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二灵猫一样在马场院落中穿梭,从小学成的“贼功”帮了大忙。
要不是他的贼功运用娴熟,今晚上恐怕也就挂了;曹府赶来的46个家丁一个人也休想逃出小鬼子的包围圈。
骑兵大队长宫本一木在日军内部有小诸葛的称谓,他不动声色地应付了郑子伦后;便就设下“两面夹击,一网打尽,全部杀死”的恶毒战术。
时二立了大功?这是毋庸置否的,正因为他的作为;才让骆二驼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带着没有被打死的家丁遁逃出去。
时二也知道今晚上的领导是郑子伦,可这个满腹经纶的书文人;骆爷爷喊他什么郑青联的人却是个草包,真正的领导应该是骆二驼。
时二十分奇怪,平日里在四海茶馆门口看大门,见了人低头哈腰的骆爷爷;今夜晚怎么如此的骁勇?
时二在碉堡上通过枪眼看见骆二驼在场院里前滚翻后滚动的娴熟动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骆爷爷63岁,这是他亲口讲的;63岁的老人能和18岁的时二一同赶来马场营救尒达16个被羁押的人,已经是爆棚的事情了;可他还能在枪林弹雨中做出如此高难度动作;时二差点惊掉下巴骨。
更让时二不能理解的是骆爷爷还挥动拳头在郑子伦脑袋上砸了一下,郑子伦好像和骆爷爷争吵什么。
接下来郑子伦带着两个人向地牢这边冲将过来,但被小鬼子的重机枪给撂倒
“郑大哥死咧!”时二心中念叨着:“郑大哥要是死了那么今晚上这趟行动还真是损失大啦!尒达16个人没有营救出来害死了郑子伦这么多人”
天上出现一轮残月,把脚下的道路照得不是那么模糊行走起来不再磕磕绊绊;时二大步小跑着向前行进。
“真痛快!”时二边跑嘴里边说着这三个字。
这是他想起自己干掉守在重机枪前面的几个小鬼子,重机枪哑了火;提示骆爷爷逃跑,尔后又趴在重机枪跟前向胳膊上戴白袖箍道小鬼子狂扫的情景。
小鬼子在重机枪的扫射下倒下一大片,没有倒下去鬼哭狼嚎地纷纷倒退。
时二高兴得哼起《小寡妇上坟》,他没想到自己一个街头混混子c贼搭绺娃子,有朝一日会用重机枪打日本小鬼子。
骆爷爷和曹府那些还活着的家丁,就是在时二重机枪的掩护下逃离现场的。
骆爷爷逃离时好像还说了一句让时二坚持一阵子后立即撤退的话。
今夜晚的战斗曹府败了这是不可论争的事实,郑子伦可能不承认;可他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心性固执己见了。
现在弄不好已经阴阳两界,要是没有去见阎王爷的话也是昏迷不醒。
曹府败了,但时二的贼性却发挥得淋漓尽致;时二突发奇想地从脑子里迸出“贼性研究”四个字来。
时二崇拜鼓上蚤时迁是从偷鸡开始的。
冬春季节,鸡夜里卧在鸡窝或者鸡架上,要是用手直接抓会闹出声音惊醒主人。
时二研究了一种偷鸡技巧,把烧火炕捅炕灰的炕耙子一头焐热;伸到鸡爪子下面。
鸡觉得炕耙子暖和会自觉地挪到炕耙子上,时二只需轻轻把鸡从鸡架上或者鸡窝里挑出来弄不出一点声音来。
夏天夜里偷鸡就学黄鼠狼鸣叫,鸡被吓得“嘎嘎”叫,时二随手顺走了之。
主人惊醒后追出来,“黄鼠狼”抓着鸡早越墙而去。
贼溜子时迁夜里伏趴徐宁家的屋梁上学老鼠叫,偷走价值连城的雁翎宝甲;皇帝青睐的金枪手教头为了抓捕贼偷去了梁山,被迫入伙。
时二艳羡鼓上蚤时迁开始做贼,他的轻功比能在皮鼓上蹦跳的虼蚤强了不知多少倍;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贼这个职业从古到今一直很玩味,富商大贾要是被贼偷了人们不禁暗暗高兴;还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哥说声“神偷”。
而街头孤儿寡母被贼偷了,那么对待贼的便是无数双拳头。
人们仇富怜贫的心性是从骨子里带来的,要不咋会有“共同富裕”的口号;梁山好汉也不至于杀富济贫。
从这个层面讲,时二的“贼性研究”还真有它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贼如果能作成时二这样的抗日英雄,那么老百姓恐怕都会争着将自己的闺女嫁给他。
这一点也是“贼性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
时二想着“贼性研究”这个命题,轻脚轻步猫儿一样向前急奔;便就看到一座场院。
场院很大,里面有不少马匹。这不废话吗?养马的
场院能小?养马的地方不能叫场院应该叫马场才对。
时二自己和自己纠结着,可他一看到马,心情便激动起来。
我们来的时候乘坐的是汽车,现在汽车不能开走;那么换成马不是能代步吗?
