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王没有看出来走过去的元皓无精打采。
……
晚饭前的这段时光不用金珠玛瑙也能鼓动得人心热腾腾。这是倦鸟收获归巢的时刻也是行人即将结束一天劳作满载而归难免心生欢喜的时刻。
天气又在农历的五月进入盛夏中。石榴花是艳的天空是热烈的尘土也飞扬得肆意嚣张在这个透过日光就能占领天地的日子里张显宣扬。房中的太子和齐王也受到感染似的进到房中没说几句话就笑得填满窗隙和屋角。
齐王目光炯炯微抿的不像是唇角而是一段才华横溢的坚毅:“要梁山王出兵保行商我说梁山王怎么肯轻易答应呢?这起子人就自己有了主张。回我但有外国信儿凡是军中用得着的他们毫无隐瞒。”
“我泱泱大国人口众多!异邦人也好远道的外国人也好为什么在这里做生意就娶妻生子不愿意离开?只一个省里奔走就足够他发财!中原地大又有很多观赏不尽的好山好水。就是我们出来一年也走的处处流连不忍离开何况是他们!”
太子说着仰面也现出一腔抱负:“扬州以前是有专门接待的官员礼部有司有官员长驻在此。但不时监管不时需要调停。这一回要不是哥哥在这里有司官员怎么敢答应他们这些请求?”
齐王大笑几声更显神采奕奕:“我让人去查了查我说难道是我到这里招出来的这些疯话狂话?如果是真的以后我别来了。”
太子含笑。
“结果说他们早就有这样的说法就是提一回让有司狠狠驳斥一回。本来我到了商人们不敢再说。是我要请你吃酒听曲子那天我说就便嘛元皓说的经济这样的好难为外国人大老远的跋山涉水到我们国里做生意也带来不少东西也有他们的文化。带上他们吃一回说上几句问过他们的风土人情他们大胆起来。这一次有你在有我在是他们的好运道!”齐王说到这里却没有什么得意的神色就是刚才的喜悦也下去一多半儿眯了眯眼显然别有思虑。
太子定定的打量他片刻展颜笑道:“答应他们也就罢了总是富民强国的事情父皇那里不会驳回。但对他们也要有约束。”
“啪”轻而脆的一声由齐王手下而出。齐王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可见太子这话说中他的心事。他踱着步负着手悠悠地道:“就是这样!商人能比我们国里挣到生发有朝一日两国不和”微微一笑:“还用打吗?”
“是啊”太子畅快地道:“比如高丽这国家在唐朝屡送王子过来取得信任。给他们的援助也多。他们在一个小小的半岛上面物产有限资源也有限。但通过经商咱们离他最近将是他最大的生发国家。”
说到这里太子伸出手往下一斩。
齐王见到也伸出手往下一斩。
随后兄弟俩个既然伸出手把手握了一握。异口同声道:“只要他敢做咱们国家不利的事情就斩断经商给他一段心痛的损失!”
“保护!往来!只给一心跟咱们好至少不损害咱们利益的人!”齐王说着太子点头。
“这话我对他们也说了。但我想还得问过你是以我说先暂定这些条规送来的这些就是。”齐王对桌上瞅瞅摆放着他刚送来的公文。
黑眸里诚恳:“英敏你看该添的就添不对的就勾!这差使表面上虽是我出面但没有你我可不能周齐。”
窗外的天色中落山前的夕阳红通通的一跳齐王的话同时在太子心里一跳。
笼络齐王笼络镇南王笼络梁山王……这些话不用张大学士耳提面命太子他也知道。
出京这一趟万事都好齐王也一改在京里的面和心别扭诸般事情上都让出首位并且带足恭敬。太子默默的咬了咬嘴唇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是老公事的会议开的好让兄弟们陡然就成了一条心。
虽然从遇上齐王以后老公事会议就三回。一次是元皓给钟南开会让他不要抢功。一次是钟南表白他升级成老公事给沈沐麟开。一次就是方才赵先生吟诵一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要问太子殿下他是懂的看得穿是与这一行里人人守足规矩有关。兴许是把齐王打动兴许是齐王本来就没有别的心思但没有这一行人比如孩子们的欢笑声齐王的心扉就打不开。太子殿下就偏心地把“功劳”送到老公事头上想难得皇兄与自己同心同德这是老公事的好处。
面对齐王的真诚敬重太子就用力而郑重地回答:“成我看过有要添换的请哥哥来咱们一同商议。”
这也给足齐王面子表明出面的是齐王以后这功劳还是齐王的。齐王满面的笑中也郑重的应声:“成……”
下面本来还要说几句公事但让打断。门上有人轻叩“当当当”。
太子和齐王都是一喜:“晚饭好了”太子孩子气的抚着腹部:“我饿了再加上刚才开会我出门去见到称心端着一盘子鸭鹅”
“还有鲜藕和带水的菱角……”齐王也吞口水。这房里只有兄弟俩个他不可以等太子去开门就边说着边到门后:“大个儿的樱桃我早就看到咦?”
