海果子是可以的我们在岛上订好些果子常年送晒干了到苏州制成蜜饯发些到京里来能吃能卖。”

  韩正经高高举手:“大龙虾干!”

  好孩子举手高高:“椰子肉干!”

  后窗户上常夫人和玉珠蹑手蹑脚走开。离玉珠正房近婆媳到这里坐下常夫人满含慈爱对玉珠欲言又止。

  玉珠道:“怕母亲不信请您亲自来听。他们要办上十万的货呢好孩子银子不足家里姐妹们若是有意对个份子。等分钱的时候按份例分钱。很是妥当那叫小红的小姑娘她的爹娘是四妹府上有名大管事颇能做营生。”

  玉珠以为婆婆不好意思说出这一番铺垫好孩子得了份子方能入股的话。常夫人会意过更要把心里话说出来。

  “老五家的我和你公公以前就看得出来家里就你最平和又爱顾到人又不争长论短。老二家的对你办过糊涂事我气你公公也气但当时福王造反她也有受惊吓的意思过后依然好了不能拿她怎么样。没明白的说她你受委屈了。”

  玉珠忙笑:“我已经不记得了。”

  “老亲们曾说生下再多孩子中用的寥寥无几。真真是实话。生下五个儿子你大哥老实二哥性直三哥跟你公公一样书呆四哥提笔论文却没发家的能耐。要是没有娶到你你公公现在还是个中等官员不高不低无人赏识的过日子。本应该多疼你的两个孩子偏生好孩子受老太太和姨妈的惠多增喜更别提想疼也得等着。一直觉得家里没花到她们一份儿钱你公公说扣下来给她们添嫁妆。还没有添上你又为别的房头出这好主意我当婆婆的可怎么谢你才好?”

  常夫人感动的看着玉珠玉珠也有了感动。

  “一家人说什么谢。好孩子有发家的好门路可不得姐妹们帮着。小姑娘们手中多些余钱总是好处。”玉珠柔声道:“那就请婆婆帮忙知会好孩子这里我和她说。”

  常夫人一怔:“好孩子还不知道吗?”

  玉珠不好告诉她已问过宝珠只委婉道:“她是这个家里的孩子。”常夫人感激不尽但没有莽撞的直接对媳妇们说而是晚上夫妻睡下和常大人商议。

  常大人的睡意都惊到没有等明白过来叹道:“你们也太贪心沾袁家的光还不足够吗?”

  “我也是想别的孙女儿嫁妆上好看些不然以后好孩子注定是个丰厚的抬数别的孩子们让比下去知道的人说内亲有高低。不知道的人要说咱们家里对待的不均。这话也不是我起意五房媳妇真个是好她怕我不信带我悄悄听过好孩子开会他们要卖稀奇东西对的银子也是大数目。”

  常大人思忖过拿出主意:“每人只许出一百两过年分点儿就知足吧。”

  常夫人也不是真贪心又占上孙女儿的便宜虽不是为她自己也心里纠结。一口答应:“好好分个几两银子就行了。”

  ……

  好孩子听到有半天没说话小嘴儿里默默念叨。玉珠花足心思听到掩面差点把昨夜的茶水喷出:“你这念的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家这就是你的家……”好孩子振振有词提高嗓音:“打发我回来曾祖母对我和不好的表哥说过。说不好的表哥是个男孩子能建功立业能出去闯荡。我就不能所以认命吧。姨妈的家到底不是我的家虽然姨妈随时欢迎我二表姐舍不得我。但这就是我的家我的家!”

  她火气上来。

  玉珠耸耸身子:“你都知道了更不用生气吧?”

  好孩子黑着脸儿:“要我答应可以我只有一句话母亲回答了我我就带上自家姐妹。”

  “自家”让玉珠眉开眼笑:“你这个见识很好是了是你自家的。你要问什么快说吧?”

  “从大伯父到四伯父是有进项的人。大伯母到四伯母家境也不差。但她们各自娘家的姑娘们月钱还不如咱们家因为官儿小啊进项就少。我带上自家姐妹们自家姐妹们要不要带上她们的外家姐妹们?曾祖母是我的外家二表姐凡事带上我才有胖孩子小红带上我这样算下去我要带多少人合适?”

