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监法寺大堂,高远摆正官威目视堂下众人,抓起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彻整个大堂。
余音刚消,高远看向如同被大雨浇折的葛怡汐严声询问“葛小姐,把事情原委说出来本官自会给你做主”
葛怡汐慕雪行凝立堂下,只是葛怡汐脑壳疼得厉害,发丝上还挂着水珠,想回想经过脑袋就像宿醉般发疼,经历这样的事情也是让她心有余悸,眼中噙着因为受惊含着的楚楚泪光道“记。记不太真切,只记得当时有人将我拉下水,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
这事也是正常,人受到惊吓过后会短暂失忆,这事高远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高远点点头表示理解,高远看一眼慕雪行在看一眼潘齐,高远目光最终选定慕雪行问“葛小姐既然不记得,慕雪行你来说”
潘齐可不乐意,潘齐大有意见道“高大人,慕雪行向来善于狡辩还是让我来说明情况”
慕雪行上次就受人冤枉一次,基与这点考虑,高远想听听慕雪行有什么说法,高远拒绝潘齐提议道“武尉,谁说都是一样,一个一个来都有份,慕雪行你先说说,你们身上为什么这么湿?”
既然想要证明自己无辜,肯定是要实话实说,慕雪行目视高远正色答复“今日我到河岸闲走,正好见到葛小姐泛舟游湖,就在这时看见有二人接近小舟”先前让杨成押来那人也在旁边,慕雪行眼锋如刃盯着这人,如果当时情况允许恨不得将这人撕裂。
慕雪行对这人直斥其非道“拉人下水的就是这人,另外一个比他胖一些”
“见葛小姐让人拉下水我便去救人,其中一人让我溺在河中,这人当时见葛小姐昏去就逃了,我将葛小姐拖上岸帮她把水吐得出来,葛小姐刚把水吐了这人就在我背后偷袭,我便和这人动起手,将他打昏正要抱着葛小姐回去之时,武尉正巧赶来”
“武尉当时见我抱人二话不说,就指责我对葛小姐心怀歹意,我们这才在街上对质,后来的事情高大人也知道了”
高远听慕雪行说十分简单,条理也是非常清晰,世上的事哪有什么复杂的,一个说罢,高远想听听潘齐有什么说法,高远看向潘齐询问“武尉,慕雪行说的可是实情?”
潘齐叫人下手,当然是在旁边看明经过,不亲眼瞧瞧也不敢回去答复魏元,当时潘齐就是见到慕雪行过去救人,如何诬陷一事也是在那个时候想好。
既然诬陷潘齐就不能让慕雪行轻易脱身,潘齐当场冷笑一声,毫不掩藏心中对慕雪行厌恶,潘齐当场鄙夷道“一派胡言!”
潘齐面向高远说出自己见解“高大人,慕雪行当时一见我神色就立马显得慌张,一个心里没鬼的人紧张什么!一个人慌慌张张抱着葛小姐,我怀疑他起得邪心并无不对!高大人,葛小姐受的惊吓什么也没想起来,我看不如先将慕雪行押入大牢,等葛小姐什么时候想起在什么时候定夺”
什么时候想起在什么时候定夺,那不是摆明想让慕雪行吃苦罪。
葛怡汐虽然是记不得落水之事,可慕雪行这个人毕竟没有忘记,无论记不记得葛怡汐是相信慕雪行不会做这样的事,葛怡汐不笨潘齐是谁的人当然知道。
葛怡汐怨气满腹瞅着潘齐道“高大人,我现在虽然记不得这事,但我知道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葛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慕雪行一副伪君子面貌可别让他蒙骗,葛小姐如此袒护莫不是认识慕雪行?”潘齐反问目光凛凛盯着葛怡汐。
如葛怡汐承认认识慕雪行,那么这事就很好解决,但她不能,如是承认相识潘齐必定会问如何相识,如说真话会暴露慕雪行身份,说假话又怕瞒不住潘齐,葛怡汐难以应付只能皱眉道“我不认识这位公子”
“不认识?”潘齐冷笑道“既然葛小姐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就别多说话”
“大人”潘齐拱手向高远道“快将此人收监,日后在做定夺不晚”
慕雪行怎么能乖乖站着让潘齐奸计得逞,慕雪行看一眼潘齐冷道“武尉,这么急就想着将我收监?有个人还没说话呢”
“谁?”潘齐其实知道慕雪行指的是谁,现在却是装作不知道反问。
慕雪行看向想取葛怡汐性命那人“我说的自然是他”
高远也不能听慕雪行一人片面之词,高远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惶恐道“小的叫金贵”
高远在问“金贵,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金贵跪下磕头道“小的是冤枉的”金贵起手指着慕雪行反咬道“是他,我和二哥是到河中捞鱼,亲眼见他将这小姐拉入水中,我和二哥想去救人,没想到他把我二哥溺死了,大人定要为小的做主
!”
