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站是冷捕头帮他们整理好。不到五天冷捕头收到消息这一行人真的落脚这三个驿站。冷捕头松一口气不然他泄露行踪他要担干系。
而文章老侯如果不是按约好的地方走冷捕头随时要把他们抓回来免得他们泄露太子和忠毅侯的去向。
既然收到驿站回报冷捕头小小放心。
文章老侯一行呢有过半夜惊魂处处小心注意。往驿站落脚就跟这里主事的人请酒聊天报自己名字说自己四弟跟萧二大人在山西当驿站的差算是同僚。
话说到融洽委婉表示自己孙子离开亲戚中表哥表姐在家里伤心难过。带孙子出行来的。
这样算把自己来意托出一站一站的不敢耽误。白天呢也方便了跟着驿站马车走荒郊野地里也不用害怕安全上可以放心。
……
天公很作美自从赶一次大大的海回来一直都是晴天。后院子里晒的鱼干虾干贝类海带还有称心如意新学做的海鲜酱等在日光下面不用担心。
天晴的好处多不胜数就是午后滚烫的地面看上去都清清爽爽。元皓猫着胖身子快乐的走在上面。
能将手下总有不止三俩的得力人。万大同是公认的一个。他租的这院子又宽又大虽然盖的房屋不如京里整齐但后面摆放马车以后还有不小的一片地方。
搭上竹竿鱼干挂在上面。马车也利用起来竹匾散放开虾干贝类等在上面。
晒虾有打上来地上一倒直接就晒。这样也许更有风味但干净就谈不上。
宝珠收拾的虾呢为敬上收拾的干净去了虾线以外又有两种不同做法。
一半是洗过直接晒用来做菜。一半是煮过晒方便带上路用早餐的时候拿刀一切拌上调料就得也可以给老王当放心下酒菜。
另一个方便是给元皓当零食。
汗珠子往下摔成几瓣儿的这钟点儿元皓不睡觉出现在这里就是他嘴又馋了哪怕房里点心果子从来不断他也爱摸个虾干走。
顺道的元皓不放心啊怕往京里送去的少了赶赶海鸟什么的。
至于他偷吃的就不计算在内。
眯着眼在后院子里直起胖身子的小王爷笑得很开心。
系雪白绳索打一个结的鱼干和竹匾是元皓。打两个结的是六表哥打三个结的是似玉姐姐。微黄绳索的打一个结的是二表姐香姐儿打两个结的是福表姐……
以此类推回家后分给每个人的东西都有不同记号。放眼望去以小王爷的黑亮大眼睛里面元皓的还是最多。
在白将军的军营里小王爷虽然没出太大的力但分东西少了他怎么肯?
他一个人的明显的多过别人才安心。此时准备下手偷吃也觉得吃一块没什么。
舅母宝珠请教过邻居也请教过军中的伙夫兵还是把虾煮过晒一部分算是了解元皓的好舅母。
煮过的呢还放在低的地方晒。元皓一摸就得虾有成人拳头大元皓吃得很开心。
吃完就走吗?
不是不是。
他少了一只是不是?
不客气的走到萧战的那一堆里胖手各拎一只把属于战表哥的两只虾放到元皓的这一堆里。
放完还端详端详感觉很好元皓也吃了东西也没少小王爷放心的走了。
他还没有午休完继续去午睡。
他的小动作是瞒不过他机灵的战表哥。表弟小王爷去他睡的屋里后和祖父睡在一个屋里的萧战睁开眼笑嘻嘻也到后院。
一堆虾不好数也不用看不用数表弟巴巴儿的走一趟只能是填他的小肚子再欺负下战表哥。
萧战走到禇大路的那一堆里老实不客气的一只手拎起两只。左手的放到自己竹匾里右手的拿回屋慢慢吃。
萧战拐到前院以后马车下面的阴影里爬出禇大路和小红。禇大路得意:“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他这个人就是不好小红你是怎么了从一上路就他说什么你都点脑袋。”
小红只皱巴小脸儿:“那咱们的少了怎么办?”
