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回到席间,他的位子在姜晚池对面,这一桌俱是自己人,只有姜晚池一个外姓人,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
姜晚池浑身不自在,想着随便吃一点就回府去了,省得让大家看猴似的。
邢夫人见她吃得少,还特意问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姜晚池说菜很好,连侍郎大人都让她多吃些。
寿星夫妇亲自打点,给足了侯府大小姐面子,且楚王还坐在同一桌上,看来这桩婚事是没任何悬念了,许多官家小姐都食不知味起来。
姜晚池好不容易才熬到要走,可邢夫人却让她留步,有几句话要跟她说。
邢夫人和她来到稍远的一处亭子,远离了人群,这才说起体己话来。
“大小姐,王爷你也见过几次了,心里是如何想的”
姜晚池都不知该怎么答。难不成告诉邢夫人,她对白斩鸡印象很不好这是人家婶子耶。
她话留了三分,说道:“王爷样样出众。”
邢夫人笑说:“那是。既然你也认为他出众,何不好好把握他都愿意等你一年了,这还不足以说明他的诚心吗大小姐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将这一年之期缩减,早日结秦晋之好如此两家人才能安心下来啊。”
姜晚池心中大惊,邢夫人怎么当起了说客来。事情不是该向反方向发展的吗,白斩鸡要退婚,退婚啊,婶子,不是成亲。
邢夫人见她不答,“可是有什么犹豫你只管告诉我。”
姜晚池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邢夫人,此事您应该与王爷谈,而不是与我谈。我是自觉配不上王爷的。”
邢夫人只道她害羞了,乐呵呵的,“大小姐脸皮薄,我的确不该闹你。也行,我问王爷去。”
姜晚池这才松口气。下次可再也不要来参加这种场合了,大家都盯紧了她,盯紧她与白斩鸡的婚事,好像恨不得他们明天就成亲生娃似的。
姜晚池跟邢夫人告辞,说身上仍有些不爽利,想早些回府去。
邢夫人便找了侍卫,准备护送姜晚池回去。含风却突然出现,与邢夫人说:“夫人,王爷让小的护送姜大小姐回府。”
邢夫人知道王爷这是有话要与大小姐说了,遂赶紧避开。
含风守着四处,邢越缓缓走进亭子。
姜晚池心知要谈的终于来了,那个假婢子的事。她开门见山问他:“王爷可是将那个假婢子拿住了”
邢越没否认,“是,本王的人将她拿下了,且已经审问出背后主使之人。”
姜晚池一个激灵,白斩鸡居然审问出来了,够快的,她问:“是谁害我”
邢越故意不说,“你可以猜一下。”
姜晚池不猜也知道,是老白莲。如柳给她的罪状书里,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
她只是想留着假婢子这个把柄,日后能反过来压制老白莲罢了。
邢越见她不吭声,神色微敛,“你知道”
姜晚池撇唇,“我能猜到。能不能麻烦王爷,将此人交还给我本就是我的事。”
邢越目光幽深,“交还给你,你能将其藏到何处去你能时时刻刻盯紧她万一再逃,你有几条命能抵挡你连今日到这里来都忧心忡忡,不是吗”
姜晚池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对。
“那难不成,王爷能关这个刺客一辈子这又与王爷无关。”
邢越按捺住脾气,说:“自然不会关她一辈子,只是留下了她的罪证,她哪怕逃了,也做不了别的事。”
姜晚池想说,她也是这么打算的。“总而言之,还是多谢王爷拿住了她,替我省掉许多麻烦。这个人情,就当我姜晚池欠王爷的。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可跟我说。”
邢越的心情此时才放松下来。从昨日拿下刺客,到今日,到方才,都还不算特别舒畅的,仿佛就为了等她这一句话。
“本王会仔细考虑。总有你帮得上忙的事。”
姜晚池点点头,“如此,我便先走了。”该说的事情说完了,也没别的可谈了。
邢越却喊住她,“等等。昨日让你婢子带回去的药,用过了”
姜晚池:“啊哦,用过了,挺好的。王爷,你下次不必如此客气,我都没有什么能给你回礼的。”
邢越:“”谁要她的回礼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脸皮厚,哪怕有回礼,她也不想送给他吧。
不过既然她提到这个回礼的问题,他也学她,厚脸皮一次,问她讨要点东西。
邢越便说:“回礼就罢了,王府不缺什么。只一
样,你应该能给。”
“是什么”
邢越轻哼一声,“你上次,取走了本王的荷包,所以”
姜晚池脸都红了。这,这真是,草哦,脚趾头都能抠出一整个花园来了。“那次的事,我也不对,在这儿给王爷赔个不是。至于你的荷包,我明日一定会差人送还给你的。”
但她回去还得好找,都不知扔哪儿去了。
邢越突然勾唇,“本王不是想要回那个荷包,毕竟用了多时,也该换个新的。你应该会做”
卧槽,叫她做荷包“我不会,那玩意儿太难了。我给王爷买一个吧,不,买十个,所有颜色都给你凑齐了。”
邢越:倒也不必这么直接。
“你上次在雅晴会不是得了荷包”
姜晚池这才想起来,是哦,猜灯谜时她是得了两个荷包,青色那个给了韩延之,还有一个白色的,原想着自己用,但是也一直用不上。
因为她都没有多少银子可带出门,还用荷包做什么。
敢情白斩鸡是看上了雅晴会上的荷包啊早说啊,她给他就是了。
“只剩下一个白色的了,王爷要是不介意的话”
邢越答得比什么都快,“不介意,白色正好。”
姜晚池道:“那明日,我让人送到王府。”
邢越顺口又问:“可有绿豆糕和果子茶”
姜晚池一愣,“这些都要现做,做好了还得现吃才好。明日做的话,也要好半天才能做好送到王府,王爷若是等不及”
邢越接过话,“那就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送来。”
“哦。”姜晚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一时说不出来。不过想想,白斩鸡要的都是些小物什,算起来还是她占便宜了。
“那我先告辞了。”
邢越还想说说韩延之跟唐绍远,另外还有个陈清棠,但时候的确不早了,也不好一下说太多,免得村妇又给他摆脸色。
他让含风护送姜晚池回府,姜晚池说她出门带了侍卫的,且回府的路又不远。
邢越瞟了含风一眼,含风很懂地自卖自夸起来:“姜大小姐,小的获封一等侍卫,京城里能得此封号的人不多。”
姜晚池怀疑地看着他,行吧,哪怕不能打也能看。
她总算上了回府的马车,舒舒服服地瘫坐着了。等回到侯府时,她下车时拐了下脚,这才如梦初醒。
她终于知道哪里怪怪的了。妈的,白斩鸡个大猪蹄子,他捏了她的腿,还摸了她的腰,吃了她的豆腐啊,她非但没给他好瞧,反而还答应送他荷包,送他绿豆糕和果子茶,还是现做的。
尼玛的,脑子抽抽了。真的不是白斩鸡给她下了蛊哦为什么她会答应得那么爽快,跟被吸了魂似的。
啊啊啊,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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