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顶天的感知向灰黑迷雾中延伸去，奇异的景象让他惊叹不已。
就在感知离开自己位置不到三米之外，牛顶天从感知里看到自己依旧站在房间里，只不过一团从聂凤玲身上涌出灰黑迷雾笼罩住自己，根本不是之前那无边的秘境。
那些迷雾源源不断从聂凤玲身体里涌出来，不断围着自己盘旋，带着房间也在摇摇欲坠。
两团不断翻滚的灰黑雾气构成一个奇异的幻境。
这一幕真是诡异。
牛顶天却笑了。
用这样的幻境迷惑自己，那家伙是不是白矖还两说了。
他迈步向聂凤玲走去，耳边白矖的怒吼越来越大，却没有别的过激动作。
牛顶天心底大笑，感知大网罩向聂凤玲护住她后，他举起穿戴骑士武装的左手，点燃掌心的黑炎。
早就跃跃欲试的“福气”立刻开始疯狂吞噬身边那些灰黑的雾气。
灰黑雾气随着白矖的嘶吼翻滚席卷，慌乱躲避牛顶天手掌里的黑炎，却是无路可逃。
它们就仿佛高能的液化气一般，随着黑炎的出现化作一团黑色火光，轰然炸开。
牛顶天站在巨大的火光中，没有半点惊慌，所有靠近他身边的灰黑烟雾，都被暴涨而出的黑炎吞噬殆尽。
“福气”雀跃无比，快速吞噬着灰黑迷雾，化作寒流涌入牛顶天体内。
庞大，浑厚，源源不断。
很快，牛顶天就觉察到自己身体里激烈变化。
感知范围快速增长，几乎是以几十秒一米向外扩张，掌心跳动的黑炎，变成了核桃大小，能清楚看到分做三瓣的雀跃黑色火苗。
寒流冲身体四处涌出，顺着肌肤快速流动，最后汇聚涌入左手的骑士武装里，之前停止铸造的骑士武装护手上，那些条状的金属细丝开始纠缠在一起快速生长。
速度快得惊人，骑士武装护手，在五分钟左右就完成了它的形态铸造。
闪动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的骑士护手硕大无比，从指间一直蔓延到了手肘的位置。
五指手套，握拳之后变成攻城锤般硕大，手套后有一圈手环般条状突起隔断，再向上则是顺着牛顶天粗壮的手臂形状形成一片椭圆的梭形，其实更像一面小巧的臂盾，不断加厚拓实，上面刻画蔓延着精美的藤蔓花纹，把牛顶天的小臂包裹在其中。
骑士武装的变化，让牛顶天又惊又喜。
就在牛顶天欣赏自己的骑士武装显露出极度力量感时，坐在床边行功的聂凤玲突然发出低吟，面色痛苦的挣扎起来。
原来，吞噬灰黑烟雾的黑炎点燃的那些黑色火焰，已经把聂凤玲整个包裹在其中，看她面上的痛苦，牛顶天心里一惊急忙挥手撤回燃烧不断的黑炎。
……失控了！
贪婪的黑炎犹豫了一下，没有随着牛顶天的心念退回，依旧围绕着聂凤玲燃烧，追逐着她身体里弥漫出的灰黑雾气快速吞噬。
牛顶天皱眉感知网贴向聂凤玲身上收紧，在她身前编制成一层护盾，挡住变得疯狂的黑炎。
“放开我，放开我？我死了，她也得死。我死了她也得死。”
白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牛顶天的耳中。
牛顶天眼中精芒一闪：“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
“你不能伤害我，否则她也活不了。你伤害我，我就出来。”
白矖颤抖的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
牛顶天再次收拢黑炎，这一次，黑炎向他掌心收缩回来。
他静静看着聂凤玲。
一缕灰黑的烟雾从聂凤玲身体里渗出，在她肩膀闪凝结成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
虽是小，模样却是没变，依旧长着一张酷似聂凤玲的脸孔，精致小巧的五官，嘴角还露着两只小虎牙……她盘踞起身体躲在聂凤玲的黑发下，露出小脸怯怯看着牛顶天。
牛顶天俯下身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白矖摇头：“不知道，我记忆起就在她的身体里。”
牛顶天眼珠一转：“聂家人身上那些也是你弄的？”
小白矖摇头：“它们和我一样，但是不是我。”
牛顶天眼珠顿时瞪大：“和你一样？你的意思，他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东西？”
牛顶天怀疑的盯着那张布满畏惧的笑脸：“你确定？”
小白矖急忙点头：“我和它们不同，它们像你一样相互吞食变强。我只是在保护自己，保护这个女孩，真的，只有它们对我发动进攻时，我才会吞食它们，只是只是……”
牛顶天：“只是什么？”
小白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只是它们最近很活跃变强大很多。我吃的太多了，好像有点不受控制……”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看着那可怜的小东西嘟囔起来：“不好弄了，弄死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下不来手啊！”
最主要的是，牛顶天想到小白矖说的，聂家人身上还有好多这样的东西，刚才只是对付了这个小家伙，自己就收益多多。
要是能把那些都收了，自己和柳青的技能恐怕要增长很多啊！
这小家伙看上去很机灵，得留个能带路的。
牛顶天想了想指着聂凤玲对小白矖问道：“能让她看见你吗？”
小白矖浑身一颤：“能。”
牛顶天一挥手：“把她弄醒。”
小白矖怯怯缩了缩身体，它身上分出几缕灰黑烟雾没入聂凤玲天鹅般的白净脖颈。
聂凤玲发出声低吟，迷糊着睁开眼。
看到牛顶天就站在自己面前，聂凤玲急忙向后退去，张口就要说话。
嘘！牛顶天急忙对她做了个手势，屋子还没塌，外面挤满了聂家的人，要是让他们知道里面的情况，自己就不好下手了。
牛顶天止住要说话的聂凤玲，低声说道：“我让你看个东西，但是你不要说话，镇定些。这个东西能解决聂家弟子身上的困境。”
牛顶天挥了挥手：“出来。”
聂凤玲那双美丽的眼眸渐渐睁大，她亲眼看着自己手背上升腾出几缕灰黑色的烟雾，窜到自己面前的床上，凝结成一条迷你小蛇。
只是那小蛇……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