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很热情的煽动了全场的气氛,那些富商,还有太太们,叫起价格来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一会,这手镯的价格就水涨船高起来。
徐启凡倒是沉得住气,直到价格高到离谱,没人再往下哄抬时,他才最后一个举牌,给了一个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价格。全场的眼光都簌簌望下他,不可思议。
刘玥也看向他
“你疯了?”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没疯,我愿意给这个价。”
有钱任性,刘玥忍不住白了他两眼。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价格的数字,正好是她的生日的日期的数字。这么一个藏品,卖出这个价格,想必是收藏界的一大奇迹了。
拍卖师兴奋的音量加大了好几倍,例行公事询问最后一遍,无人再举牌后,他正准备敲下锤子,一锤定音,结果,忽然从门口进来一人,大声道
“这个手镯我不卖。”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想看看是谁,这手镯不是刚才那位太太的吗?此时却见那位太太在见到来人之后,低下了头,朝大家道歉
“我只是宁女士的委托人,这个藏品是她的,不是我的。”
原来是宁安容,徐启凡皱起了眉头,正准备起身朝她而去,却被一旁的刘玥拉住,示意他不要引起更大的混乱。
宁安容倒是很从容的直接走到拍卖桌上,拿起旁边的话筒,对全场说
“对不起各位,这件手镯,我可以卖给任何人,但绝不会卖给她。”
她一手直指刘玥,目光含恨,带着挑衅。
全场轰然,都看着刘玥在窃窃私语。
然而刘玥丝毫不为所动,亦是目光无惧的望向她。
宁安容看到她的样子,握着话筒的手像是要把话筒捏碎似的用力,因为她看到刘玥眼中对她的怜悯。
她竟然敢怜悯她?
宁安容的怒火已冲刺着她所有的思绪。从离婚之后,她没有一天是过的好,她的愤怒,她的不甘,几乎要将她毁了,所以她今天才委托了友人帮忙带了这手镯来,目的就是当众想羞辱刘玥。
但刘玥却能如此坦荡看着她,让她这段日子强压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怒火也越燃越旺盛。
徐启凡站了起来,一眼也没看宁安容,而是无情的对旁边的安保人员怒斥到
“谁允许无关的人员进来?马上带出去。”
这一句呵斥,是他对刘玥的立场,也是他对宁安容的立场。
宁安容站在台上,眼眶当即就红了,大声喊道
“徐启凡,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安保人员已上台,想请她下去,但是她按着桌子不肯走。安保人员一时也没辙,这宁安容亦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实在下不去手来强硬的。
徐启凡听到她的话,神色更加的难看,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建立在合作基础之上,甚至最初结婚时,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不一定能够走完一辈子,如今分道扬镳,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并且,他未曾亏待过她,离婚时,他把能给的全给了她,足够她过上几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也给足了她面子,从未跟任何人讲过他们曾经的婚姻是怎么回事。但今天,她这样来闹,过去的那点情分,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了。
宁安容看着徐启凡那冰凉的眼神,她的心如被尖刀剐过。即使最初他们结合是各有目的,但夫妻这么多年,他不爱她,但是她爱他啊。
既然已是这样,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她再次把所有矛头指向了刘玥。
“大家看看,就是这个女人,从上大学时,就被她所谓的师父包养着,教她手艺,供她读书。后来因认识了徐启凡,便把她年岁已高的师父甩了跟徐启凡在一起。那时,她还是只是一个大学生,这么多年,她介入我跟徐启凡的婚姻这么多年。”
说完,她又忽然看向徐启凡,厉声问道
“徐启凡,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个女人,她当初为了你抛弃了一心栽培她的师父,你敢保证,她将来不会为了另外一个比你更有钱,更有权的男人抛弃你吗?”
徐启凡的脸色已经铁青,再看刘玥的神色,已没有刚才的淡定。
只见她忽然站了起来,朝台上的宁安容走去,她浑身充满了戾气,是徐启凡未曾见过的样子,表情亦是阴沉的吓人。她直直走到宁安容的面前,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抬起一手,狠狠朝宁安容的脸色煽去。
宁安容的脸,顿时五个鲜红的手掌印,本能的伸出手要还手,但是
刘玥又早了她一步,扼制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根本动弹不得。
只听刘玥说到
“向我师父道歉。”
她的声音与她的表情都是狠戾的,完全不是她平日的样子。宁安容似有些被震慑住,呆滞的看着刘玥。
“马上向我师父道歉。”
在刘玥的心中,周成明的父亲,也就是她师父,是她最尊重的人,甚至她对他的感情不比自己的父亲少。师父是把她带出水深火热的人,是给她技艺,悉心栽培她的人,是给了她另外一番生活的人,她怎能允许任何人去玷污他?
