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素诺……啊……”已经开始口舌不清的杨景宗拼命叫着想出完整的话但他只剩下半截的剧痛的舌头已经根本不听使唤。
“不不会某不会杀你恰相反你会活得很好比你的那些兄弟还要好至少会衣食无忧!”嘴中吐着这样的话语罗某人抓着杨某人脖颈的手掌如同磐石一般稳定他的刀很快再叠加配合他坚定与果断的手法杨景宗的半截舌头完美而迅速的脱离了它的附着体这也充分的证明了以柔克刚这一理论的危险性。
做完所有这一切给这自己寻死的杨景宗塞了满嘴的止血散再最后瞧瞧这杨景宗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罗开先心中却没有任何怜悯之意只剩下一片平和与从容。到底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开封府他更愿意直接挥刀宰了这一众人而不会仅只断几根手指脚趾那么简单。
罗某人动作快他手下亲卫们的动作同样不慢一根根手指头被从关节卸下脚趾头更是同样简单动手的亲卫甚至有样学样把割下来来的手指头脚趾头都塞进了它们原主人的衣襟没人会把这些玩意儿带回去做收藏……
当然张老实这个医士也起到了他的作用给人缝合包扎伤口。
最后留下的除了依旧绑在拴马桩上痛哭流涕因伤痛而哀嚎的一众纨绔还有同样惊慌失措在一旁张望的杨府中人……以及一些地上残留的血水。
至于一众被惩戒之人心中到底作何想法根本没人在意。
到了这一步罗开先带着一众手下已经完成了他们入城的预定目标余下的就是平稳退出这个古都城毕竟他们并不是来攻城的。
瞧了一速而有效的包扎完最后一只脚趾头的张老实罗开先朗声道:“前事到此为止杨二郎还有不知名诸位今日某家为客留尔等性命若有不服尽管来报!只不过今后务要虑事周全否则掉落的绝非仅仅是手指脚趾而是尔等项上人头!”
已经被疼痛和从未见识过的冷酷彻底打败的人能什么?
曾经自认高人一等而如今正在痛苦中挣扎的他们只能快速收敛起曾经痞赖和彪藐的眼神还必须掩饰住心中藏匿着的深深的怨恨垂下他们那颗并不怎么聪明的头颅。
不过这一切都在罗开先的预料之中却不值得他关注半分。
霍然起身翻上公爵的后背罗开先肃声喝道:“且格拉斯防御阵型这开封府的主人来了!”
“诺!”且格拉斯同样低喝一声也不怎么大声吆喝只是几个眼神余下的几个什长就安排好了一切。
事实上时到今日具体战术细节这种东西已经不大需要罗某人亲自吩咐。好比这一次他的随行人员共有近百人有十五人是本地招募的闲人这些人可算不上战斗人员亲卫士兵却只有六十一个还要算上且格拉斯。
之前行刑的人也不过六个余下的人可不是戳在一旁的木桩他们都在各自什长领着执行战备负责游击的一个什更是寻找合适的战斗位置比如石勒为代表的几个箭术出众的家伙就没在马背上而是爬上了杨府高大的门楼而类似且格拉斯这样骑步战都能拿得出手的家伙更是准备好了防御敌人弓矢攒射的鸢型巨盾就这还仅仅是在明处的赫尔顿那个家伙则没有出现在队伍里而是就掩行迹隐藏在围观众里面他的任务可不是留到战时射冷箭而是查收信号若有不妥便立刻离开去几个预定地纵火。
随众里面战力最差的要数之前吆唱敲锣打鼓的十几个帮闲这些人恰好躲在红漆大棺材围成的‘堡垒’后面要他们开弓射箭或许不成但保住性命却不是问题红漆大棺材配上牛车组成的‘堡垒’。
如此的布置若是还保全不了自身罗开先还不如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
而且所有这些布置仍旧不是罗某人敢于直接冲城而入的全部底气更重要的则是他对战场的判断宋帝赵恒与他的大臣们敢于在自己的家门口打一仗吗?
按照后世的逻辑罗开先一开始就认为宋帝和他的大臣们没有这个胆魄不为别的这开封府的坛坛罐罐都是赵宋的家当面对一个还摸不清底细的敌人这个敌人还很凶悍一旦打烂了值得吗?
而且仅仅为了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
即便这个纨绔子是宋帝的舅子即便这是个帝制国家宋帝赵恒也没可能压制所有大臣盲目的在自己家里打一架因为他们是穿鞋的而己方却是光脚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真若被逼无奈放开手脚把这开封府打烂了他罗某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宋帝赵恒呢?他的江山还能坐得稳吗?
