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修真小说 > 十贯娘子 > 【初出茅庐】 108、第 108 章
  蓝子立站在人群外支着脑袋, 就看着那一队奢华的马车煊赫而来, 又显赫而去。

  一切人心里就想, 那是谁啊?怎得这般体面排场?

  周围人艳羡, 神色又露着毫不遮掩的敬畏这些就都向蓝子立证明这就是来自权势富贵圈里的人。

  虽至今他们也没看清楚那车里的小公子长相可问问周围的人, 就都说看清楚了也知道是谁了。

  甚至有些人还信誓旦旦的说出了几个名字几个家门还确定在某个富贵场合多次窥见只自惭形秽不敢上前。

  更有人满面不屑的戳穿就指指大梁宫的方向确定道:“你说的那些纯属放屁, 能有谁家?想想便知道了呗。”

  就这样蓝子立穿行在人群当中, 便越来越确定, 那小公子必然与皇家有很深牵扯, 看这个仪仗架势, 最少也得是个皇子或与皇家血缘比较接近的宗亲子弟。

  他活了这么大在子野见过富贵, 也听过无数富贵可是离真正的富贵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接近过。

  他甚至想了下, 如有一日自己有这样的车马那回到子野又是何种声势?

  看他羡慕那叫做王登科的帮闲就得意洋洋过来趾高气昂的对他说:“蓝兄看到没我可没哄骗你吧?”

  蓝子立神色肃穆立刻郑重道谢他把腰弯的很低一边弯却看着与人群相反的方向生怕一个错眼就丢了那关键的人。

  拜谢完毕他起腰就将手里的小包塞进王登科的怀里:“瞧王兄说的什么话我自是信你的。不瞒你我也在街里打听过便是街下的乞丐提起王兄那也是口口称赞没半个人说一句不好的。”

  王登科接了酬金往怀里一揣便喜上眉梢说:“嗨江湖名声而已你我兄弟你又破费这些作甚?蓝兄啊今日就先告个罪你瞧这天气属实就不痛快不若咱兄弟二人改日再约?”

  他这话没说完却被蓝子立一把拉住又将一个羊羔皮缝制的袋儿就满面不舍的放到了他的手里。

  王登科惊愕低头打开便从里面取出一张颜色泛黄的老契书来那契书有很大一张边缘还渗着老衙门印油儿只看边缘几行字便明白这是一张燕京东街老铺面的契书?

  呦!意外之喜啊就想不到这蓝家竟有这样的底蕴。

  王登科愕然手却很利落的将契书折好放入羊皮袋子塞入怀里。

  他笑着说:“这这是何意啊?蓝兄也太大放了这无功不受禄蓝兄就就也忒义气了些。”

  时间紧迫蓝子立也不与他客气只拖着他就往城里走还边走边说:“王兄你我二人虽认识日短却是一见如故。王兄也知我家中落了大难口袋里也是寒酸的很。可~为兄的如今已然没有退路了今日就无论如何就还想求王兄一次呢……”

  蓝子立脑袋转的飞快二人一路小跑他的高木屐就将西门口的稀泥踩的飞溅引行人怒骂不休。

  又追了一会子蓝子立便看到了那钱总管正慢吞吞东瞧西望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心里便松一口气拉着王登科来到角落就双目通红如眼仁里烧着炭火般看着他道:“一会子就请王兄再帮我一次!!”

  王登科无赖一笑就一身燕京的滑油皮儿样子他就甩开蓝子立说:“蓝兄若有什么妄念可别拉上我啊!我才赚你几个?我还劝你最好收心才是你想想这可是燕京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眼珠子转了下就毫不留恋的从怀里取出那羊皮包要还给蓝子立还说:“蓝兄你甭看我每日滋润可我凭的是什么?”

  他指指自己的脸说:“就凭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就凭我这双最会看眉眼高低的招子甭说个铺子你给我一条街不该招惹的我就凭什么替你招惹?”

