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下圣旨生孩子
  这个夜晚皇后让孩子们偏殿睡觉她独自在太后床前呆呆傻傻轻泣时哭。她有精力的时候就跪伏在太后床前祈求她早日康复因为太子还小加寿还小一个不能服百官一个还不能压六宫。

  今天有个欧阳容明天就保不住有个王阳容后天就出来个钱阳容加寿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

  等到哭的没有精力回到椅上坐着喝几口参汤恢复精神再到太后床前祈求。

  秋月泛冷打在这尊贵却失意的人身上。哪怕殿室是温暖如春皇后也寒意频生。

  她头一回孝心泛滥一夜不睡把泪水几乎流干。

  ……

  皇帝一早醒来心情也还不佳。太后的病让他无心做任何事情洗漱后来看太后用早膳。

  这一看把他引得心情一松。

  太后病体无力更愿意躺着。但她躺着呢喂她吃饭就是个技术活。这会儿她是坐着的背后有个小胖子袁执璞上到床上用他胖乎乎的后背抵住。床沿坐着袁执瑜用他的胖肩头顶着。

  皇帝觉得这样挺好而且太后偏爱袁家的孩子们哪怕换几个更稳妥的太监宫女也不如他们侍候太后更生喜欢。

  另外几个孩子围在床前床前已经没有地方站。加寿是个子最高的手里端着宫点站在后面一排。她的身前挤着袁小六称心双手捧着粥碗袁小六用调羹喂给太后。

  他今年三岁手臂伸长也够不着脚底下踩着矮凳子。他今年三岁难免喂的不到位如意拿着帕子为太后擦拭。喂一口粥小六就叫:“大姐喂饽饽。”加寿就掰碎一块喂给太后。这是一组。

  另外一组在旁边香姐儿捧着小菜小菜太多她捧不完萧战也在这里捧着由加福来喂。

  两组人配合的很是得当太后笑容满面皇帝也勾起嘴角。

  总觉得少点儿什么皇帝先不进去叫过当值的太监皱眉:“要说太后疼的最多的还是忠毅侯这天都亮了他也不来侍候!叫去!”

  话音刚落袁训走进来。太监对袁训使眼色袁训也见到皇帝面沉如水过来就解释:“昨天晚上议军机太后精神好的时候让我晚点儿来吧”

  皇帝板起脸:“军机重要还是太后重要?你糊涂了不成?仗可以慢慢的打太后的身体一天也不能大意。”一指房里:“看看你还不如孩子。”

  袁训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皇帝也回身看两个人视线到床前以后都嘴角抽动好几下没忍住地把笑容加深。

  太后摆手像是说不吃小六伸长头颈:“再吃一口我的赏赐我的金子”还是喂过去。

  小六今年三岁但袁训也怕皇帝挑眼说孝敬太后为的全是赏赐。他的话没有回完急忙道:“太后昨天说想吃家乡的东西宝珠一早在家里做做好了就送来。”

  皇帝还是对他不高兴:“忠毅侯夫人是极好的就是你不好你自己反省难打的仗你都能打让太后多进饮食你就没主意不成?”斜睨袁训一眼:“太后再不好起来朕只和你算账!”

  里面孩子们还强着喂吃的皇帝就不进去打扰对袁训冷笑几声拂袖而去。袁训送走他还真的有了一个主意。

  到床前问问:“太后今早吃了多少东西?”

  萧战抢着回答:“一共二十口吃的加福喂了六口。”太后虚弱地乐了:“你就记得加福的好处。”萧战从来当这个是夸奖美滋滋的挺起胸膛。

  袁训说太少取一碗粥让孩子们散开去吃早饭他独自在床前慢慢的劝太后再吃。

  太后给他面子勉强又吃两口又说不吃时袁训调羹并不收回轻声慢语地道:“宝珠还要生孩子呢您不赶紧好起来谁给我们抱孩子呢?”

  太后眼眸焕发出神采说着:“真的吗?”不自觉的把一调羹粥吃下去。袁训笑道:“您听我说这事情我和宝珠成亲的时候祖母给了七把金锁如今只有六个孩子还有小七那把金锁天天摆在匣子里迟早小七是要进门来。”

  “我和宝珠还年青怎么能不生?”

