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枝把韩一鸣送了回去,中途韩家夫妇来了电话,听到两人已经在回家路上,很是满意,对她再三感谢,隔着屏幕那亲密劲儿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韩先生说:“小枝,多亏了你把他接回来,你别看你韩哥一把年纪,和姜潮他们在一块儿,没哪次不是爬着回家,没个轻重的,谁劝也不好就这次被你提前领回家。”
卫枝不尴不尬地赔笑。
此时车也停到了韩一鸣住的小区的地库,男人不急着下车,背靠着副驾驶的门望着她似笑非笑,听她用礼貌的语气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他们到了,要挂电话了才好倒车入库,语气乖的不行。
不小心就想起了姜潮说的,卫枝这丫头,是个男人都喜欢。
他们这些人虽然嘴巴上不说,说出来也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韩一鸣知道,这一圈玩在一起的人里就那么几个小丫头片子,有几个中学时候就被父母养坏了,根生苗红的就剩那么个把
卫枝算一个。
他要不上,他们真的会摩拳擦掌地想试一试。
喝了酒,男人的思想有点放飞,他心想,嗯,还好我回来的及时。
耐心地等她挂了电话,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在她吃力地趴在方向盘上努力看后视镜时,才开口:“听到刚才我爸的语气了吗我要不把你娶回家,我都怕他们从此过年都不让我进家门。”
“哥,”卫枝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你今晚上的开玩笑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你再说我就下车了,你自己停回去――”
韩一鸣抬了抬眼皮子,刚想说他就算喝多了倒车入库也不像她这样中途刹车起码十次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她慢悠悠的补充:“等你坐上驾驶座,就会发现外面有十个被举报电话召唤而来的交警在等着你。”
“”
车缓缓倒入车位。
韩一鸣整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威胁人都用这么可爱的方式的小姑娘。
于是当卫枝顺利完成搬运工任务,长吁一口气解开安全带,手刚摸上驾驶座车门,在她不远处男人懒洋洋问:“上去喝杯茶吗”
卫枝:“”
这话就有点耳熟。
卫枝这次开的连载漫画,画的是穿越女掉入异世成为女魔头,养了个不孝子徒弟,好不容易拉扯大,被青出于蓝的徒弟“就地正法”的故事
两人的孽缘来源于小徒弟少年时期,一次练功之后,女魔头正要转身离开,小徒弟抓着她的衣袖,问,师父,饮茶吗
然后,师父就被徒弟当茶给泡了。
脑子里噼里啪啦把二次元和三次元接上轨,读者口中“全世界最会的叽贼阿宅大大”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可能是成年人之间的一种
讯号。
“韩一鸣,我不去。”她重新直呼他的大名,语气冷酷,“要喝你自己喝。”
她今晚是一点都开不得玩笑。
韩一鸣也不是很懂她去个张家口,是去玩儿还是去改造的,就好像北方的冰天雪地把小姑娘的骨头都给冻硬了似的――
今晚不知道反抗他多少回了。
挑了挑眉,找不到根源,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男人有些许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抬手压了压眉心,耐着性子温声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哥哥。”
他说着伸手,习惯性地想要替她把耳边碎发挽至耳后,但是她灵敏地躲开了。
”回吧。”卫枝说,“哥哥,晚安。”
晚上回家,卫枝身心俱疲,还要给读者还债。
打开板子,先画分镜和大概的草稿构图,总之就是可怜的男主终于从浴桶里起来了,叽儿没泡皱,依然是那么的好用,定海神针,顶天立地
卫枝原本是敷着面膜,面无表情地画着”定海神针”。
笔下“唰唰”,犹如神助,哪怕在勾勒发出去也要打个马赛克的“定海神针”轮廓时,她内心依旧毫无波澜。
直到画到女主推门而入,正好撞见男主还未来得及穿衣的模样――
女主到底是个一心只想搞事业的女魔头,看见男主这样,也不晓得害羞,就问他怎么中毒了,中的谁的毒,怎么这也能中毒,平时教他的时候脑子都放哪去了
台词写到这,卫枝开始觉得这能把人气死的台词有点眼熟。
想了想没反应过来,便没放心上,埋头继续画。
男主没让女主把话说完,双手抱着女主的腰,把她放在了窗棂上,掀开她的裙子,头埋下去
噫
嗯。
卫枝的健笔如飞突然停了下来,她脸上出了三秒的放空,盯着屏幕上的草稿,看着男主把女主抱窗棂上的动作,无比眼熟,且那股子生理不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面无表情地直接点了点软件的清空,看着刚好不容花了几的构图草图一扫而空,她一点也不心疼――