门打开来胖元皓垂头丧气两个小胖手绞着大拇指不缠小拇哥小拇指就搔动大拇指是个好纠结的形容。
兄弟俩个最近在公事上得意都认为和元皓要做生意有关。笼络镇南王也好奉承太上皇也好都把元皓大大夸奖过。往京里的奏章也都添上元皓的谈论那一笔。不用说内心里更加的疼爱胖孩子。
见到胖孩子这明显不开心的模样太子和齐王心疼的道:“你怎么了?快过来对哥哥说说。”
胖脑袋低垂着进来跟平时那个春风总得意夏风也高扬的胖孩子大不相同。
说出来的话也让二殿下大吃一惊。
元皓支支吾吾:“哥哥对不住元皓知道错了。”
二殿下互相看看彼此都是糊涂鬼。太子温和地道:“元皓哪里错了?元皓一直都很好。”
闻言元皓把面庞抬了起来。这一看太子和齐王更是愣住。这嘴儿委屈的撇着小眼神儿可怜兮兮的这还是元皓吗?
齐王更把他抱起来和太子慢慢地问着:“谁给你气受?谁敢给你气受呢?只能是坏蛋舅舅是不是?你又淘气了?”
元皓可怜巴巴:“舅舅让我来道歉说我开会没有错但不能问到哥哥们面前。”
齐王只想一想就瞬间的恼了。脸色一沉的他顿时有让大形势排斥的感觉。
也弄懂这是刚才元皓开会以后大家表态说不看混帐女人的话。忠毅侯听在耳朵里不管他从明哲保身上想还是从瞧不起殿下认为殿下当不了一心人上面想让元皓过来解释。
本王就这么差?是那众人眼中的浪荡子风流人?齐王恼怒的片刻涨满胸臆。
他的心思太子感觉出来太子也觉得岳父过于小心。这是教导元皓有些话不能说但大家出来又在一处把齐王皇兄撵开来这可不好。太子就劝解道:“皇兄不要生气我岳父是个过于谨慎的人……”
刚说到这里元皓对他也怯生生胖手指绞的就更厉害黑眼睫更浓几乎就要哭出来的神色:“加寿姐姐也说元皓不对也让元皓来对哥哥赔不是。”
说完更委屈上来。
舅舅说也罢了加寿姐姐居然也不说元皓办的好。元皓打心里认为不许看混帐女人这会办的好却在舅舅面前和加寿姐姐面前碰壁别提心里多难受。
他憋屈的对齐王又对太子又沮丧的垂下他素来高昂的胖脑袋。
“啊?”太子即刻就恼的跟齐王一模一样而且他不像齐王有怨言没有说太子是毫不客气的表示不满:“是加寿这样看不起我吗?”
齐王觉得这话真痛快。
胖脑袋点动:“嗯加寿姐姐说的说可以要求战表哥却不可以要求哥哥们说元皓这话不好元皓这一回错了”
太子一抬腿就出去齐王抱着胖孩子跟在后面。吃饭的屋子里正摆晚饭正要让人去请二殿下就见到他们虎虎生风的走进来。
称心带着丫头掌灯刚打着火石就让这风熄灭。称心奇怪也看到殿下们不喜欢。殿下的事情称心知道不方便问送上笑容:“晚饭就得先请坐吧。”
袁训不在这里加寿也还在自己屋里但等会儿都得过来二殿下暂时收收怒气带着元皓在这里玩耍。把他哄得格格重有笑声袁训、赵先生等一一进来小六等和加寿也进来。
“加寿姐姐你看我的萝卜花儿。”元皓早把加寿姐姐不夸奖他抛到脑后把齐王为了哄他用萝卜雕成的花儿给加寿看。
殿下不是雕刻匠人出身花雕的实在一般。但亲手为元皓做的元皓开开心心的扑到加寿身边又把炫耀给了后面的韩正经和好孩子:“看我的花儿。”
说着:“还可以吃呢。”一大口咬下一块来脆生生的又甜又多汁元皓把个脑袋得意的晃动起来。
“哈哈哈花儿没有了。”好孩子乐坏了。元皓再看自己手上让他太过兴头咬下一半那一半带数个牙印怎么看怎么寒碜。胖孩子皱巴起脸又要加寿姐姐哄他:“我的花儿怎么办呢?”
“母亲今天做了花儿点心等会儿你多吃几块花儿就大多归了你。”加寿给他擦着萝卜汁手元皓没有说道歉的事情加寿也不会在这里问只把个甜甜的笑容给了太子。
太子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也不会在这里发火。又见加寿笑的嫣然本来不想同她笑的不由自主勾起嘴角。等到想起来这笑应该理论过再给已经晚了。再理论好似找茬太子眼睛一转生出新的主意。
齐王正对着袁训皱眉袁训心知肚明只当没看到。齐王也不好突兀的开始表白自己见大家坐下一个人也不少太子对元皓含笑。
“元皓你今天的会开的很好合我心意。”当着众人太子这样道。但这话扫了镇南老王的面子太子也学岳父描补一回对镇南老王道:“您很不用放在心上您是您不用理孩子们话。”
梁山老王放声大笑镇南老王纳闷这话什么意思?
齐王灵机一动他也学会了。接上太子的话也对元皓嘉奖备至的口吻:“元皓明天你上街买东西全是我的。你今天的会开的好!”
