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杨光几步来到小娘子站过的墙头下方,快速施放了“奥术冲击”,强大的力场冲击波冲撞在墙壁上,瞬间就把砖石撞得四下飞溅,破开了一道可供他进出的缺口。
接下来杨光大踏步从缺口冲入院子,他的双手很潇洒的摆动衣袖,其实却是利用“护盾术”和“法师护甲”的防御效果将飞向自己的砖石碎块弹开。
这一幕被回头观望的小娘子看在眼中,在她心灵深处留下了杨光功力深不可测的烙印。
杨光随手抓住一块拳头大小的砖石,念诵“射矢术”将它当成箭矢发射了出去,砖石带着急促的呼啸声从那小娘子身边半尺的地方掠过,吓得小娘子赶紧伏低身体,连续几个起落跑得更快了。
这个法术只能让杨光把手中物品当作箭矢发射,准头什么的还得靠他自己把握,不像魔法飞弹只要锁定目标就可以准确命中。
杨光并不打算把小娘子也留下,否则他就不需要编出“神龙教”之类的东西说给对方听了,只有让小娘子把今天的消息带回去,才能将黑衣人同党的注意力从方山那边转移到一个子虚乌有的高手身上。
眼见小娘子的身影从自己视野中消失,杨光知道自己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已经做到了“谋事在人”这部分内容,至于对方信不信那就只能“成事在天”了。
杨光快速清理现场,挑着那副货担离开,神龙教的白龙使怎么会在意扬州城里的一个小小掌柜呢?必须从其他方面迂回救人。
很快躺在后巷的丫鬟尸体就被人发现,出了命案自然要报官,小半个时辰后捕快姗姗来迟,当他们在现场勘察的时候,却意外从后院没关闭的地窖里找出了一个肉票。
肉票刚刚被抬出来,躲在人群中装出一副看热闹模样的赵武马上就认出,这个年纪五十几岁,饱受折磨的男子就是自己商行失踪的大掌柜方山。
恢复了本来模样的杨光在几分钟内就“闻讯赶来”,确认了方山的身份。办事能干的小伙计赵武几乎是后脚就把马车和郎中都给雇来了,将方山接回去自行医治、调理。
——————————————————
花匠伸出粗短的手指,用力按在变成丫鬟尸体的肋下,一寸一寸探查伤势。过了好一会,花匠这才站直了身体,用湿布擦拭双手,开口说道:“好厉害的指力!”
“坛主,怎么样?”包括小娘子在内的七八个人围了过来,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花匠。
“妙彤身上的伤势一共有三处。胸口檀中穴、肋下章门穴皆被人以重手法凌空点中,那人的认穴不是很准,不过也许是对自己功力的自负,即便未能准确点中要穴,也足以制住妙彤。”
“至于妙彤脚踝处的齿痕,反倒无关紧要,想来是那人擒下妙彤后,用蛇毒逼问本教隐秘,妙彤不堪受刑这才咬舌自尽!”
“妙彤手指处有好似被雷劈中的痕迹,体内经脉也有轻微受损,应该是她以小擒拿手贴身搏杀时反被对手护身罡气所伤。”
花匠说到这里的时候,面色有些凝重:“那人的功力至刚至阳,按照紫寒所讲居然可以把罡气外放挡住银针,破开院墙也如摧枯拉朽一般,老夫的红砂掌是自愧不如,或许只有教主神功无敌才能擒杀此獠。”
“坛主何必妄自菲薄,您的红砂掌刚柔并济,岂是几斤蛮力可以比拟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大声说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双拳难敌四手。只要坛主您一声令下,我等立刻发动教中兄弟找出此人行踪,将其格杀当场,为教中死去的兄弟报仇!”
“对对!”小娘子紫寒也连声点头称是。
“哼!”花匠冷哼一声,强势阻止小娘子说道:“若不是你坚持要为仇刀报仇,也不至于折损了妙彤。好了,从现在开始若无必要,不准再露面,大家再忍耐月余,不可坏了教主多年谋划的大事,都散了吧!”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花匠一人,他看了看死去的丫鬟妙彤,自言自语说道:“那神龙教既然以龙为名,相信也是胸怀大志,我当立刻上报给教主,若是能与之结为奥援,说不定对教主大业有所帮助。”
——————————————————
解救回方山之后,杨光陆陆续续将整整1吨工业银锭兑换成银票,通过自己开设的“赵记木行”购入大批木料,存放在库房之中。
因为方山被绑票一案,杨光与扬州的几个捕快头目还有负责刑名的师爷有了接触,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对方直接找上门来勒索财物,不然就要定杨光等人为江洋大盗的内应,抓进牢里重重拷打。
杨光很清楚对方多半只是虚言恐吓,未必会真的这么做,不过若是没收到钱的话,以后天天来给自己的木行找些麻烦却是肯定的。
作为一个普通的木料商人,杨光不可能用这个掩护身份大开杀戒,他也没有什么人脉来摆平这个事情,只能选择最正常的花钱免灾手段,上下打点了一番,总算把那些贪婪的家伙给送走了。
明明自己这边是苦主,可人吃了亏不说,还被官府中人拿走上百两银子,难怪古代平民百姓就算有事也不愿意见官呢,真应了那句话“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每次想起这个事情,杨光就微微叹气,他当然不是心疼银子或者觉得心情不爽,而是为这个时代感到惋惜。正如一位外国文人说过的那样:“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明明拥有最先进的火器和航海技术,却被硬生生毁掉自缚手脚。明明可以变得更强大,继续向周围扩张,开创万世不拔之基业,却被打着各种旗号的人趴在身上吸血,肥了自己的同时也让这个巨人的身体一点点衰败。最终虚弱的大明朝没能扛过小冰河期的严寒,在内外交困中轰然倒地。
“我能为它做些什么呢?”杨光扪心自问,轻轻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