“看!”禇大路亮出一截绳子笑得很阴险:“这是咱们的绳子。虾他拿过咱们再拿回来仔细他看出来。咱们把他的鱼上绳子换下来嘻嘻你一条我一条。”
小红猛点小脑袋:“哥哥好呀好呀。”
两个人拿了萧战两条鱼然后怕萧战又回来看到换回去钻回马车下面铺的有席子就在这里睡也可以看着海鸟不落下来。
他们的举动落在开着后窗户的太子眼里。太子口渴倒水喝把这一幕又看在眼里。
这跟昨天一样让太子忍俊不禁。
殿下这个钟点儿醒过来是有原因的随后他支起耳朵隔壁是张大学士的住处跟昨天一样争吵声又出来。
……
张大学士怒容满面:“一代贤后怎么了?老夫我要讲的贤后就是三从四德就是谦逊礼让”
在他面前阮英明的岳父寸步不让一样恼的胡须抖动冷笑连连:“女诫寿姐儿都倒流如流!女论语是太后在宫里早就教导过!你大学士要教的是如何辅佐太子贤明体德广纳良言。”
张大学士面色铁青:“辅佐太子殿下贤明是臣子们的事情!”
“寿姐儿难道不会是太子殿下的臣子?这也是她应该学的!”赵老夫子的气势丝毫不低于张大学士:“这几天调来本地民生本地治理的公文和书信您正在讲解为什么到寿姐儿面前就全变了!”
他们一口一个太后宫里的太子是没放心上跟昨天中午一样听的津津有味。袁训和老王们让他们惊动过来。
在昨天的这个时候袁训和老王也听到这些话。但两位夫子吵的嗓门儿没有今天高袁训还能装听不见。
今天是一个声音压另一个袁训不得不走到门外推开门:“夫子们有话好说。”
赵老夫子为什么跟张大学士吵而且在昨天没吵出胜负今天他不午休也不让张大学士午休继续的吵根源不就是忠毅侯一夫一妻的癖性。
张大学士是这样想所以见到袁训气不打一处来胡须对着袁训一撅嚷道:“你带的好人!胡扯一通!胡搅蛮缠!”
袁训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特别是在家人的事情上又是为长女加寿。忠毅侯微微一笑反驳回来:“二位夫子争执都能怪到我头上的话那春秋时的百家争鸣是不是也要我负责任?”
太子在隔壁掩口轻笑老王们在门外和事佬儿般的笑出声。
“张夫子你要知道你面前这位是谁?阮家小二的岳父文才也是有的说话也是有的。你一肚子书在他面前不算什么不奇怪你别恼你别气也别和小袁来火儿要知道咱们没有一个得罪得起他的你小心他不带你上路。”
梁山老王发发于林让掐的过期脾气。
镇南老王跟上也笑道:“张夫子你得认清楚这是有坏蛋舅舅之称你小心他不带你去赶海。”
孩子们也起来元皓站的最近见张大学士跟他的坏蛋舅舅干上“哎哎哎”元皓吐动舌头给张大学士一个鬼脸儿。
张大学士是很有自己规矩的人几十年里养成一位大儒老夫子对朝堂对六宫对民间都有自己的见解不是三几句话就能打倒也不是赵老夫子连吵两天就改变。
大学士更对袁训黑脸儿:“探花好张利口!但不行就是不行!加寿每天要学的只能是女诫女诫女诫!”
这话不用袁训回赵老夫子再次斥责他:“那你为何不每天反复去念锄禾日当午呢!多种粮食是国家之本不是吗。”
太子在隔壁笑得肩头抽动觉得赵老夫子说得犀利。全院子的人都起来太子还装睡不出去就是在殿下的心里殿下向着赵老夫子。
大学士一把年纪跟着出来太子出去为安抚老臣却要向着张大学士。
殿下不情愿所以继续偷听就好。
想当然尔张大学士气急败坏对赵老夫子拂袖:“你!”怒目袁训:“你们!”
