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丘陵地带里一行人在前面疯狂奔跑图门掌柜带着人在后面追击。
夏天钻树林子草丛闷热附骨般不能驱赶。彼此都沉重的呼吸里钟南觉得刚才休息过来的劳累再次袭来。
他本可以就在刚才的地方找个地方藏身但明知道这又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只要有一口气在不肯白白放过。但真的到了这里没有多久全身上下的伤痛同时大发作让他在马上摇摇欲坠手中的刀也快要拿不住。
也许是跟老公事呆的太久学会他们逞强的能耐。钟南这样想着眼前出现元皓那总是得意的胖面庞精神又是一涨眼前重新清明。
能多坚持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不然老公事一定看笑话。用这个心思支撑起自己狂打一马鞭子又一次紧随前面那道身影不丢。
呼呼的喘气声互相之间都听得到在前面的天豹也听在耳朵里。他眉头一皱不易觉察的回身飞瞄一眼见到跟来的人在马上身形已是不稳。
这些人累了他们中除去太子的护卫以外别的人大多都有伤。
看看地形天豹把马速加快忽然装作慌不择路往草棵子里幽深的岔路奔去。
钟南等人跟上图门掌柜等人跟上但见到最前面的马左一扭右一拐因为单人独骑很方便的越走越远。
钟南有些明白大喝一声:“回身去战!”一手扬起兵器一手试图去拨马头。
图门掌柜才不跟他在这里厮杀又分出一半人留下来他还是带着一半人往前奔去。
天豹一个人又带走不少人。
钟南只觉得汗出如雨是看不到自己眼睛变得赤红。提出最后一丝力气瞪视着面前的人:“来吧!”
他面上的厉色越重身子的虚弱也更重全用在脸上去了。在他对面的刺客一眼看出狠狠一刀迎面劈杀。
钟南举刀去格“当!”刀划出一道白光砸飞出去。再下面一刀对着他的面门过来旁边的人惊呼一声:“小心”都要过来救时只见钟南举起手臂一抬按说他的小臂去挡容易些但他硬是挪动余下的力气用上臂扛过去。
见到的人心底掠过一道惋惜都在想这小子出身不坏前程也不会差但成了残废可就很难出仕。就听一声呼痛从钟南口中逸出但却没有血光出来。
刺客也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看自己的刀。他的刀是百炼精钢是上好的。但一刀下去硬生生让活生生人的手臂挡了下来。
钟南呲牙咧嘴地笑:“老公事的盔甲真好用。”可痛是一点儿不少。痛的他更聚精神想着下一刀怎么对付。眼前飘飘荡荡随风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藤蔓样的东西。
钟南看也不看也就不能注意到上面没有树叶。脑海里有个主意飞掠而过促使他想也不想双手抓住这东西人腾身而起双足对着刺客踹去。
刺客也没有想到半空中多一样帮他的东西钟南又来得迅疾把刺客从马上踹了下来。
太子护卫刚好赶到一刀取了性命。再看钟南随着藤蔓升的更高:“我上去歇会儿。”钟南这会儿已看出来手中的不是藤蔓土黄色似老枯枝的东西是根绳索。
绳索不会凭空掉下来只能是上面有人。再说他也看到上面的人是谁浓绿树叶里一张嘲笑的黑脸儿那不是难缠的战哥?
执瑜执璞把他吊上粗大树枝钟南抱着树身长长吸一口气:“小命还在多谢多谢。”
明明是谢大家萧战独自回他话:“客气倒不必等到安全地方给我磕几个头就行。”
沈沐麟嗤之以鼻:“拉他上来的又不是你。”
萧战不理他追问着钟南:“你的手忽然变成铁的不成?给我们瞧瞧有什么法宝?”