“哈!”元皓一下子乐了。
齐王又对小六等笑道:“小六你和你媳妇儿明天的帐也是我的。还有你”对小红注目:“你叫小红是不是?你也很好。”又一一看过好孩子等。
他也应该对镇南老王描补一句但孩子们欢天喜地离开座位到了他面前一迭连声的“谢谢谢谢”齐王就先不说。等到孩子们嘻嘻哈哈坐回去说着:“明儿原本不上街既然有人给钱去走走也罢。”
嗓音渐小的时候镇南老王也琢磨出来太子的话不对味儿齐王冲他笑的亲切:“我的话只针对我您也别放心上。”
镇南老王下午的火还不知道怎么压下去的这会儿又让点燃。揪住自己胡须手指狠捻了捻挤出一个笑容干涩地道:“你们都小瞧了我我也是你们队里的人不信在京里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风流过?”
梁山老王揭他的短:“你在京外面风流过没有?”
镇南老王给他来个不认帐:“你说有你给我找出主儿来。找不出来这风流就是你的!不然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似我我就不懂我从来不会。”
梁山老王瞪瞪眼无话可说只能大笑:“好好!这话当浮一大白。一不小心你就扣到我头上。”老王装着提提精神煞有介事把镇南老王的话学上一遍:“你们也别小瞧我我嘛也是你们队里的人!不信去军中打听打听。几十万的兵看着我我上哪儿走得脱!”
“这会开的好!”镇南老王表态。
“这会开的好!”文章老侯兄弟更没有二话可以说。
“这会开的好!”张大学士赵夫子纷纷不敢落后孩子们喜笑颜开。元皓再次春风得意胖胸脯腆的高高这顿饭吃了好些。
饭后齐王等回去太子在烛下看最近送来的公文也加意看怎么约束商人们。不知不觉的鼓打二更加寿打门进来。
放下一盏西瓜汁:“井水里湃到现在最能解暑降温。”雪白的柔荑穿过红烛光红润的似玉般晶莹。
太子接住的却是她的手加寿轻轻一笑对房门看了看。门外护卫无声关上门让里面自成一片小天地。
加寿面庞飞红:“又要那样了是不是?我就是想你看了这么久送汁水过来。”
回答她的不是太子渐近的面庞而是语重心长:“寿姐儿你要信我知道吗?”
加寿轻抬眼眸和太子深邃乌黑的眸光遇上。那眸光有包容有认真有坦诚也有渴望彼此心知的真情。
“是了。”加寿娇声答应。太子亲了亲她这一回亲的没有撩动情意而是温柔可亲。
“去吧。”太子把西瓜汁一饮而尽眼睛回到公文上面。在房外加寿难掩喜欢。跟任何一个有情人一样对方一点一滴的表露都会珍惜的爱护。加寿也一样夜风拂起她的发丝让她的眼神也高高扬起。
星辰明亮她在院子里找到父亲。袁训是照例出来巡视但和女儿目光碰触没有到面前父也知道女的喜悦女的也撒完了娇。
袁训让元皓去对二殿下赔礼加寿心里不以为然也认为看轻太子殿下。但父母亲让她谨慎太后也说过加寿就不反对。但现在看看太子哥哥还是小时候的太子哥哥还是没有变。
如果一直这样是袁训的盼望。但人心难测前途难料。袁训虽然满意于今天的太子没有变但还不能放松。他目送女儿回房打算在没人的地方独自站站。
房门打开哗啦说话声潮水般出来。袁训错愕原来早早关上房门并不是睡下。
他走到门外看得更清楚以为睡下的小六苏似玉在这里就是已懂事的称心如意也在这里。
小红单独占一个桌子把个算盘打得轻响。沈沐麟来回走着一会儿把个纸张送给香姐儿一会儿又给各人添茶。
“这是什么大事情?”袁训没忍住。
元皓抬抬手中的笔:“舅舅我们做生意呢。”
好孩子欠欠身子:“姨丈我们做生意呢。”
称心如意起身回话:“回公公这里海外的货物多连日里上街买东西看了十几样京里没有的货物打算大批购买也同商人们说好让他们直接送到京外打发人接了交到铺子上咱们家从此也发卖这些。”
袁训动动眼神:“那他们呢?”