  蓝子立一把按住他的手就半哀求半打劝道:“王兄难不成一辈子就这样过么?不瞒你我蓝家先祖最兴旺的时候就天子堂前坐击钟列鼎食我家粮库放着十年吃不完的粮食有成百上千的牛马也曾有部曲一千看家护院更燕京有铺老家有山良田千顷……”

  王登科却不屑道:“那又如何?燕京有名有姓的谁家还没有个差不离的祖宗?若没有那差不离的祖宗这破地方就谁来这地儿活着……”

  他话还没说完就愕然的看到面前人撩开下衣袍下摆就直挺挺跪在沼泽了。

  这几天他虽常在这厮身边讨便宜可是心里也明白他看自己不过是游手无赖全当解闷作伴而已。

  蓝子立心里有鬼脸上急切他脑袋往街面瞄瞧见那钱太监还没有走远便扭脸急促道:“时不待我等王兄这段时日我在燕京就听了一段传奇。”

  这时候怎么说起这个?

  王登科眨巴下眼睛:“啊?”

  蓝子立道:“王兄可知一个叫陈大胜的城门侯?”

  王登科被自己的吐沫呛了他扶着墙问:“你你你说他作甚?”

  蓝子立依旧跪着却毫不遮掩嫉妒面露不屑道:“那城门侯不过一契约奴尔却拜了宫里的掌印太监佘青岭为义父从此便满门富贵鱼跃龙门而今跟皇家子弟都敢称兄道弟起来。

  王兄……而今这青云路就在你眼前一步你若敢走一步以后的事情就只管交给我待我布置一番不出数栽……”

  他怕王登科不干就立刻弥补道:“不不至多两栽我便助王兄改换门庭!从此富贵满门。”

  这人话颇大就吓的王登科有些肝颤他捯气半天方道:“那那你到底要做甚?你你详细说说我我就考虑考虑……”

  王登科说完扭脸对着墙就面目剧烈扭曲几下。

  蓝子立看他上套便立刻蹦起如此这般的说了起来……

  而那传说中的钱太监却戴着斗笠背负着手在雨中溜达。

  这走啊走啊就走到西市花锦楼子刚到花香深处没几步便听了一番大热闹。

  有七八个打扮娇俏摸样好看的粉楼女先生一个个正趴在花楼二层围栏上对着对面的秋月楼大声喝骂呢。

  “燕兰心!你出来!真真就一根牙簪三厘儿的份量骨头轻的你规矩都不要了这门对门的坏行规你是十二月贩扇子你做的背时买卖!你秋月楼后院粪缸子点烟花就炸了你这样的臭货出来现眼?若想卖你走远就是抢客又算什么本事?”

  这边一开战这大满街的看客也不管是不是下雨了就呼啦啦围了上来都仰着脑袋看热闹。

  呃这样的老花街里呆着的人也不是什么本分人。

  秋月楼那门窗紧闭就一声不吭花锦楼就越骂越脏。

  那钱太监便吧嗒嘴儿叹息:“哎!从前这街呆的又是什么人物?现下又什么货色?从前就有的是品性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先生如今?怎么竟成了这样了?”

  你说你一个老太监你咋这般熟悉呢?亏他这抱怨就没被蓝子立听到。

  他正在叹息冷不丁就听到那秋月楼二层木门开了而那里面就出来一个穿桃红衣衫披头散发满面春色模样艳丽的女娇娥。

  这位想就是那燕兰心了她走到栏杆处却也不怕就懒洋洋妖艳艳栏杆上一靠拿扇子捂着半张脸对楼下冒雨的看客便是娇媚一笑。

  美人果然是美人下面阵阵喧哗对面就更气了。

  “燕兰心你有的是恩主可这街头街尾你出去打听是个人就都知道乌公子是我们采舟的恩主你就等咱们回禀行头就等你家下花牌子吧!”

  那叫做燕兰心的自知理亏就对着楼里面喊到:“死人你可害死我了!赶紧出来与汤妈妈还有众位姐妹解释解释都是你强要来的奴奴可冤枉死了。。”

  她说完那屋内就传出一声放荡笑有人不在意的调侃道:“老子可不出去出去就是个死爷有几两肉够你们分吃的?你跟她们说恁多话?少爷又不是娶亲纳妾呢怎得梳弄了个姐儿还得给她守贞不成?”