  不知不觉太后又吃一碗粥袁训扶她睡下来她还在念叨:“再生一个那该多好多子多孙呐。”

  袁训有事不能久呆在这里对日夜陪伴的瑞庆长公主和孩子们交待几句就打算出宫时任保叫住他把个大拇指翘起:“还是侯爷有能耐太后单独进一碗粥我这就去回禀皇上把您的赏赐给您带上。”

  袁训说不要这是他的本分。任保说皇上金口玉言怎么能不收?两个人转脸儿见到孩子们袁训有了主意:“给孩子们”把萧战叫到身边单独吩咐:“不许你抢得最多。”萧战这几天也不敢胡闹老实说好袁训来见皇帝复命。

  皇帝没有夸他反而挑起眉头:“是啊你要是再生孩子太后准保好起来。”

  袁训吓一跳:“臣就是说说孩子哪能说有就有”

  皇帝没有跟他讲理的心情招手叫太监当着袁训的面吩咐他:“往忠毅侯府传朕的口谕太后素来疼爱忠毅侯推及其子女皆得钟爱。现偶染小恙唯忠毅侯子女至能现欢颜。忠毅侯夫妻尽皆青年命速生娇儿以安太后之心!”

  太监啼笑皆非但这是皇上对太后的一片孝敬之心。他咧着嘴对袁训道喜:“没得说太后面前侯爷是独一份儿在皇上面前侯爷您也是独一份儿。”

  袁训张口结舌不及说什么太监已出去这就算领旨往他家里颁旨。皇帝紧接着把袁训撵出:“回去接旨去吧朕这里不用你。”袁训出宫也是哭笑不得这让生孩子的圣旨算是本朝第一例。

  太监凑趣宫门上候着他上马跟后面笑嘻嘻:“侯爷您现在是往哪儿去?您去兵部我就去兵部宣旨。”

  袁训拗不过他太监真的往兵部宣过兵部的大小官员要笑不敢笑捂着嘴找地方去笑。见袁尚书叫进荀川和宋程两个侍郎说几句话和太监出去官员们一拥而进打听消息:“袁大人这是回家生孩子去了?”

  荀川宋程忍住笑:“不要乱说皇上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孝心列位这是万民之福。”

  大家嘻嘻:“万民之福。”再出来各找地方去窃笑。

  ……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院邻居出来进去的人衣着破旧低头脚步匆匆。经过的人有时候好奇的看看这扇白天时常紧闭夜晚出入较多的木门但也仅限于打量几眼。

  一树梧桐从墙头落下叶子在秋风中带着萧索。墙外的人也许不会关注但墙内窗前站着的林允文心生悲伤。

  本来他正在把臂想心事让这片落叶勾起一腔前情。他东山再起重建教派想的还是兴兴旺旺轰轰烈烈。但再次遇上袁二袁家像是自己命中过不去的那道坎。

  袖子里随时有把铜钱窗下有张桌子林允文随手抛下全神贯注看过去还是略带失望。

  不是。

  袁二不是自己命中要对付的人她的命中与自己没有不合之处。

  要问林允文不知道宝珠八字是怎么敢推算的他有宝珠用过的东西。

  京城的侯府看守严密但大同城外的小镇上却可以混进去。袁家小镇在抗击苏赫的时候大大出名但混进去偷件东西却不成问题。

  再起一卦林允文皱了皱眉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己命中必须往京城再来一趟为什么来天机玄妙他就算不出来。

  有时候他恨那本书后面少了几页有时候他知道天机不可泄露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

  脑海里两个卦相不停的变动林允文揉着额角犯了头疼他还是猜不出弄不明反而把自己累的神疲心软。

  午后的日光晴阳高照明晃晃的木头廊柱好似一面镜子不经意地照出林允文面上的伤痕——原本他生得不算好也算五官端正——林允文看一次天旋地转一次踉跄从窗前退后打算关上窗户时见院门打开走进来几个人。

  对着他们半新不旧但没有破损的衣着林允文生出不悦。看着他们到廊下有一个人进来其余几个人护卫似的在外面守着林允文恶声恶气地对进来的人挑剔道:“你!舍布我对你说过这里住的全是穷人你们国里难道没有穷人?看看你的衣服一个补丁也没有你想让邻居们怀疑我他们会去告诉里正里正会去告诉官府我出了事你也别想好!”