“胖孩子是个捣乱的结果捣乱出来一间铺子。哥哥说他会开的好大哥哥说他会开的好又巧了外面有条街关了门整条的发卖。哥哥们说买下来每个人分一间。这不他们不肯睡又说请教我们就把我们也拉到这里来算帐。”如意回话。
元皓踌躇满志:“舅舅我的铺子里卖好点心以后见天儿请你和舅母吃点心。”
好孩子心怀大志:“姨丈我的铺子里单卖各种丝绸以后见天儿请你和姨妈穿新衣裳。”
韩正经壮志凌云:“姨丈我的铺子里是珠宝现在本钱小先做小的以后生发了见天儿请你和姨妈戴新簪子。”
袁训失笑道:“晚饭后和哥哥们嘀咕就是这件?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们竹杠敲的不错。”
孩子们嘻嘻:“多谢夸奖。”
“我这是打趣哪里是夸奖!”袁训更加好笑看看天色再看看跟着热火朝天的女儿们跑前跑后的二女婿:“劝你们早早的睡吧明天再理也不迟。”
萧战一语中的:“岳父放心今天睡的再晚明天也不耽误起来。我们这是打熬一回身子骨儿。”
孩子们一片附合:“是呢是呢。”
“爹爹您为我们操碎了心。今天这一晚上月儿好瓜果也香甜请早去歇息母亲也劳累请早早睡吧。这里我看着他们。”加寿趁机走上来把个额头在父亲手臂上拱拱。
“加福快来岳父又亲香你们了。”背后萧战的话从没有漏过。加福却不动使唤萧战:“去二姐桌上取刚才的外国犀牛角那张给我看”萧战一溜烟到香姐儿身边又一溜烟儿的回到加福身边。
门口袁训从容叮咛长女几句让她早睡不要放松了加寿翘着鼻子说好把袁训送走。
回到房中袁训对宝珠说的也有得色:“做生意呢这话要传到京里去可不像官宦家子弟。”他故意的取笑。
“官宦子弟不吃不喝吗?他们跟着你出京以前我冷眼看着不见得都懂一衣一食来之不易。这就懂了也知道一文钱能挡得半天饥却不值半口的好点心就是路上不看书这也是长进。随他们去吧你操碎了心不就是想让他们多懂事体。”宝珠为他轻摇着扇子。扇子在这里新买的是把海外鹅毛扇雪白的好似一地月光。
“今儿是我的好日子你女儿夸我你也夸我。当不起你们母女只是拿我取笑呢。”袁训拥起宝珠对着房内走去。
……
昏暗烛光下面图门掌柜的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厉声。
“答应梁山王出兵保护?”
“答应外国商人有一定的便利?”
“要外国商人有信就报?”
眉头的鼓起是他的心情烦躁拳头也握起粗大的指节挣出雪白的细纹与他黝黑的肌肤不相符起来。
在他面前回话的是个商人打扮的人。如果有人在听曲子那晚认了他的面容可以看出来他就是在齐王大船上随行的十几个商人中的一个。
不过这会儿他身板挺直天生的傲气满面跟那天晚上的阿谀大不相同。
“将军!这事情还没有定夺是齐王准备呈到京里去的初稿。我往衙门里打听官员们说这件事情梁山王根本不可能答应!只有齐王殿下为了功劳一定要办成这事情也许皇帝会听他的!”
图门掌柜冷眸寒光:“他是什么计划?”
“听说齐王就要走了他打算带着这初稿回京亲自去和皇帝说话。”商人不无忧愁:“如果皇帝答应会有不少咱们和不是咱们一族的商人们把源源不断的消息送给梁山王。本城商人提出来让梁山王剿灭的三不管地带那是咱们的天下。但梁山王有了消息只怕不会放过。”
图门掌柜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迸出一句话:“不能让齐王回京!”
“我也这样想但这位王子从到扬州除了游船听曲子那个晚上以外再也没有出去过衙门。衙门附近防卫的人很多以咱们现有的人手攻不进去。不过倒是他的护卫频频从后门出去时常有一辆车我想先抓一个护卫问问再不然扮成护卫混进去?”
图门掌柜怒到极点把桌子一拍:“我没心思听这样话!给我拿一个一定杀了他的法子出来!”
商人一惊急切中道:“还有一个法子”
“说!”图门掌柜此时状若狰狞。
“有个官员说齐王这一次来为的是大天教。据说没几天京里的大天教主就到了。如果能在大天教主身上想想主意也许能把他引到闹市里让街上乱起来杀他还是很容易?”
图门掌柜阴沉着脸:“这个主意行!”他也没精细的没有放过:“你的主意也行!你去想办法拿个护卫。但是不能让他发现。如果惊动他他更不肯出衙门。”
商人从头理一遍道:“要是能万无一失的抓走他的护卫我就下手。要是不能?这几天到处好听话已把这位殿下吹在半天里。那是不惊动他的好。”
图门掌柜对着地面沉如水商人知道他没有话转身出去。
他打着生意往来的名头儿往这里来却也不肯走前面铺子。从后门出去见满天星光月上中天手中的灯笼用不着虚虚提着离开。
背影拐弯以后角落里有声音低低:“田光!你小子臭逞能。跟老子抢差使你倒是拿出本事来。你说这个人进去干嘛的?”
一块破麻布下面露出冷捕头一双眼睛和额头。额头上沾着泥这一回扮的又是乞丐。
另一块破麻布下面田光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一样的全身肮脏伏在地上跟块用旧不要的擦地布是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前面和两边身后的两边交给冷捕头。
见问他小声地回:“做生意的吧?”
屁股上挨一脚冷捕头骂道:“放你的屁!那天晚上这人还在殿下身边装恭敬今天夜里跑到这里来哪有半夜做生意的!”
“难道不能是私密生意?体己生意?不想让别人知道分他钱的生意?”田光揉着屁股怒声道:“你又打我!我跟二爷的人不是跟你!”
“你上个月收了银子没有?”冷捕头抬腿又是一脚。
田光吸着凉气但满面欢喜:“收了这是我们二爷当家作主侯爷有面子别说我有钱跟出来玩的小爷们都有钱。二爷说我风里来雨里去侯爷又说我出生入死拿的公差银子不如玩的小爷们多由二爷按月贴补我几十两银子我说更用不了侯爷说拿着买好刀剑又说等回京去家藏的刀剑送我一把好的。怎么样这也是你踢我的理由?你的钱难道比我的少?”
