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蜡温润的光辉照耀在大厅之中,它给人们送来光明的同时不会带来多余的热量,也没有过多的烟尘。这成为富贵阶层最喜欢的照明工具。低等贵族没有那么多钱财支撑此类花销,又不愿意使用低等的照明物品,只能尽量减少晚上的宴会时间。
事实上,低等贵族就像宅男,很少邀请朋友到家中狂欢。
大厅两侧长长的桌子铺着猩红的桌布,看起来庄重异常。中央的是空旷地面,微微反光的光滑石面镶嵌着巨大的铁兰花图案,华丽异常。
虽然铁兰国因为新贵族的原因丢掉很多传统,但宴会的摆设传承几百年不变。原本一位公主没有资格举办宴会,只有凯旋的将士才能收到如此规格的款待。时间久远,人们早已经不再遵守某些规则。但用敌人鲜血染红的桌布必不可少,只是比试切磋变成了男女之间的舞蹈。
来往的仆从精神抖擞得将美食美酒端上桌子,当然都是冷食,皇家宴会没有人空着肚子过来。金色的盘子中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有水果新鲜,可以入口。酒水主要来自窒息荒林附近,国王宴会上才会出现香宾帝国的珍品。
路德来的很早,一身紫色的厚重礼服站在门口亲自迎接着客人。胸前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只有一朵散发着香气的绢花。他是王国王国大王子,第二顺位继承人。高贵的身份不会轻易常见宴会,但他与茉莉尔是同一个母亲。一母同胞关系亲密,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况且今天的宴会是他出资举办的。
瑞亚国王用于笼络新贵的手段无非是加官进爵和联姻,第一个孩子出生,是个女儿,为此他整整高兴了一个月。第二个孩子还是女儿,他虽然欣喜,开始担心后代的问题。没有儿子,就像失去了坚实的臂膀,有些不踏实,心中祈祷神能给他送来一个儿子。也许翼卡雷斯在某个角落听到了他的心声,之后的孩子基本全是儿子。二十个孩子中只有三个女儿。
为此他懊恼很长时间。
路德带着和善的微笑一一问候到来的客人。王子们的社交机会很少,也没有具体职务,成年之后会离开王都到领地生活。经过瑞亚国王的天才般的改良,前两位继承人可以留在王都,做一些具体事物。原本想可以同心协力对付古贵族,但他们中间已经起了争斗。
“怡塔斑子爵……”
“威廉执行官……”
“哈瑞斯紫花勋爵……”
路德不断打招呼,人们也欣喜地回应。今天能够来参加宴会的,都与他有着合作关系。等宾客们大部分到齐,路德慢慢走到角落端起一杯产自广森的红酒,他的规矩人们都知道,不喜欢被打扰。如果有事才可以接触交谈,如果只为家长里短,他会非常冷淡。
哈瑞斯却是例外,走到大哥身边说道:“没想到你今天亲自来了。”
“我妹妹的生日宴会,当然要好好举办。除了父王和母后,任何人都不能与她相比。我们之间就算关系不错,也只因为是同一个父亲,为了某些目标走到一起。对了,马钉骑士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不要功亏一篑。”
哈瑞斯早就习惯大哥的冷淡,毫不在意。况且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也没有直接回答路德的话。
“你看王都中都是些什么人,父王准备用这些人去对付哪些古老家族。要知道,他们领地是用功勋换来的,拥有可怕的武力。想法新颖,却不会起到决定性作用!”哈瑞斯还没有成年,只有八岁和启明同龄。没有爵位,但拥有紫花勋章,可以称之为勋爵。
“我问的是甄选的事情,不要跟我说别的。”路德微微皱眉。
“问题不大,你知道我的实力。最近我在铁兰的小书馆看到许多过去的记录,有很多收获。原来……”哈瑞斯没有说下去,在这个场合不适合透露隐秘。他近几年要心无旁骛,将全部精力用到甄选上面。
两人是一种小小的同盟,路德的兄弟姐妹都不算优秀,没有人能与他竞争。眼前的哈瑞斯或许可以算一个,但他前面海曙几个继承人,基本没有希望。马钉骑士是他唯一的选择。
现在就剩诺克了,王子王女们的叔叔。
“知道努力就好,马钉骑士并不比国王差多少,只是我的年龄不适合,不然会跟你一较高低。有个人恐怕更懊恼,我们的叔叔……诺克最近找你了没有?”路德眼睛扫射这殿中的人,似乎心不在焉。
哈瑞斯说道:“他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昨天突然给我送来一些窒息林出产的水果。约了我明天去打猎,正好这段时间有些枯燥,放松一下。”
“去桑白井吗?”路德问道。在春天,能够打猎的地方只有桑白井附近。正处于动物生息繁衍时刻,各个狩猎场都处于关闭状态。
“是的!”哈瑞斯很兴奋,他的爱好全部都是关于武力方面的,打猎是最好的锻炼。
“什么桑白井?”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中。“我可以参加吗?”
路德低下头露出微笑,说道:“华朵,你也来了。茉莉尔会非常高兴的。”
或许别的王子记不清楚,路德知道,华朵的出生引发了王都的混乱,那几天总是出现不正常的现象,自己的侍女不知不觉掉进了池塘中,而自己也经常走错路。直到一名巫师的出现,怪现象结束了。
天生本巫引发的力量,注定将来的强大。
“茉莉尔姐姐的生日我怎么能错过。”
“已经去见过你的母亲吗?”路德用叉子扎起桌子上的蜜瓜,递给华朵。这是他最喜欢的水果。
华朵大口吃着,嘴角流淌出一丝丝口水:“已经见过了……母亲精神很好,但是……”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哈瑞斯看华朵小脸上有些异样。
“我很快就会和老师离开这里,去巫师的城邦。路途很远,学习也要很多年,可能很久见不到你们。”华朵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语气也很低沉,严重开始积蓄泪水。
路德知道这件事情,甚至诺克也知道。巫师节操还是有的,不会私自拐卖儿童。带走别人的孩子总会知会一声。
唐恩独身一人进宫商议,路德、诺克两人都在场。唐恩走后,瑞亚通过国王和王宫的特殊的能力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他已经是灰烬巫师。这意味着将来华朵的成就不可限量。
“不要伤心,王都有什么好的,去更多的地方意味着可以见识更多的事,认识更多的人!”哈瑞斯安慰着华朵,他没有亲耳听到消息,但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想成为巫师必须经过几个阶段,其中凤凰城居住和游历大陆是必不可少的。
“哈瑞斯说地很对,等学到了真正的本领,就可以回来帮助我们!”路德对弟弟进行鼓励。他不太担心华朵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巫师做国王的。但他不知道原因,所以心中还存在着一丝裂缝,有淡淡的担忧。
“那你们明天带我去桑白井玩!”华朵眼珠一转,说出要求。尽管之前稍微有做戏的成风,但确实是真情实感。老师的警告在浮现在心中,又说道:“我可以离得远远的,不靠近那里!”
哈瑞斯没有拒绝的理由,说道:“一块去!”
路德笑笑,说道:“我也去吧!”
他想陪伴华朵尽兴得玩耍一下,最重要的是,现在有了绝妙的机会,掺和在诺克和哈瑞斯之间。用异界的话来说,去做一个硕大无朋的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