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都市小说 > 男主渣化之路 > 第十枝红莲(十)(不被争抢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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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见到弟弟时,穆无浊还很高兴,觉得这次来能一家团圆,谁知道娘虽然认他,却不肯跟他回去,妹妹对自己更是冷淡,她们怎会变成这样从前她们瞧见他都是欢喜的,尤其是阿娘,几乎将自己当成宝贝,一定是无尘说了他的坏话

  “是不是你在阿娘跟无垢面前诋毁我”穆无浊哭着朝谢隐吼叫,“肯定是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你想独占阿娘,否则阿娘怎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她怎会狠心到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一看穆无尘,你好狠毒的心肠”

  谢隐简直被穆无浊跟逗笑了,他正想反驳,薛无垢却先生气了,她冲上来狠狠地推了穆无浊一把,气呼呼地瞪着他:“你真不要脸明明是你的错,却要怪罪到哥哥身上”

  小丫头气得脸蛋红通通,越发像一只点了胭脂的糯米团子:“阿娘九死一生将你生下来,你不思感恩,还要逼死她,所有人都想让她死,惟独你不能我们住在梨花巷子根本就没有瞒着旁人,你若是想阿娘,早就来了穆家当时便说过,断亲后便当我们是死了,不许我们再登家门,我们可没说不要你来”

  “你忘了你阿娘死,只记得阿娘不去看你,难道你不知道阿娘若是去了穆家会是什么下场你就知道要求阿娘对你好,”

  越想越气的薛无垢凶巴巴地瞪着穆无浊:“我不要你这个大哥了以后我都不认你了我最最最最讨厌穆无浊了”

  说着,抹了把眼泪,转身就往屋里跑。

  穆无浊被弟弟揍了还会生气想还手,可妹妹推他,他却像是傻了一样,被薛无垢骂得头晕眼花,跌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一张脸上满是茫然,似乎不知道往日最是乖巧胆小的妹妹哪里来这样大的胆子,敢如此和他说话。

  谢隐却并不同情他,也没有改变他的想法,他挡在母亲身前:“二位可以走了,日后也别再来了。”

  穆昶脸上挂不住,匆匆转身,将穆无浊也带了出去。

  那父子俩走了,薛夫人才怔怔落下泪来,谢隐扶住她的肩膀,无奈道:“您可饶了儿子吧,正想着去哄无垢呢,要不,您等我哄完无垢再哭”

  薛夫人顿时好气又好笑,她心中无比惆怅,又因小儿子的话,伸手拍了他一下:“是是是,阿娘不哭了,走,咱们一起去哄无垢。”

  谢隐从来不会擅自进入母亲和妹妹的房间,平日在家里也一定衣衫整齐,决不会有轻佻的模样,所以要薛夫人先进去,然后叫他,他才会进去。

  小丫头脸蛋鼓鼓的,但却很好哄,她是生大哥的气,又不是生阿娘跟哥哥的气,吸着鼻子,跟谢隐说着幼稚的誓言:“我以后都不要再理他了,他太讨厌了”

  以前还在穆家的时候,薛无垢对于自己被父兄忽略,又不能读书,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后宅是没有意见的,因为所有女子都这样,她又不是特殊的那一个,虽然有时也觉得奇怪,觉得想不通,可这点疑惑,很快就会被摁下去。

  直到离开穆家,和阿娘哥哥生活在一起,薛无垢才知道,原来日子还可以这样过。

  关在穆家,就是井底之蛙,所能看到的有限,能学习的有限,眼界窄了,自然会变得无知浅薄,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这样大的可能性。

  一年前,她连笑都不敢露出牙齿,说话不敢大声,甚至见到男子便会害怕。

  谢隐本来正想再安慰妹妹两句,谁知小丫头一个激动冲进他怀里,两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抬起小脸蛋:“哥哥,我c我一定要争口气”

  谢隐笑得很开心:“好啊,我相信你。”

  然后薛无垢就跑去抱住阿娘,重复了一遍,薛夫人也煞有介事点点头:“我们无垢是最棒的”

  一家三口总算是重新调整好了情绪,没人再去想今天来的那对不速之客,因为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他们家也不例外。

  从穆家搬出来后,谢隐一直没有买下人,就这样一家人生活也很好,大部分的活儿都是他做的,有些不好做的,便花些钱请左邻右舍帮忙,眼见到了年关,年货不必谢隐自己打点,便有人主动上门送,薛夫人这段日子则在给兄妹俩做过年穿的新衣服,全家最闲的就是薛无垢。

  她开开心心跑来跑去,感慨说:“早知道会有讨厌的人来,就叫鹅鹅鹅拧他们了。”

