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打扫吧，打扫完了我们赶紧回去。”
白如意不太想在这里多待。
不光说氛围，就是这气味也有些受不了。
【主播可要小心，说不定哪个隔间里面就钻出一个人了。】
【是啊，以前还在这个学校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觉得这厕所恐怖。】
【在这样的卫生间上厕所都不敢超过一分钟的吧。】
直播间里的人又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白如意把手机放到上衣口袋里面，只露了摄像头在外面，林玲从水池旁边拿过了打扫工具给她。
“同学”林玲一顿，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能叫你白同学吗？我听宿管老师说你叫白如意。”
“哦，可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林玲提起，她才想起她还没有告诉林玲她的名字。
“那白同学你拖地可以吗？我去刷蹲便。”林玲一股脑的把脏累的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似乎生怕累到白如意一般。
白如意其实想说不用，但是还没等她开口，林玲已经快步拿着刷子钻进了隔间里面。
白如意低头看了手里的拖把，心里想着赶紧速战速决。
她还要找时间去那些老师那里去看看能吃的食物，不能一直被绊在这里。
她拿着拖把去水槽冲水，哗啦啦的水声极其的有节奏，她盯着那水流发了一会儿呆。
是水声戛然而止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皱眉又拧了一下水龙头，没水了吗？
水龙头先是空转了两下，随即忽然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动不了了。
她又尝试往相反的方向拧动，同样也动不了，水龙头似乎刚好卡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
她喃喃自语，转头冲着发出刷刷声音的第二个隔间问林玲：“林同学，这个时间会停水吗？”
可是没有人回答。
“林同学？”
她再试探的喊了一声，明明刷子的声音还在。
“刷刷。”依旧是用力刷什么东西的声音。
“林玲？”白如意向着那边走了过去，手里已经捏紧了符刀。
“啊？什么？怎么了？”那刷刷的声音终于停下了，最后面的一个隔间里面传来林玲疑惑的声音。
“白同学，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顿了好一会儿林玲才探出脑袋好奇的问道。
“？？”白如意看到林玲从最后一个隔间出来，意外了一下，又再次扭头看向了就在她身边的那个隔间。
“你怎么在最后面？”白如意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林玲不明所以。
白如意皱眉，看向空空的第二个隔间，心道明明她刚才听着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你刚才在做什么？我喊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回答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看着走到身边的林玲，白如意像是玩笑一样的开口询问道。
“啊，我就是肚子痛，我上了个厕所。”林玲说着，一张脸忽然囧的涨红了：“是不是味道很大？”
“啊，不是，不是。”白如意连连摆手，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直播间还有那么多的人呢，她就不该问这一嘴。
收了疑惑，她说了正题，“对了，这个时间会停水吗？水龙头好像没有水了。”
“没水？不应该啊。”林玲甩了甩手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走近了之后，看着白如意口袋里露出镜头的手机，她后知后觉的想到白如意在直播的事情，本就红的脸更加红了，低着头小声嗫嚅，“他们是不是都知道我在上卫生间了？”
每每想起，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我这个收声不太好。”白如意安慰她，拿出手机，想要等着屏幕与这个有关的话题刷过去之后给林玲看，却不想看到大家讨论的重点全都不在林玲的身上，而在那刷刷的声音上。
【既然不是林玲的话，那刷刷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她总不能一边上卫生间一边刷地吧？】
【哎呦喂，楼上，也不是不可能哦。】
【你们认真一点好不好？我刚才录屏了，我反复听了几遍了，可以确定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和这女人出来的地方不是一个地方。】
【主播，来活了，快给我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又差打赏了？来来来，小糖果都给你。
】
白如意看着他们这些留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偏巧这个时候那个刷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就是从林玲走出来的那间隔间里传出来的。
可是林玲现在就在她的身边！
“白同学，这是什么声音？”显然林玲是第一次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抓上了白如意的胳膊，表情惊慌。
白如意本来还没有那么的害怕，但是因为林玲这紧张的样子，她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是啊，什么声音？”白如意和林玲相视一眼，都不敢过去看了。
而那刷刷声音依旧有节奏的在响。
【给你一艘船，主播快过去看看！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做什么恐怖主播？】
直播间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白如意这边却不动了，简直要把他们给急死了。
又是两千块，白如意心道，她以前也没有觉得两千块钱是这么的值钱。
明明这种情况应该快跑才是吧。
因为这两千多，她带着手机咬牙往那边走了过去。
“刷——刷”离的越近，那声音越大。
林玲站在她的后面都没敢往前靠，只是拉着她的衣服，一个劲的想要往后拉她：“白同学，你可要小心一点。”
白如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外开的隔间的门刚好挡住她们看向里面的视线，也就是说想要看到里面的景象还得绕一下，但是天知道绕这一下之后会看到什么样的震惊画面。
白如意有些打退堂鼓，一只手不停的摸着身上的防御符。
就在她马上要越过那扇门过去的时候，外面被他们关上的那卫生间的大门忽然被用力的踢开了。
“咚，哐！”房门重重的撞在墙上，又反弹关上。
正聚精会神要查看隔间的白如意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扬了。
身后的林玲更是吓得尖叫一声抱头蹲在了地上。