钟南乐了大为得意地道:“我借了正经的盔甲老公事的盔甲还真不错。”
把面前这几个扫过油然的艳羡:“你们也穿着呢吧?什么时候我也有一件就好了。”
“正经多大个儿的?他的盔甲你怎么穿得上!”萧战不相信。
钟南到了这里不用担心再提不起力气浑身上下软了似的。怕掉下树不敢松开树身就没法子解开衣裳给萧战看把个肩头耸起:“我这个手上有伤不是吗?我借了他的盔甲包着肩膀和上臂。”
说过对着举弓箭往下面随时帮忙的执瑜执璞又说一回:“要是我也有一个该有多好。”
“等见到爹爹对他说说”执瑜执璞又放出一箭正中一个人。准备一笑时忽然回身眸光急促地放到钟南面上。
与此同时萧战如如临大敌地盯着钟南。
沈沐麟犯糊涂:“这是怎么了你们都看他?”钟南更莫明其妙。
萧战有些着急:“你为什么只借正经的盔甲?是不是也借过表弟的?表弟现在哪里?”执瑜执璞也是一样的眼神。
钟南明白了好笑解释:“别急听我说”
“能不急吗!要是表弟知道表弟一定不依的要来表弟要是过来这里多乱啊。不是他立功的地方。快说表弟在哪里!”萧战握些拳头好似元皓这就跑到最危险地方似的。
钟南不敢耽误急急一气说着:“我哪敢问他借?胖孩子要是知道一定说来我能说不明白吗?我就偷偷问正经借我还让正经不要对他说。正经也对我说不要告诉胖孩子。放心吧他不会来。再说有我婶娘看着他加寿难道不看好他?”
执瑜执璞放下心萧战还是狐疑:“奇怪你是当奸细的材料吗?怎么知道他们有好盔甲。”
这一句沈沐麟回答:“他们三个见天儿显摆还有小红我刚到没几天就吹她有软甲问我有没有。”
林间有了微动一根绳索飞过来把这里树身缠住禇大路回来头一句话先回沈沐麟:“你才吹的是牛皮她有怎么是吹。”
“哈哈你耳朵尖。”沈沐麟笑嘻嘻。
“这是我媳妇儿我能不帮吗?你对二妹也要这样。”禇大路把绳索解下来不无兴奋地说着最新消息:“豹子哥哥真厉害他单捡最难走的草棵子里走一拐弯到他们背后反而杀了好几个人。你说这人该有多笨才跑到这树多的地方埋伏人?有树我们藏身的地方也多不说放个暗箭杀个人他也难看见。”
“他没得选不在这里杀难道去运河边上驻军码头上杀?”萧战最是个无事忙人这又有事情就急上来:“赶紧赶紧的不然全让他一个人杀光了。”
禇大路嗔怪:“你杀的还少吗?听我把话说完。”萧战在他话缝里又抢一句的功夫对沈沐麟撇嘴:“不是我杀的多是他杀的太少头一回出来自然胆小鬼!”
执瑜执璞一起来火:“你才是胆小鬼。”沈沐麟勾深嘴角双眼对着碎金似闪在树叶上的日光悠然。
小小沈出门后不怎么想家就是他不但有岳父母疼爱还有舅哥们遇到萧战就只帮着他一个。还有是了还有二妹呢。
胖舅哥们恼火萧战总针对一个萧战却对他们的怒气不放心上。仰面无声打个哈哈小声又道:“看看不是胆小鬼怎么会三个捆成一团?胆小鬼才没有孤胆。哦这里还有一个是四个捆成一团。”
禇大路翻眼。
“哦这里还有一个是五个捆成一团。”
钟南也想翻眼但想到得罪这一个后患无穷如果明天就回京跟他有阵子不见倒可以放肆。这会儿不能钟南装没听见。
这一场小争执萧战固然不算落下风沈沐麟也不算憋屈到此算结束禇大路说起来。
“我看到军队来了外围快合围。按姨丈说的咱们跟他会合咱们的事情就算结束。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萧战该出风头的一点儿不让该装傻的时候也很会装。头一低来个装聋作哑不说话。
执瑜用弓箭轻捅他一下:“你怂了不成?我们说回去见爹爹你肯不肯?”