  从八岁孩子嘴里出来句句是惊雷。好孩子得意的看着母亲呆呆怔怔盏茶时分转过来劈面质问:“你哪里出来这些话?怎么知道人家娘家官儿小?除去姨娘家里照顾你的话很对以外别的很不必说。”

  玉珠生出这小孩子太刁钻的心情但再一想小刁钻是自己的。一时啼笑皆非。

  好孩子哪肯收敛更炫耀一回:“我在路上常打听物价母亲忘记了我走过许多地方。官儿小的话是胖孩子打听来的。我要回家了胖孩子怕人寻我打秋风。”

  “闭嘴吧姑娘你现在除去有些地手中不过数千银子。寻人打秋风也不寻你。”玉珠叹气:“你们是哪里出来的一群妖孽还没有回家埋伏先打好还怕寻你打秋风?这话真好意思出口。”

  “我听到也说胖孩子不对。母亲要怪是胖孩子错了等我把胖孩子寻来母亲只骂他吧。”好孩子依然有理的那一个。

  玉珠揉额头很想寻几句厉害的话斥责女儿却滑稽上来轻轻一笑也有好奇:“呃好孩子你能说说伯母们娘家是什么境况吗?”

  好孩子眼睛朝天一晃:“母亲也跟我一样爱打听?”

  “爱打听。”玉珠老实承认错误。

  “伯母们娘家姑娘们的月钱只有我自家姐妹们的一半或是三分之一。小爷们没打听小红说寻我秋风的只会是姑娘们兄弟们未必好意思。胖孩子只打听到这些。”

  玉珠嘀咕:“你自家祖父的官职这几年高了他们不能比在情在理。”生出和“胖孩子、小红”一样的担心:“你虽不应该自高自大却也有理。这姐妹帮姐妹大家都来取利银胖队长一定不答应吧?别把你的股份也弄飞。”

  “才不会没有我拌嘴胖孩子他神气不起来。再说还指望我帮威风而且我们是大家起铺子都要听皮匠小红的胖孩子不敢有意见。只是要和母亲说好我只带自家姐妹不带许多人。”

  玉珠看不下去女儿的张狂心里一半儿为她自豪有底气一半儿又觉得大不应该。故意拿话压她:“可你缺银子母亲也是帮你的忙?”

  心里已经有个主意想虽是帮人但带的人多不可全抛一片心。如果亲戚扯亲戚出的银子多到分钱的时候好孩子可以裁夺着给未必就原样的利率给出来。

  还没有说但听女儿小嘴儿继续利索:“我缺银子二表姐说借给我。”

  “怎么不往曾祖母处去了?曾祖母嫌弃你历年花的多不肯给?”

  好孩子哎呀一声:“大花也进京了曾祖母说我多花了钱有不好的表哥一份大路哥哥一份大花也占一份借可以要我给息银。”

  玉珠乐道:“曾祖母精明平白不让你哄了去。”

  “我还可以借胖孩子的胖孩子也收我一半的息银。真是没道理路上吃我许多点心回京就不认帐。”好孩子晃动完小黑脸儿展颜笑眯眯:“只有表姐们白借利钱给我用。”

  她太得意了玉珠故意又气她:“只有二表姐肯借?”

  “借了大表姐的胖孩子收不到息银他不答应。借三表姐的要看三姐丈小王爷脸色。沈家姐丈脾气好只借二表姐的吧。”

  玉珠笑着回房独自坐到窗下时道:“就该这样。要是东也能借西也能借你可以直接上天。”又喜悦女儿回来前就想到“打秋风”对这一群妖孽似的孩子大为赞赏。

  ……

  六六三十六的话在安王的嘴里进行中。加寿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安王让皇后原话恼的七窍生烟回书房就骂一回两回剥他的脸面四个美人不少钱为什么一而再再给三的侮辱他?

  说这话的时候王爷想不到他花费大价钱送四个美人儿可不是白送的。他只想到花一大笔钱和数年功夫栽培兴许要让太子所用有三天恼的面上变色。

  总算想到可以曲解话意一头扎进书房和幕僚们选出头的官员名单这都是些名利心最重又嘴上最守旧规矩的人指望他们名利当头下去和太子搅和。

  以安王来看太子还没经过人事

  所以看似铁石心肠。只要有机会让太子享受温柔乡袁家再能也不会把女儿往荡妇方面教――安王亲自体会过这点――他有把握太子留下他的人还可以再进一些人。

  十年寒窗苦不如枕席三句话的事情从古到今比比皆是。虽然只限爱枕席的人。

  以前想到的是表面讨好背后打探。现在又多加一条争回让皇后打掉的光彩。

  从早到晚上讨论到脑袋发涨的时候有人提醒安王他这样做还有一个理由。

  “文老爷求见殿下。”

  安王恍然大悟几天没见到陪伴文三姑娘进京的老亲把他们快忘记。解气的往外面走边走边想打破太子府中袁家已经盘弄好的局面也等于给文三姑娘迎头一击。

  ……

  小客厅上殿下和文老爷坐下文老爷不改上一次会面的言词绷紧面容道:“殿下我已想好亲事不能更换!”

