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明亮让白卜的泪无处躲藏。他也没有面对袁训躲避的表示抬头把泪水擦干。对袁训恳求:“你与老王和小王爷同行应该去见王爷。见到代我传个话就说我想他我想回他的中军。”
在他泣泪时袁训很认真的听。白卜对萧观感情深重有这样的话袁训不奇怪。但缓声点醒他:“要你来自然不白来。你也看到这地方重要不是一定要在中军才是报他的知遇恩。”
白卜长叹:“这话我知道但……”他眸子亮晶晶还是有水光涌出。
袁训念他有情意又从没有见过他哭鼻子模样。莞尔道:“如果我见到他我对他说。真是的现放着老王在你为什么不去和他说?”
白卜不好意思地道:“我怕老王骂我王爷知道不喜欢。”
“我对他说你就不怕他不待见你?”袁训寻思下:“你这是好话吗?你的意思他不喜欢我担着?”
白卜有点儿讨好:“王爷心里可待见你你还不知道吗?你没有生出女儿的时候他总担心你女儿生得不好也肯提前定亲事定完又一个人在帐篷里长吁短叹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万一你生下女儿是最不中看的他可就亏了。但他喜欢你拼上一把……”
袁训怒目:“你让我带的话算了!”对着帐篷怒气冲冲走去。白卜傻住眼等到袁训身影消失在帐帘内才责备自己道:“你是怎么回事?你是来求他是跟他拉近关系。说这些做什么。”
往他的帐篷去走到一半明白了给自己脑袋一巴掌:“你呀你把他当成以前那近臣之一了”
瞅瞅月光:“全是今天这月亮不好不知怎么的照得他跟以前一模一样那时候在京里我们晚上打架他跑来劝就是这个形容儿。哎是了不怪我说话失言不怪我营地里月怪这侯爷过了十几年怎么一点儿不老那六个孩子还真的是他的?孩子这么大当老子的还不老?这活成妖怪了。”
白将军嘟囔着最后怪到侯爷身上。
第二天一早士兵出操的时候侯爷把双胞胎长子带来一起操练白将军很客气对侯爷笑得很灿烂侯爷给他一个白眼儿。
双胞胎很想去当兵磨着父亲说军中的故事会打军中规定的拳每个军中都一样的那种。
当兵的见双胞胎胖小子稀罕见到拳打得漂亮也稀罕。休息的时候围上来因他们的名头儿是白卜老家的家人不是侯爷公子和太后的侄孙说话肆意。
“你真的是白将军的侄儿?”一个小军官是白卜的得力人儿仗着熟悉和喜欢要摸执瑜脑袋:“你长得比白将军喜人多了。”
“啪!”执瑜不客气打掉他手瞪眼:“他是我大伯。”
侯爷听到这话能痛快吗?又给白将军——他名义上的哥哥一个白眼儿。白卜接的受宠若惊总觉得亲近的人才这样无忌回笑阿谀又奉承。
……
上午执瑜执璞在校场呆着练拳练兵器跟想占他们便宜揉他们脑袋和让他们叫叔伯的人打架他们在这里呆着。
元皓在帐篷里由赵老先生教导念书。
元皓昨天玩得好所以今天见到袁训问白卜讨的案几摆下来自觉的坐过去。
他们没有带书出来赵老先生随念随教加寿、香姐儿、小六苏似玉在这里写字陪他元皓小王爷乖巧的坐足半天。
对萧战加福的教导从来不同梁山老王带他们逛遍全营和他们一起分析这营寨为什么扎在这里却不是扎在别处。这里的地势哪里好这里的仗怎么打才妙。
镇南老王见孙子懂事不用陪跟他们作伴儿。
太子和张大学士在帐篷里就他们两个人把这里的局势谈论着在没有袁训和老王们献策的情况下这一对君臣先拿出主张做个实战演练。
宝珠带着称心如意和梅英红花向这里的伙头兵们殷勤学当地菜式。
蒋德前后巡视虽然昨天巡视过也不能怠慢。天豹一早出营此时回来手捧十几个鸟蛋送给宝珠笑得很开心:“有劳二爷做出来小爷爱吃。”
出来的路上男装的宝珠是二爷称呼余下的孩子们全是小爷的称呼。早就叫乱掉如执瑜是大小爷加寿本是大姑娘在这里也成大小爷。称心呢也是大小爷。执璞、香姐儿和如意全成了二小爷。
没有人的时候可以加上寿小爷瑜小爷但有行人同在的时候时常的在称呼上笑成一团不加上眼神示意就不知道在叫哪一个但孩子们说不改拿这事当成行路的乐子。
天豹在这里就直呼加寿是小爷宝珠听得懂接到手夸奖他:“豹子你辛苦了小爷就说一声爱吃你就赶个大早弄来去歇会儿吧。”
天豹在昨天太子生日的正日子十几个鸟蛋事先埋在火堆的下面。
等到上船以后挖出来的鸟蛋呈上去沙堆里焖熟跟在家里吃的白煮蛋味道一定不一样太子加寿吃得赞不绝口。
元皓已经吃饱也一气又吃了三个蛋小而他活动量大倒也不会撑到。
天豹对太子的话也就罢了小王爷喜欢也与他无关但加寿说的话是他的圣旨不再弄几个来他怎么能安心?
