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知的脸色变得更差,他找了个借口偷偷溜了出去。
宁然则思考着如何混到城主府那高手如云的场子,然后给艾大叔一个惊喜。
他出门便看到靠在墙上的伯知,两人四目相对。伯知犹豫了一会,还是拉了拉宁然:“宁然,你们浮岛上的居民,都在修行火之力吗”
宁然察觉出伯知的异样,但也不方便说:“你是不是傻,肯定会有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啊。我看玉亭关这边不是也有很多普通人。”
“那,你们几千万人,大概是几成的人修炼呢”伯知的手略微有些颤抖,似乎不愿听到一个很高的数字。
“这么说吧,只有通不过大祭司基础考试的人才不会去修炼。但是呢,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定的火之力,就连我们的厨师都会控制火焰做菜呢。”宁然一拍后脑勺,“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用我的厨艺服城主府,不就能进去了”
宁然回身轻轻捶了一下伯知:“你真是帮了个大忙。”
这件事干系重大,伯知给宁然留了口信,与他匆匆告别。
伯知死活想不明白,这么强大的地盘,底蕴深厚不说,竟还有人能够比肩半神为何这么多日没有听闻战争的消息,难不成会有更大的阴谋
其实族长并没有丝毫的侵略想法。在浮岛内,他下令在加快各区新守卫以及殿卫的培养,做好抵抗的准备。面对充满了诱惑的外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为上。而大祭司这边在圣殿同时安排了各区的宣讲,压制住一些岛民蠢蠢欲动的心。
族长保证,如果外界足够安全,是去是留由岛民自己选择。但无论如何,浮岛永远是他们的故乡。
而现在,浮岛上下持续火热的话题便是留下继续传承发展,还是探索那未知的新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岛内并不是没有邪恶之人,只是犯法的人会被快速抓去做苦工。毕竟在结界内,逃到哪都没用。
但是现在时代变了,他们可以去新的未知世界在一夜之间,离开浮岛的组织正在慢慢兴盛。
施施蛮的想法也是去外界。没有选上殿前卫,他的世界已经近乎崩塌,家人的责怪,自己的怨恨,让他扭曲地快要发狂。当他听到结界破开的传闻时,他就决定要偷偷离开浮岛,他已经受够了一成不变的日子
城主府内,艾大叔悠哉悠哉地品着茶,还借了几本外界的医术书籍翻阅。这些日子的比试,让他见识到了各式各样的能力,和不同种能力间的搭配使用。虽然有些搭配很精妙,但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够塞牙缝,火焰威能的霸道足以破除一切花里胡哨。对方用水,就用火蒸腾,对方用土,就炙烤到碎裂,兵来将挡。
但也因为这些特殊的能力和广阔的新天地,有无数的病理和药材等着他学习,让艾大叔每天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族长在圣殿中每天都要骂一遍艾洛,然后派遣巡查部队,将浮岛四周打探消息的可疑人物全部活捉,不让他们透露半点风声。他们也在等待着艾大叔的归来。
伯知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搞不清现如今的状况,只做了最坏的打算。上万年没有经历过的战争,门派杀伐,宗族相争,在面对禁地的几千万火修的威胁下,根本不值一提
花了近两日的时间,差点累死了身下的好马,伯知来到了玉亭关边界蒙查王的宫殿。
从浮岛向东一直走,有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名为伏陵山脉。伏陵就是驻守在此,保护国都的半神,他守护着这片山脉,是世人心中无二的山之神。
伏陵山脉的东北方向,有一处三面环山,一面靠海的巨型繁华城市山海城。若是宁然能站在伏陵山脉最高峰远眺,一定会被惊的眼珠子飞出来,毕竟光是一个玉亭关就足以让他惊诧。
从蒙查王的府中飞出去最快的信鸦,在三天后才送到了国都皇城。伯知在信中写出了他的猜测和见闻,提醒父王。
阅读书信的人把信纸抓起来狠狠地揉成团,重重拍在桌上。待他消了气,又小心翼翼地抹平信纸,夹在了身边的玉盒中,然后又一拳砸碎了美玉雕成的桌子。