“你说回去是你怂我为什么不肯。”萧战狡猾的回他。
沈沐麟心动:“他有句没说错我头一回经这事情我还想再看会儿。咱们别去见岳父吧再往中心地带走走。”
萧战坏笑:“你呀有事情要多请教我。这话应该舅哥们当家我这女婿是个听话乖孩子你主动提议你是不乖的女婿回去给你一顿好板子。”
“听话乖孩子?”钟南都身上一寒。萧战拧拧身子晃几晃好生得意的模样。
几个人玩的顺手下面有二老王和太子的护卫树上有禇大路照应都不愿意回去说着去看个最后的热闹一起下了树。
钟南叫着:“别抛下我哎”见孩子们摆手:“歇会儿等我们杀完了再来接你。”
“哎那你们把我放下去这太高了。”钟南倒不是不会爬树是这会儿手脚力气没恢复。眼睁睁看着五个人走的人影子不见。
……
黑压压的一队人出现在不远处汉人军队的装束让图门掌柜心头一凉。再看那“齐王”转身。年青的肌肤看上去差不多但推开遮阳的风帽露出上半部分面庞。还是英俊的但另一张面容。
图门掌柜惊的一带马缰人和马都后退好几步。
“杀!”后面也有动静出来。喊杀震天中又一队军队出来。
他是想包围别人的这会儿让别人包围。
匪夷所思的他算了算钟点。还不到一个时辰。他让齐王牵着鼻子在这里绕着路一直想着不要深入丘陵腹地。如今是没有深入但显然也给军队不少时间让他们从容把这里包围。
在外围是有放哨的人没有一个人报信只能是他们性命有失。俗话说兵贵神速汉人军队继梁山王战场大捷以后扬州城内应变迅速以后又一次展示出强大的军事力量。
图门掌柜心头愈寒狂暴愈重。猛地一打马对着假齐王冲去咆哮一声吼破山林:“杀了你!”
天豹不避不让轻飘飘马上掠去对着图门掌柜迎上去。两个人身形稍一交错几不能看清有虹光一闪随后分开天豹稳稳落地图门掌柜带着一身鲜血摔在地上“通”地一声颇为沉重。
粗糙的面庞歪到一旁眼睛瞪着不能闭合已经没了气息。
余下的刺客们急红了眼睛拿出搏命的架势冲上来。两边军队箭矢如雨山林中惊起无数鸟和兽。
扑腾腾飞走和奔腾之声中还有几个大叫声:“等等我们别急着杀。别急……”萧战等人跑的飞快。
天豹微勾嘴角见到执瑜后头一句话就是:“请小爷告诉老爷我去见大小爷了。”他的马是齐王的把马缰交给执瑜。自己步行往外面去边走边打唿哨唤马。
很快马过来天豹上马往水边见到水边也拿下人正往城里押。本府汤大人满面红光估计算出来他不是升官就有嘉奖对着一堆子不轨的人他们愁眉苦脸独他笑得合不拢嘴。
天豹没有细看寻路去寻加寿等人。
……
一阵雨下过打得湖面鱼儿乱跳好似白银出水中。远处的山色如朦胧披纱清新中带着含蓄随意的一眼都看得游人流连不已欲罢不能。
宝珠和念姐儿坐在一起说笑着指指点点湖光山色看着笑容盈盈似水波泽光。
而坐在小桌子前面写字的元皓却还是噘高嘴儿胖脸儿上气愤莫明。
加寿伴着他看上一会儿书就把手把他胖面庞堆一堆把他噘嘴儿放下来一些。但不用多久元皓再次嘟得高高的有时还故意往舅母面前晃一晃。
加寿看书告一段落吃茶的时候念姐儿不用怕打扰到可以出声笑话。
“胖孩子你还在生气呢?”
“我已经气的很火很火。”元皓巴不得这一声的问他总算也可以当众再表示一回。
宝珠嫣然:“等你写完这几个字带你打鱼去做几个好菜去去火。”
元皓胖脑袋一垂碰到手中笔杆子上面。并没有影响字不过是他还在生气就是。
宝珠再想:“那再给你做一碗西瓜鲜藕汁放多多的荷花?”
胖脑袋略动一动元皓明显心动但还忍着:“舅母还有什么给我?”
“你要什么呢?”