让宝珠夸他耳朵下面红了红行个礼退出帐篷。宝珠按昨天他的做法带着媳妇们往沙滩去打算埋起来生堆火在上面学着给女儿炮制一回。
这一天大人孩子们都很开心袁训和白卜私下里又商议一回收拾结党营私官员梁山老王又讨一条大船带着孙子们在海上模拟海战镇南老王当帮手海上风光让他们心旷神怡。
胖兄弟们上午在校场打人下午也在校场上打人。孔青顺伯孔小青盯着风光的不错。
太子和张大学士能亲临实境一个觉得长了见识一个觉得历练的好心满意足。
加寿带着弟妹们下午赶海军营里沙滩随他们捡。宝珠下午检视大家有没有要缝补的衣裳。傍晚的时分临时的一大家子人海边逛了逛看月光洁明的比在京里宽而远都是笑容满面而回。
第三天不看书不打架也不学海战。白卜把他们带到后营一大片圈起来的海水中大鱼扑腾腾把这一处挤得满满。
螃蟹海虾鲍鱼紫菜海带也有不少。
除去白卜以外就只有他们这临时的一大家子人。袁训卷袖子含笑:“这是咱们前天打的鱼下午咱们回家去一上午的功夫大家一起洗一起剖带回去看着晒干送去京里给太上皇太后皇上和皇后也分送咱们的家人解解他们对我们的思念。”
张大学士“哦呀”一声叹息的几乎跌脚。
他没有想到。
这一件他又没有想到。
要说大学士也算不容易把心爱的外孙抛下年纪也不小了只为陪太子大胆走这远路程。
但上年纪和护太子的缘故精力一处用足另一处就欠缺。
袁训前天让太子亲手拉网大学士觉得这是体验海上民生嘴里就没说。但见到网上来的大章鱼可怕剑鱼嘴巴尖等心里对袁训又生一层警惕。
大学士认为忠毅侯孩子气才会找到好玩的地方。也因为他孩子气万一把太子无意中伤到却是不好。
本想等回去和袁训说说告诫他几句。却在这里谜底解开原来太子生日当天亲手扶网是心中有太上皇太后、皇上和皇后。
不由得大学士都喜笑颜开亲手给太子卷袖子说着:“殿下多洗几条老臣我亲眼所见这鱼是殿下您打上来的。”
又说:“小心扎手慢些洗。”
太子让他逗笑:“说实在的咱们全是扶的网。”又邀请他:“来吧也来洗送去京里少不了您一份儿。”
张大学士对袁训一部分的顾虑尽消对他好感加深。见袁训、梁山老王、镇南老王三个有功夫而又老成的人——这是指不会过度嬉戏大意让大鱼打伤或扎到。
他们把鱼捞出来往地上摔晕孩子们抢着分鱼大学士也捡了一条大的不夸张的说有他半个身子长一边剖一边看太子不要伤到手一边不知不觉的对袁训生出敬意。
不得不说忠毅侯安排的好。
殿下的生日当天亲手捕鱼殿下亲手洗剖。京里收到该是多么喜欢?
