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白天的平静在夜幕下的北区却是灯火通明。
这些灯光自然不是来自于路灯而是一盏盏霓虹。
在一排排低矮的小房子间这些五彩斑斓的彩灯不仅是主要的照明工具还是北区本地人的‘指示灯’。
红黄相间的是赌档。
红蓝相间的是烟铺。
红粉相间的是马房。
单纯红色的则是洗地场。
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外人或许看的不明所以北区人却是一目了然。
几辆警车准时的停在了北区的门口几名警员用厌恶、无奈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北区后就默不作声了。
北区不是没有整理过。
只是收效甚微。
整理的当下或许会好上一点。
可也就是持续个两三天就会迅速的变回原样了艾城的市政厅努力了数次再损失了一位议员、一位警察局局长两位警长和不下三十名警员后就彻底的放弃了这里改为‘监督’——设置‘岗哨’将这里隔离每次进出都需要严格的审核而里面发生了什么?则是由北区人自己负责。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北区随着时间推移情况变得越发复杂起来凌乱的街道、低矮的房屋如同蟑螂一般生存、繁殖的帮派都让这里逐渐的变成了不法之地。
很多通缉犯都将这里视为天堂。
当然了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里仍然是地狱。
可绝对不包括丹尼斯。
丹尼斯是很典型的、土生土长的北区人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是站街女最亲近的人则是一个皮条客。
在母亲死后则成为了帮派底层的一员。
每天吃着最廉价的食物吸着劣质的飞叶子流连在最差劲的马房内。
老大需要的时候就出去站场没事的时候就在赌档里打发时间。
今天也不例外。
丹尼斯在老哈里的赌档里待了整个下午和半个晚上。
可唯一不同的是相较于以往今天的丹尼斯手气爆棚从天黑开始他就一直在赢。
在他的面前这个时候已经摞起了厚厚的纸币。
面额有大有小。
足以让人眼红。
可丹尼斯也不是好惹的在这个区长大的丹尼斯太清楚这里的规矩了他反手一耳光将一个想要浑水摸鱼的混蛋抽倒在地狠狠的一匕首扎在对方身上然后马上抽了出来。
噗!
鲜血就这么喷洒在了丹尼斯的脸上和身边的钱上。
犹如一头饿狼丹尼斯盯着周围的人。
在看到周围的人纷纷闪避后这才将钱捡起装在了口袋里摇摇晃晃的向着隔壁走去。
北区人没有存钱的习惯。
有钱就花是北区人的特点。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丹尼斯做为地道的北区人自然不会例外。
他走进了烟铺后直接掏出了身上一半的钱扔在了桌子上冲着烟铺的老板喊道:“给我拿上等货。”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点清楚钱没有问题烟铺老板根本没有理会上面的血迹就直接抽出了一盒飞叶子。
不同于普通、粗擦的飞叶子。
这些飞叶子都是精挑细选经过加工的至少提纯百分之十。
丹尼斯满足的吸了一口后双眼立刻变得迷离就这么靠墙而坐整个人开始了吞云吐雾。
十几分钟后丹尼斯回过了神。
他摇晃着还不清醒的脑袋觉得自己正在从云端跌落凡间真的是太难受了。
他真想再来一次。
可是想到了与那个人约定的时间丹尼斯咬着牙克制着自己将剩余的飞叶子收好后摇摇晃晃的向着另外一边走去。
不需要认路跟着彩灯丹尼斯很快的就来到了那个在北区人看来都有些偏僻的地方。
没有赌档也没有烟铺更没有马房。
大片破烂的烂尾楼屹立在这也许曾经这里是某个帮派的驻地也许不久后会成为某个帮派的驻地但是现在这里是空无一人的。
没有人在北区人看来就是偏僻。
丹尼斯也是这样认为。
如果不是为了交易他才不会来这种偏僻的地方。
按照那个人的吩咐丹尼斯绕过了最前面的两栋楼在第三栋楼前细细分辨了一阵这才找到了那个隐藏在一堆垃圾后的地下室的入口。
没有敲门丹尼斯径直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北区人有些会敲门。
丹尼斯则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在一次意外的闯空门成功后丹尼斯就保持了这样的习惯。
他认为这是好运气的来源。
地下室内比想象中的还要阴冷、黑暗。
仅有一盏油灯放在一角靠着那微弱的光线丹尼斯看到了他要寻找的人:一个穿着破烂风衣头戴礼帽的人。
礼帽的帽檐遮挡着对方大部分面容仅露出一个满是胡茬的下巴。
“嘿伙计儿。”
“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今天的运气真的是太棒了。”
丹尼斯凑了过去。
“一些小技巧。”
对方声音低沉的说道。
“可以教教我吗?”
丹尼斯贪婪的问道。
“很难。”
“你学不会的。”
对方摇了摇头。
丹尼斯则是一笑这种笑容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头豺弯起了嘴角露出了獠牙的笑一般。
那柄随身的还染血的匕首出现在了丹尼斯的手中。
“现在呢?”
丹尼斯手腕一翻染血的匕首在油灯的照耀下就划过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显现出玩匕首的人对匕首的熟悉与技巧。
“现在?”
穿着破烂风衣带着礼帽的人笑了。
一种不出预料的笑对方大踏步的走向了丹尼斯。
“停下!”