恨声道:“你们是生生耽误加寿教坏她!”
袁训还是不回话赵老夫子会回。上路没有大学士身份赵老夫子也把个袖子拂回去对张大学士怒火满腔:“你才是不好好的教!”
张大学士嘴唇动了又动有一句话在唇齿间没有出来也人人看得明白。
大学士想说:“老夫我不教也罢!”
到底几十年有涵养张大学士知道不能说只在舌头上滚动不停。
赵老夫子却笑了干脆地道:“你要是不想教我教!但是收到的书信公文要给我一看!”
太子殿下是出来历练的上科下过科场的太子还跟个师傅出来张大学士一路上要教的是分辨各州官政绩看穿他们的纸上玄虚。什么官员什么品性什么官职什么对待。
有些官员是快马回京打听到他的履历再发回给张大学士和太子一同观看。
袁训没有这些东西不说袁训就是遇到知道的官员也不方便公开指点女儿治理上的事情。
赵老夫子此时要的就是这一摊子东西也是再一次郑重向张大学士提出加寿要和太子殿下并肩。
因为不是提出皇后干政赵老夫子毫不后退也理直气壮:“出来不就是体验民生为什么寿姐儿不能看看为什么你张夫子不能拿一部分出来?”
张大学士百般防的就是“并肩”然后一夫一妻。在袁训把加寿功课托给他以后张大学士时常的把女诫讲了又讲让加寿把历代贤后为题做文章再做文章再做文章……
幸亏是肚子里有书的加寿不然也做不来这一路的文章。
赵老夫子早就瞅张大学士不顺眼再加上小二拜托岳父跟出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张大学士跟上路。
……
南安老侯、董大学士和阮英明是加寿党的中坚力量。小二听到张大学士把外孙也不要了肯跟太子出行佩服是佩服的但警惕也腾腾的高。
他对岳父道:“这一程本来很好太子殿下和加寿出游定然情意加深。但有张老大人在肯定是耳提面命左右阻挡。如果岳父您肯出去走一走把他无时无刻打回去再好不过。”
赵老夫子欣然说出心里话:“听到忠毅侯出行我心早动。就是怕他不肯带我既然你这么说我去。”
二位夫子同行一位是大学士一位是乡野夫子。袁训自然要把长女的功课托给大学士夫子不然岂不是眼里没大学士?
赵老夫子上路就是为和大学士争执的在这里住下来算暂时安定冷眼旁观的赵老夫子不寻大学士事情是万万不能。
饱满诗书的赵老夫子虽然科举上不得意但领悟上有过人见解。
他知道有人一年给丈夫一个妾是她心里从没想过她的丈夫可以跟她一对人过一生。
他知道孤独皇后隋文帝杨坚之妻专宠六宫是她心里从没有想过与别人分享皇帝。
他知道赶考的举子们都想当官后为民作主。
他也知道当上官以后变了的人是为民作主的心没有换成享乐至上。
为什么都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人做事的方法方式不同?这答案赵老夫子也知道。
是来自每个人的见识不同而见识在起初的时候由学识而来由看的书而来由教导的人说的道理而来。
对于张大学士刻意混淆加寿的功课赵老夫子自然是当仁不让。
他把个手板儿摊开脸儿绷上眼神儿凛然对张大学士冷笑:“以后公文我来教!”
张大学士让他气的都想挥拳打他。
你算什么你哪有资格看为殿下精心准备的公文?