张大学士太激动劲头儿上来干的很有精神。
他们分工很得当三个有力气的二位老王和袁训摔鱼一摔一条很快地上全是不动的鱼。
执瑜执璞和萧战功夫好短刀也用得熟练孔青顺伯和梁山王府的护卫陪着剖鱼顺带看着小爷不要伤到手。
镇南王府的护卫和关安带着跟在这里的小子们管洗鱼。张大学士先是剖后来怕鱼大刮鱼鳞是个力气活儿安排他也洗鱼。
宝珠带着女儿们小六和苏似玉小红花和禇大路。把鱼身上抹盐。
称心如意带着梅英红花和各人跟出来的奶妈把鱼一条一条放到石头上去晒。晒上半个时辰左右就翻个身子。
因为离他们住的不远半天内可以赶回昨天袁训等人和白卜又要说话为主没有安排昨天洗剖。日光在半上午的时候炽烈到走的时候会晒得水渍半干收到筐里往住的地方运回再晒不成问题。
比活鱼要省事活鱼运回去半路死一半洗剖后味道会变差。
元皓乐坏了一会儿帮着舅母姐姐们一会儿帮着称心如意往石头上放鱼。他还会负责扔石头赶海鸟。
鱼鳍锋利剖鱼洗鱼不让他沾手就是摔晕了的鱼也不敢让他去动。
鱼身上抹盐给他抹外面一层里面鱼刺不给他动。但元皓也足够忙的。
大家一起儿“玩”得这么大元皓左看看很喜欢。右看看笑哈哈。
见到花石头又去捡。见到螃蟹已经不怕拎着给他单独准备的小木桶半尺来高有一个家人单独照顾他握一把单独给元皓准备的竹夹子把螃蟹夹到他的小桶里拎回来炫耀。
“元皓给太上皇的给太后。”
大家都让他噤声不要在这里说。但纷纷夸他。
他心爱的加寿姐姐和贴心的禄表姐福表姐趁机道:“元皓现在知道了咱们一玩就是好几天平时做功课的时候可要抓紧了。不然哪里有功夫玩呢?”
元皓乐颠颠儿正在兴头上的他点动胖脑袋:“好呀好呀。”
胖表哥执瑜执璞趁机道:“元皓的东西难道不给祖父吗?”元皓点动胖脑袋:“好呀好呀”拎着他的小木桶去见祖父笑嘻嘻送上去:“海带给祖父下酒。”
下酒的这话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镇南老王听到别提多开心把孙子交给他的哥哥姐姐们带着玩是一万个放心。老王见鱼摔得差不多有二、三百条海水里洗洗手带着孙子去捡花石头。
萧战表哥心疼表弟不落后但嘲笑表弟也冲在前。独他取笑元皓:“你这就偷懒这鱼分你小小份。”
“打晕!送回去!”元皓绷紧小脸儿反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声中萧战装模作样缩缩脑袋继续剖他的鱼。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二、三百条鱼洗干净抹盐慢一些全在宝珠等人身边堆着大家又去收拾虾。
一阵喧闹声让悠悠海风从营门口的地方吹过来。
帮忙的白卜皱眉:“我去看看。”扎着两手鱼腥味儿没多想。
但人已经过来把白卜堵在这块沙滩通往营地的路上。
“白将军听说你这里来了外人?”说话的人有种不可一世令得袁训等人抬头看了看。
这一看与越过白卜的两道目光碰在一起。那目光彪悍而又狂野。
白卜的话恰好此时出来白卜冷淡:“江将军您亲自巡视事先也不给我个信儿?末将也好迎接您。”
梁山老王低了低头知道这是现在主管水军的江强将军。看他虽然不熟悉却怕他这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人曾见过自己。
袁训海水里洗洗手直起身子。太子也想端详他见岳父过去随后跟上。
萧战、执瑜执璞全跟上。
镇南老王也谨慎他虽然长在京中却怕这江强进过京见过他也低下头继续陪孙子捡东西。
江强肌肤黝黑精干似个铁块神色傲慢中飞扬跋扈的让人反感。
盯着袁训的一团和气瞅着太子不笑时也高华过人眯起眼打个哈哈不像笑:“这二位看上去不是一般人莫非是王爷那里来了人?”