  安王冷笑:“疯疯傻傻我不要!”

  “三姑娘不是疯疯傻傻!”

  “那天你不信我的话我让你回去问你问到了?她肯说在袁家她都说了什么!”

  文老爷冷冷:“我问过了但事出有因据说您也说了话而且初见就不待见三姑娘。这怎么能行?这是家里精心为您教导出来……”

  安王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我当不起!看在去世母妃的份上我不退亲事给我换个不精心教导的行吗?”

  文老爷眸子里有了寒光安王大怒:“大胆!”文老爷并不惧怕见到因安王发怒而冲进来几个家人他不慌不忙摆一摆手:“请让他们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安王冷若冰霜:“就这样说。”

  “是时候把文妃娘娘去世的内幕告诉您……。”文老爷说到这里故意停一停。

  安王有了慌张对进来的人摇一摇头家人们躬身退下。

  “说起来这件扯出开国时文家旧事。郡王们是同姓跟先帝不同宗的人因村与村之间有走动咱们无话可说。十大国公就让人不服。”文老爷面有不忿:“龙家仗着弓箭钱国公府仗着骑兵温国公府仗着祖传的小阵法但那阵法有一半归文家所有。是两家先祖共同创立。当时乱世有时候活命要紧。不互帮着就得死。有多少战死到灭族的人论起来功高盖世但至今已让埋没黄土一堆都无处去寻。”

  “论功不平?”安王让勾起蠢蠢欲动的心思瞬间幻想着他的外家如果是国公府如果有陈留郡王那样敢和梁山王横的外戚……现在他的处境想来不同皇后也不敢当众胡言乱语让自己难堪。

  文老爷默然:“难说论功不平但龙家铸造长弓缺的铜铁和工匠有我们家一部分。”

  安王把拳头握紧:“那他铸造弓成为什么不讨要?”

  “箭法是人家苦练出来的我们家当时只关注结交人。”

  安王嗤笑他在朝中有多少可用的人他心中有数鄙夷道:“结交到谁?”

  文老爷面无表情:“结交的人大多战死当时哪里想到当时只想到活着和能战的人捆在一起。等到能看到曙光谈论不是生死而是封赏的时候只有东安郡王一家是盟友。”

  “这盟友成了郡王文家成了郡侯?还不如国公?”安王哼哼:“这盟友真不简单。”

  文老爷淡淡:“不简单也罢简单也罢我们家因此和东安郡王走动的近后面抹去爵封代代有子弟在东安郡王帐下。”对安王看上一看:“皇上登基那年葛通揪住东安郡王不放娘娘因此才扯进去。”

  安王绷直身子眼角有不易觉察的抽动。即使没有皇后出面相助太子计较八个美人平分安王也会认为有母妃在的时候比现在好。至少他不用费心思在宫中安插人现在的就有自己母亲。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一回。”安王听下不去。

  “殿下那您应该知道娘娘是真的病故。”

  安王瞬间怒声咆哮道:“不可能!我问过给母妃看过病的太医母妃素来用的是保养药汁她没有旧疾!”

  “心病而殿下您就是她的旧疾!”文老爷又一次不顾尊卑也有仗着是外家的意思厉声而言。

  ……

  厅上安静下来像弦断无人听后的寂寞又像是无情西风扫过落叶后的冷酷。安王在这寂静冷酷里瞪大了眼不是看向说话的文老爷而是茫然直视面前的那片墙壁。

  有着一幅山水画但安王也看不进去。他看到的只有淡金色而虚弱的面容那是他最后一面见文妃。她吃力地对他一笑话如风中最细的蛛丝:“太平。”

  奶妈把安王带出去没到半个时辰有人出来宣称文妃身故。从此安王没了母亲。

  在安王数年后查过太医诊治过文妃的旧医案上写没有任何旧疾时虽知道与为东安郡王求情有关也难免认为是让人谋害。

  文老爷把原因直指殿下让安王如有水火相间中。一会儿烧的似发灰一会儿冰的似成霜。

  等他回过神厅上咆哮声成片成群:“不不!你哄我!怎么会是我!”