冷捕头冷笑:“你小子不打不成人!你拿了银子我就是你上司。叫你喝风你就得喝风让你挨刀子你就得挨刀子。”
田光瞪瞪眼:“胡扯!”屁股上又是一脚火辣辣田光想这回我可以恼了吧正要和冷捕头理论耳边有话传来:“嘘有人来了。”
两个人往地上一伏这里月光照不到两块旧抹布又出来也像堆着灰泥而不平的地面。
田光把脸拼命往地上贴在心里默念我是地我是泥地我是石板地。见后门里出来一个人走过街口又过一会儿看似安静田光忍无可忍地问道:“为什么心里还要默念?”
冷捕头盘算走的这个人身形和原因张张嘴:“什么?”他屁股上挨一脚田光呲牙:“埋伏还要念我是地面有什么用?”
“这是你趴在地上要这样念。你要是趴在墙上你得念你是墙。”冷捕头在屁股上拍拍并不生气只用心把刚才那人记在心里。
田光有时候很有眼色也机灵不然冷捕头决不容他。见到冷捕头肃然不再打扰把个耳朵继续伏在地面上听动静。
月光清静中别的街道有人走动也能感觉出来。很快有脚步声往这里来。
“有人来了。”田光示警。冷捕头嗤之以鼻但还是乖乖趴地上。他的心里也默念起来月光遮我我是地我是月光里的地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脚步声近了刚才出去的人带着一个人走进后门。那人过于警惕进门前左右看了看一张经过遮盖但冷捕头和田光都熟悉的脸露出来。
林允文!
田光热血沸腾激动地僵在地上。怕让林允文发现冷捕头又是不折不扣的老公事田光本能地默念我是地我是地别让他看出来我们在这里……
林允文进去以后田光觉得身下*的用手摸摸原来全身流出的汗水快成小河。
他轻轻的呼一口气:“没发现吧。”
“你是地他发现什么?”冷捕头懒洋洋:“你现在知道让你念地是什么意思了吧?”
田光张口结舌:“防他?”
“他有把子神算我也服气。出京没一个月我差点让他逮住三回。要是逮住只怕全尸也没有。”冷捕头吐吐舌头:“对付这邪门的人就得用不正经的招数。一般通天神算遇风感风遇月悟月。你我都是地不是人。他就算不出来了。”
田光恍然大悟:“也有三分歪道理。”不再说话对着地面继续默念:“我是这地我是地我是这地……”一直到林允文出来走出这条街。
“咱们要跟上吗?”田光就是表现出最不服冷捕头的时候遇事也听他的。毕竟冷捕头不是吹出来的名声。这会儿刚经历过一招更是不敢擅专。
冷捕头打个无声的哈欠把一嘴牙在田光面前晃晃田光避开纳闷地道:“没见过你擦牙牙还挺白?这一招不教我!”
“老子收徒弟也不收你这抢功的笨蛋!”冷捕头还是骂他。
田光气道:“没事儿你就骂我!我怎么笨了!二爷用我我就是聪明人。”
“不笨吗?咱们打个赌。姓林的一准去见姓魏的你信不信?”
田光恼了:“我不信!他们昨天见面前天也见面今天还见什么!”
冷捕头坏笑:“那你去魏行下处门外守着姓林的要这一夜不去或是不从里面出来我输你一桌酒。”
“那你倒酒的时候记得恭敬些。好歹我也是二爷的人。”田光说过并不起来。怕有人见到这里忽然出来个人奇怪蹑手蹑脚的顺着墙根黑暗的地方往另一个街口爬。
边爬边默念:“我是地……哎哟对不住”对着邻居家青石板台阶赔不是:“我是地撞到你了”
冷捕头无声地坏笑原地继续不动。他心里认定这家叫图门的掌柜更有价值这是直觉出来的才不肯件件教人。但幸好有田光在去跟下林允文也不错。
……
魏行在灯下皱眉对面坐着林允文。
“你肯听我的倒也好我赠你盘缠你走的远远的吧。还是那句话以你的能耐到哪里都有饭吃。”
林允文缩着肩膀乞怜地道:“最近城里查的严你好事做到底送我走。你最近出城吗?”
“出城我哪天不出城。就是殿下刚来的那几天我隔一天出一回城这几天殿下安安稳稳的办事我记挂夏收见天儿出去。”魏行取笑:“我说过的你这神算的人不记得也算不出来了?”
“唉下午有人查上门差点把我识破。我让吓到了算不了。”林允文唉声叹气:“你得送我走一定尽快送我走。”
魏行笑笑答应。城里忽然大搜查是为殿下这里三两天里查一回。他一直劝林允文走他肯答应魏行欣慰不已。是京里大天教主就要到这里魏行担心两个人遇上据说在沧州弄的动静不小只怕连累到他。
和林允文约好:“你放心我明天就送你走我和你一起走我要在城外呆两天呢。扬州繁华看得出来本地官员重经商但农收也不可以不要。这又是我可以上密章的要事我细细的查正好为你行个方便。”
林允文就告辞在门外面冷笑的不屑。走?走哪儿去!京里那假货要来了自己真的倒要走开?哪有这样的道理!答应走不过是个没嫌疑的主张罢了。
夜风凉爽中林允文扬长而去。
田光又缩到墙角里气的肚子痛。这姓林的大坏蛋你就不能明天一早来吗!害的爷爷输了一桌子酒钱。
摸摸怀里的银子越数越不痛快。一路上为办差巴结冷捕头也有负气的打赌上个月拿的钱全进冷捕头肚子里。这就要动二爷给的银子吗?