白卜直接一句话呛回去:“您再担心王爷处来人也不能把我亲戚错认!”
江强沉下脸拿出上司的口吻:“白将军别在我面前放肆!你是王爷中军派出来的王爷来人先到你这里歇脚也正常。我本着对王爷的一片恭敬过来我担什么心?你给我说清楚!”
离萧观远白卜不能忍受江强的欺负跟他吵不是一回两回吵不过拿萧观吓他也不是一回两回。
这会儿也不客气江强不高兴白卜更不高兴。脸板得似生铁:“好歹我是王爷中军出来我会怕你这地头蛇!从我过来士兵你给我弱病的!战船你给我不能用的。我要修船公文从你手里过你推三推四从来不批!如今我的船是我直接去信给王爷兵部行文到工部工部直接给我。如今就差兵器你卡我官职上你休想!你担的什么心还要我说吗?”
白卜从牙缝里迸出来话:“司马昭之心这里三岁孩子也知道!”
江强气的身子哆嗦还能忍住跟他的人有一个当胸揪住白卜衣甲恶狠狠道:“姓白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小子猖狂的弟兄们看不下去!”
白卜心想这是你先动手的再说我话里把你我矛盾全表白。有殿下在呢有我家老王爷在呢老子今天陪你过过招出出平时的恶气倒不错。
正要还手一道人影飞上来一拳捣在揪白卜的人手上。这一拳力道重那人猝不及防他主要防白卜就没有想到痛得他大叫一声把手松开那道人影又是一拳砸在他胸口大骂出声:“反了你这狗东西!”
反手一拉把白卜拉到他身后他挡住白卜半截身子。
只挡到白卜胸口是他不是大人。这是小王爷萧战梁山王府的得意人儿下一任的梁山王。
主人都知道护家将白卜是跟过萧观的人眼睛朝天长大的小王爷哪能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挨打。
萧战这就出手不说而且他站到前面去微一仰视和江强等人视线对上眼神儿挑衅小表情嚣张。
那意思咱们试试?
江强将军在此处横行好几代以前是辅佐延宁郡王的家臣。延安郡王一倒他出头是必然的事情。几十年上面没有郡王只有一个远在天边的梁山王和一个看似路程离得不远在他没有大罪时管辖他却要先和梁山王知会的兵部。
在他眼里在此处本没有怕的人。
防备梁山王削弱他的地头蛇地位江强对白卜的到来使尽手段。白卜忠于萧观自然不跟江强一心。江强转而对他百般欺压。
也遇到过白卜的抵挡但今天让打了手下这亏头一回。
把江强气的大骂:“姓白的我是你上司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手一挥就要让带的人冲上来“慢着!”
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胖孩子一左一右走上来。
执瑜执璞比萧战稳没有喧嚣看上去顺眼的多。
执瑜和萧战并肩一手按按萧战肩头一面对江强正色道:“这位将军!你是当官的人自有官体和约束。我家伯父”
一指白卜:“他如果有罪你可以拿他!这一言不合就动手你想欺负人我们兄弟不答应!”
执璞附合的管拍胖胸脯和萧战一起把眼睛鼓起来。
执瑜再厉声道:“你今天要是不讲理我们兄弟打完了你还要和你打这场官司!”
说完和弟弟、萧战一起眼睛瞪得更凶。
太子皱眉他是贵人袁训把他往后扯扯。江强对着这兄弟三个一黑二白三个魁梧孩子疑惑的想这是白家的孩子吗?白家的孩子倒有这么厉害?
一旁又有人过来。
元皓骑在祖父肩头见到热闹就上是表弟小王爷的本性。见过夜巡打架的他拍手助威:“大表哥二表哥战表哥威风打他!”