宁然找了一家名为夜归来的普通酒楼。要是从打下手开始做起,他可等不起宁然带着自己的锅,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八道极难的菜品,折服了老板。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帮自己在玉亭关内做宣传,他可以不要工钱,还可以让酒楼伙计学习其中四道菜的做法,以此作为交换条件。
老板转了转眼珠,若是这小子出了名跑去别的酒楼,那自己还是亏,又在宁然的协议上加了两个违约条款,禁止他在玉亭关的其他酒楼做菜。
反正过几天也不是给酒楼做菜,宁然大咧咧按了手印。不消几日,宁大厨的
名号响遍玉亭关,人人都来夜归来争着吃这位年轻厨神的拿手菜,每天为了养精蓄锐,宁然特意限定了份额,名号炒得更响亮了。
好家伙,自己在孤岛上每次被传开,那可都是小魔王这种坏头衔。
宁然就这样进了城主府,被邀请去做几天的主厨。
伯知一来一回去了六天,宁然得意无比,甚至夸大了自己的战绩讲给伯知听。伯知只是勉强笑笑,心不在焉,他甚至不敢和宁然有太多接触,只因愧疚。
宁然看他不言语,拍拍他的肩膀:“明天好酒好菜招待你,咱们不醉不归。”
第二天一大早,宁然就摇醒了熟睡的伯知。睡眼惺忪,连着打了十几个哈欠,伯知这些天是真的筋疲力尽,不想动弹。他翻了个身又准备睡觉,却被一条小火蛇燎了屁股。
宁然不光在这里做厨子,还学了不少做点心的方法。夜归来老板本想让手下厨子学得宁然的几道菜品,加入店里的招牌,却始终学不会。被老板质问的宁然理所当然地说:“这几道菜,只有火修才能控好火候。您要是想学,找几个想当厨子的火修,我来亲自一对一教学。”
说到一对一教学,还是得看大祭司。老板听闻,欲哭无泪。
宁然带着伯知去了另一家酒馆,不一会桌上满满当当摆满了十几盘菜。两个人心不在焉,胡乱夹了几口菜,便沉默不语。
这小子,心事挺重啊。宁然给自己倒上满满一碗酒:“来尝尝这个,昨晚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么,这还是我第一次喝酒呢。”
嗅了嗅这酒臭味,宁然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像是喝药一样。这艾大叔咋就喝的美滋滋呢,难道就只有大人能尝出来酒的美味宁然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扭曲表情,嘴巴张张想吐却吐不出来。
伯知被逗乐了,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宁然一脸的坏笑,迫不及待地看着伯知喝下去,想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伯知见他不怀好意盯着自己,伸到嘴边却不喝,一脸得意地看着他:“没喝呢,怎么着”
宁然撇撇嘴抄起筷子:“吃菜吃菜,我还没吃过这道清蒸菜呢。”
伯知忍着酒臭味,在心里默数了三下,也将一碗酒水倒进了喉咙。
伯知也是第一次喝酒。
他见过很多人喝酒,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喝的是畅快淋漓,喝的是风卷残云。虽然很难喝,但他心中莫名其妙冒出了继续喝的想法。
宁然也是一样,两个少年你一碗,我一碗,竟将这坛酒喝完了。
喝完之后,两个人把雅间吐的一塌糊涂。
宁然大笑不止,吐干净了,也不嫌恶心,又顺手夹了几口菜吃,口中念叨着艾大叔长艾大叔短,又笑又骂,说什么艾大叔抛下他做野人的胡话。
昏昏沉沉的伯知也被触动,他痛哭流涕,伏在桌上摇晃着脑袋,把菜碟推得东倒西歪。他后悔自己和父王的争吵,也后悔自己即将失去宁然这个朋友。
就这样两个人在臭气熏天的房间里睡了一个下午。酒醒了,鼻子就灵光了,宁然张着嘴又想吐,但吐不出来。他想擦擦嘴擦擦手,身上也没几处干净地方,就直接抹在伯知身上,顺带着叫他起来。
两个人又脏又臭,伯知挑了个金币放在桌上,和宁然偷偷摸摸从窗户溜了出去,还贴心地开着窗户,散散气味。
傍晚,客人投诉说楼上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味道,老板实在忍不住,他蹬蹬蹬冲上了楼,推门而入。
“啊”老板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整条街上,引得过客们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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