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勇目光凛凛投往高空,淡淡道“今晚月亮特别耀眼”
林正青不由纳罕一楞,让他过来以为樊勇会解释为什么忽然止军不前,没想到有这么好雅兴在欣赏美月,这心实在也太宽了。
见得林卫青不解神色,樊勇苦笑一声轻叹道“不能在往前追”
“不追了?”林卫青大是不解“一路追来为什么现在放弃不追?”
樊勇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林卫青道“这是前方探子刚送回来,看看吧”
林卫青低头一看立即呆道“北铃骑!他们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来掩护宁王军撤退?”
一看内容就有见解,樊勇嘉许笑道“看出来了?说得不错,北铃骑的确是来掩护宁王军撤退,要不然来这里做什么?”
林卫青沉吟片刻问“怎么会?陈朗见宁王军大败人提前走了,方墨为什么来掩护他们?现在的宁王军对北境还有什么用处?”
樊勇分析道“不好说,方墨这人我摸不清楚,想要了解他最好是能打上一仗,另外陈朗烧理安,并不代表人就是全军撤退,说不定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卫青大是惊讶道“躲?难道陈朗还在南境?”
樊勇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不知道,只是有这个可能”
林卫青在道“如果方墨过来接人,宁王军肯定是和他们走,如此宁王军才有在战资格,你试想一下,明明知道我们在后追击,北铃骑还敢过来,他们依仗的是什么?如果没有胆魄和智谋,怎么敢这么过来”
“或许方墨看破我会趁宁王军阵脚未稳来个速战速决,所以隐伏附近看情况在作出相应行动,若可以趁机把我伏杀,对他声望和战局会有很大帮助,这也算是翻盘良机”
林卫青目光扫视前方树林,先前还以为对面没有其他人,现在看法顿时改变,不光改变还有草木皆兵之感,禁不住暗抹一把汗。
求胜心切,确是兵家大忌,换了自己是樊勇,肯定会害怕宁王军趁机溜掉,会更加快速起军追去,最后会因胜转败全军覆没,还好这次不是自己领军,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樊勇目光遥视,显得有所期待道“理安不能去,能去的只有连宁,只不过躲到连宁也只是苟延残喘,你说的我也想过,方墨在这里时候为什么还要在意宁王军?”
林卫青追问道“是呀,现在方墨一气之下杀宁堡主也没人敢拦,竟然还派人来救,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樊勇笑道“我猜这次不光是北铃骑过来,方墨也会来,如果派其他人来接人,宁堡主会害怕方墨乘人之危领他去伏击圈杀人灭口”
林卫青皱眉道“方墨也来了?但是许校尉并没有给我们送达大军出动消息?”
樊勇笑道“没送消息过来那是因为不是大军出动,来的最多是三千骑,在多的话会引起许校尉注意”
林卫青大是咋舌道“三千骑?带这么点人就敢过来?”
樊勇虽然没有和方墨打过仗,但是方墨名声也是听过,樊勇道“兵不在多,在与精,方墨和东境打过不少大仗,他经验比我足,敢过来定是有得算计”
“算计?”林卫青可不信方墨能搅起什么风浪,但是方墨在傻总不会无缘无辜带人来送死不是?
林卫青道“三千骑能算计什么?”
人各有志,也人各有计,没碰上人之前如何能设想出来,樊勇笑道“不知道,我也有些好奇”
樊勇话音一落,只听远处蹄音骤起,从林木暗黑处涌出无数敌骑,在林外迅速排成战阵,一时两方人马成对峙之势,相隔只有千步之遥。
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忽然一人拍马而出,只看其威大是不可一世,方墨缓缓策马在前。
见得方墨一骑当前,樊勇无所畏惧道“没有我的指令,不许妄动”接着又压低声音对林卫青道“稳住阵形不要乱,阵形不乱什么事都没有”话落拍马而出往方墨过去。
林卫青听得暗暗戒备四处,想不到方墨会如此大大方方出来。
方墨在两方人马中间勒马停下,带着一丝冷漠笑意,平静看着樊勇缓缓接近这才仰天笑道“南境真是地灵人杰,果然能培育出名将,你年纪不大却是颇有才能,过来是想会会你这个人,敢不敢以我一较高下?”
樊勇在他马前三丈立马不前,接着翻身下马,同一时间方墨从马上弹起,在马头上方来一个潇洒好看筋斗,落在樊勇前两丈外。
“锵”!
樊勇拔出长枪遥指方墨,方墨也是将剑出鞘笑道“好胆魄!”