于是剧情变成女主一波质问男主脑子上哪去后,拎着他的衣领上床去了
窗棂是不可能窗棂的。
这辈子也不可能窗棂。
有床就老老实实在床上。
画完这一波分镜,卫枝起身给自己磨了杯咖啡,靠在咖啡机旁边等水烧好的短暂空隙,她抽空给姜南风发了个微信。
少女叽:我今天在万众瞩目与期盼当中去接了韩一鸣。
那边很快给了回复。
姜汁:怪不得我哥回来的那么早,原来是他们的eader被你接走了。
少女叽:重点在于,我发现跟韩一鸣有超越邻里情谊的过度亲密举动之后,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进度。
姜南风是唯一一个知道卫枝银行卡里的存款并不是大风刮来的人,面对好友的倾述,她盯着手机起码放空了半分钟,有点儿不知道这件事从哪说起――
姜汁:
姜汁:您稍等我冷静下。
姜汁:第一个问题,你和韩一鸣超越邻里友谊了
少女叽:差点。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小姑娘的阴沉与冷静。
姜汁: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差点就是没成,没成的事儿都影响你ghs了他干嘛了当着你面脱裤子在地下停车场随地大小便了
少女叽:他抱我了。
少女叽:玛德,完犊子,难道我性取向异常而不自知我是不是恐男啊
姜汁:首先强调,我性取向正常,如果哪天你不正常了,请记住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件事抱紧自己。
姜汁:其次强调,你恐男你在崇礼和某位男士手拉手推坡推了十天怎么都不犯病
姜汁:最后强调,最后一天您还坐在某位男士的板子固定器之间,头顶他的叽儿,双手抱着人家的大腿享受雪板滑滑车将近7k回来之后也未曾表现出任何的生理不适,甚至还因为即将再也见不到这位男士的事实而痛哭流涕,我哄了你一宿。
少女叽:
少女叽:您打字挺快哈
姜汁: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双标,韩一鸣硬件条件挺好的,你不要,大把人排着队抢着要。
姜汁:别那么紧张,别把他当未婚夫,放松心态再接近试试
哪怕这会儿只是打字,卫枝都能脑补姜南风轻飘飘的语气,她阅人无数,对于男人这块好像总是拿的起放的下的当个调味品――
比如回来的路上,当着卫枝的面,她接收完所有的照片和视频,上一秒欢天喜地说“谢谢”,下一秒,就给喊了十天“烟烟”的那位微信删了。
理由是反正以后不用再见面。
也不知道名为老烟的崇礼第一渣男对自己翻车翻得如此彻底的事实作何感想也可能他甚至还没发现自己被删了也说不定。
卫枝正琢磨与对比,正感慨姜南风说的好有道理,她怎么是个如此彻底的双标狗,难道是在崇礼把脑子冻坏了――
这时候微信又亮了。
姜汁:如果实在不行,硬件条件再好,你不想要就不要了,光抱一下就生理不适到ghs都搞不出来了,以后在一起了,你得天天睡他旁边,还不得疯
姜汁:你读者们的“少女们的被窝里睡前催眠故事”就这么毁了,多惨呐
姜汁:都什么年代了,不答应父母包办婚姻也不会被沉塘的。
卫枝看着姜南风说的,豁然开朗。
少女叽:梁山伯与祝英台私奔前,肯定也有你这样的同款邪恶怂恿者在旁边。
姜汁:放一百二十万个心,蝴蝶象征纯洁的爱情,阎王爷看过阿宅太太的作品,是绝对不会让太太变成蝴蝶的
姜汁:屎壳郎就差不多。
少女叽:
姜汁:更新了没赶紧的,这次能不能让门外总守着女主的那个叫“阿墨”的侍卫也加入,我等他脱裤子等好久了。
少女叽:
少女叽:屎壳郎1
姜汁:是的,死了也要跟你攀比谁滚的粑粑又大又圆。
姜汁:晚安。
咖啡好了,卫枝喝了一口咖啡压压惊,捧着杯子回到工作台前,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扫了一眼画好的草稿好歹也有个5,解决了燃眉之急,并暂时从别扭心病中放松下来她心满意足地保存文件,准备收工。
还没来得及关电脑,她毫无困意,随意拿起手机这里翻翻那里看看,结
果无意间翻到一张没删干净的照片――
照片是人像模式照的。
男人戴着护脸和雪镜,全身照,身高如何长什么样那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身上写着「ak」字样的滑雪服和贴满了赞助品牌贴纸的滑雪板让他稍微有那么一点辨识度
他站在人群中间。
身边是来来往往的模糊人群。
他胳膊肘上挂着只小乌龟滑雪护具,小乌龟的屁股上还打着补丁。
来来往往的人群经过他的人,都会回眸看一眼这位穿高端雪服c用顶级公园滑雪板的大佬和他手上萌新专用小乌龟屁垫,如此违和的组合。
手机上挂着的吊坠摇晃,卫枝勾起唇角,把手机放到显示屏下面,她重新打开了绘画软件。
于是这天凌晨,“叽贼的阿宅”粉丝照例打开网站看一眼失踪的太太回来了没,结果惊喜的发现这个不要脸的作者回来了,并且更新了两个动态――
第一条:在画啦在画啦
