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都市小说 > 男主渣化之路 > 第213章 第十八枝红莲(二)
  我这么可爱,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  蛮子骁勇善战,常年掳掠边境,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刚上战场的新兵们看着那魁梧高大的身躯以及凶神恶煞的面容,胆子小点的直接被吓得魂飞魄散,从骨子里便没有与之抗衡的勇气,更何况朝廷军饷发的又不及时,常年缺衣少穿,肚皮都不怎么填得饱,拿什么去跟蛮子打

  胥丰田将军几次三番写加急快报,可惜都石沉大海,他心知肚明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塘报在上呈圣人之间便被拦下也未可知,简要来说,朝中有人不希望他打胜仗,只希望他与蛮子互相制约僵持不下,将他困死在边境不得回朝,那便是他们的目的。

  兵部与户部一定都有他们的人,因此才能联手将军饷扣下,送来的也大多以次充好,连活都活不下去,几个月发一回饷银,上战场就要没命,将士们怎么能有士气

  谢隐带着淮南候的书信前来投奔,胥丰田见他生得俊美皎洁,原本打算将他留在营帐中做个文书,谢隐却不愿,于是便作为新兵被分配下去,他只需要胥丰田给予这个机会,剩下的并不需要他人帮忙。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新人,与谢隐同住一所营帐的兵士们都十分不爽

  大家都十天半个月洗一回澡,就你天天洗大家每天晚上都不洗脚上床就睡,就你爱干净那大通铺臭烘烘脏兮兮的谁不知道就你嫌弃,连躺都不躺

  谢隐晚上和衣而卧,坐在椅子上入眠,并不上大通铺,这倒并非是他不喜他人接近,而是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看不顺眼一个人很简单,因为他干净又寡言,还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所有人衣服都一样,怎么穿到他身上就那么好看

  平日操练,许多人浑水摸鱼,伸伸胳膊蹬蹬腿算完,这谢隐却格外爱出风头,精于表现,没几天便惹了兵头注意,得了夸赞不说,兵头还拿谢隐做例子,叫其他人学

  学什么学他那娘们唧唧的每天洗澡洗脚,早上起来还要刮胡子梳头发洗脸漱口

  不学

  谢隐很快引起众怒,原本便有人想摁着他打,可打一顿不疼不痒,又不能把人打死,倒不如想个法子作弄他一回,令他知道在这营帐之中除了负责管理他们的兵头谁说了算

  军营中自然没有每日烧热水洗澡的条件,好在后山处有一条活水河,水流干净清澈,只是有些冷,谢隐洗澡时,会将贴身衣服清洗干净晾在岸边,泡完一回后,衣物也差不多被风吹干,虽然生活在同样臭味熏天的营帐中,但他永远是清爽整洁的,不见丝毫脏乱。

  趁着谢隐在河里背对着岸边,几个兵痞蹑手蹑脚摸过去,将挂在树梢上的衣服一把抓,然后疯狂大笑起来

  躲在暗处的几个人也跳出来一同狂笑,今儿个非要让这娘们唧唧的小白脸知道点厉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表现

  谢隐听到这笑声,回过头来。

  小侯爷本就生得不错,这具身体属于谢隐后,便不知不觉被他所同化,容貌也渐渐向他原本的模样靠拢,只是不会面目全非,不同的灵魂展现出了不一样的姿态,面对这番嘲弄狂笑,谢隐面上并没有表情,只是沉静地看着。

  嘲笑别人的时候,别人要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么嘲笑的人就会很尴尬,比如现在。

  几个兵痞面面相觑,他们是跟谢隐一个营帐的,一个营帐共住有十二人,其中十一人都在孤立谢隐,可这小子成日不怎么爱说话,面对孤立也纹丝不动,跟块石头似的,说实话,给他们一种有钱人家大少爷的感觉,不过转念想想就算了,谁家富贵公子哥儿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跑来军营受罪

  既然没背景,那欺负也就欺负了呗

  孤立c逼迫弱者裸奔,这些都是轻的,男人扎堆的地方,再恶劣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胥丰田接手边境军时狠狠杀了一批才遏制住,剩下的小打小闹无法避免,哪怕将军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不闹大动静,没有伤亡,基本上都不算大事。