  叫舍布的人抬起头有一把异邦人的焦黄胡子。

  他也恶言相向:“林!你这个骗子!你花了我们很多珠宝你说你在京里有奸细能打听到兵部的最新计策到现在你迟迟不动你白花钱!”

  对周围的环境舍布更是露出嫌弃:“我给你的珠宝你可以过得像个贵族贵族你懂吗?你们汉人里难道没有贵族?你闻不到这里的恶臭味吗为什么你要住在这里为什么你要担心邻居为什么你不收买里正为什么你不收买官府?”

  林允文鄙夷的嗤笑手指点住自己额头:“你们就是没有聪明这里这叫聪明!这里是京城不是你们的土草山头沾满风霜的帐篷。在这里随意收买人你想早点儿死别把我拖下水!”

  舍布针锋相对:“来以前你说的话全是空的风一样的一吹就没!你说你有法子在京里打听消息你的话!”

  狡黠的笑容在林允文眸底闪动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底气十足口气软下来:“我们不要争了我说的话还在你说的话也还在。”

  “那你什么时候去兵部拿我要的东西!”舍布的焦黄胡子凑过来他的面上带着凶猛一字一句道:“你敢骗我我们杀了你!”

  对这句话林允文更嗤之以鼻暗想我受命于无天老母你没有能耐杀我。他回想下自己去袁家小镇偷盗与同样去袁家小镇打探的舍布遇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舍布要找更多的汉人奸细林允文在得知这是高南国的奸细时当时手中精光的他迅速知道财主上门。

  在京里最风光的时候林允文由女眷嘴里知道很多官员**随便用上两个就让舍布大为倾倒。舍布把自己来意和盘托出:“听说你们汉人用兵要发公文到京城有个什么尚书说好才行。我们国君要知道梁山王打算打到什么时候最好他怎么打也能事先知道。”

  京城是林允文的伤心地他做梦都想回来苦于没有收买门徒的钱财。有时候人不是用卦相聚拢用的是银子。

  两个人一拍即合一个为自己重起教派一个为自己国家试探。进京以后林允文先要报的就是袁二驱逐的仇恨也想得到防卫图给皇帝来上一次惊吓。没有想到防卫图没有到手反而又让袁二逞一次威风。林允文可以安慰自己好歹把袁二的实力试了出来但舍布大为恼火隔上几天来见林允文要换上穷人衣裳也让舍布大为不满一过来他就要和林允文争吵个没完。

  舍布狞笑:“你不敢去兵部就去忠毅侯府!说你今天去明天去你要是再呆着不动我就把你密报到官府哼哼除去我们可就再也没有人救你!”

  他真的急了林允文只能说几句真心话。

  在房里转半个圈子半侧身子面容隐晦不定林允文暗声开口:“你没有去看过兵部?人来人往不是商议机密事情的地方。”

  舍布恶狠狠:“那以前的尚书是怎么商议机密的?在哪里你说在哪里!”

  这股子狗急跳墙的味道让林允文后退一步避开他的唾沫星子。半带嘲笑地道:“但我发现一件事情”

  “你说!”舍布又想凑上来林允文忍无可忍再次避开对他瞪瞪眼作为警告原地别动也是这种总想贴面似的威胁让林允文收起对他的戏耍认认真真说下去:“兵部尚书除去进宫上衙门在家里一步不出。”

  舍布往地上重重一口:“呸!他不在家里难道逛窑子?”

  “他在家的时候总有很多的人上门。”林允文面色凛然带的伤痕都扯得直了。

  舍布双手微晃这是对林允文的话不满意恨不能下手掐死他:“他不在家客人上门也没有用!”