元皓挺起胖胸膛:“元皓要给舅舅开会!”一阵小脾气上来字也不写了走来扑到宝珠膝上控诉:“舅舅当差去了居然不要老公事。”
小六、韩正经好孩子都在这里韩正经悄悄点点头小六也点头。刚动一下苏似玉小脸儿黑黑:“你怎么能学着表弟说公公呢?”小六左右为难他还是想赞成表弟的话就把脸趴到书上去装作看不见苏似玉不高兴。
韩正经也老实写字。
元皓的一长段话才不管别人不高兴小脸儿绷的再扮严肃也有遮盖不住的憋屈出来:“坏蛋舅舅只带上表哥只带上祖父只带上哥哥们只带上……居然还肯带上战表哥”
加寿笑眯眯:“这话说的最好怎么居然有他?”
“坏蛋舅舅不乖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他元皓很生气回来不给他好吃……。”胖元皓说话快是天生的欢快的时候这样说话生气的也这样说话此时自然是真的气着了。
等他说完念姐儿笑得花枝乱颤:“你说的是什么?我只听到不给好吃的?”
“给但要坏蛋舅舅认错才给。”元皓小胖手一拢作个收起来的手势:“元皓先收着。”
小红乖乖巧巧:“可是老爷去办正经事情啊。”
韩正经小声道:“正经事情在这里呢。”
元皓反驳小红倒不是对好孩子那样吵是认真的道:“可是咱们是老公事啊。”
“好了不起的老公事真的当自己是老公事了。”念姐儿向宝珠耳边去说冷不防元皓耳朵尖听到一句对她大摆恼怒。
念姐儿忙陪笑:“是呢老公事哪能轻视。”元皓重新给她一笑再就继续趴在宝珠腿上和她商议的有来有去。
“坏蛋舅舅爱吃酒回来少给他吃一杯吧。”
好孩子嘀咕:“你家祖父才是爱吃酒。”
“坏蛋舅舅爱吃的大肉回来给他吃三大盘。下回再不带上元皓却带上战表哥回来给他吃六大盘。”
宝珠说这罚得好加寿要帮表弟说话更是一本正经道:“就是这样要好好的罚爹爹。罚他回来大睡三天不许起来如何?”
大家都忍笑说好元皓却不乐意。胖孩子心底是舍不得罚他的坏蛋舅舅他说的罚其实并不算罚。他就想想大睡三天?在加寿来看是心疼爹爹。在胖元皓一想这可了不得?大睡三天不许玩不许吃这是多难的事情?
“这个不好。”元皓回到加寿身边加寿趁势按他坐回原位。元皓皱眉想着:“还是许舅舅出来玩的睡三天?不戏水不追鱼不看山水吗?”
念姐儿又和舅母咬耳朵:“胖孩子还是心疼舅舅的。”宝珠悄回:“是啊他是舅舅的好孩子。”又含笑顾一顾念姐儿:“你也是你也别担心殿下他们不会有风险。”
念姐儿飞红面庞撒娇道:“舅母说话又带上别人。”
加寿在元皓说话的时候把笔塞他手里。正在笑劝:“知道了等舅舅回来我们全听你指挥。现在呢把这几个字写完我和你出去打银鱼你最喜欢吃银鱼再给做银鱼蒸蛋好不好?用这湖里的鸭蛋蒸你可以吃好大一碗。”
元皓多少有些欢喜低下头写一个字又迸出一句话:“给舅舅一大碗等他认错再给他吃。”
宝珠说好见又迸出一句:“也给祖父一大碗给哥哥表哥一大碗战表哥算了。”
念姐儿加寿香姐儿加福点头附合:“好呀好呀。”元皓算小小出了一回气把他余下的字写完。
战表哥是可以欺负的欺负完了也不会多想。加寿给元皓洗了手大家出去打鱼。
银鱼在水里是透明的一出水雪白中看。元皓又多一层开心也打了很多分的时候念念有词:“……。战表哥是这一份儿…。”加福送上笑脸儿。
……
夜色来临宝珠打发孩子们睡觉。这一回不是大船而是分成三只。一只家人睡带做饭一只男人们太子等不在今晚只有赵先生万大同等。另外一只护卫在最中间宝珠带着孩子们全在这里。
这样安排是方便走小河道从小村里出来直奔高邮湖现在去的是经过却没玩好的洪泽湖。
船上分内外舱一半睡里间一半睡外间。孩子们多没有适合的床铺直接打个地铺。
