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寂把脸贴在傅逸颈窝,低声吩咐浑身僵硬却笑得如沐春风的他:“赶紧搂着我走!常宜昌那贱人,快恶心死我了。”
傅逸感觉随着景寂说话时口中的热气喷出,自己脖子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涌出。他还是第一次面对美人的吐气如兰,这么胆怯又提心吊胆。
然而,他还是打起精神,很敬业地抬手将景寂护在怀里,侧身挡住常宜昌的目光。敷衍地和常家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便让常宜昌大伯家的一个堂弟领着他和景寂,以及斧头帮的其余兄弟去偏院休息。
常宜昌本想跟过去,问问傅逸和景寂,他们怎么又搅和到了一起?
这时他的副官顶着一脑门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告诉他:“少帅,倭国人的两个团已经埋伏在了青渠山附近,他们的先遣小队已经攻进了青渠山下的枫树村!”
“大伯、二叔,我先带人去枫树村挡一挡倭国人。你们尽快带人过来支援,从青渠山的侧面和后面包围倭军,与我一道杀敌,务必要将倭军全灭。青渠山与枫树村是石城的天然屏障,绝不能叫倭国人夺了去!”
“知道了。”常家大伯和二叔暂且摒弃成见,表示会全力配合常宜昌杀敌。
常宜昌得了他们的话,看到他们急匆匆骑马离去点兵,心头大石落下一半。他跑了两步,突然想到傅逸和他带来的斧头帮精锐,对副官道:“你先去营里点人,我随后便到。”
“是,少帅!”副官领命而去。
常宜昌去找傅逸时,果不其然在傅逸的房间发现了景寂。他还看到景寂一脸高冷地坐着,喝着傅逸双手捧着递给她的温度刚好的茶,还伸出脚,让傅逸给她脱鞋!
这副画面,已经超出了常宜昌的认知。他发现自己对此十分欣赏,看得暗爽不已。
景寂让傅逸伏首做小,纡尊降贵去做他从来不屑一顾的、下人做的事儿,他心里别提多爽快!觉得这样的她,仿佛更加迷人,叫他十分心痒。
若是能收服这个女人,叫她像从前一般为他做牛做马,听他驱使,岂不表示他比傅逸强?这样不是变相地把傅逸踩在脚底下?看傅逸往后怎么在他面前傲气,不可一世?
常宜昌越想越兴奋,看景寂的目光愈加火热。但他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个念头也是转瞬而过,便收敛目光,肃声同傅逸说起了倭军骤然发动进攻的事儿。
“你说什么?倭军已攻进了枫树村?!你们的人是怎么防守的?!”
傅逸来西北前,便对此处的地形地貌和各方势力做了详细的了解。一听常宜昌说起倭军进攻枫树村,直觉大事不妙,心想:此举怕是沉寂了几个月的倭军,即将大举进攻西北的信号。
他面容沉肃道:“我马上带人随你去枫树村。”语罢,他感觉到大仙祖宗在扯他的大衣下摆,无奈地转头看向景寂:“情况紧急,有什么事儿,等我打退倭军再说。啊!”
“我也去。”景寂听傅逸分析过西北的形势,自然知道倭军这次的进攻不同寻常,她也好久没上过战场了,想去溜一溜。
她的魂力可以“看”清倭军的布防、人手、武器等,这在战场上,对傅逸和斧头帮的帮助,应该很大。毕竟,不是谁都有她这种准确辨别先机的能力的。
再说,她叫常宜昌这家伙恶心得不行,一想到自己还要尽力迷惑他,叫他爱她爱地不可自拔,便觉前途一片黯淡,想去战场散散心,整理好心情,做好心理建设后,再对常宜昌发起攻势。
傅逸听了,头大得很:“你去战场做什么?那里危险得很……”忽的,他想起这祖宗又不是柔柔弱弱的安娜,战斗力比他还强悍,便道:“好吧。我叫人给你一支步枪,你会使那玩意儿吧?”
“恩。”景寂点头。她之前在末世时的闲暇娱乐活动,便是跟纪尹辰学习怎么使用各种枪支。学会后,为了排解压抑,放松心情,还用许多不同型号的枪,出去实验室外面轰过丧尸的脑袋。
傅逸早已见识过景寂更加出神入化的能耐,对此表现十分淡然:“那就好。去了战场,我恐怕没法关照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阿逸,等等!你怎么能同意她胡闹?!”常宜昌忍不下去了,这两人以为去战场是玩家家么!
“战场可不是百货公司,怎能容她去胡闹?她自己出了什么事儿倒小,要是叫倭人捉了去逼问,说出我们的布防、人手排布等机密怎么办?我不同意!安娜,你给我安分地留在这儿,哪儿也别去,别给我们惹是生非!否则,别怪我无情!”
常宜昌虽被焕然一新的景寂勾起了几分兴趣,但他骨子里就是个薄情的人,那点儿兴趣和他的家国大业、雄心壮志比起来,根本不足一提。
傅逸虽打心底觉得常宜昌的话在理,但他听他毫不留情地吩咐景寂不准妄动,还是很替他捏了把冷汗。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景寂的脸,看出了暴风雨前的平静,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了幸灾乐祸。
呵呵,常宜昌这回是踢到铁板了。祖宗叫他转移了注意力,往后应该会放过他了吧。
景寂一言不发,冷冷睃了常宜昌一眼,看得他无故浑身发凉。
景寂很快收回目光,傲娇道:“我欲如何,与你何关?再说,如今我是阿逸的人,可不是常少帅你豢养的阿猫阿狗。他都同意我去了,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景寂看常宜昌被她气得脸都绿了,哂笑一声:“常少帅尽可放心,就算我叫倭人抓了去,也不会泄露你们的事儿。”
常宜昌的脸,绿红掺半,他怒火冲天道:“你!你这女人,不识好歹!”如果他不是对她仍保有几分兴趣,管她去死啊!
“用不着您关心。”景寂噎得常宜昌无话可说,这才对看得发笑的傅逸道:“还不给我准备武器?不是马上就要出发了吗。”
“好的,姑奶奶,我这就去。你先去门口等我啊。一会儿我开车带你走。”傅逸怕景寂忍不住暴揍常宜昌,自己坏了自己的计划又拿他撒气,便好心地拉着常宜昌一并走了。
他们才走到门口,景寂就发气把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
常宜昌听到瓷器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心说:这女人几日不见,脾气见长。这种野猫儿一般的不羁,偶尔耍耍也就罢了,他还能当是情趣。
等他拿下她,她要是一直这样作,他一定要让她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