  文老爷进京后会过安王一面对他执意不从亲事起疑几天里稍作打听虽不知道安王内心要争大位却由已发生事情里看得出安王似有误会中的恨意。

  故此早有准备他心平气和:“我句句是实皇上那年有杀东安、靖和郡王的心我文家的人不自量力以为葛通不是江左郡王的正牌孙子东安、靖和又功劳甚伟。梁山老王告老回京梁山王年青军中需要老将支持认定皇上不想杀他们代东安郡王求到文妃娘娘面前。碰什么样的钉子娘娘临死也没说只是一天天减了饮食留下太平二字以后因不进饮食而死。这样的死不是为了不连累殿下您盼着以死求得皇上怜惜让皇上对您多有照顾吗?也因此皇上答应娘娘为您定的亲事外戚才为岳家。”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安王平静下来唯有漠然:“也没有办法证实。母妃去世以后我由养母田嫔照顾我身边的奶妈旧人渐渐更换我出宫那一年田娘娘旧疾发作去世她本就身子不好也没从对我说过什么。”

  文老爷对这话也在意料之中:“这我已经知道这几天里我寻到以前见娘娘的时候守宫门贿赂过的小太监如今成了小头儿他大约对我说了说。”

  安王心头怦然一跳死死的盯着他:“你打听我?”不知道他听到多少也因文家路远和对三姑娘的失望不能相信面前这位手心沁出冷汗。

  文老爷坦然:“是我寻了寻没有当年能作证的人。但寻到别的。”

  “是什么?”

  “殿下有没有想过侍候您身边的人谁能调换干净?”

  安王愤然:“还能有谁皇后!”

  “可那一年没过多久皇后娘娘也落难了不是困在她的宫里两年之久。”

  安王咬一咬唇:“你不知道宫里的事情她虽落难太子却正得意。”

  “殿下要怀疑那两年是太后当家还有年纪小小的寿姑娘。但要我说太后没功夫管您的事情寿姑娘更犯不着。只有皇上。”

  这个称呼在安王心底炸出一片狼藉让他心惊肉跳也让他坐立不安。那惶然如跳动的音波在眼底时文老爷看在眼中:“要我说皇上不想您知道文妃娘娘的死想让您以为她就是病故。”

  “为什么!”

  “为太平为娘娘的遗言皇上也想您当个太平的王爷。我们文家也这样想。”文老爷肃然:“娘娘遗言现在这亲事不能退也不能换人。当年我的堂弟不能领会皇上心意贸然请文妃娘娘为东安郡王求情家里已把他除名撵了出去痛定思痛娘娘的死是一大损失我们得保住殿下您。三姑娘为人梗直一丝不苟是家里精心为您教导……。”

  “住口!”安王激怒似的心思反转:“你说那么多旧事为的还是把那个疯子送到我家!”

  文老爷凛然:“旧事是为了告诉您我家开国从龙崛起还有盼头。”

  这话安王爱听皱眉道:“什么盼头?”

  “您有没有听说龙家的老国公到了京里?”

  “这有什么关系?”

  “辅老国公进京以前英国公他们特意见他请他为现在局面往皇上面前进言。而且我花了大价钱知道皇上已见过他。就在镇南王府。”

  安王把笃定的文老爷用心打量不知不觉有了敬意:“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听到?”

  “您没在这方面用心思只想着怎么和三姑娘退亲。”文老爷适时刺他一句把打听渠道和盘托出:“我事先知道英国公等见过辅老国公就只寻思一件老国公见过皇上没有。只要见到他就会说。自老国公进京后皇上出宫一是往袁家去二是往镇南王府。我虽不敢往这两年打听又料想在袁家见面也未可知。但我要确定消息寻的是皇上身边小太监他随驾去镇南王府亲眼见到一个人蹒跚而行去见皇上”

  安王脱口:“是他没错!皇上不会私见欧阳保。”板起脸:“但那小太监你是怎么找到的?”