  鹅鹅鹅是他们家养的那只看家大鹅,凶神恶煞,可谓是打败梨花巷子无敌手,寻常人家养得狗都掐不过它,往那门口一站,路过的邻居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曾经有不长眼的路过,见它在外头巡逻,又见它浑身是肉,便想抓回家开荤,谁知道被鹅鹅鹅直接撵出去三里地,最后走投无路只能跑去京兆府自投罗网,这才

  从鹅鹅鹅的魔爪中逃出来。

  打那之后,鹅鹅鹅一战成名,再没人敢招惹它了。

  这家伙不仅凶,还很通人性,见人下菜碟,像是薛夫人跟薛无垢那是绝对不会拧的,甚至还会撒娇,它被养得油光水滑,浑身羽毛雪白靓丽,堪称鹅中美男子,黑珍珠般的眼睛圆而有神,京中有斗鹅的纨绔,还亲自上门想出钱把鹅鹅鹅买走。

  卖是不可能卖的,谢隐为了养它可花了不少精力,天天亲自下厨给鹅鹅鹅做大餐,所以才养出这么一副膘肥体壮的模样。

  因为天太冷了,鹅鹅鹅现在都在正屋住,薛夫人还给它做了个软窝,鹅鹅鹅跟一般的家禽不同,它是真的通人性,从不随地大小便,除了凶以外没有缺点,但当这凶是对外人时,连这唯一的缺点都成了优点。

  年前还下了一场大雪,富贵人家悠闲赏雪,老百姓却都犯愁,今年雪下的这样大,地里的庄稼冻坏了可怎么办

  腊八这天一大早,谢隐就起了床,烧了热水洗红枣c桂圆c花生等物,准备煮一锅腊八粥,他心情似乎很不错,鹅鹅鹅朝他腿边蹭时,他还喂了几颗红枣给它吃。

  “哥哥早上好。”

  谢隐抬眼,看见妹妹掀开帘幔走出来,轻笑:“怎么起得这样早如今天寒地冻,又要过年,许你多睡两天懒觉。”

  薛无垢吐吐舌头:“人家又不是懒虫。”

  她一边说一边搓了搓小手,然后主动去洗漱,懒洋洋地窝在谢隐身边,看到他用那双漂亮的手剥花生,顿时感觉暴殄天物:“哥哥你待会儿记得抹香膏,别把手弄粗糙了。”

  谢隐:

  见哥哥眼神无奈,薛无垢理直气壮叉着腰:“你都让我跟阿娘抹香膏,自己怎么能忘记要是双手变成橘子皮可怎么办呀我可是看到过了,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手背都没有肉了,一捏一大块皮,还皱巴巴的”

  她俊朗出众的哥哥决不能变成那样

  谢隐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每天都装了些怎样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比起从前那个呆呆听话的小无垢,显然这样活泼灵动的小孩更讨人喜欢,于是他很好脾气地答应了:“好。”

  薛无垢生怕哥哥光说不做,专门在边上看着,谢隐一把粥熬上,她立马拿着自己的香膏盒子冲过来,挑出一大坨抹到谢隐手上。

  是很好闻的桂花香,谢隐把手搓了搓,闻了闻:“很香。”

  薛夫人这时从屋里出来,看到兄妹俩在说话,就问:“无垢,是不是又磨着哥哥提条件了”

  “怎么会呢”薛无垢委屈极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对不对呀哥哥”

  “对。”谢隐毫不心虚地承认了,薛无垢顿时得意地看着阿娘,走到薛夫人身边,薛夫人已是穿戴整齐,她的冬衣差不多都做好了,剩下几天也不必忙活,准备帮儿子打打下手,做些过节吃的菜。

  这时间真是眨眼即过,大雪也无法阻止百姓们过年的好心情,大年三十晚上还有灯会,可把薛无垢给高兴的,华灯初上,便要出门去看。

  谢隐跟在她身后提醒:“不要乱跑,人太多了,走丢的话哥哥找不到你。”

  “知道了。”

  薛无垢顽皮归顽皮,本质上还是很听话的,她眨巴着大眼睛,看这个想要,看那个也想要,不过什么都没有她手里提的蝴蝶花灯好看

  这花灯可是哥哥亲手给她做的,不仅色彩艳丽,蝴蝶栩栩如生,而且翅膀还会扇动,走动时,透明屏风被里头的火苗映衬出花丛树木,蝴蝶飞舞其上,相当惹眼。

  但凡是薛无垢经过之处,都有人盯着她的花灯看,还有人问她是在哪里买的,这时候薛无垢便骄傲地挺起胸膛:“这是我哥哥亲手给我做的”