月光清亮的地方在诗人看来清幽美景在田光看来更像他的两行痛泪。
……
京中西贝远比魏行想像中来的快。
一早魏行带着随行出城门另一个通往京城官道的城门外面浩浩荡荡一片杏黄色映亮守城人的面容。
“来的什么人?还挺多。”有个守城士兵招呼同伴也往值班的小队长那里送信。小队长很快过来吆喝一声:“列队!没看到汤府尊在吗?”
夏风吹开的旗帜中间汤大人陪着一个人并骑而来。
他们进到城门以后消息传开来:“大天教主到了汤大人陪着过来安置清虚观里上午就要说法要听的人快去占地方。”
打更人一般晚上出来这会儿敲着梆子走街串巷的说着告示也有人贴出来。
茶楼上面图门掌柜嚼着新送上来的点心眼睛盯着前面路口。那里是府衙街道齐王要是出来往清虚观从这里更近。如果他往另一个方向去图门掌柜也有安排。
今天又是大晴天热的蒸笼似的。但图门掌柜鹰鹫般的目光一动不动不知疲倦的瞪着强光下的青石街等待即将的捕捉。
衙门里齐王对念姐儿抱怨:“他到了!我们该走了。怎么他到的这么快?”
念姐儿一面看着人收拾行李一面劝他:“出来有大半年听说你回京议的章程也准备好赶紧回去说事情要紧。”
“这个不妨事”齐王漫不经心。
念姐儿不满:“差使办完你就松懈下来?劝你别着急。”她嘟着个嘴儿娇嗔无比齐王只能告诉她:“章程已送往京里。”
“那”念姐儿溜圆眼睛:“昨天还和商人们说的是什么?”
齐王挥挥手让念姐儿离收拾行李的人远远的在花墙根下站住轻笑道:“那是迷惑他们。”
“哦?”念姐儿似懵似懂。
“早几天太子对我说这批商人们里奸细。我怕章程路上让劫和太子商议好的当天晚上由太子亲手誊写交给他的快马发出。到今天只怕要过山东境离京中不远。”齐王的笑温暖的似地上日光。
念姐儿懊恼:“我又多嘴了不是?我就不应该问你。”把刚才的对话想起来:“那咱们不更应该早走吗?你怎么不想走?”
深吸一口气齐王没好气:“为什么咱们这就走?有奸细不是吗?太子倒属意我留下说他有伴儿。可咱们怎么留下?我正想主意还没有想好京里这家伙到了。来的也太早!”
“你还没有玩够啊?”念姐儿轻刮面庞羞一羞齐王见她巧笑俏兮正要调笑见随行来请:“回殿下回县主行李收拾好请动身吧。”
齐王垮了面庞哎哟一声精神下去一大半儿:“就来。”随从有眼色的先出去候着齐王和念姐儿往外面走边走边笑:“我有个主意能留下来。”
“真的?”念姐儿面庞一亮。
“说我中暑你看怎么样?”
念姐儿没好气:“这主意真糟。”
“那你出个主意我听听?你想啊这大热的天气赶路回京不是活受罪吗?”齐王白眼。
“咱们坐船从运河过去怎么会热?还可以一路看看荷花也不一定。水上总有几朵花能看吧。”念姐儿的惆怅跟话不一致的出来哄齐王的话更像哄她自己:“水上凉快。”
齐王快语打断:“哪有老公事们正经八百的出城去住赏荷的地方好?你天天跟加寿她们混总听到他们在泰山下面住的地方元皓怎么说的?”
学着元皓的骄傲语气:“从没有见过的好温泉再不能再好了。”遗憾的叹气:“你的坏蛋舅舅素来不疼你但找玩的地方据说不含糊。不然他们能玩海边吗?”
“舅舅疼我。”念姐儿嘟囔着却也不说话。两个人慢慢走着都舍不得就此回京但再慢也挪到后门事先说好的不要人送也为了防备装成旧车子出门。
……
城门上袁训抱着元皓步行出来官道上空旷猛一凉快元皓感受到了但还是踢踢胖腿:“舅舅咱们出城了这里没有拐子放我下来自己走。”
“再抱会儿别嫌热。等到咱们会合的地方我才能放心。”袁训怕元皓在怀里闷气和他玩笑:“算了几个晚上铺子可算明白了?今天咱们就离开你的铺子怎么办?”
