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都是僵尸,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僵尸似乎已经占领这个世界。
罗江尚为避免麻烦,施展地下行之术,从地下飞快向渝筑城赶去。他的心中此刻十分担心家人,也就完全没有心思去观察地面上战斗的惨烈。他不知道的是,每时每刻都有同门炼气期中层的弟子死去,那些不会道术只会近战招式的人,其实一点儿也不适合上战场。
这就是一个战场。
每千年,天道会降下大劫考验修仙之人。撑过大劫,则可以再逍遥一千年;没撑过去的,则身死道消。
历史上曾经岌岌可危的一次,修仙界差一点儿就不复存在。
可见千年大劫的恐怖之处。
当罗江尚来到渝筑城外的时候,见到自城墙根升起一层金黄色外壳,将整个城市笼罩在内,牢牢的保护着其中的凡人百姓。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只要待在城市之中,就算是暂时安全的。
罗江尚继续前行,这层外壳只保护了城市地面以上的空间,却是没有延续到地底。因此,罗江尚很轻易就踏过城墙,来到渝筑城地下,再从地下进入到城市当中。
“谁?”
罗江尚刚冒头,立刻就有人大声质问,看此人装束,同样是百仙门的弟子无疑,只不过修为略高,应该是内门弟子。
“师兄,我是外门弟子罗江尚。”
为打消对方顾虑,罗江尚连忙出声解释。
虽说僵尸目前还无法遁地,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那个僵尸变异,突然可以遁地,偷偷潜入城市大开杀戒,这一个城市可就成了死城,甚至一城百姓都变成僵尸都有可能。
那位师兄听道罗江尚的解释,紧绷的神经才算是放松下来,转而疑惑的问道:“你不在城外渡劫,为什么跑到城里来?”
“师弟只是担心家里人,想要亲自看看才放心。”
师兄差异的看了罗江尚一眼,迟迟没有说话。倒是罗江尚见渝筑城里冷冷清清,顿时生出三分紧张:“师兄,为什么城里看不到一个人?”
师兄听到这个问题,撅起嘴道:“这些凡人,连我们修仙之人都是千年一见,何曾见过僵尸这种凶物,自然是都躲在家里慑慑发抖了。”
虽是这样说,偶尔还是有一两个人在街上匆匆走过,也会偷偷抬起头打量罗江尚两人。这可是长袍飘飘、腰佩宝剑的仙人,近距离一睹容貌来满足凡人的好奇心不是很正常吗?
罗江尚与师兄告别,径自往罗府走去。
但,越往罗府走,罗江尚心中悸动越胜,有一种死气缭绕心头。
罗府已经遥遥在望,不好的预感冒出脑海。
大门是虚掩着的,偌大的宅院里一片安静,血腥味浓稠的逸散出来,还有黑色的雾气笼罩这空中,飘散不去。
“爹?”罗江尚走进府中,试探着高声呼叫,“管家?有没有人呐?”
完全没有人回应,罗江尚疯了一般的跑向内院,耳边隐隐传来婴儿的哭声。
怎么会有婴儿?
罗江尚一时间不确定,是不是他听错了?但婴儿的哭声十分清晰,他为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向着哭声的方向慢慢走去。
“小子小心,我感觉到有一股气息,比现在的你更强大,把法宝准备好,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耳边响起申英瑞的声音,这位桃夭族族长在成为量天尺器灵后许久都没有说话。现在突然开口,想必是已经将自身与量天尺融为一体。
“英叔,我家人都去哪了?”
“很有可能是被某个修士杀了,肉身也被收走……节哀!”
罗江尚将量天尺从丹田中取出,拿在手上。
申英瑞和量天尺融合,让罗江尚使用法宝的时候,感觉到如臂使指,至此这个宝贝真真正正就归属于罗江尚,其他人拿到手上也没有办法使用。除非是修为比之申英瑞还要高,强行将器灵抹除。
但,这位桃夭族的族长,已经修炼至少上千年之久,修为早已通神。虽成为器灵后无法再施展道术,但一身道行可没有丢掉。并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
婴儿的啼哭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急促。
罗江尚挥尺,发出一道剑气,将房间墙壁打穿。
“谁?”
房间里除了正在啼哭的婴儿外,还有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在听到墙壁被洞穿的声响,立刻转过头看向罗江尚。
“你杀了我的家人?”
罗江尚见到这个男人,瞬间便知道他是一个邪魔外道——哪里会有正派人士将自己裹的紧紧的,都不能见人?
男人盯着罗江尚,嘲讽道:“我当是谁,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也敢质问大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罗江尚心中已经认定,就是此人杀了罗府上下百余口人,此仇不共戴天。
他转过心思,看向那个啼哭的婴儿。
因而明显是一个新生儿,生下来不会超过两个时辰。裸露的皮肤上有一大块刺青,赤红色的凤凰展翅欲飞。此时刺青正发出耀眼的红芒,将婴儿和身后的产妇整个儿保护起来。而那个男人手上有一截类似人骨的武器,发出紫黑色法力,与这层红芒对擂较劲。
再看向那个产妇,不就是罗江尚父亲新纳的妾吗?
如此看来,这个婴儿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为什么,婴儿身上会有诡异的凤凰刺青?甚至,这个刺青还蕴藏庞大的法力?甚至,看样子,这个黑衣男人就是来追杀她的。
她到底什么来头?
总之不管如何,她都是罗江尚唯一存世的血亲,作为兄长理应保护好妹妹。
“不管你是谁,杀我家人就是我的敌人……”
这个男人顶多不过金丹层次,罗江尚如今凭借自身加上量天尺与申英瑞的帮忙,完全可以将他赶走甚至击杀,只不过是战斗的辛苦一些罢了。
“我要杀了你!”
说着罗江尚突然发难,量天尺直射而出,如同离弦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