宝珠睡在外面加寿也就贴着母亲元皓不用问夹在中间。
睡到半夜里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宝珠睁开眼见元皓坐了起来揉眼睛。
“要撒尿吗?”宝珠悄悄问他。
元皓睡眼朦胧摇头眼神儿找了找嘟囔一句:“坏蛋舅舅又不要我了。”小脸儿随着泫然欲泣。
没有想到他出来这一句把宝珠心疼的不行。揽住他在怀里哄着:“坏蛋舅舅很快就回来他呀给元皓探路去了。咱们还要去更多更好的地方呢坏蛋舅舅和祖父亲自去看让你玩得更好。”
元皓撇着嘴哼叽几声把加寿弄醒。加寿问怎么了元皓又说上一遍。看着他越发的可怜加寿说个故事给他听把里外间的孩子们一起弄醒。
好孩子打着哈欠不耽误看笑话:“又撒娇了姨妈在姐姐们在六表哥也在独不要你你是那天做饭的葱吗?你算哪根子葱呢?要在这里扮可怜。”
元皓脸上的可怜模样让这一顿话打发走站起来对着好孩子叉起小腰身:“要你管要你管睡你的吧!”
那耸鼻子歪眼神儿的小面容让孩子们一通大笑。好孩子回的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宝珠花了会儿功夫让孩子们重新入睡到天亮见到天豹回来。元皓大喜跑到三个船上找舅舅人影子也没有见到一个回来又耸拉一天的胖脑袋又成可怜的小人儿。
船到洪泽湖上的时候袁训奉着二殿下和老王等回来。半夜里用小船到男人的船上一早是老习惯早早起来在甲板上有限的地方活动筋骨。
“坏蛋舅舅!”元皓在隔壁船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袁训在晨光对他含笑招手元皓一溜烟儿出了船舱等家人搭跳板的功夫在船头上又蹦又跳。
“哈哈哈哈哈……。”
好孩子实在气不过穿着里衣就冲出去:“你还让不让人睡了?每每你一醒就弄起全部的人……”忽然张口结舌瞄一瞄确实是袁训的时候小脸儿笑靥如花也是一声欢呼:“姨丈回来了。”
小六翻身跳起还没有往外走眼角见到另一个人小跑出去。韩正经也到船头上见跳板已搭好元皓头一个哈哈着跑了过去。
袁训抱起他来韩正经和好孩子也到他脚下小六和苏似玉出来示警:“爹爹小心表弟要给你开会哟。”
袁训就看怀里的元皓见他胖脸儿上全是陶醉半眯着眼拿个脑袋在自己肩膀上拱来拱去跟个小猪娃寻奶吃似的哪有开会的意思?
“舅舅回来真好舅舅又要元皓了”胖孩子只顾自己喜欢个没完小六苏似玉瞠目结舌:“这这这不是白天晚上也说开会哎你主意改变的太快了不是。”
元皓不爱听把个胖脑袋往舅舅怀里一扎胖屁股对着六表哥拱一拱。
宝珠和孩子们见到一起忍俊不禁。
……
胖孩子又有说有笑先和萧战大吵一架怪他不带上自己。又把钟南狠瞪几眼怪他不借自己的盔甲。唯独对舅舅他粘上半天。三条船也因为他的精气神回来一下子恢复生气。
下午他们开始捕银鱼捞河虾。加寿等都不在舱里齐王进来看念姐儿。
“伤势又好了多少?”齐王透露给她:“出行的事情你家舅舅当家他说我们暂时不方便去苏州最好跟着他多转几圈。你伤不好总是玩的不畅快。”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齐王掸掸衣角:“你说他借故很会玩吧。”
念姐儿故意道:“您不玩那您一个人先去苏州吧我跟着舅舅养好伤再去。”
齐王轻轻一笑:“我听他的。”
这话说的又低又软如在耳边的那种声调。这是一对未婚夫妻出行路上情意渐深。念姐儿涨红脸分明听到殿下说的是一直相伴的意思。
她心头方一动齐王感觉出来。一对乌黑深邃墨玉般的眸子笑意盎然眉头跟着挑了挑:“知道我的好了?”
