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我?”艾可少将不悦地黑了脸。
这个虞安,是故意装成这样,来博取他的注意么?她不该是耍这种不入流的小心机的女人。她应该……
艾可少将面色一凝,转头踢飞了一脚白沙,见鬼了!他同她并不相熟,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这种他很了解她的错觉?
今天鬼上了他的身吗?他整个人都太不对劲了!
景寂倒不知道艾可少将的纠结和迷惑。她闭上眼,慢慢搜寻虞安的记忆,半晌,她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美男子。
“艾可少将,抱歉,刚才我脑子有些不清醒,没有认出您来。您怎么会在这儿?”
艾可少将摈除杂思,用公事公办的严肃冷酷态度面对景寂:“先说说你怎么掉海里了?还有,你和约翰是什么关系?你对他,有几分了解?知不知道他越狱后,最可能会去哪儿?”
“约翰?”景寂按了按太阳穴,她觉得自己大约是海水泡多了,脑子都快成了一滩水。她想了半天,才想起约翰就是拧断她脖子,把她丢进海里的那个混蛋。
景寂一眨不眨地盯着艾可少将:“他越狱了?算那混蛋跑的快,不然看我不……”
景寂被艾可少将那直白的目光,看得罕见地面皮红了红。她都忘了,自己如今可是废材一根,完全不能同约翰那种高手相提并论。“呵呵……”
艾可少将努力绷着严肃脸,“你可知道他逃往了何处?”心里却笑开了花:哎呀,虞安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她干笑的声音,也好好听!
“不知。我与约翰并不熟。”景寂摇头:“少将,实不相瞒,我就是被他打晕,丢进海里的。若不是我命大,此刻怕早就沦为了鲨鱼的腹中餐。”
艾可少将眸色深了深,心里把约翰大卸八块,嘴上却温和问道:“他为何要丢你进海里?你们可是有什么过节?我听狱警说,约翰有时会趁他们不在,欺负你……”
“抱歉,我真的不清楚。我怀疑是当初诬陷我的仇人,买通了约翰,让他慢慢折磨,直至今日虐杀我。您可以循着我的仇人这条线去查?”景寂冷静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儿。
呃,事实上,这还真不是她的事儿。
艾可少将不再俯视她,坐到了她旁边,像和朋友说话一般平视她:“你不记得从前的事儿了?”她的反应太平淡,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忘了许多事。尤其是有关我怎么被弄进监狱的,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印象。”
“其他事儿,你都记得?”
“嗯。”景寂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我怀疑你被人用精神力抹去了记忆。你想恢复记忆吗?我可以帮你。”
“您愿意帮我?!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景寂喜出望外,激动之下双手抓着艾可少将的手晃来晃去。
大难不死,还遇贵人,马上就能知道虞安丢失的记忆,找到她的仇人了。她怎么能不激动欢欣呢?
原来她的好运并没有抛弃她!
艾可少将的耳朵突然红了,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除了他母亲以外的女人握手。
唔,没想到感觉还很不错!还好他耳际的头发比较长又密,完全挡住了他的耳朵,不会叫人看到他如此不帅气(纯情)的一面。
“你先放手……”耳朵在发烧,那热度快要烧到他脸上。他可不能暴露自己。
艾可少将低声对景寂道:“闭上眼,精神放松,不要排斥我的进入。可能会有点儿疼,你要忍住,一定要保持清醒。否则失败了,你的记忆便会更加错乱,甚至导致精神失常。”
“嗯。”景寂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大约半小时后,艾可少将撤回了他的精神力,景寂这才松开被自己握出了血印的拳头,她的嘴唇已被她咬破,嘴角一抹殷红的血迹,衬着她如雪的面色,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妖冶又艳糜,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妖精再世。
艾可少将看得目不转睛。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好像要跳出他的心口,跳到她的心上去。
这可不妙!
艾可少将以极大的自制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目光集中在景寂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上,他用衣袖给景寂擦嘴角的血,“你在流血。我给你擦擦。”
景寂感到他的手又热又抖,因为恢复了虞安的记忆,伴随而来的萦绕在她心头的阴暗、抑郁甚至仇恨等负面情绪,倏地就像个气泡一般,破碎没了。
她目光如水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诸隽十分相像、神情局促的男子,他明明紧张得不行,还装得很严肃正经。仿佛不想被她小瞧,同年轻时候的诸隽,真的很像。
一样的青涩又可爱,让她心软到不行。
景寂还是没忍住,握住了他给她擦嘴角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能再遇见你,真好。”
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诸隽的转世。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位一遇到她就不断向她展示好意、帮助她的艾可少将,与诸隽不止容貌、习惯相似,就连精神力的波动都一样。
别的可能有假,但精神力反应的是一个人的灵魂,这个可假不了。
“我很想你。”景寂放开他热烫的大手,张开双手,抱住了满脸通红的他的腰,感觉自己流浪许久,终于回到了家一般。他带给她那种舒适又安全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
“你、你……”艾可少将想说“你别这样”,让他的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他还想问问她,刚刚她说的什么再遇见他真好,她很想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口气,仿佛他们很熟稔。
可他们明明不熟!她是不是把他错认成了谁?!
一想到这种可能,艾可少将心里酸水直冒,眼里的妒火都要化作实质喷出来。是哪个混蛋,抢在他前头,得了她的欢心、想念与亲近?!
骄傲如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怎么就成了别人的替代品,并因此火冒三丈。而是首先想到谁抢在他前面,先占据了景寂的心,实在叫人不爽。
当然,生平第一次被醋水淹没的艾可少将,还没有发现他的思想有些危险。
“你”了半天,艾可少将也没“你”出后话。就那么任景寂抱着他,整个人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景寂很快松开手,挪了挪位置,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依偎着艾可少将,问他:“你为什么要找约翰?”
“公事。”艾可少将言简意赅地回道。
他一出口,就感觉自己的声音很不对劲,喑哑低沉得不行。同他平时说话的正常音调相去甚远。
因为这声音,仿佛他和爱人亲密后发出的声音一般,慵懒又暗沉,还夹杂着无尽的绵绵情意。
艾可少将皱了皱眉,他明明洁身自好,从不与旁的女人说话,哪里有机会同什么爱人亲密?他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景寂却是被他的声音勾得心头发痒,仰头轻轻咬了咬他白玉一般光洁的下巴,末了又用舌头舔了舔。
她这一咬一舔,仿佛打开了艾可少将身体的开关,放出了另一个他。
这个他立刻夺回主权,一手捏着她的下颌,狠狠亲她,狂风骤雨一般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她唇间、脸颊、鼻子、眼睛、额头上。他一边狂暴又温柔地她,另一只手死死捁着她的腰,把她锁在自己怀里,好像怕她离开似的。
“嗯……啊……别咬……”景寂娇嗔着抬手拍了拍艾可少将的脸,“松开……我……哦……有话问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