方墨一振手上长剑,一股冷凝如冰如雪的杀气立
即笼罩樊勇,即使在于远处林卫青,仍生出心胆俱寒可怕感觉。
樊勇长剑主动进击,最令对手和旁观者难测的,是出剑方向,樊勇剑势如波推浪涌不断推进,直捣方墨胸口,方墨大喝一声,把长剑向樊勇完全压下去,长剑就像是滚滚银浪,一波一波缓慢而稳定地向敌剑迎去。
如有实质却又是实中藏虚似是千变万化,又如只是朴朴实实的一剑,其中精微奥妙处,只有当事人樊勇能够体会。
林卫青看得目眩神迷,是两人剑法高明,实在是叹为观止,也是大开眼界。
“当”!
双剑交击震慑全场,激响往四周扩散,直教人人耳鼓生痛。
二人边打方墨边仰天大笑道“高明,方墨受教!”
林卫青忽然心中一动心道“好端端的方墨怎么会过来讨教?”想得想樊勇提醒,吩咐士兵道“派人去四周放哨,然后向我报告情况”
士兵虽不愿意错过眼福然军令如山,不得不领命而去。
两人交手不光动武,樊勇也在注意方墨眼神“方将军果然勇武,怪不得在战场上能重创陈朗将军”
樊勇口捧方墨也不客气笑接“陈朗的确不如我”
话是说手上长剑弹上半空虚划几下,就像墨笔成画,借剑画出心境。
樊勇严阵以待,不敢怠慢持剑再起,樊勇虚挥几剑,不但把剑速提升至极限,还把全身功力聚集在一击之内,整个人精气神顿时提升,如若在一剑之内与方墨分出胜负。
樊勇想如此吓唬方墨微微一笑,先是后退一步让樊勇长剑朝肩膀刺来,方墨侧身一扭樊勇长剑擦肩过去,待得樊勇长剑过肩,方墨剑势忽而下坠直接就往樊勇小腹刺去,林卫青在旁一见想即刻高呼提醒。
只是声还没出,樊勇纵跃翻身过方墨,见人飞起方墨剑花一卷直飞樊勇落脚处,见得方墨一剑刺来,樊勇脚下一点居然脚踏方墨剑尖,借力反向后弹,立足在方墨马上,方墨战马早是和他心有灵犀。
方墨嘴中吹一口哨,战马居然人立起来,战马突然人立樊勇自然是站立不稳,眼见就要往下跌,当樊勇身子倾斜之时,早是翻身后跃,只是急速跃地脚下不稳之时,方墨剑上寒气突然铺面过来,樊勇笑道“小心你的坐骑!”
樊勇起剑顺势牵引,方墨长剑居然向战马腹下刺去,出征在外战马就是方墨另外一个好伙伴,心中自然是不愿伤它,只是剑势顺带目前已经没有可能回剑,剑是收不回脚下一踢石块,打中战马,马儿吃痛希津津叫起,腾蹄就像后面北铃骑冲过去。
见得战马驰骋过来,一名北铃骑将士下沉马步,眼疾手快拉住缰绳把马儿拉住。
北铃骑终将这时发出叫好呼声。
那边叫好,这边交打还未停歇,“飕”!
方墨长剑横过虚空击向樊勇,樊勇硬接一剑,然后不断改变位置攻击,打得数招忽然方墨往侧移开,起剑劲劈过来。
“铮”!
两人同时剧震旋身飘开交换位置。
方墨猛然立定哈哈笑道“不打了”
樊勇并不感到唐突,早是知道方墨不是过来和他死斗,唇角飘出一丝笑意淡淡道“很好奇,宁王军现在还有什么用处,用得着方将军亲自过来?”
方墨还剑鞘内笑道“你现在应该好奇陈朗想干什么”
樊勇笑道“这么说陈朗果然没有撤走”
方墨忽而一楞“你早有过猜测?”
樊勇失笑道“有,理由是,这么轻易就走,回去可不好交差,既然告诉我这个消息,那么不如在说出陈朗去向”
方墨饶有趣味打量樊勇笑道“说出来就没意思”接着哈哈一笑上马领着北铃骑退去。
这时手下回报,除前方敌人外再无敌踪,林卫青这才放下心来,先前是设想方墨冒险和樊勇单打独斗是为群战伏击做准备,没想到不是这个。
当樊勇回到军中,林卫青慌忙迎上,在樊勇身旁道“没有伏兵!我们是否该追击方墨?”
樊勇压低声音道“不用追了,路上肯定是伏兵处处,追上去只是徒增伤亡,回陈化,另外派人查清楚陈朗位置”
先前二人说话,林卫青也是听见,此事心存疑惑道“方墨这话能否相信?说不定陈朗早就走了,他是故意这么说拖延我军”
樊勇道“先回去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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