江强疑心尽去从这句话就听得出这是一家子表兄弟。打消他亲身前来的一个猜测。
他往这里来是担心白卜与他不和梁山王派密使来跟他过不去或搜集对他不力的证据。
现在认定这是白卜的亲戚江强阴险的想了想心中生出一个主意。他是上司这是在白卜的军营里和他公开动手传出去不好听。再说伤了他的人江将军哪能放过?
送这行人去打官司江强都觉得不过意。
他忽视三个孩子越过他们头顶对白卜冷笑:“行啊你白将军家里出人材半大孩子敢打我的人”
萧战打断他:“打了怎样?”执瑜执璞拍拍他让他不要说话。
江强更怒对白卜道:“从你来就不服我我看在王爷面上一忍再忍你屡次犯上我也不必客气!”
有小王爷在白卜本来就不软这就也反问:“你要怎样?”
“你要怎样?”萧战和他一起问出来。
两声叠一声白卜不由得笑逐颜开。
跟江强的人再一次忍不住骂着冲过来:“老子教训你们这小兔崽子!”
袁训和张大学士把太子扶退又是两步袁训还好太子和张大学士见到嚣张到如此地步全面色铁青。
梁山老王总算想起来这江强一回没有见过萧观见过他一次也是延宁郡王生前足有几十年未必记清自己是谁打算抬头过来时那边拳风呼喊声起已动起手来。
执瑜执璞和萧战夜巡中练出来丰富的对战经验过来的人虽然也是功夫不错但三个人加上一个斜刺里出来的孔小青应付不慌不忙。
“我来了!”禇大路大叫一声对着江强就跃去。江强眼睛一花禇大路到了他脖子上。往下踹他头盔小红花热烈鼓掌:“哥哥好呀哥哥打他!”
“擒贼先擒王!”禇大路觉得占尽上风特别是小王爷萧战在地上他在人肩膀上感觉良好。
元皓也为他鼓掌:“好呀好呀。”跟说元皓你好好念书是一个回答。
又去看表哥们地上打得呼呼风生。萧战为父亲的人出气拳头狠又重见胖舅哥打得一个人踉跄后退这姿势个头儿矮下来小王爷跳起来一巴掌打得他嘴里吐出血。
加福拍巴掌:“好呀。”小红花又赶紧帮福姑娘拍崇拜揪出“柳家小爷花心鬼儿”的萧战小王爷:“小爷厉害!”
小红花很伶俐上路以来没有叫错过。
加寿和香姐儿挑剔:“打得太难看了把地弄脏了!”继续和母亲收拾鱼。
胖兄弟歉意:“对不住!你们别看。”
萧战歉意:“对不住!你们看鱼吧死鱼都比他好看。”
元皓开始向着表姐:“打得太难看了弄脏地!”
孩子们叫好声和埋怨声里白卜眼中大放光彩看自家小王爷这般厉害白卜又忍俊不禁。
他的人跟到动静跑步过来战场已结束。江强跺脚大怒:“走着瞧!”萧战在他背后大骂:“以强凌弱你上司先不守军纪有本事的咱们衙门里走着瞧!”
江强再不想和孩子对嘴对这话也愤然回身时萧战对他挥舞拳头:“小爷不跟你在这里打官司咱们去别的地方打能说理的地方打!”
元皓拍巴掌:“好呀好呀打官司。”元皓一听这多热闹。
小红花拍巴掌:“对呀对呀打官司。”把个脑袋又点成鸡啄米。
江强怒气满腔没有话好回带着人出营。
营门二里地外他勒住马往地上狠吐一口骂上一声:“娘的!”
他跟来的人不多但受伤了九成九。他们对孩子们下狠手孩子们特别是萧战对他们也下狠手。
“将军!这姓白的家人不教训不行!姓白的也要教训!”
江强能占据地头几十年有他的过人之处他亲眼所见还是再问一句:“确实是他的家人?”