  文老爷面色沉沉:“您只想到照顾过的奶妈亲信宫人以前娘娘宫里看门的太监估计正眼没看。”

  安王分辨:“我听说他死了。”

  “他有个干儿子这事情只有我知道。这小子病重的时候我在京里当干老子没钱医我周济的他。我找他的时候听说他进了宫现在皇上身边。大事办不了皇上见的人恰好让他看见。”

  文老爷的话落音安王抱住额头应该问的话都成一片空白。暗想外戚得力果然有用。可再想三姑娘实在不愿。

  看得穿他的心思文老爷敲打他:“一旦辅老国公进言得当众国公们能缓和局势他们能恢复旧局面我文家为什么不能?”

  安王呻吟一声不知为这美梦还是觉得不可能:“恢复旧局面谈何容易?据我所知各家郡王强取豪夺把国公们家底挖空。让他们还出来他们肯吗?”

  “有一线希望也得试试陈留郡王和辅国公已回去如果有消息他们到军中就会露出口风。这由家里去办。而殿下您再也不能出娘娘那年的错。三姑娘是您良配。虽不披荆斩棘却条条规范不出差错。”

  听到这话安王满口苦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文老爷又逼迫着他几时送三姑娘进宫拜见皇后因那天在袁家没见到安王推说安排把他先打发。

  ……

  文家还有机会的消息就安王来看匪夷所思但在他心里也留下一个漩儿。

  ……

  元皓去西山前抽出一天送加喜去柳家。在战表哥的影响下元皓不喜欢柳“坏蛋”虽然他送自己很好的东西。但他归家那天没送成加喜这个热闹不能少第二次本该下个月送由执瑜出面元皓抢了来。

  柳云若见到是他长长暗出一口气。幸好他功课做足在要和胖队长做朋友的时候备下礼物去见加寿。加寿见他诚心指点他:“表弟最重要你记住这个就行。”

  还有沈沐麟同是女婿和他同仇敌忾萧战在岳父家亲耳听到元皓抢到手当时借故出门跑到柳家告了个密:“要是胖队长真的来了你千万把他顶在头顶上。”

  柳夫人请四喜姑娘去坐秋千为她们安下四个秋千在树荫下柳云若在能看到四喜姑娘的地方以对待大人的口吻请胖队长喝茶吃点心。

  元皓这般重要元皓开心了。这点儿开心柳云若不能放过抓住机会表白自己:“我心里很有加喜以后咱们就是亲戚。”言下之意给个好脸儿不多。

  元皓没有战表哥的狡猾胖脸儿一嘟道:“可你以前不喜欢加喜妹妹。”

  柳云若双手捧胸前跟随时能剖心来看似的:“我现在喜欢了呵呵以前以前有原因啊这话是你战表哥对你说的吧?”

  乌黑的大眼睛满是诚实:“是加寿姐姐说的”又变成怀疑:“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加喜是我妹妹为什么你不喜欢她!”胖拳头挥几挥随时就要发脾气。

  柳云若针对他是小孩子专门为他准备一套解释:“以前刚有加喜的时候我记得你就和好孩子、韩正经玩的好。”

  元皓拍胸脯:“我们是有名的拌嘴三差人谁也离不开谁。”

  “真的不离开吗?”

  元皓胖拳头又对他晃晃响亮道:“真的。”

  “那以后你成了亲好孩子成了亲韩正经成了亲?你们还能谁也不离开谁?”柳云若追问。

  聪明机灵伶俐的元皓傻住眼眸光晕晕:“成…。亲?”

  “让你和不熟悉的人成亲她对你就不熟悉自然不会让你继续拌嘴三差人。我和加喜就是这样几年前我不熟悉加喜要和加喜玩就抛弃熟悉的玩伴你也不肯是不是?我也不肯。现在我熟悉了我可以不要他们了我只陪加喜所以咱们是亲戚了以后客气些哈哈我买好东西给你。你要什么?夜巡请胖队长出面好不好。一只鱼一只兔子还没有跟上来你的战表哥貌似应付王爷让他去军中也没功夫接手还归我一人管我下个贴子请你……”

  出尽八宝的哄但元皓胖脸儿越来越沉。余下的钟点儿里除对着妹妹们有笑容外尽是阴沉脸儿。

  柳夫人问儿子说了什么柳云若早让吓住都不敢再说什么。让母亲骂上几句把加喜送走以后又让骂上一顿。

  他没有想到的是元皓把妹妹送回宫去直奔舅舅家。好孩子早回了家又直奔常家。

  ……

  好孩子因今天家里请客玉珠让她为祖父客人做拿手的菜早早回来刚到厨房。

  奶妈取她的围裙丫头在她指使下检菜胖孩子在家人指路下冲过来十几步外勾动胖手指:“过来说话。”

  好孩子眸光一亮但噘起嘴儿过去责问:“闻到我做菜香了是不是?我还没做呢你就鼻子尖的寻来。”

  “好孩子你要定亲吗?”冷不丁胖孩子的话让好孩子眨巴眼没明白。

  胖孩子说不上是希冀还是盼望再问道:“定还是不定?”