“你好什么?”念姐儿扁起嘴儿。
她自己没发现齐王却看在眼睛里。在这湖光山色里欣赏佳人的娇憨这佳人还光明正大是自己的齐王有些把持不住。凑上一凑装着看念姐儿的茶碗是什么式样小声还是调笑:“我一回来就赶紧来看你难道我不好吗?”
他的气息能吹到念姐儿手上念姐儿羞的更加厉害。也因为过于羞涩这是船上跑出去也是船头她僵坐着没有想到避开。也没有回话。
齐王也不一定要回话对着念姐儿细细汗毛的面庞打量着把殷红丹唇看了又看过雪白秀颈。以未婚夫的眼光越看越满意话又没有忍住:“你真美啊。”
念姐儿嗔怒出来这提醒她虽然不能走远却可以打发殿下回他船上。低下头只看自己帕子正要说出来船舱上挂的竹帘子一响小六和苏似玉进来。
未婚夫妻们因为没想到窘迫都在面上。
小六和苏似玉看不懂男女情爱却看得出来他们进来后船舱里生出尴尬。
那就解释不是:“我们拿点心拿了就走。”和苏似玉跑进里面船舱。
这解释跟拿住贼反而蒙住自己眼睛一样齐王相比之下是个皮厚的人也面上一片通红。
念姐儿低低地道:“回去吧忙上几天歇息也罢。”齐王恋恋不舍的无奈起身半起半落的时候小六苏似玉出来把手里的点心一亮又是一句:“真的是拿点心不是有意进来的。哥哥姐姐慢慢说我们再也不进来了。”
两个胖身子出了去。
念姐儿恨不能找个船板槰钻进去齐王错愕过让孩子们话逗笑。
“哧”地轻轻一声念姐儿也能听到。难堪把自己挤兑到不能解开的地步狠狠白了齐王一眼再次催促他:“回你船上去吧仔细他们接着笑话。”
齐王主要是还不想走摆个不服上来在面上重新落座二郎腿跷起来是个从容徐徐说话的姿势来和念姐儿理论:“笑话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
念姐儿没想到他转过脸儿就不承认不由得杏眼圆睁。这里没有别人就提他一句:“你明明说着……”
“我说的什么?我说我的人很好这也不能说吗?不信咱们出去当着人朗朗乾坤之下我再说一遍你看有没有人笑话?”齐王振振有词。
念姐儿见他如此无赖气呼呼反问:“你好在哪里!”寻思上来跟刚才受到取笑前的那一句一样匆忙加上一句:“坐着不肯走怎么能叫好呢?”
用这一句话解开重新堆给自己的狼狈也有些小小的解气。暗想这个人这就走了吧见齐王微微一笑居然还有话回。
“我不好吗?不信你如今去扬州城问问。暗杀我有约五百人除了当时没命的拿下的那些我让汤大人好好震吓一番有些交些赎罪银子也就放了。我这份儿度量还不叫好吗?”
念姐儿就把撵他走抛到九霄云外吃惊地道:“五百人?”眼睛不使用的在齐王身上看来看去眸中积蓄了几点泪:“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这些可恨的你在扬州里对他们不坏怎么倒有这些人行刺于你?全是短命的东西!”