宁安容不知道刘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扼制着她的手腕,像是钳子,痛的她额头已渗出汗来。
“道歉。”
整个会场被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撼的一片肃静,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有人上去阻止,都是静悄悄的看着两个女人的斗争。
大家心中都感叹,这么看来,宁安容完全不是刘玥的对手,难怪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场下一片安静,场上亦是剑拔弩张。
宁安容从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曾受过这份委屈,被刘玥拽着手腕动弹不得,手痛,心更痛,却也倔强的不肯开口说一个对不起。
直到台下的徐启凡走上了台,拥过刘玥,劝她放手之后,刘玥才放手。
徐启凡朝宁安容到
“跟她道歉,还有她师父。”
他的声音亦是冰凉的,不容置疑的。宁安容看他这样,眼泪瞬间飙了出来,不得不低头说到
“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她的一切都输了。她转身仓惶准备离开这个拍卖会现场,却被那位她自己委托来拍卖手镯的太太给叫住
“宁女士,这手镯如何处理?”
宁安容听到这话,原本向外走的脚步顿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徐启凡,看了看刘玥,她已冷静下来
“有钱为何不赚?卖了。”
这个女人,也是冷血之人,受了那么大委屈与伤害,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调整过来。若不是她刚才出口羞辱了她的师父,刘玥都要佩服她了。
最终是按照徐启凡最初的价格拍卖下了那个手镯,回家的车上时,徐启凡便亲手给刘玥戴上。戴好后,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喃喃道
“刘玥,对不起。”
车内气氛很沉闷,之后两人都不怎么说话,更没有丝毫得到这个镯子的喜悦。
徐启凡安心开车,刘玥静心观察这手镯。
忽听耳边有人喊她
“阿兮,阿兮,明日在城郊见,你要早些起来,不许睡懒觉。”
是寅肃在叫她。
刘玥拼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剑眉星目的少年,不是寅肃是谁?
她又回到了通朝?而且回到了寅肃还是三皇子时的通朝?
“阿兮,发什么愣呢?刚才跟你说的话,听到了吗?”
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她连问了自己两声,然后兴奋的惊叫着扑向了少年寅肃的怀里。
她的动作很大,整个甄府的下人都看见了,抿着嘴偷偷的乐。而寅肃的脸已有些红,把拼命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他的六兮从他身上硬掰了下来。轻轻捏着她的鼻子道
“知不知羞?”
而六兮就只是看着他傻笑,笑的简直像是个白痴,甜甜说到
“我知道了,明天一定比你早起,你现在快回宫去,免得落人口舌。”
寅肃这才骑马离开。
第二日,是艳阳高照。向来爱睡懒觉的六兮竟然破天荒的起的比鸡都早,偷偷一个人跑到马厩去牵了一批马直奔城郊。以前都是寅肃等她,这次,换她等他一次,只是,当她刚处城门,便看到了寅肃竟然比她还早等在城门外。
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妖孽与得意,这就是少年的寅肃啊,虽然成熟,但在她面前还是阳光的。
当两人骑得马并行时,他长手一伸,就把六兮从她的马上抱到了自己的马上。
六兮早已习惯了这种动作,但还是假装害怕的惊叫,然后顺势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乐此不疲。
“手伸出来。”
寅肃命令,六兮乖乖伸出手
“做什么?”
寅肃没说话,而是直接在她手上套上了一个手镯
“骑马时带上,保护你手腕。”
“哦。阿肃,我们去哪?”
“去摘野果子。”
“什么?我没听错吧?堂堂三皇子,去摘野果子?”
“宫里御医说的,用来酿酒,每天喝点,可以治你头疼的毛病。”
他说的云淡风轻,六兮却感动的一塌糊涂,脑
袋埋在他的胸前乱蹭
“阿肃,阿肃。”她叫他名字。
“嗯?”
“我好爱你。”说完,她羞赧的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更加的不敢看他,但是表达的却是她最真实的心意。
寅肃浑身一僵,放慢了骑马的速度,霸道的抬起她的头,霸道的落下了一个深而缠绵的吻。
“刘玥,到家了。”
“刘玥?”
是谁,是谁在叫她?是徐启凡。
“睡着做梦了?”
刘玥看着眼前替她松安全带的徐启凡,时光交错之中,才发现刚才那些美好只是梦,可那么的真实,就是她上一世年少时的记忆啊,不是梦的。
徐启凡手在她面前摆了摆,柔声问道
“不想回家?”
这一问,刘玥终于回神,看着这辆宽敞的车,不是马,窗外是高楼林立,不是那城郊外,她彻底清醒,然后认清这个事实。
还有伴随着的是心里撕裂的疼痛,痛的她弯下了腰,整个人都蜷缩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徐启凡焦急的问她。
她捂着胸口,连唇色都发白
“徐启凡,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怎么办。”“谁?”
“阿肃,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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