  众人下意识看向她身后的俊美少年,不由得为那风华所倾倒,正在这时,却听一道略带不屑的语气说:“失贞之人也好意思抛头露面,真是不知羞耻。”

  那人一时口出恶言,原以为呢过瞧见女郎羞愤流泪的模样,谁知薛无垢却恶狠狠地瞪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

  谢隐走上前来将妹妹拉到身后,由上而下将对方打量一番:“原来是韩家郎君,虽说是过年,可读书人还是要勤奋苦读,韩家郎君已考了三回举人,回回不中,怎地还有脸出来抛头露面”

  他轻叹:“真是不知羞耻。”

  韩郎君没想到谢隐说话这样不客气,还专门挑自己的伤心事,顿时一张脸都气红了,他怒视谢隐道:“此等言论,非君子所为”

  谢隐反问:“韩郎君如此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请问这便是韩家的家教不成”他抬起双手向周围作揖:“诸位烦请做个见证,皇上亲自下旨,赞我孝悌忠信,赤子之心,可见对我之肯定,而我能有今日,要多亏母亲教导,妹妹帮衬,如今这位韩郎君却出口羞辱家妹一个弱女子,究竟谁是君子谁是小人,想必各位自有判断

  。”

  韩郎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狠狠瞪了谢隐两眼,拨开人群大步走了出去,活似身后有人在追。

  这两人对比未免太过明显,谢隐大获全胜,他随即跟薛无垢并肩而行,告诉她:“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人,你刚才的表现是对的,要据理力争,若是对方动手,你也不必跟他客气。”

  薛无垢用力点头:“哥哥放心吧,我晓得的。”

  两人逛了个尽兴才回家,薛夫人晚上不大想出来,否则的话便是一家三口齐出门了,谢隐两手提满了给薛无垢买的东西,回去的路上,却见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个孩童行色匆匆,周围的人见状都赶紧让开,生怕人家是有什么急事。

  见哥哥站着不动,薛无垢拉他一把:“哥哥快让一让,别挡着路呀。”

  谁知哥哥却伸手去把人拦住了

  “这位郎君还请让个路,我家孙女病了,我现在要赶紧带他回家。”

  妇人衣着普通,神态凄楚,令人同情,谢隐微微一笑,道:“这位婶子不必着急,在下略通岐黄之术,不如让我看看,这孩子究竟是生了什么病,免得你家远,待到回家,孩子出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谁知中年妇人却猛地把孩子抱紧,警惕地看着他:“不必了你这郎君看着年岁不大,怎地就爱说大话还不快些让开”

  她说最后那句话时,眼里有着凶光,把薛无垢都给}得不清。

  谢隐却不肯让开,伸手来抢孩子,中年妇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怀里的孩子瞬间便易了主,下一秒,谢隐讶然,怎么会是福安公主的女儿

  他眼神微变,先探了下孩子的脉,确认只是昏迷,并未生病,大概是被拍花子用药迷了,随后把阿阮交给妹妹,让无垢抱着,然后上去将中年妇人双手反剪于背后,那妇人顿时大哭大喊,叫嚷不停,周围围观的百姓不少,可谁也不敢贸然出头。

  谢隐将人制服后,指着妹妹怀中的孩子道:“诸位请看,这孩子一身绫罗绸缎,一看便是勋贵人家的千金,这位妇人却衣着普通,刚才她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孩子的祖母,我看不见得。逢年过节,京城灯会,虽热闹,却也总有拍花子混迹其中,诸位不妨在这里做个见证。”

  中年妇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隐知道她想逃,且肯定不是单独作案,牵扯到福安公主的女儿,这绝不是普通拍花子能做到的,若非是他恰好碰到,谁都不知这孩子将会被弄到哪里去。

  正在这时,一队人马赶来,带头的正是福安公主的奶嬷嬷,嬷嬷见到小女郎,当场激动的泪流满面,得知是谢隐所救,再三向他道谢,要不是谢隐拖住这妇人,这人将小女郎带进摩肩接踵的灯会,本就不好捉,若是再以其他手段带出京城,那真是彻底没了踪迹。

  阿阮迷迷糊糊地醒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抱着,这人似乎不大会抱,没有娘亲柔软,也没有嬷嬷温暖,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抬起头,正好与薛无垢对视。

  两双大眼睛彼此对视,阿阮有点怕,但又觉得这个姐姐很好看,甚至有些眼熟,小嘴波浪线般抖动两下,居然忍住了。

  薛无垢不是穆家最小的女郎,但却是大房最小的孩子,二房三房有妹妹,但人家不乐意跟她玩,也不喜欢跟她玩,她还是头一回抱这么小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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