“加寿姐姐说会有管事的过来将来挣了钱舅舅的点心吃不完。”元皓挺挺胖胸脯还是个傲气的小人儿。
当舅舅的再不指望吃点心听到这孝敬的心喜悦满面。同元皓商讨着什么点心最赚钱说的有鼻子有眼睛到了五里路上有个亭子。
萧战冲出来招手梁山老王带着他和加福是头一批过来。宝珠带着加寿香姐儿小夫妻是第二批。
看一看元皓不乐意:“舅舅我的小马没带出来。那是舅舅给我的。”
“马车也没有何况是小马?”袁训放他下地让他去看亭子下面:“小马先去下处你和我骑大马过去。”
青草地上元皓认出舅舅的马重新欢喜。姐姐们让他过去给他擦汗水扇子扇风沈沐麟在香姐儿示意下喂水胖孩子享受不停格格不时笑着。
小红过来的时候胖孩子还是求证一下:“小红你娘呢?”
“我娘先去收拾屋子。”
打前站定房子万大同和关安轮流替换是第一批。红花和梅英带着丫头奶妈轮流替换是第二批。专管扫地擦床。
元皓看似放下心但没事情做韩正经到的时候又问他:“你家二祖父在吗?”
“二祖父如今帮忙打前站一早押着行李车走了。”韩正经说过元皓大声宣布:“舅舅没有说错咱们要换地方呢。”
大家都笑只有他的祖父对他还挂脸色。过去好几天镇南老王还为孙子开会生闷气。他的孙子却不会看这种眉眼儿开会还赚间铺子这几天算账算的脑袋昏昏几天也没有看出来。
镇南老王一面好笑一面继续闷气就见人到的齐全后袁训也不说走。反而东张西望的直到草棵子里钻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脏的从头发往下掉着泥渣。“谁!”执瑜执璞等男孩子率先亮出兵器。
小六呼道:“爹爹有人跟踪咱们。”
袁训分开他们:“去盯着城门有没有跟出来的这两个不用看。”
“冷捕头?”张大学士认出来上下一端详:“你这扮的又是乞丐?”
“命苦没办法”冷捕头哭丧着脸就地来个道情:“老爷太太好心发慈悲给点儿是个好心人啊。”
“去你的吧!”田光把他推开对着宝珠行礼:“二爷有个消息不知道要不要紧今儿一早林允文跟那位大人出城了。”
“啊!”吃惊的是冷捕头返身一把把田光揪得喘不过气吼道:“你没对我说!”
田光劈面给他一拳救回衣领后骂道:“你别欺负我!就要见二爷凭什么先告诉你!”
“你懂个屁!”冷捕头叉腰冷笑:“京里大天教主今天进城了你不是见到他!”
“那又不是正好他来了他走了这一次城里不会闹平安交接不是吗?”田光抹抹脸上的泥。
冷捕头对袁训望去:“你家的人你调理他!”袁训沉下脸田光呆住:“这我一早才跟着他们出城回去找到冷捕头他说出城见二爷我想着先回二爷就没有对他说。”
袁训对几里路外的城池眺望沉声道:“你不省事!”田光黯然。袁训没给他留情面哪怕他是宝珠的人:“让你出京是二爷走了怕你受连累想你从壮士而官职我们不在有人会黑你保你的前程带你出来路上多个眼睛不是坏事。”
“是。”田光垂下手。
“你无意中碰到老冷本来我说调开你是他说你还行他带上的你!”袁训的话里雷霆乱闪似的带着严厉。但田光搔搔头只是疑惑。要他不信袁训的话有难度要他相信这个天天骗吃骗喝骗光自己银子的冷捕头赏识自己更难。
“大事小事你都应该先对他说!”
田光这下子深信不疑又揪自己耳朵。把耳朵拖得长长的想听侯爷多骂几句能更明白。
但袁训接下来说的是冷捕头:“你也是!主次不对他说清楚!现在误事了吧!”
冷捕头幸灾乐祸:“我看这小子眼里没人的时候招人喜欢想让他多没人会儿这会儿转回来了看他泥脸遮不住通红跟红方糟肉似的”萧战捧腹要吐:“口下留情我们还要吃红方肉呢。”袁训也同时怒目:“还说笑话!”喝一声:“执瑜执璞”
“在!”胖兄弟由父亲神色中看出严重跳出来的时候把棍卡好握在手中。威风凛凛的两个胖小子一左一右稳如泰山:“爹爹带上我们!”
“咱们进城!”袁训一甩手:“老关!”
关安从亭子下面牵马上来袁训又带上四个小子让宝珠带着别人先行过去。
他们的马后面元皓、韩正经急了刚把棍上好拿在手里追赶:“带上我带上我!”
沈沐麟也眼馋问香姐儿:“不带上我吗?我的弓箭早有名声。”
萧战独不着急耸着肩头走来走去直到岳父三人走远哈地一声牵上他的马又带上加福的马过来:“祖父咱们走!”