  “你的裤衩想要吗”一个兵痞挥舞着手里的黑色亵裤嘎嘎笑,“想要就从老子的裤裆里钻过去不然你就光屁股回军营去吧”

  话音一落,其他人忍不住大笑出声,他们一件衣服也没给谢隐留,今儿他们就是要好生教训一顿这个不知道规矩的家伙,让他长长记性

  谢隐站在水中,仅有三分之一的上半身露在外头,肌肤洁白,但并不如穿着衣服时那样文雅瘦弱,反倒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于骨骼之上。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哪怕面对这样的羞辱与挑衅,都不为所动。

  “喂,你聋了啊听到没有不想光屁股回去,就出来跪下从老子们的钻过去啊”

  “这还是便宜你了咱们隔壁营帐的那小子,可是连兄弟们的牛子都嗦过了哈哈哈哈哈哈”

  “哎你还真别说,虽然将军严令禁止咱们在城里狎妓,可没有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住这男人的屁股可紧得很哩”

  几个人露出心照不宣的下流笑容,又故意看向谢隐,可惜谢隐并未因此被激怒,不过他当真是朝岸边走来了,难道说是怕了知道屈服讨好了嘿,看在他长得这么小白脸的份上,只要他跪地磕头再钻过去,他们就饶他这一回

  只是随着谢隐的身体缓缓浮现,他似乎并未因此感到羞耻,反倒看得兵痞们又羡又妒,眼见谢隐即将走到身前,为首的那个趾高气昂岔开腿:“跪下”

  话音刚落,这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被狠狠抻到了地上,而他手中属于谢隐的外衫,则被谢隐取走披上,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眼眸却深沉而危险,透着股说不出的冰冷与狠意。

  显然,面对淮南候夫妻与赵妙盈c老阿婆时的温柔,这些兵痞并没有这个荣幸得见。

  其他人先是愣了下,随即蜂拥而上,准备凭借人多势众把谢隐一次性揍服

  可他们错估了谢隐的实力,这小子平日看起来不扎眼,也不强壮,可那拳头比沙包砸在脸上都疼而且专挑人的关节处打,又打不死,又钻心疼,只是眨眼间,方才污言秽语挑衅谢隐的人,都已七倒八歪在地上哀嚎,谢隐将自己的衣服拿回来,从容穿上,长发未曾束起,又平静地先行离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多么努力地在隐忍,他克制着内心深处那股嗜杀的欲望,以温和的态度来面对每个人,只是因为他不敢放纵灵魂深处的凶兽,那是在咆哮c叫嚣着要见血的错误,人活着,应当明白错误c改正错误c禁锢错误。

  直到天黑,兵痞们才互相搀扶着回来,一进营帐,看见谢隐坐在他惯平常的地方闭目,一群人愣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弄出动静将其惊醒,然后再给他们来一拳。

  这他娘的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小子看着斯斯文文的,出手真他娘的狠刚才他们检查过了,明明疼得要死,身上愣是一点伤没见着他奶奶的,真是邪门儿

  整个营帐对谢隐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前是恶意挑衅言语羞辱,如今是噤若寒蝉不敢妄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还算融洽,反倒是隔壁几个营帐的兵痞,见谢隐如此与众不同,忍不住就想搞他,来跟谢隐营帐的人商量时,结果这些人一个劲儿摇头,说别去招惹,那家伙邪门得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战场,上去就可能没命,谁还在意这个

  短短一个月内,谢隐少说揍了十几波人,平均每隔两三天就有人来找他麻烦,一开始只是个别人看不爽他,后来被揍过的人口耳相传,来的都是不信邪的。

  一个半月后的深夜,已经没人再敢来挑衅谢隐,新来的小白脸有些古怪这件事已经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说句实话,他们看见胥丰田大将军,都没有看见小白脸这么害怕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总觉得那个人一伸手就能把自己魂魄碾碎,只是他没有那样做而已。

  谢隐没有从前的记忆,他只是本能地渴望修复自己破损的灵魂,每个前来招惹他的人,他都想要将他们的灵魂从身体里扯出来情感上如此,理性却占据了更大优势,因此即便揍人他也手下留情,疼得再厉害,养几日也就好了。