问题是时二向这边遁逃出来时发现马场的大门口那边灯光闪烁刺人眼目,断定那是大批鬼子和伪军赶来支援。
时二心中犯了叽咕:“小鬼子c二鬼子如果展开地毯式搜寻,骆爷爷他们即便逃出马场;恐怕也逃不脱小鬼子的追击”
时二心中想过,两条腿便就情不自禁地向马场跟前靠近过去。
他心中泛起新的年头——偷马。
做贼是时二的强项,偷马也在偷技范畴之中;偷几匹马即便拉出去买了也能换不少银子。
这才叫贼性难改,但贼性用在今夜晚这场战斗中似乎才是王道。
时二走进马场的核心位置,看见一绺子马厩,还有圈着马匹的中心马场。
之所以叫中心马场,是因为这地儿只拴马c圈马,没有马儿啃草的绿地。
中心马场以外的地方是绿莹莹的草地,马儿能吃道鲜嫩的青草。
月光很朦胧,展现时二眼前的一绺子马厩里的马正在嚼草;中央马场有好几十匹马拴在一根根木桩上闭目养神。
马是站着睡觉的动物,一生都是这样;看着站着睡觉的高大威武战马时二贼心骚动。
但马场门口站着四个哨兵,周围好像也有流动哨;如果弄出动静来惊动正在四处搜寻“土八路”的小鬼子,骆爷爷他们的遁逃就会受阻。
时二把自己藏在马场围栏边上一处草丛中想了半天,决定先放弃偷马去找骆爷爷他们。
时二奔跑如飞地在月影下疾走,窜至马场的西北角方向;顺着墙根角寻找戚小鸡说过的墙壑漏。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二子哥!二子哥!”
“是鸡鸡!”时二心中疾呼起来,猫着腰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奔去;未到跟前便被一只伸出来的腿绊倒。
“林姐姐!”时二喊了一声,才知绊倒他的是林晴。
戚小鸡见林晴把时二绊倒,从草丛那边爬过来指指前面不远的墙壑漏说:“快,骆爷爷在外面等着呢!鸡鸡和林姐姐藏在这里要迎接你!”
“迎接我!”时二不明事理地说着,有点不大明白。
林晴在时二后脑勺上拍了一把嘻嘻笑道:“二子你还真行啊!骆爷爷说今晚上如果不是你的贼功,曹府家丁恐怕都得死在地牢那边的场院里!”
林晴说着一把抓住时二的手道:“二子你是英雄,骆爷爷才让林晴和鸡鸡在这里迎接你!”
林晴的手很柔软,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一张红润的小嘴吧唧吧唧地往外吐露着珠玉。
此前在天香阁升天居林晴是大日本皇军特使的联络官,那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目光使时二惊敕;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才是一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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