所以这种推论才是罗开先如此行事看似毫无忌惮的根本缘由。
当然推论毕竟只是推论罗开先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推论上哪怕有再多的战前推论都不能当作战时的行为准则所以推论只能作为战略。
临战之时推论是无法战胜敌人的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战术具体到每一个人的战术而这个却更是罗开先所擅长的……
……
好在这时代的宋京汴梁还是初建而这附近又都是高官显贵所居临近的街道都宽阔得很容纳个千把人群是完全不成问题所以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人群纷涌或者……征战。
当围观众如同潮水一般向路的两侧撤开的时候当罗开先手下亲卫们已经布设好了防御阵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路的尽头如雷鸣般传了过来。
与惊惶失措的杂乱人群不同罗开先和他手下的亲卫如同磐石一般矗立在杨府门前这方圆二百米的防御范围无人敢于靠近……
可供十马并行的街面上原本看热闹的围观众蜂涌到了街面两侧他们脸上作为京城人的自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惊惶并不怎么平整的青石路面上还残留了他们之前慌乱下遗弃的各种杂物诸如鞋子、毛皮幞头、发带、柳条篮子、散落的水果干果、咬了几口的炊饼之类应有尽有……可谓是一片狼藉。
来势迅捷的骑队终于到了视线之内凭借超人的眼力罗开先在第一时间分清了骑队的人数只有不足四百人这个数字让他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因为这样一个数字验证了他之前的一些猜想宋人的军事动员效率低下他们的作战态度也不够坚决。
事情果如他所料来的宋军虽然行色匆匆却如同之前的围观众一样停驻在了二百步开外稍事休整了一下阵型一个大概有三十左右岁留了几缕短髯的军将带了一个文官打扮的人骑马上了前来。
显然这是要问话或者谈判了看到这种架势罗开先也不含糊一个亲卫都不带伸手轻拍公爵粗壮的脖颈径直上前。
几息之间约莫着到了中场彼此距离大概十几步远的驻足停下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罗开先就听对面同样坐在马背上的领军之人道:“本将曹1敢问可是灵州卫四郎当面?”
这问话来得有些唐突不过却也情理之中罗开先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转不卑不亢地从容答道:“正是灵州卫四在此曹……将军此来……旨在何为?”
上下打量着罗开先的身形曹心中暗暗叫苦对方人高马大……确实是人高马大不但座下良驹自己这匹踏云驹大一圈即算对方身量也比自己大了一号这类人只要不是粗莽脾性定非等闲之辈自己这趟差事怕是不那么好过。自家这个将门子弟虽是曹家最不成器的一个但家学渊源这方面的熏陶可从未少过。
曹心中忐忑却是不敢怠慢虽然对方话语有喧宾夺主之嫌却也只能视而不见硬着头皮问道:“兄台这番锣鼓喧天已惊动圣驾时值大朝诸官不得无故离席圣上派曹某前来查问若此间事了劳烦兄台与某走上一圈……”
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见对面这曹语气还算和蔼罗开先胸中火气消了一些但是什么去跟对方走上一圈是不可能的那与后世被警察带走‘协助调查’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他沉声道:“跟曹将军走上一圈就不必了卫某非是宋之子民你家宋律却是约束不得卫某至于此番卫某所为将军不妨问问当事之人……”
随着罗开先的挥手比划着身后示意曹才把目光投注在远处恰巧扫眼看到被几个人搀扶正在吐血沫的杨景宗心下暗道坏了这番差事要完只是还没等他表态他身旁随行的文官惊声叫了起来。
这人倒有一副清亮嗓子瞪着眼睛看清了周围明细便紧盯着罗开先的劈头盖脸的叫嚣道:“兀那蛮人竟敢在皇城脚下犯案莫非欲要图谋不轨?!”
若之前武将出身的曹出人意料的谨慎微一举一动都透着仔细这文官的表现却恰好相反这一嗓子不但完全破坏了之前的还能交流的默契反而使得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懵懂的宋军士卒乍听官长发怒便不由自主地举起了兵刃而灵州罗某人这一方虽主将还算从容但所有的亲卫都做好了第一时间发起攻击的准备。
剑拔弩张也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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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曹生卒年不详宋初名将曹彬第六子据记载官至东上阁门使这官职相当于皇帝的守门官是武官清要之职算是皇帝亲信。不过私以为这类职务多是外埠驻守武将的儿子充当潜在的可能还有另一层含义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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