噼哩啪啦两个人又是一通大吵开始。
袁训也不劝了回房继续去睡。梁山老王带一对孙子习武孩子们习练起来小六和苏似玉哇啦哇啦大声背书加寿边写字边窃笑太子继续装睡并寻思他能装睡到什么钟点儿合适。
镇南老王就寻自家孙子想元皓上午背了书也写了字今天的功课完成的不错他爱赶海又到海边上不就是来玩的下午讨元皓喜欢带他去海边走走。
见个胖身子往后院去镇南老王跟着过去。一看之下差点儿大笑出声。
只见元皓小嘴儿里嘟囔:“欺负加寿姐姐?元皓听明白了。”后院里分明没有别人元皓也装模作样踮起脚尖走到张大学士的一堆东西面前把他的虾抓起来往加寿的那一堆里放。
又总想把鱼也动个手脚但鱼比元皓身子高挂的又高绳子又结实元皓使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扯下来遗憾的瞅瞅把分属于张大学士的海带又是一大把放到加寿的那一堆里以后又吃一个张大学士的大虾干抓两个塞衣服里乐颠颠儿的觉得自己干得真不错往前院里来。
把他的祖父几乎没笑坏在孙子前面装没事儿的走到院门上。见孙子过来对他朝手笑:“下午你休息祖父和你玩儿去。”
元皓很开心:“好呀好呀。”
他的小木桶恰好离他近元皓拎上看下竹夹子在里面先去见加寿。
把怀里揣的虾沾的已有几分汗水送给加寿一只。毫不脸红地道:“元皓的加寿姐姐吃。”
以致于萧战分了分心担心表弟又拿了自己的。以致于禇大路分了分心盯着萧战要去后院禇大路免不了也得逛一回。
另一只元皓送到厨房里。梅英在准备晚饭用的东西接过虾眉开眼笑把为元皓准备的一包子东西放到他的小桶里元皓拎着和祖父出了门。
……
“二蛋子二蛋子……”
院子里都能听到小王爷的叫声大家一起露出笑容。
“哎我来了。”一个憨声出来右近出来一个孩子这是元皓小王爷的新知己一起海边寻东西的二蛋子。
萧战又要笑话表弟在院子里小声地叫:“大牛大牛”
“大牛大牛”外面元皓叫着。
院子里萧战嘿嘿笑:“六妞儿六妞儿”
“六妞儿六妞儿”外面元皓叫着。
院子里袁训睡在床上也露出笑容院子外面来一堆孩子:“来了来了”
“给”元皓从小木桶里取出雪白饭团梅英适才给他的就是这东西。按小王爷结交的新知己数儿备下的人人都有。
元皓吃的果子细点由祖父拿在手里。
“谢谢小少爷”
“谢谢”
一堆的感谢声里最后是:“赶海去喽。”跟元皓差不多大的孩子并不是去玩。他们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去海边捡点儿吃的回来补贴家里。
运气好捡到大鱼什么的卖了换成钱。
他们簇拥着元皓和镇南老王香甜的吃着饭团子后面跟着家人往海边去了。
……。
晚饭前回来今天小桶里空空。
镇南老王得意:“元皓愈发的会周济他捡到一块鲍鱼都说值几个钱他送人了。”
元皓办了好事小脸儿上很严肃:“送给二蛋子卖钱买书看。”
新住的这院子里书声朗朗二蛋子早就表示羡慕。而元皓让舅舅教育一回看书是长进事情元皓很愿意帮助要看书的人。
从帮元皓准备饭团的舅母开始都夸元皓乐善好施。梁山老王更是笑道:“周济人是咱们这样家里应该办的事情。孩子们从小儿学起来知道这个名声儿好这就是给家里长光。你是好小子!”
元皓点脑袋点脑袋直奔袁训:“舅舅舅舅这个海不好玩了元皓要玩坏蛋舅舅带着去的海。”
孩子们哄堂大笑萧战取笑:“难怪送人了难怪不带回来显摆原来是眼光变高。”
元皓撇撇嘴儿没有回话继续在袁训腿上蹭来蹭去边对他道:“这个海没有大鱼和元皓打架也没有鱼祖宗元皓不要玩元皓明天在家里看书。”
这话乖巧的不行太子都忍不住去摸元皓胖脑袋对他含笑:“你越来越乖了这样才好等咱们回去人人见到元皓都会翘起大拇指。”
元皓咧嘴儿笑。
太子拍完袁训抱他起来:“明天大家都放假咱们去逛集市后天一起在家里看书好不好?”