  好孩子回魂过来头一件事返身从厨房外抱起一棵青菜打过来:“不定不定”

  胖孩子举一手架住她的菜:“那同谁定?”

  “谁也不定!”好孩子左右看看小声告诉他:“定亲不好我定亲的两个姐姐天天关房里做针指不能拌嘴不能和你去军营不好。”

  胖孩子满意了:“就是嘛跟我拌嘴才是最好的。”揪下一片菜叶子偷袭了好孩子往她衣上一扔转身拔腿就跑。

  好孩子在后面追等到玉珠知道赶来见到女儿用棵青菜把胖队长撵出角门胖队长上马一溜烟儿去了走以前还很得意:“明儿我就捞回来哟。”

  玉珠问女儿怎么了好孩子大放光彩的脸儿:“催我扮威风别去晚了就是这样不寻我拌嘴他吃不下去冰。”

  “劝你少得意吧快去做菜。幸好没让祖父和客人看到。”玉珠把女儿催回厨房因劝她一身汗水回房换衣裳。见丈夫也回来换衣裳玉珠抱怨给他听:“那姿势你是没看到幸好小王爷从角门进来马停在角门上要是从大门一路撵他出去让董家的人见到这亲事还不飞走。”

  常伏霖劝她宽心:“祖母精心选的亲事轻易不会飞走都没给正经本来我以为给正经。”

  “祖母说好孩子起小藐视正经天天怪他生的不好。又说咱们家是书香门第选董家最好。今天只是两家长辈见面那孩子没有来不过听说春闱中了不是吗?这一回殿试虽没中年纪还小不着急。今年不过十三。”

  玉珠换好衣裳请丈夫赶紧厅上陪准亲家她往厨房督促女儿做菜讨好未来的婆家。

  因是初见没到讨论下大定的日子家里别人都不知道好孩子也不知道。

  做了菜就回房歇息明儿还要早起和胖孩子会合。

  ……

  元皓离京前往西山大营去过当时只为玩耍。以世子身份带着祖父和父亲的厚望把他展露到这里是头一回眼见西山大营看得到率先喝止:“停!不许再玩笑严肃些给我好好扮威风。”

  小红小十和正经乖乖听话好孩子多扮个鬼脸儿:“我得赢一回。”放下手嫣然:“好了昨天我也赢前天我也赢连赢三天你记得请我吃东西。”

  元皓已不理她胖脸儿板板正后背板板直看得祖父满意颔首父亲窃笑不已一路摆足姿势到营门前对上迎接的将军时才有笑容嘘寒问暖:“大家伙儿辛苦了父亲说都是看重的人让我必来见见。”

  人小鬼大模样让头回见他的人一愣一愣的。

  进去的路上镇南王悄悄问儿子:“你这话也是事先背好的?”

  “父亲放心我背了好些。表哥表姐帮我出好些主意还有几句是坏蛋舅舅教我念熟。元皓很会扮威风又会神气。”

  镇南王忍住笑这倒省事体也很想看看坏蛋舅舅教些什么。又有个坏心眼儿如果儿子不出彩错当在坏蛋舅舅身上吧?

  进到大帐后元皓坐下来后面侍立手下皮匠。一个比一个小脸儿黑看上去真的有威严。这样的威风让镇南王又笑一回。

  接下来见将军们听会议元皓坐得一动不动足见功夫。老王得色越来越多将军们越来越惊奇。因为小王爷只有七岁。等轮到他说话的时候开口就是兵书引用得当以年纪小让人称赞。

  镇南王现在清楚坏蛋舅舅让儿子背的是什么见他装相十分能耐说话又不用他照应独自又偷笑半天。元皓要去校场走走大家伙儿一起跟上。

  ……

  不管哪个军营的兵都有顽劣的老油子。见到小王爷带着一帮娃娃盔甲是鲜明的弓箭也背的好难免有人起哄:“小王爷射一个。”