于林送上梁山老王的马老王做个分派:“四个先生跟去两个留下两个照顾这里的人。再”指派亲家当周护的人:“这里可能要乱赶紧送他们到地方。”
镇南老王还没有回话老王祖孙三个和两个先生五匹马泼风般也去了。
“坏蛋表哥!”元皓愤慨的抡起木棍追打几下自然是打不到。又有小弓箭不离身空弦瞄准一回。不肯走来和祖父商议胖脸儿堆出花儿来:“祖父祖父咱们别走留在这里好救舅舅。”
镇南老王对他黑着脸:“你给祖父开会祖父不爱搭理你了。”元皓反而让提醒:“加寿姐姐二表姐沈哥哥六表哥瘦孩子好孩子……开会开会给舅舅开会。”
镇南老王没绷住有了笑容也就没了气。张大学士却不赞同:“小爷别再磨蹭只怕这里也站不住赶紧走为上着。”
太子不答应拍拍腰中剑对镇南老王笑道:“有请您和岳母把弟妹们送走夫子们也一并前往我留下来。”他理由充足:“皇兄是今天动身可能还在城里。我置他于险地不顾怎么见父皇母后?”
张大学士跪下来:“您有个闪失我怎么见皇上皇后?”
太子扶起他:“您别急我不会孤身犯险!”叫过一个护卫:“打开包袱取我的公文”怀里取出印章盖上笔墨取出匆匆几行字写明白:“速去调兵把这扬州城围起来!”
看向长亭:“这里就当我的临时公所吧我就这里坐着调兵遣将要走就走也倒方便。”
张大学士陪他过去傻眼的田光这才回魂问出来:“老冷”冷捕头瞪眼。
“呃冷大人给我讲解讲解?”
“你这个傻子!我让你只盯林允文你还不耐烦!真假教主遇上他拔腿就走那是怪事。一定有鬼而且他的教众们联络全在我心里。扬州有殿下在盘查的铁桶似的。不撵姓林的就是姓林的也有数他在城里就不敢生事。他不在城里天高任鸟飞去了城里只怕要乱。”
一阵冷汗从田光额头下来他羞愧难当的对宝珠道:“实在难见二爷这差使让我办砸了。”
有袁训斥责他在前宝珠不用再是白脸正好交待:“在我回京以前你遇事听冷捕头调度。”
没有让就此回京田光心头一松精神抖擞起来:“二爷我这就去帮侯爷再不敢私自行事请二爷听好吧。”
“我和你去。”冷捕头辞过太子两个人来的时候没有马去的时候紧急要了一匹马共骑。
宝珠来看孩子们见他们在草地上坐成一圈有模有样的讨论:“咱们也能帮大忙快想想。”
“咱们帮忙弄食水吧打累了要吃要喝。”这是小红。
“我要做馒头但灶在哪里?”好孩子也积极。
“孩子们咱们走了爹爹走的时候交待过呢。”宝珠不肯依着他们。元皓认认真真:“舅母我们开会商议最大请舅母别管我们。”
“是啊正事儿呢。”小六这样说加寿带着不肯走。宝珠还要劝镇南老王道:“你且别管他们这里一时乱不起来。只可恨侯爷和我的亲家丢下我们就走了。如今等会儿太子调兵到来咱们还怕吗?在这里也许捡些功劳羞一羞他们也好。”
袁二爷也是个淘气的才生出一堆淘气的孩子。要是没有孩子们在必然是跟元皓一样张扬要留下的人。
有太子不肯走又有镇南老王一席话宝珠蹲身顺水推舟地道:“您说了我依着吧。但是乱将过来您得依着我咱们上马就走。”
镇南老王爽快答应。
……
袁训进到城里见繁华依就。望远处也似平静他有个喘气的空带着儿子们在城门停下。
没多久萧战加福兴兴头头进来。见到父亲黑着脸在路边。萧战这种从小就皮头皮脸的孩子怎么会真害怕亲亲热热叫着岳父:“我怕没人主大局特意请祖父一起把福姐儿给您送来。”
梁山老王觉得这话大占道理马上昂首:“就是我们爷儿们记挂着你!知足吧还给脸子看你那脸子是存上十八年这辈子用不完的吗?”
袁训是不输话的人但这会儿哪能再占功夫。心知挡不住加福过来才在这里等着见到总比乱跑放心。
竖起两个手指:“两个地方一处殿下那里一处清虚观得救京里来的那人。老爷子你挑。”
梁山老王挑了齐王殿下:“不是殿下那里功劳大是我这几天就有感觉像是旧日对手对他下手老夫我去镇得住场面。清虚观想来人多但乱民没章法不难对付你去!”
“福姐儿跟我来。”袁训丢下话上马就走。执瑜执璞和关安掩口发笑加福倒不吃惊:“来了。”跟在父亲后面胖兄弟和关安在最后。
萧战瞠目结舌:“祖父自家岳父能说白日打抢的话吗?福姐儿明明是我带来的。”
“让他带走”梁山老王紧着腰带:“我要是没有猜错一道梁山王保行商的奏章就足够奸细刺杀殿下。今天乱的看似大天教闹腾说不好殿下那里才是真功夫。孙子打起精神来全是不好对付的咱们爷儿们不能在这地面上翻船。加福不去也少些风险。”
这样一说萧战再没有抱怨。检视过锤在刀在弓箭在马鞍上样样合适。两个先生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老王祖孙在中间认得衙门路打马如飞般过去。
扬州是个人多的地方但祖孙加上先生四个人拨马如风平时习练的马术在这里显摆一回。
离衙门还有三条街见人到处乱跑刀声也出来。
老王哈哈一声长笑勒住胯下马长嘶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在清平世界上作乱莫非不认得老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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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韩国乐天的新闻心中不快。中国人有骨气!【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