说着话轮流看向称心如意、香姐儿、萧战和禇大路笑得很是疼爱。
称心如意、香姐儿、萧战和禇大路纷纷笑出一脸的花。
却原来明天是他们的生日到了禇大路晚上一天也说过在同一天里过。
元皓响亮回答:“好!”开心与又有的玩。袁训找了找孔小青让他到面前笑道:“你小子明天也过生日你躲后面难道我看不到你。”
孔小青给袁训叩了头又去给宝珠叩头。
……
晚上因为又要过生日笑声和平时一样多。独张大学士闷闷不乐往院门外去散心。
太子睡到争吵结束起来借机装不知道有吵闹也就没有宽慰张大学士的话。
但跟的有人不会不回殿下。殿下一直无话无声的表示他的态度。张大学士对下一任皇帝的后宫难免忧心忡忡。
海风清凉中他一圈一圈的踱步直到有人走过把他打断。
认一认张大学士微笑:“你是叫天豹是吧?你是哪个衙门出来的?我看你跟袁家很熟是不是?孔管家也认得你顺老头儿也认得你?”
一直对天豹来历好奇既然遇到就做个打听。
天豹甩飞镖似给他一句:“越俎代庖!”脚步一蹬围着院外巡视去了。
把个张大学士气的:“越俎代庖?你影射我吗?你你你…。你一定是袁家的人!”
……
大雨哗啦啦的下文章老侯给韩正经换衣服拿干毛衣给他擦身子。
叫着家人:“问这驿站里讨大桶热水等不及咱们先烧哪有先给点儿小爷淋了雨要先个热水澡才好。”
家人答应出去。
“大哥正经你们快出来快出来。”外面韩二老爷叫起来。
文章老侯正探孙子额头见不热放下心。闻听二弟说话老侯带着韩正经出房门见在路上淋得半湿索性不披蓑衣的韩二老爷和一个军官过来。
军官行个礼:“请问您是?”
韩二老爷满面堆笑:“大哥您快告诉他。”
不明就里的文章老侯因此回道:“我们打京里来我是……。”推一把孙子:“这是我的长孙大名韩正道小名叫正经”
军官有了笑容但还再盘问道:“敢问膝下还有别的孩子吗?”
“有有今年四月里我得了一个孙女儿叫添喜。”文章老侯见他问得详细难免有三分警惕晃动出来。
军官站直了“啪”地行个礼郑重地压低嗓音道:“要寻忠毅侯明儿一早跟我军需队伍上路!”
韩正经小脸儿绽放出光彩文章老侯陪笑低声:“那敢情好但是敢问您是信了我们才说这话但我们怎么信您呢?”
他的这句话军官倒不露出奇怪。从怀里取出油纸包的东西打开来是他奉命运送军需的公文官印在上面熠熠放光。
文章老侯把他的名字默念几遍记在心里确信无误而这里又是驿站随时可以打听他放眼的视线里这军官的人正在修整马车往车上加油布文章老侯长吐一口气也笑了。
瞬间他眸子里泛起泪花:“总算找到。”
这是第几个驿站文章老侯已经不记得但他自从遇上冷捕头就不怕多绕路每每从官道上逢驿站就住宿跟以前图省路往前住集镇里客栈不一样。
好好道谢一番目送军官离开。祖孙三个回到房里欢笑成一团。
……
每个海边都有很大的集市可以交换和购买的东西相对的多。
隔开几里路能看到黑压压一片的时候袁训让停下来扬鞭介绍道:“这里有间不错的酒楼”
见孩子们眸光崇拜袁训赶紧解释:“我是到这儿以后听说的我也没来过等下咱们一起逛中午已定下席面给小寿星们过生日。”
元皓低头看荷包。
小六抢在萧战前面笑话他:“一早吃长寿面的时候母亲给二姐她们钱也给了你别再看了一路上看了好些回。”
萧战附合:“再看就少了。”
元皓眨巴眼睛。
萧战坏笑:“看一眼少一两你难道不知道?”