  “上门的人几乎全是往军中打过仗的人!”林允文知道自己这一句石破天惊说出来以后就对舍布怒目而视。

  舍布怔住随即狂喜。扑过来双手掐住林允文他有力的让林允文痛苦的呻吟一声拼了命才把他甩开。

  舍布又扑上来同时大叫:“他是在家里说事情是不是是不是?”

  “扑通!”他把椅子撞倒林允文也大叫一声他躲在椅子后面椅背砸到他的脚。

  林允文怒极拎起另外一张椅子对着舍布就砸舍布哈哈一笑接在手上颇有儿顶住泰山的姿势。放下来舍布也恢复平静。他和林允文中间隔开一张小几舍布目光闪烁:“林你是个英雄我们夜里去袁家!”

  “不行!”林允文断然拒绝。

  舍布瞬间暴怒又想扑过来时林允文伸手阻止他冷声道:“你听好!和袁二作对是江湖上私事私入尚书书房偷盗军情消息是叛国大罪我会去但我得等个合适时机!”

  舍布双拳攥紧看得出来这是个急着贪功的人他眸中怒火燃烧:“对我们来说越早越合适!”

  “你想拿得到就得听我的!这里是汉人的地盘我是汉人我这里有人!”林允文毫不示弱的和他对上。

  舍布的眼睛里全是暴风狂雪林允文一直镇定。

  半晌舍布悻悻然的收回狂躁半带欺凌地道:“十天之内十天之内你要是打探不到我把你五熊分尸!”

  “五马分尸你又说错汉话。”林允文撇撇嘴角。

  舍布狡猾地道:“你们汉人用四匹马难追用五匹马分尸。我们用五头大熊这么大这么高一下子把你撕成粉碎。哈哈我们的五头熊可难追的很。”

  说完他转身就走对着他大摇大摆的身影林允文磨了磨牙。

  小院里同住有几个徒弟侍候他的日常起居也为他充当门人跑腿。舍布离开没有多久一个人送来消息:“宫里刚刚传旨让忠毅侯再生一个孩子安太后的心兵部里谣传说忠毅侯打今天起不上衙门回家生孩子去了。”

  林允文一惊说声知道打发回话的人出去在房中不安起来:“这是诱敌深入?也正好方便他在家里商议军情?从没有听说下圣旨让在家里生孩子的难道他们夫妻打听到我的消息引我去上当?”

  打发人去袁家门外看看出入的都有什么人到了晚上回话说进去的人一呆半天不出来果然还是那一批去过军中的人。

  “他们一定是商议军情?照这样来看商议好准备下发的公文也会放在袁家袁家势必要进去一趟但只能去一次还一定要得手不然袁家防备更重。”林允文喃喃:“怎么能一击得手呢?”

  ……

  宫门上灯笼掌起太子从下面走过。秋风已是凉透心的季节但太子没有加衣裳。一个从白天起就让怒火煎熬的人还怕这秋风寒吗?

  昨天太子白天陪伴太后晚饭前出宫。这就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昨天晚上的闹剧像是欧阳容神通广大关在冷宫里也能干点儿什么。

  换成以前太子一早就会进宫。但越来越沉稳的他从容上过学处理过手边的事情选择晚饭时分进宫是想在晚上和母后与加寿长谈一回。

  一般来说夜晚事情比较少话也说得畅快。

  经过御书房能见到里面灯火通明太子生出胸臆怅然。他的父皇是个勤政的好皇帝却很难说他是个好丈夫。太子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一个嫔妃对上皇后怎么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作严厉处罚?

  他暗暗的憋着气如果是我和加寿我一定不会这样对待她。只要有人敢对加寿不尊敬哪怕她是无心之过我也不会放过她。我要重重的处置她因为这是给天下人看这是中宫为国母的一个象征不是吗?

  这样想难免生出来一肚子气太子就带着这肚子气进到皇后宫里。见大红宫灯下面皇后和加寿坐在一起正在私语。

  太子一愣随即为这场景欢喜起来。这个场景不但把他内心的怒气抚平而且让他满面春风:“啊母后加寿你们在说什么私房话儿让我来听上一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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