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和燕赤霞先后下车。
整理了下衣服，王浪走向停在路边的餐车。
正在吃饭的众人看到二者的打扮，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王浪穿着普通，但是常年接触的甚少有普通人，身上自然有种上位者的气质。
燕赤霞铁面虬髯，如同钟馗临世。
特别是他的那副打扮，让人觉得不是拍电视剧的演员，便是某个深山中修炼的道士。
众人只是好奇地瞄了几眼，便纷纷移开视线，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
燕赤霞打扮奇怪，但是在云岭山下并不算特别异常。
自从奇幻公园的消息散播出去后，很多云游的真假道士和尚都汇聚到了这一带，路边算卦的瞎眼老汉都多了不少。
王浪瞅了眼餐车旁侧挂着的纸牌，上边标注着价格。
“素菜一块五，荤菜两块，米饭一块不限量。”
他扭头对着燕赤霞道：“想吃什么你直接点，我来付钱。”
燕赤霞道了声谢，便不客气地走近餐车。
两荤两素，合计八块钱。
他盛了满满一盒的白米饭，刚一坐到那小桌子上，便低头对着白米饭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燕赤霞说道。
旁侧一个拿着啤酒瓶的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了眼他，仰头将最后一口啤酒灌进肚子里，拎起安全帽走开。
王浪端着饭盒坐到对面，笑道：“喜欢的话就多吃点，这里米饭不限量。”
“那可太好了。”燕赤霞说着便端起饭盒。
风卷残云！
看到他吃饭的动作后，王浪心中蹦出这么一个成语。
他还没吃两口菜呢，对方便将米饭一粒不剩地吃进嘴里，四个菜还一个未动。
燕赤霞兴冲冲地起身盛饭。
如此往复。
一连十三次。
卖饭的年轻男女对视，二人脸色都隐隐发黑。
米饭是不值钱，可是碰上这样饿死鬼投胎的家伙，再便宜自己也得赔死啊。
周围人纷纷看来，对着燕赤霞指指点点。
燕赤霞毫不在意。
脸皮不厚哪能行走江湖。
当年他身无分文的时候，还不是翻墙去地主家找鸡吃。
王浪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发现有人偷偷拍照后，他伸手抓住再次想要起身的燕赤霞的胳膊：“吃点菜吧，大家都看呢。”
燕赤霞四下看了眼：“管他们作甚！”
“别吃的太饱，我让人准备了酒席，比这里更丰盛。”王浪又说。
他开始还以为燕赤霞想体验普通人的吃食，如今看来似乎是自己误解了对方。
这家伙是真觉得这里的米饭好吃。
这让王浪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不介意吃什么，毕竟这里的饭菜味道也不算差。
只是被这么多人盯着，难免让他觉得不好意思。
燕赤霞眨了眨眼，懂了王浪的意思。
他点点头：“也好。”
三两下将饭盒中的菜肴扒光，连鸡骨头都咬碎咽了下去，他起身道：“走吧。”
王浪也将剩下饭菜吃完。
临上车前，他拿出手机扫了下餐车上的二维码，支付了十五块钱。
十三份米饭，想来是足够了。
上车后，燕赤霞拍打着肚子，兴致勃勃地向王浪打听着地球上的现状。
此前他还对王浪的话语半信半疑，但是刚刚那十三份米饭，打消了他的疑虑。
他看出了那些人的确是不愁吃穿。
两人热切地探讨起来。
车子很快便拐上了高速。
看着路边倒飞而过的树木与农田，燕赤霞心中颇为感慨。
他觉得这样的世界才对得起“盛世”二字。
直至车子驶入城内
看到那鳞次栉比的高楼，流水一般的车辆，以及那摩肩擦踵的行人时，燕赤霞的表情凝固了许久。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所见的这个世界足够繁华了，到了城市才知道自己此前所看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中心吧？”燕赤霞忍不住问。
王浪笑着摇了摇头：“一千多年以前这里可以称得上世界中心，但是现在算不上。”
虽然他挺喜欢这座城市，但是单单是兔子
国内，较之这座千年古都繁华的城市便有不少。
他简单向燕赤霞介绍了一番。
燕赤霞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对方之前敢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不愁吃穿。
结合如今的所见所闻，显然是对方说得极为保守！
吃饭的地点位于一家星级酒店内。
燕赤霞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一直好奇地四处看着。
瞧着那些精致的菜肴，他暗暗感慨，觉得皇帝也未必能吃到这样的美食。
尽管此前一连干掉十三份米饭，但是他的肚子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桌上的二十来份菜肴，仍旧有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这让原本还担心会不会点多了的王浪略感吃惊。
他见过的大胃王不少，以燕赤霞的胃口，仍旧能排进前三。
司机小赵早就离开，包间内只有王浪和燕赤霞两人。
吃过饭后，二人又去洗浴（正规）中心蒸了个桑拿。
穿上王浪让人提前买来的衣服，燕赤霞感觉浑身通透。
他只是行为放荡不羁，并非真的不爱干净。
“现在时间还早，燕大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王浪笑问。
“去街上看看吧。”燕赤霞说道。
他对这个世界好奇的不行，早就想要去外边看看了。
王浪带着燕赤霞，走在下午四点多的大街上。
虽说是在上班时间，街上行人仍有不少。
面对每一个路过的人时，燕赤霞都会盯上几眼。
从下午到天黑。
一路看去，他并未发现一个隐匿成人形的妖怪，而且这一路之上，他亦是并未察觉到一丝妖气。
这里果然没有妖怪！
看着那亮若白昼的路灯，又看向路边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燕赤霞心中五味陈杂。
一句话在他心中冒了出来。
“有长年之光景，日月不夜之山川。宝盖层台，四时明媚。金壶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寿之丹。桃树花芳，千年一谢。云英珍结，万载圆成。”
他仰头望天。
天空之上明月如钩。
燕赤霞的眼睛却格外的明亮。
“这不是仙界，哪里又能是仙界呢！”他口中喃喃。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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