聪明伶俐的小元皓冲过来就去看萧战的荷包。萧战捂着荷包大叫:“一两二两不好了我的钱全让表弟看没了。”
“哈哈哈……”元皓开心的笑了。
孩子们陪着捧腹笑萧战有点儿乱劲上来。太子抓住这个空当对张大学士陪笑:“夫子我出门就是为多看多听多见到。等下您别再劝我安静地界上呆着容我好好的逛一回。”
张大学士昨天和赵老夫子争吵的伤痕还没有消对太子这话心头更加黯然。
他为殿下安全才不让他随心趁意的到人堆里但殿下拿出“出门就是为历练”的大名头压下来不由让天豹的话“越俎代庖”更成大学士一层烙印滚烫冒烟的压在他心上。
面前的太子是陪着笑张大学士也无从去怪他。自己揣起这难受强笑道:“是我紧跟公子便是。”
太子有句话没说出来殿下很想说咱们这一趟走过对自己来说只怕终生不能再出京。而对年老的大学士来说未必再有精力体力和兴致出来。
您能不能去玩会儿?玩得欢欢喜喜的顺道也体查民情足足多多的再给家人买好些东西?
这话真的说出来会伤到大学士一片为自己的心。殿下能得他答应不拦着逛已算知足这句从上路不久就出来的话还是藏在心底。
袁训清嗓子:“听我说一句。”太子和张大学士看过去。
身边已有行人经过袁训用只有大家能得到的嗓音微笑道:“遇到熟人不要声张。”
他的眸光在称心面上流连称心忙说好。
当下向集市进发孩子们摸着小荷包闻到集市上散发出来的小吃味道心里都乐开了花。
……
“咦?”称心呆住。
她看到了谁?
那在一堆卖鱼的堆里面前摆一堆大小不同的鱼赤着脚沾着泥穿一件对襟旧的看不出颜色的小褂和半短裤子遮不住宽厚肩头跟小腿的男子那不是父亲吗?
身边蹲下男装的婆婆宝珠嫣然:“公公说你可以去买鱼但是呢嘘”做个噤声的手势。
称心顿时开心了不用特意的说也顿觉收到全天下最好的生日礼物。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用力点头:“好的。”对着连渊走过去。
她虽是布衣但衣着整洁腰带上挂着鼓鼓新荷包令得别的鱼贩纷纷道:“小公子我的鱼新鲜。”
“我的鱼便宜卖了”
称心还能自如在集市上常买鱼的小主妃对别的鱼摊看上一看假装是个挑选继续对连渊的鱼摊走去。
连渊哈腰陪笑看上去十足是个常年鱼贩子让日光晒得变了颜色的面容上笑出一嘴白牙:“小爷看看我的鱼我的鱼更好。”
称心让提醒觉得应该给父亲看看执瑜笑眯眯回身喊:“大小爷大小爷”
一气跑来好几个。
执瑜是一定过来加寿扯扯太子:“咱们俩个也是。”太子笑道:“走。”另一个萧战带上加福也来趁热闹萧战振振有词:“我在家里难道不是最大的?”
加寿撇嘴儿:“爱争的又来了凭你怎么大大不过去我和哥哥?”