而那刷刷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白如意一怔，快步越过那隔板门。
果然，里面已经空空的了。
而外面那踢门的正主也走了进来，骂骂咧咧的：“谁啊，真是烦，一个厕所还关门，怎么？以为是自己家呢？”
白如意探头看去，是一个烫着爆炸头的女生，浓浓的妆容，不像是学生，倒像是成熟的社会人士。
那女生看到白如意先是一愣，随即又皱眉，再紧接着就是冷笑：“哦，你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吧？倒是长着一张乖巧的脸。”
白如意没接话。
因为紧接着那个女生，又进来了几个小女生，同样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
“哦？这里怎么还有别人？”
“不是说只有林玲在这里吗？”
“对了，林玲人呢？”
那些人冲进来之后就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不过话里话外都是说着林玲，语气是极其的傲慢。
白如意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听到动静后就吓得蹲在隔间门后面抱着头不停抖的林玲。
那些人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林玲，不由的嗤笑了起来。
“这个胆小鬼在这里呢。”
一个嚼着口香糖的女生抱着胳膊扬扬下巴道。
“喂喂，林玲，你既然在这里怎么都不说话的？”
最开始进门的那个女生歪嘴一笑，也像是看好戏一般的看向了林玲。
只有白如意还一头雾水。
“你们找她做什么？我们在打扫卫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只是想赶紧结束打扫厕所，再拖下去最后可能都没有时间去找老师了。
“你谁啊？你是林玲的朋友？”
那些人的态度不是很好，还语气还横横的。
“转校生。”其中一人不耐冲着白如意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赶紧走，不然我们就把你当成是林玲的朋友，你会和她遭到相同的待遇。”
“她不是。”就在白如意皱眉要开口的时候，一直都沉默发抖的林玲忽然颤抖着声音开口了。
“你们不要为难白同学。”
白如意意外的看向林玲。
却见林玲又用那种抱歉连累她的低微样子看着她。
“好了，既然你说不是你的朋友，那我们自然就放过她了。”
最开始进门的那个爆炸头女生向白如意伸出了手，“你好，转校生，我叫张田田，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哦。”
话落，她又看向林玲，低声威胁道：“除非你也想和她一样。”
“怎样呢？被你们打？”白如意想起林玲之前说的进卫生
间会被打的事情，和此时此景联系了起来。
“欺负人不好哦。”她只是在诉说事实。
可是不想，面前的张田田根本就不想听这些大道理。
“你就说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吧，在这里，你只有两个选择，加入我们，或者是成为下一个林玲。”
张田田有些不耐烦了，“我时间可是宝贵着呢，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这里是有宿管老师的，你就不怕吗？”白如意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们施暴的底气。
明明林玲是那么的怕老师。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张田田哼了一声，嗤笑道：“啊，也是，转校生，你不知道也正常。”
关于这点，张田田也没想说太多，只是道：“你也不用知道，你只知道林玲她该打就是了。”
说着，张田田没了表情：“看你这样子，你是想要和她一样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姐妹们，动手！”
张田田一声令下，她的小姐妹们就动手了，抓着林玲的头发将她给揪了起来。
林玲痛苦的皱着眉头，却不敢说一句话。
还有人想要来抓白如意的头发，直接被她一把小符刀给吓退了：“别过来哦，刀剑无眼。”
那些人看了张田田的脸色。
张田田啧了一声。
白如意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玲：“放开她。”
她之前都已经放过豪言壮语了，此时遇上了，也不能袖手旁观。
张田田点头：“行，今天你要为她出这个头，可以，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转校生，你真够可以的。”
“行了，我们先走。”
张田田留下了像是威胁一样的话之后，又带着她的那些小姐妹离开了。
从开始到结束也没有多久，等那些人全都离开了之后，林玲脚软的跌坐到了地上。
一直在不停的向白如意道歉：“白同学，对不起，这次又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白同学，真的对不起，不如你去和他们道个歉吧，你就说你和我不是朋友。”
林玲的样子真的卑微到了极点，严重到似乎要以死谢罪一般。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他们是什么人？”白如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严重的，反倒是好奇更甚。
只是听到她这个问题，林玲反倒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嗫嚅开口：
“因为赵南。”
“？？？”白如意以为她听错了：“就是那个餐厅里的赵南？”
“你和他怎么了？”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她甚至想的更加的深入，还以为两人
“他对我是不同的。”本来还仓皇不安的林玲说起赵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神采奕奕：“白同学你可能是不相信，但是赵南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白如意想了想今天遇到赵南的两次，说实在，她并没有看到赵南对林玲有什么不同。
要说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他放任他的朋友说林玲是个丑女？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白如意偶尔也在网上看到过一些自以为良好的案例。
“不是的，是真的，赵同学会在我考砸的时候温柔的和我说这次考不好没关系，还有下次之类的，我有观察过的，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样的话。”
林玲拼命的想要给白如意证明这点。
可是白如意不觉得这些能说明什么。
但瞧着她要是再泼冷水就要哭了的林玲，她理智的闭上了嘴巴，只道：“好了，我知道了，先起来吧，难保那些人不会再回来，我们赶紧打扫完，先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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