“后面有人捞大鱼要是梁山王的密使不会贪几条鱼。”
江强想想也是密使也不会带一帮子大大小小的孩子。有几个呼声娇柔分明是小姑娘。
江强在离白卜营门二里路不算远的地方停下原因就在他接下来的话里。
他压低嗓音:“赵六钱四你没有受伤你在这里盯着。我安排人手是亲戚总有走的时候。只要他们一出营门到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一个全杀了把孩子抛到海里活喂鱼解解大家伙儿的心头恨!”
按萧战说的去更高一层的衙门里打官司江强不敢去不说也更不能放这一行人离开。
安排停当江强回营安排人手。
……
沙滩上孩子们继续去帮忙。元皓放下地相中海水新送上岸的一条小鱼小的只有成人手指长浑身没有扎人的刺元皓揪起送给舅母显摆道:“元皓打的给太上皇太后。”
小六取笑他:“太小了。”
宝珠对儿子含笑:“小也是心意。”元皓学话:“小也是心意。”又去捡鱼。
大人站在一起梁山老王对白卜黑脸:“你小子从一来到就对上司将军这么横?”
白卜叫苦连天:“我怎么敢?来到对他客气着呢。他塞我钱我不要。他带我去嫖我不去。他就对我不好。兵不给船不给军饷也克扣。”
“你的船难怪全新的你怎么从工部弄到手?”梁山老王没好气。
袁训接上话:“荀川代我官职荀川批下来。他送我看过。”袁训对水军了解的不如北方军中荀川催促:“要打海寇给新船。正常调派来不及了。”
袁训不怕荀川骗他答应下来是真的有假纸里包不住火又有正常核查时间可以为监管。
白卜这才想到这位是免官的前兵部尚书。他昨天前天还真的没想起来。见到袁训就记得这是忠毅侯这是太后外戚。
在袁训说过白卜对着袁训笑得白牙闪动。
梁山老王面沉如水:“你小子又干了什么?”
“这不是江将军扣钱原来的好兵让他的人鼓动想法子往别的营里去一心安我一个不会带兵逼走人的名声。我让逼急了王爷远我没办法就地借了一库军需才拢住如今这一营的兵。”白卜哭丧着脸:“我是没有办法啊我打的借条原以为有仗打就可以还。姓江的仗也不给我打我有借条在那里。”
梁山老王震怒:“你怎么敢!”
白卜后退两步话一个字没少说:“陈留郡王就是借的军需把火药全借干净打出来大捷我跟他学的。”
这把戏一唱一和只好蒙太子和在京里文官里呆久的张大学士。袁训跟没听见一样才不劝老王不生气。镇南老王也暗暗好笑亲家护短当着太子的面把白卜的一点儿暗帐尽数过了明路。
太子跟张大学士背过身子商议几句再回身对梁山老王道:“他的难处我们亲眼所见别再怪他。”
白卜往太子面前一跪连声道谢心头不由得大喜。
他这暗帐是为了当好差才有但到底不正当。如果不是他去信荀川荀川名义帮他借出来不然以江强的手段早查出来把白卜送到京里受审。
顺便的也给梁山王抹一脸黑。
梁山老王就此时帮他名正言顺护白卜的心也有护萧观的心也有护荀川的心也有。
但袁训不揭破张大学士也道:“事急从权不能怪你。”白卜又谢过大学士觉得背上一轻包袱从此卸得干净。
接下来太子道:“这事情到非解决不可的时候白将军和江将军算撕破脸我们在这里还好亮明身份他不敢发难。我们下午就离开江将军要是和白将军发难他的人难道不比白将军多吗?”
袁训、白卜二位老王异口同声:“您亮明身份他仗人多更敢发难才是!把咱们全放倒在这里。不然他哪能安心。”
张大学士怒不可遏:“此人当诛!”
太子面色唰的白了人心险恶他在此时深刻体会一回。随即太子没有过于沮丧。他出京要历练的不就是人心吗?
太子抿抿唇正要说大家拿个主张出来袁训招呼着一起蹲下来又把儿子和萧战叫过来。
地上捡个长石头很快划出需要的地图。
“离京里咱们走了半个月快马几天就到不到十天一个来回江强他敢异动援兵也快。这附近这里快马三天的路六天一个来回是镇南王驻扎在京外最远的军营真的有事老王也可以调动。这里是当地驻军这里是团练乡兵。不管全城、临地和南城这三地官员怎么勾结团练乡兵和驻军他们不能调动。而我却能调动得了。要是他们能动得了这些人我也不用请圣命就地把当官的脑袋全摘下来!”