第二条是一张图,镜像模糊人海之中,浑身乌漆嘛黑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站在那,身边是立着的滑雪板,大腿上挂着只绿毛王八,绿毛王八的屁股上还有个粉色蝴蝶结的补丁。
图片发出两个小时,在大家纷纷起床吃早餐的闲暇时光,积攒了上百条评论――
就是都不怎么友好。
粉丝1:
粉丝2:这是啥
粉丝3:这画构图看着像照片改的,牛批,阿宅太太在雪场惊鸿一瞥搭讪失败只能偷拍的暗恋对象
粉丝4:暗恋对象的照片往这小破站发是干啥,寻人启事
粉丝5:在这寻人我顺着她的头像点进去就能看见她画的所有作品,你走大马路上跟人搭讪的自我介绍开口就是“您好我是阿宅,是一个ghs专业户”能成功是我对这个世界有什么误会还是阿宅对这个世界有什么误会
粉丝6:我等了你十一天,你就给我看一个穿了衣服的男人
以下省略一百条评论。
可能是粉丝5的举例过于形象生动,第二天下午,应该是阿宅太太起床时间,这张照片转绘的图就在她的个人主页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崇礼回来,卫枝就在家里宅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除了洗脸刷牙连头都懒得梳,好好的醉生梦死地与世隔绝起来。
这几天她把欠的更新都补上了。
没有人打扰她,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样子,这种状态让她非常满意。
上帝创造美好世界的第八天,上帝决定睡觉去了。
于是麻烦也随之而来。
这天晚上九点多,刚肝完一波稿子的卫枝正靠在炉灶旁边,端着一碗水准备给咕噜咕噜煮着速冻饺子的锅里添凉水这时候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人,是姜潮。
她就接了――
还记得这人在包厢里怎么对她大放厥词,哪怕这人在备份上勉强算个兄长,卫枝对他也没好脾气。
“有事就讲。”
“啊这样的,韩哥车钥匙没电了,去4s店换电池要一会儿,然后吧他有个明天开会要用的电脑放车上了,现在拿不出来,据说里面存了个情况挺复杂的病人资料他让我问你能不能给他把车钥匙送过来。”
卫枝闻言,就踢踏着拖鞋去翻自己的包――果然发现,那天晚上送韩一鸣回家,他车钥匙顺手就被她揣兜里了
这几天他估计闷不吭声用的备用钥匙。
“怎么是你打电话”她掂量着钥匙随口问,“他人呢”
“刚有个醉驾车祸的,撞得稀巴烂,他给人拼图去了,”姜潮听上去懒洋洋的,“你送钥匙过来顺便给打包个馄饨吧,我看他下午忙到现在一口没吃”
“半夜给他送车钥匙还要送宵夜,”卫枝问,“他是做了什么好事吗”
“救死扶伤算不算”
“”
算。玛德。
被道德绑架的卫枝黑着脸,把一整包没下完的饺子全扔锅里了,煮好饺子拿了个保温盒整整齐齐一个个码好,拎上保温盒就打了个车就去医院。
到地方正好差一点儿十一点。
医院乌漆嘛黑的只有值班小护士,凭借着记忆找到韩一鸣值班的那层楼,随便找了个小护士问路,对方听见“韩一鸣”的时候还愣了愣,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面前这位穿着秋天的薄卫衣c牛仔裤,戴着口罩,眼底还有黑眼圈的年轻姑娘。
她手上还拎着个保温盒,一副家属来探班的样子。
倒也没听说韩医生有女朋友啊
“韩医生的休息室在右转倒数第二间,门边写着铭牌他去上手术了,估计马上就回来。”小护士看了看表,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您是”
“我是一路过的。”卫枝说
,“美团外卖”
小护士:“”
在口罩后面做了个鬼脸,卫枝就进韩一鸣休息室了――
他的休息室就很有处女座医生的风格,干净整洁,除了那张给医生值班临时休息的床上的被子有动过的痕迹,其他到处都是整整齐齐
资料。
资料书。
办公用电脑屏幕还亮着,旁边放了个水杯,水喝了一半。
桌子上摆着的唯一私人物品是照片,卫枝翻过来看了看,是她和韩一鸣小时候在游乐园的合照
她穿着花花绿绿的裙子,眉心还用口红点了个红点,笑的一脸灿烂。
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照的了。
心情颇为复杂,卫枝默默地把照片放回去。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没过一会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探了个头,与卫枝四目相对
休息室里有瞬间的沉默。
男人目光流转,原本漆黑的瞳眸里有了一丝丝情绪的变化。
眉宇间的疲惫消散了些,他甚至露出一点笑容:“你还真来了,我原本说下了手术打个车去找你拿钥匙的――刚才姜潮跟我说他把你叫来了,还被我说了一顿。”
这笑意有几分真几分假无人计较。
只是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卫枝就站起来,顺杆子往上爬。