  这话说的恶心那楼下哄堂大笑起来。

  燕兰心便面露苦涩道:“你这冤家害苦了我你若无情又何苦梳弄了她咱们这边的规矩便是如此你若不喜欢想淘气就走远点啊又何苦来欺负我?这就叫我里外不是人了!这可门对门不给人留脸呢!”

  她说完那屋内便出来一个衣不遮体众目睽睽只套个纱的公子爷。

  这位满面的不在意他也不嫌丢人的搂住燕兰心就跟对面喊了起来:“舟儿莫气!你当初既允了我就该知道我名声不好早晚就是个烂下场!这满大街都知道少爷我除了有几个腥臭的钱儿那还真不是个好人!

  你要的东西我不懂反正爷啥也没有……可你要怪燕儿这就没意思了。这门对门姐姐妹妹的没得为我这外人坏了情谊不是?”

  那对面出来一个软绵绵长相甜美的小娘子许是昨晚哭的厉害她的眼都是肿的人出来就拿着帕子看着这浪荡子哭。

  这浪荡到底不好意思了就趴在栏杆上嬉皮笑脸道:“心肝儿你且等我几日我在这边早晚呆的没意思也早晚回你身边去!哎哎哎你别哭啊?

  这样你今日只要收了你的泪少爷就允你带姐妹六市口子金铺子花销去那凡举你们看上的就只管拿着!跟他家掌柜说回头我府上报账这回高兴了吧?你的体面就算作是有了……”

  六市口子的金铺随随便便一支珠钗都有二三十贯。

  街里听这恩客虽不要脸手头却大方又被这样的美人环绕还被抢来抢去万般嫉妒之下看客难免说话不好听有了众怒。

  这姓乌的公子无奈又因这事在西市招了人眼便趴在二楼对着楼下喊他的小厮。

  待他小厮出来他就从楼上丢下一个铜牌骂骂咧咧说:“这会子你倒机灵了昨晚看我进错了门你咋不提醒?”

  哭哭啼啼的采舟姑娘闻言一撇嘴她看看那兰心姑娘兰心便对她眨巴眼儿。不过就是一场戏她们闹腾却也是给这乌秀脸面让他威风呢。

  那小厮接了牌子就笑问:“少爷换多少啊?”

  公子便笑骂到:“眼瞎的东西还用问我?自然是你家两个小奶奶一边一筐呗!”

  这天还没黑红灯也未悬就有姐儿的恩客送了满筐子金灿灿铜钱给她们撒着玩儿。

  那钱太监年纪大了看到热闹他也不敢前面去想躲着人走好不容易到了个高处却被一个冒失鬼从身后就撞了个大马趴那是摔的是相当狠了。

  花楼上的姑娘笑的娇艳一把一把的就在那撒钱那看热闹的一拥而上踩的钱太监便爬不起来了。

  他正要呼救却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大骂道:“青天白日不成体统!真真不像话没看到这里有老人家么?哎呀哎呀……踩到人了!”

  浑浑噩噩的钱太监被人扶起可怜他还未及反应便蓝子立背了起来。

  蓝子立背着钱太监一阵狂奔边跑边喊:“都让开让开!这有老人伤了都让开……”

  钱太监就趴在蓝子立背上瞠目结舌的就看着街边的王登科他无声问不是引他回咱那个地方么再循循渐进下套么?

  王登科就抛着羊皮袋儿表情奇怪的对他一摊手还做出再见的手势想该!叫你抄近路你个太监走什么花街?哎!实在是咱侯爷太励志人家想你做他爹呢!”

  花街柳巷一番热闹就成了燕京纨绔公子嘴里的笑话那乌秀自打有钱了便从此放荡了还别说从前看不起的对他排斥的这还隐约的对他有些羡慕了。

  谁不想大把花钱谁又不想被一群女娘围绕争抢被当做心上人爱着。

  便是知道那是假的那又如何?

  暂不提乌秀也不提蓝子立……却说管四儿还有胡有贵配合手下的斥候先唱了一台大戏给人捧了一个好哏儿离去后他们也没有入花市却坐着马车穿市而过就离着燕京越来越远。

  他们本想去远郊来着反正没事儿捎带绕路去三沟子买点好酒回家存着那也不错的。

  只可惜这走出去十来里地忽就来了一队骑着黑马的银甲骑士人家呼啦啦百十来人过来二话不说便把他们围了。

  这却是为何?