“胡说!”慕雪行厉喝一声“大人,这人是睁眼说瞎话!”
潘齐见得慕雪行动气很是满意是以冷笑一声“既然是说瞎话你急什么?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两人各执一词,这倒是让高远为难,当时又没其他人在,信谁不信谁一时之间高远无法做下定夺。
“怡汐。怡汐”葛玉泉这时慌忙过来,葛怡汐一见葛玉泉在也装不得坚强伏在怀里哭得起来。
葛玉泉见得葛怡汐浑身湿漉漉大是惊心“怎么这个样子。。”
高远见葛玉泉过来忙起身施礼“见过葛公”
葛玉泉眉峰就像刀子出鞘般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远接收葛玉泉刀子般的目光,人还是显得客气,高远提醒一句“葛公不妨先带葛小姐下去换件衣衫,别让小姐着凉”
葛怡汐什么也不记得,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如让葛怡汐在监法寺受凉高远可担罪不起。
葛怡汐在葛玉泉怀中微微颤抖,葛玉泉不由大是心疼将人先行扶下。
高远负手在堂中走得几个来回,边走边道“你们各执一词又没有旁证,这事可不好处理。来呀”
捕手庄重踏步入内昂首挺胸道“大人吩咐”
高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人去问问附近百姓,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高远道“去问问,看有没有人看见事情经过”
“是”捕手领命退下。
捕手离去慕雪行向高远请求道“大人,我有话说”
在公堂之上自然可以畅所欲言,说得是不是有理,高远自能判断,慕雪行有话说高远也不拦着“你说”
慕雪行眉峰轻佻似乎是有什么尖锐的问题想要询问,慕雪行抬眼看向金贵“你说你和你二哥是去河边捞鱼?”
金贵不知道慕雪行问这个做什么,这个是金贵当场蒙出来的瞎话,说瞎话的人自然怕人撞破,能不能撞破现下还不好说,不过话是他说的当然不能不承认,金贵显得嚣张直视慕雪行道“我是和二哥去捞鱼,不去捞鱼怎么看见你犯事!”
慕雪行见金贵口气倒还强硬,目前慕雪行不打算动气,口一张先是淡声询问“既然是去捞鱼,那么我想问问,你们是打算怎么捞鱼的?”
金贵还以为慕雪行会问出什么要命问题,一听却是问这个无关紧要之事,金贵睁目显得好笑看人道“捞鱼还能怎么捞,当然是用网捞”
慕雪行就是在打算循环渐进询问,落实上一句下一句才好反击,慕雪行在问一个简单问题“网在哪里?”
秦淮河那么大,金贵不相信慕雪行能把网找到,是以随口不屑答复“我们丢河里了”
慕雪行早知道金贵会这么答复,当场追问“丢在哪里总还是记得吧?”
慕雪行问起确切位置这让金贵如何答复,他们当时就没拿过渔网,胡乱说出位置如让人去找,找不出来岂不是证明自己说慌。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答复,只能随口紧张道“不。不记得了”
慕雪行等的就是他这句不知道,慕雪行当场一喝“胡说!丢在哪里怎么会不记得!如不是丢在朱雀河岸还能在哪里!”
听及自己慌话就要败露,金贵也是一慌,支支吾吾道“对。对。就是在朱雀河岸。我记起来了”
有他这句话慕雪行也就放心了,慕雪行明确向高远道“大人,朱雀河岸能走的就一条,河岸对面皆是屋舍那里可没有路下水,网不会随着水流流走肯定是沉在某个地方,葛小姐小舟附近并没有其轻舟,那么他们如要捞鱼捞的肯定浅水鱼,只要让人持着钩子在浅水附近打捞,有没有渔网打捞便知”
高远看金贵也是觉得没说实话,高远一听慕雪行所说甚是有理,声音一抬将人招来“来人,去事发地点附近捞网”
在捕手下去之前,慕雪行在提醒道“位置应该在河岸中间位置,只有那个位置才能看得真切”
高远挥挥手道“去办吧”
“是”捕手退下。
葛怡汐轻舟还在原处,捕手来到河岸就已经看见,轻舟正对面中间河岸视线开阔,在往前或是往后都有树木遮挡,如是有人捞鱼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舟上的葛怡汐。
废话不说八名捕手持着长勾开始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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