  他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声号角响起,这是紧急集合的标识,谢隐睁开眼,迅速从营帐钻了出去,其他睡得昏天暗地的兵士们也慌慌张张爬起来,黑暗中还穿错衣服鞋子的比比皆是。

  蛮子夜袭军营

  胥丰田将边境军主要分为两大部分,来回轮流换班驻扎于城外戒备,这几日正好轮到谢隐所在的这一支。

  号角突响,负责值夜的兵士在做什么

  一出营帐,便是杀声震天,谢隐来不及多想,只听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伴随一阵狂笑,他反应极快,单手撑地低头,以腿重击马腹,马儿吃痛,马背上的蛮子本挥舞大刀意图将他斩首,谁知突如其来这么一出,大惊之下竟从马背上翻滚而下

  谢隐劈手夺了他的刀,下一秒便将刀刃架在了此人脖子上。

  是个身材魁梧的虬髯蛮子,一双眼睛凶恶无比,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什么,显然被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弱这么多的中原男人摁在身下动弹不得,对草原上的勇者而言,是非常耻辱的事。

  只要轻轻一动,只要一点点力气,他就能收割这个人的生命,毫不费力的

  谢隐只犹豫了眨眼的时间。

  鲜血溅到他眉眼俊美的面容上,将这个光风霁月般的人,沾染了几分地狱修罗的戾气。

  从他心中百转千回,再到下定决心动手,不过片刻,这一幕恰好被出了营帐的兵痞们看到。

  众

  人不由瑟瑟发抖,他们还能活得好好的,真是老天爷保佑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半年已去,八月将至,乡试前一个月,桂菀已经开始给谢隐准备去州府的行李,大包小包摞了一大堆,看得谢隐苦笑:“汾安城离州府仅三天就能到达,且乡试半个月足够,用不到这些。”

  桂菀嘴上应着,但还是觉得这个谢隐需要,那个谢隐也需要,小牙牙坐在爹腿上,看着娘忙得团团转觉得有趣,晃悠着小脚下地来捣乱,人小腿短肉还多的,桂菀好几次差点儿被女儿绊倒。

  谢隐扶她到一边坐下,自己收拾打理:“要不到这么多,我坐马车去,沿途又不荒凉,打尖的客栈到处是。”

  桂菀忧愁道:“可是你一介文弱书生”

  这话说了一半,两人对视一眼,桂菀的脸嗖的一下红了,她夫君是不是文弱书生她感触最深,先前桂朝调皮捣蛋,夫君为了震住他一拳头把半人高的石头都捶碎了呢

  现在桂朝那小混蛋看见夫君都瑟瑟发抖,再也没敢耍脾气折腾人。

  很快,桂菀又理直气壮起来:“就算遇不到劫匪什么的,万一有个头疼发热怎么办这些药包总要带上,我听说考完试出来许多人都病倒了,大夫说病的都差不多,所以我给你准备好了药包,到时候你要是不舒服,直接拿了药去煮,免得抢不上看大夫。”

  谢隐无奈,只好笑纳了她的好意,桂菀眼巴巴看着:“原本我是想同你一起去的,可牙牙还小,家里没个人看着,我实在是不放心。”

  “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桂菀脸又红了:“我哪里是说这个”

  不过她的确也有偷偷胡思乱想,怕夫君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又被那些个狐朋狗友勾搭去,听说州府那边的书生最好红袖添香,流行交什么红颜知己,她自己读书是不成的,满身铜臭的商户女,旁人瞧她不起,便怕夫君也会受人影响。

  谢隐把行李放到一边,提前一个月出发,一是为了能够早些安顿下来好专心读书,二也是为了避免身体不适,虽然他自己是无所谓,但桂菀跟桂老爷都紧张的要命,谢隐没办法,只好听他们的。

  “或者我先过去,爹的身体好一些了,你就带牙牙来找我。”

  桂老爷这些日子生了场病,还在床上躺着呢,因此桂菀愈发走不开。

  “瞧你说的,我带牙牙过去,不是给你添乱么”桂菀娇嗔地瞥他一眼,“有牙牙在,你还怎么好好读书啊”

  小女娃最爱缠着爹,因为谢隐脾气好又纵容她胡闹,还会偷偷带她吃好吃的,这些桂菀全都一清二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真以为她傻呀,被蒙在鼓里

  谢隐面不改色道:“她添乱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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