  管四儿与胡有贵互相看看胡有贵就对外低喝道:“莫要妄动免得坏了大人事儿!”

  说完他便车内站起顺手打开座位下面的暗格管四儿根本没考虑的就躲了进去。

  车外有人喝问:“休要无力!来者何人?你们可知这车里坐着的是谁……”

  恩话也就没问完的这位就被人从马上拽下去利落的一拳打到后颈就晕了。

  接着扮做贵人家奴的人自然不甘被围就些许反抗没几下便被人战场上刚下来的军士收拾的利利索索。

  胡有贵脑袋很乱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有军士举着马鞭撩开纱帘看他。

  他便僵硬了。

  他看着来人也不说话也不激动总而言之在人家眼里那就是又甜又乖的小模样实在招人爱。

  这位也是个女军士看他这样便笑了还好言好语哄他道:“小公子~你莫怕吖咱们不是坏人呢!”

  外面立时有人笑这位就赶紧放下车帘对外骂到:“赶紧收了你们的狗样这可是咱未来主母吓坏了他明儿小将军好抽死你们!”

  说完她又举着那车帘探进一张戴着凶兽面具脸好声好气又哄道:“不怕不怕你瞧?我都骂他们了其实我们不是坏人的真的!”

  胡有贵便想妈的!老子信你个鬼宇文家的是么咱这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他这辈子吃四次大亏其中有一亏就吃在伯益关那日鸣金收兵谭家军给养照样不足当时头儿还是全子哥。

  全子哥比老大机巧就说没食儿吃咱就偷去若老大是头儿就会说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偷去。

  总而言之吧反正都是个偷儿。

  说来也巧正好宇文家的粮草大营就扎在谭家军不远他当时便想好歹偷一次索性来个大的。

  却没想到啊宇文家也是新鲜就搞了一堆母夜叉押送粮草。

  出去打听下谁家大营敢来女人?可宇文家几辈子守关就有过男人都死光了寡妇挂帅的经历。她家不忌讳这个一二百年下来旁人便习以为常了。

  那些女人混在男人堆儿里本就警醒许是被偷袭习惯了他一进去便失了手被好几百娘们追着好打。

  那晚真是锣鼓喧天就撵的他满营儿乱窜最后被逮住还把他吊在了树上。

  后凭着他怎么解释人家也不相信他是来偷吃的非就要说他是来偷人的?

  哎呀!就请漫天神仙作证!他对老天爷八辈子祖宗发誓那里面的女人一个个面目黑漆漆腰就比他娘当年的酱缸还粗他是疯了还是瞎了要去偷夜叉?

  哼!若不是他是老刀谭二也不会亲自上门道歉最后他在母夜叉堆儿里挨了一顿鞭子不说回来又被打了一顿板子小三月都是一瘸一拐的不能好好走路。

  他永远不忘那个名字宇文小巧可去你妈的小巧一拳打死老牛的拳头你还小巧?抽了老子三十多鞭子这仇他一直记到现在呢。

  脑袋里胡思乱想胡有贵便听到外面说:“小公子莫怕啊咱们都没有恶意吖这不小车儿也给你预备好了你就出来吖?”

  妈的老子不出去!

  胡有贵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那车帘便又给打开了。

  车外雨淋淋可怜他的斥候被人叠放成两堆男一堆女一堆。

  那带头的夜叉下马就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笑着恐吓他:“小公子莫怕吖你不出来?我就杀了他们呦砍成稀烂吖可恶心了……”

  胡有贵看看城门的方向就怕怀了头儿大计。

  那边却误会了。

  人就一手举刀一手对他举着说:“来来我扶你下来小公子莫怕吖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来乖乖跟我们走就有好事等着你嘻嘻天大的好事哩!”

  好你妈个头这是去还是不去啊?

  要不然打一架如何?

  距离西门这般近前面便是十里长亭胡有贵不敢动作就气的不成脸上就越来越白了 。

  举刀这位看他这般动人就捂着心叹息一声:“就就怪不得咱将军动心了真真就是应了那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了!不过了!”

  不过你祖宗吖!!!