异常严肃的语气让太子和孩子们热血沸腾。萧战摩拳擦掌:“岳父你得用我当前锋用舅哥算您偏心。”
白卜也没有震撼反而挤一脸的笑讨好:“呃您不是官没了不是尚书?”
袁训斜眼:“有官没官关你甚事!”
白卜有梁山老王在胆量大增。当众拍马:“嘿嘿兄弟我日子过得艰难您见到了不是您要还能当家再给些东西吧军饷预支三个月成不成?”
袁训鄙夷:“没有!”
白卜尴尬的有了失望。
看在他由哥哥变成兄弟的份上在这里住的日子里还要他提供赶海的好地方袁训肯做个解释:“我出京的时候有殿下跟随为防万一请过圣命把盖上兵部尚书官印的空白公文带了几张。真有事我调动得了人!”
萧战和白卜两对眼珠子溜溜放光对着袁训身上成扇似瞄着。
袁训瞪眼:“别打主意偷我公文我这公文可金贵呢还盖上你们家荀川那混蛋代尚书的官印!”
白卜嘿嘿笑荀川代上尚书以后把另一个侍郎宋程否到墙角里去。他的公文全是尚书官印外再加上侍郎的官印。有左右侍郎之分所以是荀川的一看便知。
极大的提高荀侍郎在各地的知名度让人怀疑他随时要当上尚书。
笑过又摸脑袋白卜糊涂:“荀侍郎怎么得罪您?”
梁山老王垂眼神看地萧战垂头看地。袁训冷笑:“他再敢往我家门外寻衅看我教训他!”
关安为他们把风闻言帮腔:“再来讨要福姑娘对他不客气!”
最近的石头后面加福露出小脑袋笑眯眯:“爹爹您开会不要说别的事情好不好?”
袁训错愕:“福姐儿你应该去和母亲做些姑娘们要做的事情不应该偷听军事会议。”
梁山老王继续老脸对地心里骂着袁训。萧战脑袋对地细声嘀咕:“打仗没有福姐儿可怎么行。”
关安咧开大嘴他看到了他不说。
加福索性呢大大方方走到父亲身边贴着他蹲下来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爹爹加福听听也没有什么加福要和爹爹在一起。”
袁训听到女儿好听话就乐不可支对女儿堆笑:“好吧那你乖乖的只在爹爹身边。”
白卜模糊的明白了对着老王、小王爷不为荀川说话知趣的岔开这话题。
商议的快差不多时有人回话:“江将军留下两个人一直在营外窥视。”
袁训一听就笑了:“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回程这一路上倒不寂寞。”但先叮咛加福:“你乖回程你和母亲坐车里。”
加福笑眯眯答应的很好:“知道了。”
很快会议完人手安排好继续去收拾鱼虾准备往京里尽心意。
午饭在这里大吃一顿但都没有用酒。鱼虾装筐万大同的车是昨天到来装上马车。留下两辆给太子和张大学士宝珠带着女儿、元皓、红花母女和梅英坐。
袁训相信自己但为太子为家人不敢过小心问白卜要几个铁盾牌安放到两个车里作防箭之用。
龙家弓箭长程过人侯爷还有这样的安排是他把太子和家人看得很重。
白卜找个机会对老王道谢借机表明自己思念王爷。老王和袁训一样的话:“在这里你也有前程这不就有了等江强伏法王爷不会亏待你。”
萧战找个机会叫过白卜:“等我把岳父盖官印的公文取一张给你你的军饷和军需就有着落。”
白卜感激涕零萧战大大咧咧:“跟我爹的人祖父另眼相待我也另眼相待。”
惹得白卜又落一长串子眼泪。
送一行人出营门后他心急如焚候着消息。直到半个时辰后说有人跟上车队白卜亲自披挂上马燃烧起熊熊怒火随后包抄来袭之人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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