别的卖鱼的卖力的大叫:“看看我的鱼吧”这一片顿时热闹起来。
连渊毫无破绽面对太子也装不认识继续哈腰挤一脸经过风吹日晒已有细纹的笑容介绍起自己的鱼。
“多少钱?”萧战粗嗓子。
连渊说了个数字萧战没好气:“太贵了”把加福带走让这里热闹少上一些但执璞带着如意过来兴致勃勃又把这里填满。
萧战和加福在远处搔头:“太挤了吧?”但随即不管他们相中一家卖现成海鲜的买上几个手捧着边走边大吃。
张大学士脑子里“嗡”地一声不但没有让太子回来别都围着连大人让看出来反而大学士明白了好些。
袁柳要结亲事皇上大怒迁怒到他的太子党降职撵出京城好些。
虽然连渊尚栋走在袁柳结亲以前但在这里遇到连渊又大学士也参与盘算延宁郡王的旧封地大约的想一想太子党们出京这事情另有隐情。
妙啊要不是地方不对大学士可以击掌叫好。
先太子党们个个服侍皇帝良久出身好人品优。如果平白无故的大批打发出京肯定有人疑心。
虽然连渊是公干出京与后面的太子党们出京连不上但见到半年前就离京的他在这里当渔夫忠毅侯的那句“清算延宁郡王事情有的人”这话得到解释。
张大学士没功夫去管连渊摊子上说什么话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推算着还有谁会在这里。
是凌洲不然来上官风也挺好……曾担心过人手不足加上白卜军队也不能和江强相抗的张大学士暗定下心。
也许老夫是真的管得太多了吧?大学士对自己这样地说视线重回太子身边就在刚才还曾有过的过度担心下去一多半儿。
殿下是太子皇上哪能不暗中再派人手保护他的安全呢?
鱼摊上嘻嘻哈哈的说话声更响亮张大学士也不再多问随他们玩得高兴去吧。
……
“小爷您这价钱还得太低。”连渊装懊恼:“不卖我不卖了。”
“那再给你一块我媳妇儿做的点心。”执瑜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布包。称心欢喜的不住点头:“是啊加点心。”
连渊还想说几句太子帮腔:“这点心有钱买不到。”加寿笑嘻嘻:“快答应吧快答应吧。”
“我一张嘴说不过有钱的小爷行吧行吧这生意做的。”连渊把鱼给称心包好执瑜取出碎银子给他把称心做的点心也给他。
连渊只要看到女儿女婿亲亲热热就满心里喜欢再加上女儿亲手做的点心乐得哼着小曲子。
人群里挤过两个大汉连渊忙一口把点心吞了奉承的把银子送上去:“大哥们今天的税。”
“算你识相!”大汉一把抓走又去下一个鱼摊上收集市钱。
太子没有走远叫过一个便衣的家人:“这是本地衙役?”
“这是本地渔霸。”十岁的执瑜回话。
加寿又服气又纳闷:“大弟你却知道?”
执瑜笑道:“不然我岳父为什么在这里只能是渔霸。”手上一热让称心抓住。称心认认真真的道:“谢谢你执瑜你还给了点心。”
执瑜在这眼光中有三分难为情:“没什么我想打鱼去早饭肯定没吃跟元皓赶海的孩子都是为赶海可以不吃饭。”
萧战又凑过来:“人家是家里穷省一顿是一顿没的吃。不过自从遇上没事儿装大方表弟每天管一顿饭团子人家才天天陪没事儿装大方表弟玩。”
执瑜执璞一起白眼儿:“难道我们不知道是家里穷吗?不是这样说好听些。”
“咦?哥哥们头碰头在说我吗?”元皓从高高的地方上看上来他骑在祖父脖子上。
萧战拔腿就溜:“没说你没说你你又没天天偷嘴吃为什么要说你。”手上自然还有加福。
元皓高举小拳头:“祖父咱们追!”
加寿喝彩:“追得好。”太子帮着喝彩:“追到别客气。”称心激动的泪眼眼汪汪拿帕子擦眼泪对如意说话中心满意足:“如意你也会见到你家爹爹的尚叔父不是也出了京?”
如意眼睛一亮:“真的呀那太好了。”
当天晚上到家称心请如意、梅英和红花帮忙做下一堆好吃的。随后如意陪着她在院子里坐着眼巴巴的望着院外动静。
两个小姑娘都觉得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在异地见到家人把新衣裳和钱全压了下去。
海风悠然的吹着称心如意眼睛发亮看着院外黑夜里。直到一道修长身影出现在院门外两个小姑娘扑了上去。
不是如意的父亲如意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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