  他们相对无言的看了一会再一阵凄风冷雨吹过胡有贵下意识就觉着寒凉纱衣到底没有布衣暖和。

  他躲了一下这位立刻笑着哄道:“哎?小公子冷吖?来人把将军的披风拿来给公子披着免得回头受了风寒这样的……”

  她看看胡有贵娇娇嫩嫩的样儿就确定说:“公子这般招人心疼你吃一口药咱们将军能心碎死!!”

  胡有贵皱皱眉暗想可去你的吧老子不是大石你也不必心碎死。

  一位军士讨好的送来一件火焰红披风这位就递到了车内。

  然而咱们有贵兄弟被嫂嫂早就训练成了爱沐浴爱干净的好刀儿。他现在每天活计就是再累那也得沐浴一下还要换个干干净净的兜裆布的。

  还是白色哒!

  扑鼻而来这熟悉的令人恶心的血腥夹着汗臭的盐腥气啊……这有多久没闻到了?

  是了边人在伯益关作乱燕京救援不及时就靠着那宇文粗鲁带兵抵抗半月待援军到达那疯子又领兵追击到对方老巢里去了。

  这次这帮子人从伯益关来怕就是皇爷要重用宇文军还要调整守关边军而他信任的战将皇爷总要都划拉到身边来。

  看着这火焰一般的披风胡有贵就想起自己吊在树上眼睛青肿肚子饥饿的看着她就举着鞭子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还支起自己下巴问:“老实招来你是来偷谁的?”

  自己说啥来着?哦老子偷你妈……

  那个妈子没说出就挨了一顿鞭子。

  披风越来越近胡有贵今日出门又熏了淡雅的香料就衬的这披风成了裹尸布。

  他捂着鼻子闪躲这夜叉笑的更欢:“哎呀哎呀是我们的失误小公子且忍忍好好的就跟咱们回去吧咱们给你保证回去绫罗绸缎就随你穿咱们将军的私库就随你折腾咳……那啥天不也早了就下来吧!你你不下来就……”

  她忍耐了一下想着这到底这是燕京到底这又是将军长到二十六岁看到就想嫁的人她就忍了。

  如此她假模假样一挥刀说:“就真的打你了……吖?”

  胡有贵长长呼出一口气便缓慢站起扶着敞车的边儿他一步一步就走到车外伸脚他想下去却没人给他送木屐。

  他左右看看本来想找人拿鞋却看到自己练出来的斥候正一个个的假装晕去偶尔修炼不到位的正面部扭曲的在那边忍笑。

  堂堂长刀卫正儿八经的城门侯就被人当成小乖抢了?

  怕这些混蛋破功笑出声胡有贵就伸着一双肤色雪白的脚要往泥里踩然而他是个小乖呢脚又那么娇嫩那母夜叉就又大喊起来。

  “等等等等来人啊都赶紧过来给咱~那啥把路弄干净了这脚要破一点回去小心将军就抽死你们……”

  如此军士们纷纷跳下马都解了身上火红的披风就垫在路上给胡有贵踩。

  这是前线归来将士的披风胡有贵自己就出身于此又怎么可能踩上去。

  他直接蹦下车子双脚就毫不顾忌的踩在泥地里不急不缓的走到那四面不见风的小棚车前却不等他爬上去有人便从身后把他举了起来又小心翼翼放瓷器般就给他放到车里还给他手里塞了个果子。

  车子缓缓动弹起来他又听到那夜叉说:“尔等回去就跟你们府上老爷夫人说就说你家公子被我们将军看上了!咱们是伯益关守关大将军宇文崇德家的咱们小将军深得圣上器重乃是大梁第一的女将军宇文小巧。

  凭你们什么出身门第就配你家门绰绰有余咱们将军还那啥还貌美的跟天仙一般大雁看到她都会从天上掉下来……对都掉下来!利利索索能掉一大堆!

  咱们将军又会心疼人手里还有俸禄也不吃你家饭不穿你家衣咱自己管自己!

  还有我们老爷夫人诸位少爷给预备的十大库嫁妆也不吹牛单咱们将军在伯益关的上田就有三千亩!只要你们少爷乖巧哄的我们咳!那啥高兴了就吃香喝辣……”

  那一刻凄风冷雨萧瑟难耐胡有贵万念俱灰就十分想死。【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