齐王心情大好体贴的起身来转个圈子:“我好着呢有你的好舅舅在太子也在把他的人拨给了我我怎么会有事情。”
见念姐儿还是颦眉齐王又想出几句话哄她:“还有你的好表弟们个顶个的小英雄那弓箭出神入化还有还有加寿把跟她的天豹也借出来那豹子可真个人物……”
念姐儿慢慢的开了口却不是跟着说弟妹们好。而是若有所思:“也是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虽对他们好保不住里面有奸细。再者你为国体再有奸细也要安抚于他们才是。唉……只可怜你受了苦。”
柔和关心的话语如一道清泉流入齐王心中。也让他回想一直以来念姐儿拿的稳端庄守的住身份是个含蓄而规矩的姑娘。这种真情流露真真少见。
又在经过生死关头的事情上表达关切不管是从齐王的差使出发还是为他的体贴所致都让齐王大为感动。
情不自禁握住念姐儿手殿下也深情大表露颤声道:“凝念我就知道你心里早就有我。”
他话里的患得患失也把念姐儿感动想想这个人执意要自己陪他出行一路上不曾亏待自己半分。适时的也应该给他几句真心话不可以灰了他的心。
不再扮娇羞而是悄声道:“这不是胡说太后为我们作主我怎么能心里没有你。”
“不不定下亲事而心里没有对方的人太多太多。”齐王急切的是想把这中间的分别解释来着但说到这里意识到念姐儿头一次回应自己齐王欣喜若狂。
狂喜让他什么也不想说这情意流动中唯有细细的品味才是最享受的。也促使他呼吸急促了些对着他从进来就明看偷看的晕红面颊俯下身子。
情意引发这种事情不受当事人的理智左右。念姐儿本想的怜惜齐王让五百人追杀想要抚慰的心真情表白的。但接下来的这场景她目瞪口呆反抗不能。
如果她心里半点儿没有齐王也就能及时抽身喝退他。但她正当青春年少平时见到很多舅舅和舅母不经意的缠绵也看多加寿和太子互相陪伴。私下里有过萌动是情感完整的人必有的事情并不算独特。这念头也就在此时让念姐儿动弹不得。
只觉得坐到热水锅里似的先是面上发烧再引到全身上下无处不在。越来越热时越来越无力反抗。内心又有一丝清明时时跳动说不应该念姐儿喃喃吃吃自语起来。
说的是什么她自己也听不懂更何况齐王。只觉得燕子呢喃似的更添此时兴致齐王更下定决心要在念姐儿面颊上香上一记。
原来他扭捏半天到现在为的不过是香上一记那粉嫩诱人的面庞。倒没有别的杂心思。
但只是这样已足够两个人紫涨脸儿上快要滴下来水。也造成齐王不敢造次的心作祟情意涌动的恋推动动作还是不曾快上半分。
真的要亲齐王是个大男人一低头也就亲了。但他沉浸在此时你侬你侬的浓密里觉得越慢越是种享受。
外面的人就急的不行再一次听听里面没有说话声。元皓对守在门外的小六苏似玉道:“哥哥姐姐说完话了我要进去拿果子。”
小六苏似玉从刚才拿过点心就守在门外。这显然是一片好心不想让人打扰齐王和表姐说话。就继续扮好心:“母亲去做饭的船上你去哪里要个果子吧。哥哥姐姐还没有出来就是没有说完。”
“可我只要昨天加寿姐姐留给我的果子”元皓很想伸个脑袋进去看看:“说什么话这么久我等急了。”
里面一片慌乱齐王遇刺都镇定此时急的团团转:“怎么办?孩子们一学话可以让人笑话死。”
外面小六苏似玉的话提醒他小六苏似玉打起耐心对元皓解释:“你想啊哥哥刚办差回来肯定有话和姐姐说。爹爹是这样出去回来就会和母亲说会儿话。大姐也是这样”一指隔壁船:“那不是和哥哥在一起。”
再找找萧战和三姐也在一起嘻嘻。小六苏似玉骄傲地道:“私房话从来不能听的这是我们想到了帮哥哥和表姐守着。谁叫表姐身子没好母亲让她静养少出来哥哥只能将就姐姐在我们船舱里。要是大姐去了太子哥哥那里。要是三姐战哥哥带她也是单独地方不是?”
这一对小夫妻老气横秋:“元皓快别捣乱重新要个果子吧。你昨天留的横竖跑不了是你的。”
元皓没有办法既然不给进就真的去做饭那船上讨果子吃。齐王也由这番话里安定下来得已从容出来。船舱门外小六苏似玉如卸重负:“说完了不是?我们可以玩去了。”
对着他们背影齐王忍无可忍翻翻眼儿:“早就应该玩去了还守着几乎没把我吓死。”嘴里无声的叽哩咕噜说着直到三步外再一想幸亏这两个守着不然胖元皓还不一头扎进来然后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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