“别了,万一中间又出个什么急诊找你呢”她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反正我也没事,跑一趟无所谓呃,对了,姜潮说你今天忙一天没顾上吃饭,我给你带了饺子,吃点”
她捧起饭盒。
韩一鸣多少有些新鲜――他从医很多年,自大工作以来,无论是在国内医院还是国外医院,确实他交往的女人都会以各种目的来医院探班――
但是在深夜,夜深人静c鬼都不在的时候来,就单纯给他送把车钥匙盒热腾腾的饺子,是头一回。
小姑娘还戴着口罩呢,看得出出门着急,头发都没梳,散乱地披在肩上,脚上踩着帆布鞋,看着挺幼稚,又不修边幅。
韩一鸣没在意,视线挪到捧在小姑娘白嫩嫩手上的保温盒,温和道:“要吃的,正好肚子饿了你先拿出来吧,我去换件衣服。”
说着他转身进了配套的小房间。
卫枝攘送对诿上模糊的剪影一眼,转身就去掰那个盒饭――
因为饺子热乎乎盖上的,这会儿盖子紧。卫枝还奋斗了好一会儿。
正咬牙切齿地掰饭盒,还来了个添乱的,手机铃声响起,手机震动让它在桌子上打着圈圈地转,吓人一跳。
卫枝以为是姜潮来打电话查岗她有没有好好上工,想也没想,随手就划拉着接了,“喂”了声,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一边弄那个被热气吸得紧紧的破饭盒,没等对方开口就:“我到医院了,别催了行不行――”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
好一会儿,才响起一个冷清的声音,带着些微沙哑:“病了”
声音钻进耳朵里,卫枝整个人就愣住了。
她眨眨眼,扔了饭盒,有点儿难以置信地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眼来电人――生平第一次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敢信了――她又把电话贴回耳边:“喂”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和她记忆里一样,不急不慢的且总是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劲儿:“在医院做什么”
冷冷清清,让人品不出他这是随便问问,还是在关心。
卫枝拽着手机的掌心都冒出了汗。
“不是,啊,我给朋友――人――我给一个人送点东西来,”卫枝捏着手机,支棱着,“有事儿没事儿吧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就听她在语无伦次,过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没事,过几天大家准备去新疆,问你要去吗”
这波邀请来的猝不及防。
卫枝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小房间的门打开了,重新换上新衬衫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眼小姑娘一脸紧绷,一只手压着饭盒一只手握着电话
饭盒都没打开。
倒是很认真地在讲电话。
韩一鸣挑眉,问:“这么晚了,谁啊,小枝”
成熟男人低沉带着一丝倦意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电话另外一边的人耳朵里,卫枝反应过来时,想要捂住手机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其实她也不知道捂手机干嘛。
电话那边很安静,只能隐约听见男人沉稳的呼吸声。
头皮发麻,匆忙压低声音对电话那边讲了句“一会儿微信说”,她主动挂掉了这通电话。
崇礼。
老破小公寓内。
酒与花生c薯片散落一地,背后播放着一部热热闹闹的美国大片,
却没人回头哪怕看一眼――所有人原本都盘着腿,伸着脖子,一脸期待看热闹地看着他们的大佬。
大佬刚刚被挂了电话,脸上倒是没得特别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拿起手边的那罐酒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宣布:“没说去不去。”
大家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这他娘才不是重点”的嫌弃表情。
单崇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歪心思,沉默了下,补充:“她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不方便说话。”
一击直重要害。
当下,周围陷入一阵沉默。
过了很久。
背刺打了个酒嗝儿,然后很有创意地问了句:“所以呢,挖墙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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