“混蛋告诉你停下!”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
丹尼斯大声喝止着对方在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后马上一匕首捅向了对方。
北区的生活照旧告诉了丹尼斯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
这个时候丹尼斯可不会留情。
感觉到匕首捅进了对方的身躯中他恶狠狠的看着对方。
可马上的丹尼斯的目光中就多出了惊骇。
因为他不仅无法拔出匕首了而且匕首上还传来了吸力将他不由自主的拉向了对方的身躯。
丹尼斯想要放开匕首。
但他的手就像是粘在上面一样根本放不开。
不仅如此他的嗓子也像是被粘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丹尼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被对方的身体吞噬。
到死丹尼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是不错的餐前点心。”
穿着破烂风衣带着礼帽的‘人’张嘴吐出了属于丹尼斯的衣服、鞋子后这样的评价着。
然后对方越发期待正餐的到来。
……
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中赤着脚翘着二郎腿的霍仑拿着指甲刀修剪着左手的食指。
在他的身后他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好像是门神一般的站在那里。
而在他的脚下洛普爬在那簌簌发抖。
就如同以往被带入这里的那些烂赌鬼一样。
“洛普你的妻子卖了1500块你的儿子卖了1000块抛开这些你还差我17000块你打算怎么还?”
霍仑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我……”
洛普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早已经输得一干二净的他完全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你说命?
在北区最不值钱的就是命。
“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只要你能够干掉里面的人你我的帐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霍仑问道。
“好!”
没有选择的洛普十分干脆的答应了。
不答应就是死。
答应了起码能活。
至于被干掉的人?
只能够怪他运气不好了。
霍仑笑着挥了挥手等在旁边的女人马上为霍仑穿上了鞋子霍仑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径直向外走去。
而洛普?
乖乖的跟了上去。
没有步行。
坐在一辆车子内霍仑直接来到了一片烂尾楼地区。
他看着这片烂尾楼眼中满是灼热。
相较于他现在待的地方这里更加适合发展只要占领了这里稍微修饰一下他在北区就能够获得更大的份额。
当然了在此之前他需要满足这里的地头蛇才行。
“就在里面。”
霍仑指了指那堆垃圾后的门。
洛普从保镖手中接过了一把刀子就向着那里走去。
“对了。”
“忘了告诉你。”
“你的妻子、儿子也在里面。”
“你要是快一点的话估计还能见他们一面。”
霍仑在洛普即将推门的时候突然的开口说道。
在看到洛普扭头看向他仇恨的眼神时霍仑不由一笑满是讥讽的那种。
霍仑目送着洛普消失在门后。
讥讽的笑容更加的浓烈了。
“一个烂赌鬼还想要表现丈夫、父亲的爱?”
“真是笑死人了!”
霍仑一边说着一边估算着时间。
然后大踏步的向着那扇门走去。
在他身后那些保镖们一同跟了进去。
霍仑从不相信所谓的承诺。
他只相信自己。
所以在那房间中看到了穿着破烂风衣戴着礼貌的男人后直接一抬手就让手下抢占了有利位置。
“按照我们的约定现在这里是我的了。”
霍仑没有问洛普去哪了。
就如同他之前扔到这里的人他都是漠不关心的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是否会受损。
“是的。”
“这里归你了。”
对方说着就走向了墙角准备将油灯拿起来。
但这个时候霍仑的一个手下却挡在了对方面前。
对方扭头看向了霍仑。
“我说这里是我的了!”
“包括地上的那盏油灯!”
“当然……”
“也包括你!”
霍仑认真的说道。
“按照约定你已经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了。”
戴着礼帽的男人说道。
“是啊我就是按照约定来办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霍仑笑了起来。
“你真是一个恶棍!”
“不过也是我期待的恶棍!”
“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你的味道了!”
男人说道。
“是吗?”
“我也一样。”
霍仑说完一直隐藏在他身后的保镖就这么的窜了出来手中的喷火枪直直对准了那个男人。
呼!
一道火舌飞出瞬间吞噬了那个男人。
“我既然想要这里的一切自然会有准备不然……”
“那你认为我和你们这群恶棍打交道时会不会也有所准备呢?”
霍仑看着被烈焰包裹着的男人冷笑出声但下一刻这样的冷笑就戛然而止了一抹熟悉却怪异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熟悉是因为在他他身后本该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才对。
也因此才会被赋予重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而怪异则是因为他这个手下的强调变得怪异。
想都没想霍仑猛地就向前一扑。
但是晚了!
呼!
喷火枪内的火舌直接掠过了霍仑不单单是霍仑周围的那些打手也无一幸免全都成为了一个个奔跑的火炬。
然后那个霍仑最得力的手下熄灭了喷火枪犹如一头疯牛般撞向了一旁的墙壁。
砰!
闷响中对方脑浆迸裂。
“虽然不是原汁原味的但我并不介意吃点烧烤。”
“原本我还以为你会比其他家伙更聪明一点的。”
“可惜……”
“我又得找下一个合作者了。”
穿着破烂风衣戴着礼帽的男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满是叹息的说着。
不过这并没有妨碍对方的吞噬。
对方先是拎起了油灯立刻周围四处飞溅包括霍仑、霍仑手下身上的火焰就全部的被吸入了油灯中失去了烈焰焚烧霍仑和他的手下们纷纷跌倒在地。
然后这些半死不活的人一个个的被吸入了对方的身躯。
当那个背着火焰枪的手下也被对方吞噬后这个身着破烂风衣、戴着礼貌的男子满足的叹了口气心情愉快的拎着油灯就推门向外走去。
噗!
就在对方推开门的瞬间寒光一闪。
一柄尖刀穿喉而过。【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