  元皓毫不谦让:“行啊不过要有个比试射得用心。”对小黑子努努胖嘴儿小黑子取出一锭五十两大银托到手上:“赢了小王爷的人得这银子。”

  当兵的眼中火热但小王爷却不许人人都上。刚才看似他没打量周围但胖手指准确指出:“你你你笑我的人全出来。”指的精准。

  镇南王含笑看着挤眉打眼风的好孩子等人对父亲附耳道:“难怪要带他们来原来真的是扮威风。”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拦了吧你没有跟去路上不知道他们配合的漂亮我可以明白。”

  镇南王不太高兴:“父亲您玩上三年要知道我也嫉妒。这话以后少说几句吧。”

  场中元皓挑足了人带着好孩子等人也站好位置。分成两下里却并排一边儿人高马大另一边儿小萝卜头。看热闹的人哄笑的风向转为当兵的:“输了可以回姥姥家人丢大了。”

  比试的士兵们也觉得尴尬怎么混成跟群不到十岁的孩子比试?又要讨好小王爷真是犯难私语道:“赢了王爷说咱们没眼色怪咱们不好。输了好说咱们不长眼乱赢了小王爷怪咱们不好。刚才一定是鬼捏住我的嘴我才笑。”

  镇南王看出来命人传话:“拿出真本事虚让的按怠慢论罪!”又也取出银子一百两让人放到地上:“要钱的出力。”

  场中静下来都认为这是动真格的看得很认真。

  当兵的看看银子再看看小王爷那个头再想想王爷的吩咐不再犹豫拉开弓箭。

  弓弦如满月的时候耳边又有潮水般声浪出来是惊呼声:“看小王爷!”

  “快看他们几个!这是哪家的名门之后?”

  元皓一行人举起弓箭姿势漂亮的无可挑剔。老国公教他们先稳住姿势好姿势烂熟于心形成感觉的一部分以后开急弓信手拈来。

  跟着袁训的时候很少有箭就是练姿势。到大同交由老国公是手把手纠正。这就一端弓箭先似雷霆惊人。

  镇南王容光焕发老王容光焕发元皓等屏气凝神。

  几位将军好笑叫着自己的人:“这回真别多想心思别吃奶的力气用上也不中脑袋揣裤裆里也解不了这羞小王爷可才七岁!”

  场中的当兵的脸涨得通红箭匆忙出了手。有一个人穿靶而过有两个慌乱的没有中。

  镇南王父子沉下脸问他们是什么名字:“新兵?那好好操练!这模样儿还能遇事吗!京里的太平兵也个个要有好身手这碗饭才端得久!”

  元皓等人因力气不足又和大人站在同样远的距离只有元皓一个人中了靶心但摇晃着随时要掉下来。但小红等全中了靶子老王父子说难得都觉得这威风扮得好。小十因在家里心心念念只想进京没用心在弓箭上也和小红一例。老王也不觉得他坠父亲名声他也才八岁。

  元皓没有要银子赏给那中了的人。到军中的第一天表露出一个有勇有谋的好形象将军们恭维王爷父子:“虎父无犬子后继有人。”

  自此小王爷在军中过得不错悠哉的过了几天央求父亲带着去打猎也能射到猎物就地烤了大吃一通几个孩子们说这叫重温游玩。

  临走的前几天又来助阵的人马。

  小六苏似玉奉着老国公到来:“表弟太上皇让我们来看看你还要不要人手?”

  元皓扑到老国公怀里兴奋大叫手指校场:“帮我挣威风就您去就行了。”

  小六苏似玉目瞪口呆看着表弟好似没看到他们把舅祖父扶着去了校场。

  这一天也是董家来见老太太的日子。

  ……

  “亲事好咱们定下来吧。老太太您是当然的大媒一个劳您一起去常家定日子下大定。”董仲现的母亲出面。

  老太太觉得自己又能放一件心事再就是正经和大花。大花从草场上回来养得散漫。要定亲事还早接下来就只有正经要好好筹划一番。

  晚上睡不着她眼前出现亡夫。老太太同他絮叨:“你又来了去年你就来了我说你别急孩子们亲事得定好等定好了我就去陪你。”又把董家的家世报给他:“咱们在京里的时候还不是大学士但也是好门第。三丫头的孩子到他家你只管放心吧。”

  她眼前幻影自然不会说话安老太爷只在老太太眼神里微微而笑。

  ------题外话------

  六一快乐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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