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虽然又多了两个人,可是钟漓月却没有了上次面对他们三人时的那种恐惧感。
为什么呢?
钟漓月自己也想不明白。
“几个月不见,小娘子水嫩多了。”
“怪不得上次要跑呢!原来是想养得嫩一点,好伺候我们。”
前后的两拨人慢慢向钟漓月靠近。上次那三个对着她开起了恶心的玩笑,可能是觉得她这回铁定是跑不掉了,所以也没了上次被她戏耍时的那种愤怒之情了,他们不紧不慢地靠过去,一边走着一边笑着。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钟漓月神情凛然,丝毫不畏惧。路边都是人,今天她又没卖东西,这条道更不是他们的地盘,她还就不信了,他们敢怎么样!
“哎呀今天巧了,叫我们撞见了你。看来,咱们这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你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啊,还是我们抱着你走啊?”
钟漓月冷冷地瞪着他们,大声说道:“青天白日之下,难道你们想拐卖良家女子?”
话音一落,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看来。
“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带走你说不过去,可是,他可不一样。”其中一人伸出大拇指指了指一旁的男子,“这条道归他管,他想带走谁,就带走谁。”
“好大的口气!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谁有权利随便将人带走?此乃天子脚下,你们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吗?”
闻言,众人纷纷大惊失色地看向钟漓月。
皇帝的天子之威可不是能随便说的,她这样随便安出来的罪名,他们可担当不起。
“这小丫头嘴厉得很,别再跟她啰嗦下去,直接带走。”新来的其中一人冷声说道。
然后,五个人围过来欲拉住钟漓月的手臂,将她拖走。
“你们谁敢?!”钟漓月闪躲着身体往侧面退,凶悍地狰狞着脸,瞪着眼睛吓唬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上次不知道,这次还能叫你糊弄去?”这回他们确定了,这丫头背后绝对没什么人撑腰,否则上次也不用跑呀!
“上次是不想麻烦,所以没说。我怕说出来,吓死你们!”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那你倒是说出来,看能不能吓死我们兄弟几个。”
钟漓月被逼上梁山,实在想不出好招子来,只能先利用一下沈兆言:“沈家你们知道吗?沈家当家人沈兆言是我师父。”
“沈大老板是你师父?哈哈哈,沈大老板成卖艺的了,还师父呢?!”几人互相望望,哈哈大笑起来。
“等等!”其中一个男子突然低吼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嬉笑,然后上前一步看着钟漓月,努力辨认了一番,最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果真是钟大妞?”
钟漓月眨眨眼,从钟大妞的记忆里搜刮了一下,不由得惊愣住了。眼前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黑瘦男子,竟然就是退了与钟大妞的婚事,转而娶了江氏的丁贵!
简直就是冤家路窄,窄上加窄啊!
钟漓月欲哭无泪。
果然,丁贵卷起衣袖,一副愤愤然地样子说道:“哼,我倒奇了怪了,当初为了我寻死觅活的,害得我一直良心过意不去,磨破嘴皮子才说动江婆娘带媒婆上你家去,你却把她们给撵了出来,让我在村子里丢尽了脸。你说,既然你不同意,当初为啥还要为了我寻死?”
“我……”钟漓月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怎么说最好呢?
“呦,贵哥,这女的是你们村子里的?”那三个人听了这话,不禁目瞪口呆。过了许久,他们才上前去问丁贵:“贵哥看上了?”
“哎呦,早说呀!要是早知道是贵哥看上的女人,我们哪能这样?”
“小弟们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幸好还来得及。既然是贵哥看上的女人,那我们就……不插手了。”
几人讪讪地笑了笑,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去。
几句话的功夫,钟漓月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她不会再使出什么招子应付过去,惹急了丁贵,她可以躲在沈府里过着安逸日子,但是丁贵一定不会放过她家里的人。所以,躲避是没有用的。为了家人,也为了以后,她决定现在就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她势力单薄,想要脱身,得用一点小技巧。
“你想知道为什么?”钟漓月开始耐着性子与他周旋。
“废话,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丁贵扬着下巴,等着她说。
“要我说肯定没问题,但是,”钟漓月扫了另外四人一眼,再看向丁贵,“你确定他们听到也没什么?”
丁贵牛眼一瞪,非常傲娇地昂着下巴说道:“那有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钟漓月即刻拉下脸来,不高兴地说道:“你问的是男女之间的事,你一个大男人感觉没什么,可是女儿家怎么好意思?这里这么多人,又是大白天的,你就光为自己考虑?”
丁贵一愣,他怎么感觉钟大妞相貌比以前漂亮了,这脾性也比以前大了许多?江氏向他埋怨的时候,他还不信呢!眼珠子转了两圈,想想钟大妞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自己也不可能搞不定一个女人。于是,他冲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都走开。
四人互相看了看,之前被钟漓月戏耍过的那三人担心钟漓月会再耍花招,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被耍的事情,所以,他们对视了几眼之后,犹犹豫豫地走开了。
“这下行了吧?快说!”丁贵语气里开始透出不耐。
钟漓月斜眼睨着他,道:“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丁贵嘴一咂,眼一瞪,生气道:“你说是不说?”
“行。那你可站稳了,别吓着。”钟漓月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喜欢你的那个钟大妞早就已经死了。”
丁贵根本不信,听了她的话以后反而更气:“大白天的,你逗我玩呢?”
“逗你玩我有糖吃啊?”钟漓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也怕他当真了,回村里到处说去,所以又临时改了口,一阵见血地说道:“我问你,如果江氏能生,她还会允许你纳妾吗?”
丁贵眼睛瞪直了,“你怎么知道这事?”
本来不确定的,听他这话现在非常确定了。
“用头发梢想也知道了,你们成亲半年没孩子,她不急着到处拜佛求子,却帮着夫家纳妾,不是不能生是什么?”
丁贵狡猾地转了转眼珠子,顿时反应过来:“别兜圈子!这跟你将她撵出门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